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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将真心落梧桐: 番外前文+后续

宋时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韵怡没想到宋时礼不但没有闹,反而痛快答应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很久。宋时礼没有看苏韵怡,目光落在院子外的梧桐树,想起十一岁那年,洛少琛陷害,父母将他吊起来打得遍体鳞伤,赶紧家门,孤苦无依绝望的时候,蹲在梧桐树下哭泣。是苏韵怡走到面前,伸出手,温柔的笑着:跟我回家吧。那时候的她英姿挺拔,像是照进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照亮宋时礼的人生,他从此人生有了依靠也有了希望。苏韵怡希望他考上北大,完成梦想。于是在78年恢复高考时,宋时礼就暗自努力,终于获得北大名额,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追随苏韵怡的脚步,永远在一起,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眼前的苏韵怡彻底变了,一步步逼着他妥协,为了洛少琛能上北大,嫁给不爱的男人,当真是伟大的爱情啊。当苏...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2-18 1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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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错将真心落梧桐: 番外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宋时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韵怡没想到宋时礼不但没有闹,反而痛快答应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很久。宋时礼没有看苏韵怡,目光落在院子外的梧桐树,想起十一岁那年,洛少琛陷害,父母将他吊起来打得遍体鳞伤,赶紧家门,孤苦无依绝望的时候,蹲在梧桐树下哭泣。是苏韵怡走到面前,伸出手,温柔的笑着:跟我回家吧。那时候的她英姿挺拔,像是照进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照亮宋时礼的人生,他从此人生有了依靠也有了希望。苏韵怡希望他考上北大,完成梦想。于是在78年恢复高考时,宋时礼就暗自努力,终于获得北大名额,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追随苏韵怡的脚步,永远在一起,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眼前的苏韵怡彻底变了,一步步逼着他妥协,为了洛少琛能上北大,嫁给不爱的男人,当真是伟大的爱情啊。当苏...

《错将真心落梧桐: 番外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苏韵怡没想到宋时礼不但没有闹,反而痛快答应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很久。


宋时礼没有看苏韵怡,目光落在院子外的梧桐树,想起十一岁那年,洛少琛陷害,父母将他吊起来打得遍体鳞伤,赶紧家门,孤苦无依绝望的时候,蹲在梧桐树下哭泣。


是苏韵怡走到面前,伸出手,温柔的笑着:跟我回家吧。


那时候的她英姿挺拔,像是照进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照亮宋时礼的人生,他从此人生有了依靠也有了希望。


苏韵怡希望他考上北大,完成梦想。


于是在78年恢复高考时,宋时礼就暗自努力,终于获得北大名额,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追随苏韵怡的脚步,永远在一起,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眼前的苏韵怡彻底变了,一步步逼着他妥协,为了洛少琛能上北大,嫁给不爱的男人,当真是伟大的爱情啊。


当苏韵怡说延迟领证那一刻,宋时礼的内心很平静,不再对她抱有期待。


现在说延迟领证,接下来会违背承诺。


到时候他会失去上学的机会,苏韵怡也不会跟他结婚。


这是一定的。


好在自己没有让出北大名额,再过二十几天,他就会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前往国防大学,彻底与他们断绝关系。


时礼,你别想太多,我既然答应过你,肯定不会食言,主要是少琛精神状况不稳定,所以不想刺激他。


苏韵怡见宋时礼不吵不闹,冷静的样子让她心里慌乱,于是忍不住解释。


宋时礼收回落在梧桐树的目光,忽然问了一句:姐姐,你还记得十一岁那年,在梧桐树下,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苏韵怡脸色微变,似乎记得什么,眸子划过一丝愧疚,可刚要说话,便有警卫员上前,神色焦急:苏团,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人又在自残了。


苏韵怡皱起眉头,再也顾不上宋时礼,转身冲上车。


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宋时礼转身回房间,那个狭小的阳台,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烧掉苏韵怡赠送的礼物,除了几件破旧单薄的衣裳,好像除了自己这条命,父母并没有给过什么。


曾经给过很多,但统统让给了洛少琛。


苏韵怡一去就是一个礼拜,这几天,父母和她都在医院照顾洛少琛,宋时礼乐得清闲,不用再看洛少琛恶心的嘴脸,也无需面对偏心的父母。


他找到苏建国,希望能锻炼身体,提前适应国防大学,既然决定去解密专业,那么将来会面对很多危险。


苏建国没有多想,觉得他上进,于是毫无保留的教导。


时间又过了一个礼拜,这天宋时礼正在院子里锻炼,满身是汗,但精神焕发,他剪掉了飘逸的黑发,曾经苏韵怡说喜欢有艺术气息的男孩儿,于是他故意留着长发。


现在他不需要为苏韵怡上北大,只为自己而活,剪掉长发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苏建国看了后,感慨不已,这才是当兵的气质。


苏建国虽然不知道宋时礼为何锻炼,但隐隐猜到什么,所以没有点破,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自己去解决,倒是隔壁故交好友偏心有点不像话。


他常年在外面执行任务,很难插话,如果宋时礼需要帮助,不介意提供一些方便。


平静的生活,最终被洛少琛的回家打破。


宋时礼正在院子里扎马步,抬头便看到父母和苏韵怡环绕着洛少琛有说有笑的走进院子,洛少琛整个人挨着苏韵怡,关系极为亲密,时不时用脑袋蹭着,父母在旁边装作看不见,反而乐见其成。


苏韵怡也没有反对,只是感觉到宋时礼射来的目光,才想到什么,急忙推开。


洛少琛眼眶立即通红: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


苏韵怡神色尴尬,只能继续让洛少琛依靠。


洛少琛走进家门,看了一眼宋时礼,眼神充满挑衅和嘲讽。


宋时礼神色平静,似乎这四个人与自己无关,专心锻炼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小时,宋时礼锻炼完毕,长舒一口气,盛夏难得吹来一阵凉风,他闭上眼睛,享受着院子里极少的舒畅。


国防大学?


这时候,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宋时礼睁眼,看到了苏韵怡握着一本杂志,眸子闪过一丝惊慌。





这天晚上,宋时礼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父母将他搂在怀中细心呵护,眼睛里充满爱意,比他大两岁的苏韵怡捏着他的小脸蛋,说好可爱呀。


他仿佛沉浸在温暖的泉水中不想醒来,可随着洛少琛如同噩梦一样出现,父母的面容狰狞,冲着他大吼大叫,苏韵怡也离他而去,越走越远。


宋时礼哭着说,爸妈,姐姐不要抛弃我,他疯狂往前面追去,可脚下是万丈深渊,掉了下去,绝望和痛苦环绕,无法挣扎。


而父母和苏韵怡没有回头,围着洛少琛走向远方。


他则永远沉寂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外边的烟火吵醒了宋时礼,他睁开眼睛,枕头被泪水打湿,原以为不会再为他们伤心,但骨子里渴望着被关爱,被认可,好在这只是一场梦。


一辆吉普车开进院子,看到下车的高大男子,宋时礼赶紧下楼。


时礼,听说你上了北大,不错。


高大男子是苏韵怡的养父,与家里是故交,曾今被宋父救过一命,所以才定下娃娃亲。苏建国算是唯一真心对宋时礼好的人。


苏建国摸着宋时礼的脑袋,目光看向旁边的女儿,点点头:算你还懂点事,知道为时礼庆祝放烟花。


苏韵怡皱起眉头:爸,这不是给时礼放的,时礼说不想读书,将北大名额让给少琛,少琛以后会好好读书,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苏建国脸色微变,刚要呵斥,却被宋时礼拦住。


宋时礼勉强一笑:叔,您刚回家,先休息吧,改天再给您解释。


他不想苏建国刨根问底,不然会泄漏报考国防大学解密专业的事情,他只想安静的离开,不想跟他们纠缠太多。


苏建国脸色微变,瞪了女儿一眼,气冲冲的离开。


现场只剩下宋时礼和苏韵怡。


苏韵怡面无表情:领证的事情,你先不要跟我爸说,还有让出北大名额的事情,你最好有个合适的解释,明白吗?


宋时礼低着头,嗯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苏韵怡为了帮助洛少琛上北大,宁愿跟不爱的人领证,真的太伟大了。


少琛年纪小,受不得刺激,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领证的事情,还有昨天让你道歉,为什么到现在没表示?


不等宋时礼说话,苏韵怡咄咄逼人,少琛很快去北大,你给他一些布票和粮票,也算是真心祝福。


看到苏韵怡处处为洛少琛考虑,宋时礼心中宛如压着一块磐石,无法呼吸:你觉得我身上还有那些票吗?有你和我爸妈的宠爱,他缺少这些东西?


苏韵怡愣住,这才想起宋时礼的处境,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你放心,既然答应过跟你领证,我不会食言的。


苏韵怡只能用结婚来安慰宋时礼。


姐姐,你真的要跟表哥结婚吗?


苏韵怡脸色剧变,猛地看向家门口,洛少琛扶着门框,脸色惨白,神色变得无比痛苦。


不是这样......


苏韵怡还没有解释,洛少琛便疯狂用脑袋撞击墙壁,满脸痛苦,我不想姐姐跟表哥结婚,我也喜欢姐姐啊......


洛少琛表现得极为痛苦,苏韵怡登时慌了,一把将宋时礼推开,上前抱着洛少琛。


父母也跟着出来,看到洛少琛的样子,纷纷色变。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洛少琛上车,前往医院,临走前,苏韵怡冷冷看了一眼宋时礼,语气冰冷:看到了吗?你是故意刺激少琛的吧,没想到你那么阴险。


察觉到苏韵怡嫌弃厌恶的眼神,宋时礼的心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洛少琛想要什么,表现的难过一点,全家都要围着他转,所有的错误都是他造成的。


脑海中不断闪烁苏韵怡愤怒的神色,宋时礼告诉自己,不要再为不爱自己的女人伤心,但泪水忍不住疯狂流下。


洛少琛那点小把戏,其实稍微用心就能看透。


曾经是苏韵怡看不惯家里偏袒洛少琛,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闯进家里将他带走,并告诉整个院子,以后宋时礼谁也不能欺负。


那时候的苏韵怡对宋时礼真的很好,送给他很多礼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韵怡就变了,从对洛少琛的厌恶,慢慢变得心疼。


洛少琛像是宋时礼的克星,总能抢走他的一切。


宋时礼冷漠看着远去的车子,任凭泪水掉在地上,这是他最后一次为苏韵怡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为这个没有温暖的家难过。


以后他将为自己而活,用青春去建设祖国。


宋时礼回到家,开始收拾狭小的阳台,里边的破烂箱子珍藏着苏韵怡送的所有礼物,大到木偶玩具,小到一片秋天的树叶。


他将苏韵怡送的礼物当成至宝,舍不得丢弃。


但现在如同垃圾。


宋时礼将所有礼物整理完毕,放在院子里,一把火烧掉,连同对苏韵怡的爱,一起葬送在大火中。


就在礼物快烧完的时候,苏韵怡回到院子,正好瞧见这一幕。


她看到燃烧的木偶,脸色剧变,心中涌出一缕强烈的惶恐。





苏韵怡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不可思议望着宋时礼:时礼,这些是我送你的礼物,为什么要烧掉?


似乎有什么东西失去掌控,让她莫名心慌。


宋时礼望着燃烧的木偶,直到化成一堆木炭,缓缓转头,用极其平静的目光对视。


那一瞬间,苏韵怡好似觉得面前的男孩儿要离他而去。


宋时礼吸了一口气,在礼物化作灰烬的那一刻,内心的某种执念已经放在,不再纠结父母偏爱谁,不再痛苦苏韵怡在乎谁。


一切与自己无关,他要走好自己的路。


礼物发霉了,所以烧掉吧。


宋时礼下意识想要与苏韵怡摊牌,告诉对方不爱她了,但想起还有二十几天才能消失,所以只能忍耐。


苏韵怡如释重负,点点头:烧掉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等领证后再买也行。


宋时礼笑了笑。


他们不会领证了,也没有以后。


苏韵怡仔细想想,除了自己之外,宋时礼没有其他选择,不可能离开的。


刚才的担忧应该是多余的。


苏韵怡神色恢复高高在上,皱起眉头,神色不悦:不要整天板着脸,少琛失去父母,有抑郁症,不能再受刺激的,你什么都有,没必要去争。


宋时礼失笑,带着一丝嘲讽反问: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呢?


父母的关爱,未婚妻的在乎,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洛少琛抢走属于他的一切,还要让什么?


苏韵怡却见不得宋时礼诉苦,不耐烦起来:你不是有父母,还有我吗?少琛现在在医院很痛苦,你去道个歉吧。


宋时礼以为听错了。


洛少琛的抑郁症明显是装出来的,可他们一个个假装看不见。


宋时礼语气淡漠:他身边有我爸妈的陪伴,还有你的照顾,周围还有一堆医护人员,你觉得需要我去?


苏韵怡怒了:你怎么这点同情心都没有呢?少琛的抑郁症就是你害的。不管怎么样,你作为表哥,必须大度点。


到现在你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来平时太惯着你,宋时礼,不要说不给你机会,如果你不去医院,我们领证的事情缓缓吧。


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似乎用领证来威胁宋时礼,他就会无条件服从。


宋时礼没有理会,望着车子离开,神色无比平静。


他回到家里,想要收拾东西离开,却发现偌大的房子,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


到了晚上,父母回到家没有给宋时礼好脸色,似乎在怪罪他刺激洛少琛。


宋母来到面前,脸色严肃;时礼,你把韵怡让出来,少琛也喜欢她,在医院闹着自杀,你是表哥,应该大度点。


饶是知道宋母偏袒洛少琛到了变态的地步,但宋时礼也没想到会这么无耻。


宋母的话,在炎炎夏季像是无情的寒风吹在脸上。


宋时礼脸色麻木,盯着宋母的眼睛,声音沙哑;妈,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一直说让着洛少琛,我答应了,这些年让的还少吗?


家里任何新东西,餐桌上的肉,过年的衣服,我的房间,哪样不给他了?北大我不去读了,现在连苏韵怡都要让?难道他说想要我的命,我也要将心挖出来?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宋时礼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发出灵魂质问。


宋母反手一巴掌打在宋时礼脸上,神色充满失望:那是你表弟,因为你才失去爸爸,你拥有的还不多吗?


你爸说的对,你果然是不懂感恩的人,这次你不让也得让,否则你不是我的儿子。


宋母丢下残忍的话,转身离开。


宋时礼依靠着门框,头顶的夕阳如同无情嘲讽的脸,将他当作天大的笑话。


在他们眼中,自己原来好幸福啊。


没多久,苏韵怡回到院子,开门见山:宋时礼,少琛现在精神状况很差,咱们的领证延迟。


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好在累积足够的失望,已经不再难过。


宋时礼扯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好呀。





宋时礼刚回到家便听到里边的欢声笑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火烧云像是一张极其讽刺的脸,嘲讽他那孤单落寞的身影。


自从父母将洛少琛带回家,宋时礼便显得极其多余,就因为小姨夫救了他,他便得一直让,从刚开始的玩具,衣服,到父母的疼爱,最后连未婚妻都不要他了。


他像是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默默站在门口,里边的笑声像是一把尖刀插入心脏,鲜血渗透到脚下的地板,形成一团巨大的阴影,将他淹没。


宋时礼推开门,家里的笑声瞬间消失,似乎他的出现打扰他们一家的其乐融融。


宋母瞟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矮凳子,上边摆放着一碗饭,里边只有几根青菜,而他们的桌子除了鱼肉还有牛肉。


从小父母说表弟长身体需要营养,所以将最好的东西给他,逼着宋时礼懂事,让出座位,让出饭菜,如今的他只能住在阳台的破烂小床,吃着捡来的菜叶子。


可父母从未考虑过,宋时礼只是比洛少琛大半岁,他也需要营养。


宋母起身,特意将一块鱼肉放在宋时礼碗里,笑了起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赶紧坐下来呀。


宋时礼面无表情:妈,我对鱼肉过敏。喜欢吃鱼肉的是表弟。


宋母这次没有跟以前一样不耐烦,骂他事情多,盯着他的眼睛,难得露出和蔼:你跟学校讲清楚了吗?将北大名额让给表弟,你成绩好,明年再考一次吧。


宋时礼沉默不语。


宋母色变,语气变得严厉:你怎么能不愿意,你可是欠了表弟一条命,让出北大名额又没什么,你应该懂点事。


哪怕经历过很多次,但宋母偏心的样子,依旧狠狠伤了他。


宋父放下筷子,忽然一巴掌打在宋时礼脸上,神色愤怒如同仇人: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不懂感恩的儿子,如果你不同意立刻滚出这个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宋时礼脑袋嗡嗡作响,脸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掌印,面对父母愤怒的目光,只觉得身体被无数把刀凌迟,不断颤抖着。


洛少琛抹着眼泪,神色委屈:你们不要逼表哥啦,我看着难受,可能是我没有读书的命吧,不怪表哥,只能怪我没有人疼爱。


父母赶紧上前安抚,承诺一定会让宋时礼让出北大名额,还会帮他买很多礼物。


洛少琛这才停止哭泣,望着脸色惨白的宋时礼:表哥,我没有想过抢走你的东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走的。


宋父勃然大怒,恶狠狠瞪着宋时礼:这下你满意了吗?将家里搞得架飞狗跳,赶紧给表弟道歉。


宋时礼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这群有着名义上血亲的人,此时却想着法子把他逼死。


就在宋父还要上前打人时,一旁的苏韵怡说话了:时礼已经答应让出北大名额。今天去学校讲清楚。


父母这才脸色缓和,哼了一声。


宋母想了想,盯着宋时礼:还算你懂点事,你表弟既然要去上学,那么你就去打工吧,给他赚学费,记住了,这是你欠他的。


宋时礼呆呆望着宋母,这个生了她的女人,怎么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宋母似乎不在乎儿子的反应,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过完暑假就去打工吧,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


父母也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商量如何帮洛少琛办酒席,毕竟上了北大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没人在意旁边的宋时礼。


他的存在,就像是家里的垃圾桶一样,用得着的时候提一嘴,用不着会毫不犹豫的丢掉。


宋时礼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心脏已经疼的麻木,呆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压抑让他无法呼吸。


身下已经用了十几年,只能裹住半个身体的床单发霉潮湿。


洛少琛却有着明亮宽大的房间,里边摆着各种供销社买来的玩具和糖果,宋时礼只能睡在狭窄淋雨的阳台,刮风下雨,寒冬飘雪,持续了整整十年。


炎热的夏天,内心却无比冰冷。


宋时礼望着夜空,想着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能离开这个没有爱的地方。


既然这个家不需要自己,那么就永远消失吧。





1983年夏,兴华高中教师办公室。


刘老师,我想好了,打算去读书,不过北大的名额换成过国防大学解密专业。


深秋的风泛着寒意,宋时礼单薄的身体笔直挺拔,眼神异常坚定。


刘老师愣神片刻,旋即狂喜:宋同学终于开窍了呀,我还以为你为了娶苏韵怡把北大名额让给表弟,不过国防大学解密专业情况极为特殊,必须清除身份,隐姓埋名,你跟家里人商量过吗?


不用商量,我自己能决定。


宋时礼听到家人两个字,眸子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释然,等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或许再也不会被抢走什么了吧。


只因为小姨夫为了救他淹死在河里,父母把表弟接回家,说宋时礼欠他一条命,应该懂得谦让。


父母为了弥补亏欠,把所有好的东西给了表弟,甚至连自己的未婚妻也爱上对方。


亲情和爱情都已经被抢走。


如今为了抢走他的北大名额,父母逼着他答应,苏韵怡甚至提出用领证来交换。


宋时礼昨晚在阳台的小床上思考了一夜,终于醒悟过来。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而是选择断绝与他们的关系,再也不想有所牵扯。


红枫如火,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宋时礼背影落寞,周围尽是下班的蓝装工人,他们骑着二八大杆,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热闹喧嚣的世界,与他格格不入。


一辆吉普车停在身边,拦住去路。


上车!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冰冷的俏脸,苏韵怡满脸不耐烦,跟学校解释清楚了吗?


宋时礼默然。


他当然说清楚了,不过不是按照苏韵怡的命令将北大名额让出去,而是去了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


不待宋时礼回答,洛少琛从后座探出脑袋,晃着手里一大堆东西。


表哥,你看姐姐帮我买了好多东西,衣服鞋子,还有收音机呢,她说去北大,不能被瞧不起。


宋时礼盯着洛少琛脖子上的项链,脸色剧变,心脏像是被凿穿,鲜血顺便遍布全身。


那是奶奶留给宋时礼的遗物,也是送给苏韵怡的定情信物,想不到苏韵怡如此偏爱洛少琛,居然将项链送给对方。


苏韵怡也察觉到宋时礼的目光,眼睛里闪过尴尬,但很快恢复平静:少琛喜欢,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等领证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宋时礼心中苦涩,项链本身不值钱,重要的是其代表的爱,可惜在苏韵怡口中变得微不足道。


也对。


苏韵怡根本不爱他,所以不会珍惜。


洛少琛听到领证,眼睛划过强烈的妒忌,故意摆出委屈的样子,哭出声:姐姐,表哥好像不开心,是不是怪我抢走他的北大名额,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抢走他的东西,我活该没人要。


苏韵怡见不得洛少琛难过,脸色阴沉如水,恶狠狠瞪着宋时礼:少琛的身世已经很苦了,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跟他争?


她急忙摸着洛少琛的脑袋,安抚起来,你放心,北大的名额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你自己走回家,好好反省,等想通了再给少琛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说完急踩油门,决然离开,只留下满地烟尘。


后座上的洛少琛冲着宋时礼露出得意的挑衅,脸上布满幸灾乐祸。


宋时礼被呛得剧烈咳嗽,泪水疯狂流下。


看吧。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是错的。


宋时礼矗立在原地很长时间,直到一片枫叶落在肩膀上,单薄的衣裳传来刺骨的寒意,曾经他因为父母偏心无处可去,是苏韵怡说有她在,世界不再缺爱。


可惜连那个说一辈子都要保护他的女人也变心了。


天空阴沉沉的,宋时礼擦掉眼角的泪水,掏出口袋里的一颗大白兔奶糖,苦涩一笑。


奶糖他珍藏了多年,是苏韵怡送他的,她说如果难过就吃糖,这样生活会甜一点。


宋时礼一直舍不得吃,留在现在。


如今奶糖已经变质,如同苏韵怡的爱,变成垃圾。


宋时礼将大白兔奶糖丢进下水道,连同偏心的父母,变心的未婚妻,统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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