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重度烧伤后,我移植了全身80%的皮肤给她。
出院那天,江宇年特意带着一群朋友来接我。
路上,沈娇娇指着我的脸状似无意道:“嫂子,你的皮肤怎么跟鬼一样啊?
以后是不是都不用买化妆品啦?”
“那个地方不会也变成这样了吧?
那宇年哥哥还敢碰吗?”
车上瞬间爆发嘲笑声,耻辱感让我的自尊无地自容。
我攥紧了拳头,厉声呵斥她道歉。
江宇年却当场冷脸。
“娇娇就是跟你闹着玩,怕你心情不好,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不想坐车就滚下去!”
暴雪的夜晚,他将刚手术完的我扔在街头上。
转头跟朋友得意炫耀:“都毁容了还以为自己是大美女呢?
长得跟鬼一样,也不照照镜子,除了我还有谁能要她?”
“等着吧,车开出去十米她就得打电话求我回去接她!”
可这次他猜错了。
我戴上口罩,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让律师闺蜜给我打印离婚协议。
闺蜜听见我要离婚的消息,骤然瞪大了眼。
“你真要离婚?
当初不是你非要嫁给江宇年吗?
我们十个人都劝不动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面对她的疑问,我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下一秒,她紧紧捂着嘴,红了眼眶。
“怎么会这样?
疼坏了吧?”
我摇了摇头,忍着鼻尖的酸涩跟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她沉默了许久,心疼道:“协议的事交给我,弄好了联系你,你能想通就好,这种人不值得,我给你联系整容医院,一定想办法让你恢复!”
我们聊了两个小时,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
打不到车,我只能一路步行,寒风刮过,每一寸皮肤的伤口都在发疼。
走到楼下时,江宇年正跟沈娇娇一起堆雪人。
我刚出现,沈娇娇就将一个雪球砸在我脸上。
开口时意有所指:“嫂子把脸挡住好看多啦!”
我一把抹开脸上的雪,冷声道:“不想看可以挡住你的眼。”
话落,江宇年脸色阴沉,目光比冰雪还冷。
“三个小时都不够你冷静?
刚回来又抽什么疯?”
“娇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说我皮肤像鬼是开玩笑,说我手术后失去同房功能是开玩笑。
她嘴里侮辱我的话,在江宇年眼里全是玩笑。
可他忘了,就是这个玩笑才救回他妈妈的命。
当时也是他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嫌弃我。
结果刚手术完,就全都变了。
只要我对这种人身攻击的侮辱表达出半分不满,他就毫不犹豫地站在施暴者那边,跟沈娇娇一起将我贬低到尘埃里。
我吵过,也闹过,以求保全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可怜的尊严。
可现在,我不想争了。
为一段烂的发臭的感情,不值得。
沈娇娇被我冷脸训斥完,委屈地跑回了房间里。
此刻楼下只剩我和他。
见我沉默不语,他以为我是默认了自己有错。
“愣着干什么?
还不跟娇娇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