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发生一周后,警察还未找到出事的事故车,而学校这头,却已经和遇难人家属签订好了赔偿协议。
每家赔偿三十万,在2018年那个年代,三十万是笔巨款。
三十万可以让家里的男人娶上媳妇,可以给女儿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可以盖三层小别墅。
可是,就是这区区三十万,买走了我同学的命。
他们答应不再追究。
除了顾兰生他父母。
顾兰生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们班级里面存在感最低的学生。
存在感低到即使翘课老师也不会发现。
低到这次车祸只剩下他的尸骨没打捞上来。
只有他,出事之后我再也没见过。
我和顾兰生是在小区的乒乓球社认识的,我俩当时都热衷于研究各种高难度的发球和接球动作。
小时候的我很贪玩,经常带着顾兰生掏鸟蛋爬树顾兰生很喜欢我,他父母常年外出,我们是彼此的玩伴,其他人都不愿意和他玩。
因为他患有抑郁症,在那个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年代,这种病就被人们简称为精神病。
小区里面的小孩都被勒令不准找他玩,即使他是我们小区里长得最好看的。
直到发生了一场事故,我的爸妈为了更好地照顾我,就把我接走了。
自此一别十年,直到在大学新生报到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顾兰生,A大史上最年轻最帅的校草。
我一开始是不相信的,直到顾兰生当众抓住了将要逃离人群的我,并在我耳边悄悄喊了一声:“小胖妞。”
我就知道是他。
顾兰生,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我还没见过你长大后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