虞琬闭上眼靠在车座上:“没什么,有些晕车。”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中一片冰凉。
下车的时候,虞琬愣了愣,然后冷笑垂眸。
是丝路酒楼,秦思思的店。
包间里面已经乌泱泱坐满了人。
陆川一进去就蹙了眉,招手找来服务员。
“换顶楼最大那个包间。”
然后又点了点那群发小:“把烟都掐了,阿琬不喜欢。”
众人对视一眼,边掐着烟边揶揄道:“川哥,市二医院新来了脑科专家,专治恋爱脑,要不给你挂个号?”
陆川白了他们一眼:“懂什么,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你们这些没人要的趁早多跟我学学。”
他扶着虞琬坐下,要了条毯子搭在她腿上,撤了她桌前的酒换成果汁,桌子上摆着虞美人。
有人点了首《情非得已》,那是十年前陆川第一次对虞琬表白时唱的歌,后来也成了他们的定情歌。
陆川握着话筒,姿态散漫,嗓音低沉而有磁性,目光灼灼盯着虞琬不放。
恍惚间,虞琬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白衬衣少年抱着吉他对她弹唱情歌。空旷的操场上回荡着歌声与蝉鸣,还有她鼓鼓的心跳。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一梦十年,再回首,梦里花落知多少。
众人的起哄声将她带回现在。
“唱得好!”
“川哥嫂子亲一个!”
“亲一个!”
陆川含笑朝她俯下身,温热的鼻息扑到她的嘴唇上。
虞美人的香气愈发浓郁,虞琬蓦地侧过脸。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陆川怔愣地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觉得心里好像有一根弦绷得越来越紧,随时都会断掉。
虞琬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抚着胸口往下顺。
自从知道陆川出轨,她越来越恶心他的靠近。
刚回到包间,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群人正焦急地往外走。
看到虞琬,陆川愣了一下,说:“阿琬,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们要过去一趟。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很快回来!”
其他朋友们纷纷附和:“是啊嫂子,你坐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回!”
“嫂子你可别走!我们等着看你和川哥彩排交杯酒呢!”
虞琬被陆川推进包厢坐下,看着他们急匆匆离去。
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刷了一会儿,突然被推送一个直播。
点进去是一个装潢眼熟的酒店里,包厢门口乱糟糟,几个男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殴打。
正要推出去,画面一闪,她看见了秦思思。
她站在斗殴的男人们旁边,抱着滑落的吊带哭得梨花带雨。
一个没有露脸的男人像是打红了眼,一拳又一拳砸到另一个男人头上脸上,恶狠狠地怒吼:“敢碰她!我他妈弄死你!”
那声音她很熟悉,十分钟前刚听到过。
是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