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我没见到楚序。
但有关于他的新闻、热搜,层出不穷。
谢氏集团谢总包下,,,就为博蓝颜一笑。
谢总高调表白,直升机空撒玫瑰花瓣。
等等等等。
我每周要看到几十个不同的新闻。
都是谢盈如何如何对楚序好。
可我们还是没离婚。
她甚至没提。
这不应该。
她既然厌恶我,嫌弃我,便是越早离婚越好。
正好她可以光明正大和楚序在一起,而我也回归一个人生活。
两全其美。
别墅里管家佣人依旧将我试为谢盈的丈夫。
谢盈晚上依旧会和我睡一张床。
我搞不懂她的想法,索性在晚饭时问了出来。
她今天心情不错。
难得没有给我甩脸色,而是耐心听完我的话。
“谢盈,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然而下一秒,谢盈的手突然压在我肩膀上,“颜木,你要跟我离婚?”
“谢小姐和楚先生郎才女貌,感情深厚,恩爱十分。
我怎么能没眼力见从中当个电灯泡?”
“从前我们不过搭伙凑合过日子。
如今,谢小姐遇到真爱。
是我该离开了。”
不知为何。
我越说,谢盈脸上的表情,分明越难看。
黑得都能滴墨水了。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那你是从来没把我们的结婚证当回事?”
这话怎么这么说。
搞得我像是十恶不赦的大渣男。
分明,一直无视我们婚姻的,是她谢盈啊。
她在外面和楚序亲亲我我,和楚序天天烛光晚餐,怎么没想到我在家里,冷脸给他们洗袜子?
我压下心中腹诽,尽可能和缓的语气,解释:“是我与谢小姐观念不合,我配不上谢小姐。
再维持婚姻,就只是耽误彼此。”
兴许谢盈恼火的是离婚这事是我提出来的。
她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被家世地位处处比不上她的人提离婚。
我仿佛摸到正确答案般欣喜。
换着说法,继续劝说。
谢盈看上去更加生气了。
她浅色的瞳孔闪烁着破碎的光,手轻抚上我的脸,“颜木,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瞬间我们凑得极近,呼吸近乎交缠,“是你说,从今往后和我患难与共,无论刀山火海都愿意陪我去……你现在,难道要背弃对我的承诺吗?”
“颜木,你说你接近我,不是为了钱。
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我信了。”
“离婚?
你想都别想!”
她最后从包里摸出块手表,表盘设计简约,大气却奢华。
看着就价值不菲。
这也是结婚六年来,她第一次给我送东西。
随即,谢盈留给我个洒脱的背影。
我的视线慢慢往下,落到衣袖底、有些陈旧的表带。
思绪不由蔓延,将我带回模糊的回忆里。
记忆总是开始于雨天。
连绵不绝地下,我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慢慢散步在湖边。
表带是她攒了很久的钱,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彼时,我正被父母紧凑地安排好了养老尽孝生活。
不到十岁,我就熟练地游走灰色地带赚钱。
近乎绝望。
同龄人的休闲娱乐,我是万万不敢有的。
她就是在这时候出现。
光一般温暖了我。
我们相互依偎,彼此在苦难中取暖。
然后骤然消失。
从此杳无音讯。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依稀记得有很多黑衣人包围住了孤儿院。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那个女孩。
见到谢盈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在路边寻食。
倔强且坚强。
我便想到了那个女孩。
若她还活着,也该和谢盈这般。
于是我顶着所有人不理解的目光,收留了谢盈回家。
后来又完全疯狂地和谢盈结婚。
只为了执念。
……做好迟早离开谢盈的准备,我拿简历投递了几家公司。
机会不那么大,毕竟我已经脱离专业、脱离知识许久。
但我想试试。
面试了几家公司,还真有种学生时代被老师点名提问的紧张。
我深呼吸放松。
身边公司员工的悄悄讨论声入耳。
“莫总视察完国外的工作,三天后会回来。
都不许懈怠啊!”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
莫总真是吾辈楷模。
又漂亮又有手段。
就是不知道,莫总会找个怎样的对象?”
“别人二十五岁当总裁,而我二十五岁还是个牛马。”
这话说到我心坎了。
我快步走过,心里又闪过一丝好奇。
回谢盈的别墅时,我特意掐算好,错开谢盈楚序回来的时间。
可仿佛特意等候着似的,我还是碰到了楚序。
男人全身穿着名贵的大牌,配饰也都一顶一的非凡。
他眼神嫌弃地扫了我,嗤笑一声,“就你这穷酸样,怎么好站在阿盈身边拉低她档次的?”
“听说阿盈最近送你块表?
巧了,正好是我看不上不要的垃圾。
不过我现在后悔了,你把手表还给我吧?”
楚序两句话贬低了我几次。
我淡淡点头,从抽屉里拉出来手表盒子,示意:“在这。”
“你拿去吧。”
语气跟说今天天气真好没什么两样。
楚序黑漆漆的眼珠提溜一转,随即他无辜笑道:“你手上那个表带,我也想要。”
“反正是什么旧东西。”
“不要了就不要了。”
我下意识地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强稳住声音,“楚先生用的都是贵重玩意,这普通表带实在配不上你。”
于其他人,这就是实在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表带。
可对我意义非凡。
是我和她,唯一的连接。
“如果我非要呢?”
楚序抬手拽住我的手腕,他竟是要直接上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