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洲许织梦的女频言情小说《身患绝症,老婆陪白月光私奔傅星洲许织梦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黄家大少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文压根没想到我居然会直接把对他的不满说出口。愣神盯着我看了很久后,才咬牙切齿道,“你有种,没了织梦姐在背后撑腰,我看你还能神气多久!”我没再理他那副疯狗模样。转身就去了自己的工位。看着眼前凌乱成一团的桌面,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的感觉。想当初我放弃年薪百万的高管工作,一心一意的来许织梦的分公司帮她打拼,为的是什么?还记得刚结婚时,她曾在我怀里可怜巴巴的说,家里偌大的产业,她还要和大哥抢夺继承权,不想被她父母认为她是个没用的废物,她想证明自己,我毅然决然的选择陪伴她。起初她也给过我应有的尊重和体面,可自从周朗死后,一切都变了。我从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慢慢的沦为只能负责项目的小职员,现在,她连我手上的项目都送给了周文那个小白脸。我不知道我...
《身患绝症,老婆陪白月光私奔傅星洲许织梦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周文压根没想到我居然会直接把对他的不满说出口。
愣神盯着我看了很久后,才咬牙切齿道,“你有种,没了织梦姐在背后撑腰,我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我没再理他那副疯狗模样。
转身就去了自己的工位。
看着眼前凌乱成一团的桌面,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的感觉。
想当初我放弃年薪百万的高管工作,一心一意的来许织梦的分公司帮她打拼,为的是什么?
还记得刚结婚时,她曾在我怀里可怜巴巴的说,家里偌大的产业,她还要和大哥抢夺继承权,不想被她父母认为她是个没用的废物,她想证明自己,我毅然决然的选择陪伴她。
起初她也给过我应有的尊重和体面,可自从周朗死后,一切都变了。
我从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慢慢的沦为只能负责项目的小职员,现在,她连我手上的项目都送给了周文那个小白脸。
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她夺去的,我只知道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越是回忆从前,心中就越是痛苦难耐,一滴泪无声地滑落到嘴角,咸得让人窒息。
傅星柔的信息就是这个时候发来的。
“哥,爸妈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公司工作,大哥和我也和他们是一个意思,你留在许氏集团被那个女人压着也做不出什么名堂,不如早点回公司吧!”
这话傅星柔从前提过很多回。
那时候我听不进去,觉得许织梦身边不能没有我的帮助。
现如今......
我沉思许久,回了个好,然后把工位整理干净后就打算回家收拾东西。
我走了,许织梦肯定很高兴吧?
她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和周文那个小白脸在一起了。
想到以后的日子我都不用再像从前一样追着她跑,我内心忽然感觉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
晚上十一点。
我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看着眼前的三个行李箱,心里五味陈杂。
墙上的婚纱照还挂着,许织梦的笑容永远停留在我们结婚之初。
我最后环顾了这栋拥有过我和许织梦婚姻回忆的房间一圈,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离开。
“哒哒哒”
忽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就被推开。
我皱眉往门外看去,只见穿着黑色长裙的许织梦站在那儿,神情倨傲。
“你怎么回来了?”
再见到许织梦,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的痴恋似乎没那么强烈了,心中更多的是平淡,释然。
医院和项目这两件事像是压垮我精神的最后两根稻草,即便许织梦如今的容颜更胜从前,也无法再勾起我心中的波澜。
“我回家拿些衣服而已。”许织梦说话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我身后的几只行李箱上。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尖锐,语气带刺,“你要搬出去住吗?”
“嗯。”我点头,“我想过了,或许我们在一起压根就是一个错误,我决定放过你了,从今往后,不管是周文还是李文,只要你喜欢,那都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了。”
我话说完就打算离开,却不想许织梦上前一步,直接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语气冰冷的开口,“你有什么资格提结束?如果你想靠这些手段让我回心转意,那我告诉你,没用!”
她省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嘲笑我的幼稚,又或者是在可怜我。
“你费尽心思的让人叫我回来,就是为了演这么一出戏给我看吗?傅星洲,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不择手段呢?”
“什么?”我一脸不解。
许织梦却做出一副像是看穿我的小把戏一般的模样来,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难道不是你跟王医生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这个做妻子的多关心关心你吗?”
“我没让他......”还不等我说完。
许织梦再次强调道,“傅星洲,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回了,我和你之间,就是单纯的契约婚姻,人前我会给你应有的体面,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
她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我不会再陪着你玩游戏,你应该明白,当初要不是你耍手段让我怀孕了,我又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我耍手段?
我冷笑着说不出话。
当初我大学毕业没多久,跟好哥们一起去酒吧放松,正好遇到了被人下了药的许织梦。
她扑倒我怀里,央求我帮帮她。
她虽然长相清纯,但是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媚劲儿,我当时也喝了点酒,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能抵挡这种诱惑,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后来才知道许织梦竟然是许家千金,并且备受家里宠爱,只因为从小性格乖张,被父母送到国外留学深造,近两年才回到国内发展。
当时许家正在给许织梦张罗合适的联姻对象。
许织梦本想去酒吧借酒消愁,没想到遇到了我,一场糊涂事让她有了孩子,因她体质特殊,孩子不能打掉,她便借着这个孩子和我结婚,正好摆脱家里给她安排的联姻对象。
原本许织梦因为这件事对我还有几分愧疚,婚后对我也还算不错。
直到她初恋情人回国,孩子也不慎流产,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我没耍手段。”我平静的开口,“我最近确实身体有点不舒服,但我没让王景涛告诉任何人。”
许织梦冷嘲热讽道,“你以为我会信吗?傅星洲,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不就想要这个吗?我现在就给你!”
说完,她毫不顾忌的将我推倒在床上,连绵不绝的胃痛让我无力反抗。
她疯狂的撕扯我的衣服,声音冰冷如寒冬腊月里的霜花,“今晚过后,你就乖乖的做好我名义上的丈夫,不要再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心底忽然涌现出一阵悲凉的感觉。
曾经许织梦也是那样美丽可爱,温柔贤惠,像是天使降临在凡间,可是现在,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原来一场错误的爱情真的能让人堕落成魔鬼。
许荣语重心长的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织梦她从小就没吃过苦,嫁给你她算是低嫁了,作为男人,心胸要宽广才是。”
他越说声音越大,我的眉头紧锁了起来,冷冷的盯着他问道,“爸,您是觉得我应该委曲求全,包容织梦的任性?”
许荣愣了下,随后讪讪的笑了起来,“这......星洲啊,你这话从何说起啊,织梦不过是陪一个男下属去了几次医院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哦?那她陪周文去五星级酒店开房怎么说?难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满脸讥讽的看着许荣,心底涌出一股无名怒火。
他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许荣被我的质问弄得哑口无言,支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只能尴尬的转头看向一直从进来后就没开过口的蓟美华。
蓟美华轻蔑的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淡淡的说道,“傅星洲,织梦能嫁给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就你这种穷小子,能娶到像我们织梦这样优秀的女孩,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现在倒是摆起谱来了,
你以为你自己很高贵吗?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我们家肯让你去织梦的公司工作,你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我拧紧了眉头看着这两人,随即一脸失望的转头看向了许织梦。
我当初一直跟舅舅家生活,所以关于我父母还有家族企业的事情,许家并不知情,一直都以为我不过是个普通家境的穷小子。
至于工作,我放弃百万年薪工作去许织梦分公司帮忙这件事,许织梦是知道的,我当时为了她好,甚至还主动提出,让她不要跟人提起这件事,毕竟我过去是帮忙的,不是去和她抢风头的。
可是今天......这些东西竟然全都成为了许家攻击我的理由。
“许织梦,连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许织梦被我看的莫名有些心虚,她咬着唇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点了点头,“嗯......我爸妈说的对,傅星洲,你既然娶了我,就不该这么斤斤计较,我和周文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好一个什么都没发生。
半个月前,我一如既往的炖好了汤等许织梦回家。
结果在她洗澡的时候,我看到了周文给她发来的信息,内容十分的露骨,即便许织梦真的没有和周文做什么,可绿帽子难道还分深绿和浅绿吗?
想到这,我忍不住冷笑起来。
“爸妈,既然你们今天都在,那我就把话放这儿了。”
“生孩子的事儿我决定不了,你们的宝贝女儿结婚这几年一直还惦记着她的初恋呢,现在又来了个周文。”
“这多人的婚姻太拥挤了,我实在忍不了,我也不伺候了。”
说完,我就打算起身离开。
其实我原本没打算这么早跟许家的人摊牌,本来想等离婚以后再让许织梦自己去告诉他们。
可看到许家二老这样,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速战速决了。
毕竟,我已经没有耐性了!
可惜的是,我刚转过身,许母就冲上来拉住了我,“你站住!”
“怎么?这是害怕你们女儿婚内出轨的好名声打出去了没人接盘了,赶紧拉住我这个冤大头不让走?”我讽刺的说。
许母气急败坏的指着我,“我警告你啊,你敢离开这个家门一步试试!”
“你想离婚可以,我们许家不会给你一分钱,你想走只能净身出户!”
许家人的态度让我彻底怒了。
这几年我受够了!
“你们爱咋滴咋滴吧!我反正是离定了!”
撂下这句话,我推开了拦着我的许母,转身离开。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晕眩感袭来,眼前也变得模糊......
......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周围全是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还有那些消毒水的味道。
脑子里很疼,但又很乱。
只听到病房外面似乎有人在争吵。
我缓缓走过去,门没有关死,我大概能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影。
许织梦和王景涛正在争论。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你跟我说个实话他是不是装的?”许织梦语气很差,她瞪着面前的王景涛,眼睛都快冒火光了。
王景涛一脸怒容,“我算知道为什么傅星洲求生意识那么差了,他得胃癌晚期了你不知道?”
“什么?!”许织梦惊愕的张开嘴巴,“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们男人最会说谎话了,我不信!”
“呵呵!”王景涛冷笑,“许织梦,我和你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满脸愤恨的指责许织梦,“星洲到底做什么了?这些年难道他对你还不够好吗?即便你们是陌生人,他得了这种病,你是不是也该适当的收起你的刻薄?你知道星洲他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吗?”
“他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算我求你了,我求你赶紧放过他吧。”
王景涛的话字字珠玑,许织梦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景涛,你何必这么疾言厉色的?我这也不知道他病了啊,你跟我大呼小叫什么?”
王景涛见她始终不信我得了重病,似乎也放弃了和她之间的交流。
只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来,对她下达了逐客令。
“行了,既然你不是来照顾星洲的,那你现在就走,我估计他醒来也不想看到你。”
许织梦没想到昔日的老同学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一时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但无奈王景涛是我的主治医生,她不敢继续闹下去。
便只能悻悻的走了。
王景涛见她离开,这才长叹了口气,推门进来。
看我终于醒了,露出欣慰的表情。
“总算是醒了,刚才吓死我了!”
“谢谢,让你担心了。”
“知道会让我担心就按时吃药,那可是能延缓你体内癌细胞扩散的药!”王景涛又提醒着我。
“你!”许织梦像是被我戳穿了真面目。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紧张的攥紧双手,“我......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别乱说。”
“我到底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我就要离开,谁知许织梦却拦着我不肯让我走。
她一脸固执的看向我,“傅星洲,我们能不能谈谈?我今天听王主管说公司你也不去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给了周文一个项目而已,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面对她接二连三的问题,我实在没耐性再和她纠缠下去。
于是冷声回答:“我想怎么样,难道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
“别忘了周二去领离婚证,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关联。”
见我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走,许织梦再也忍不住,冲上来拉扯住我的胳膊,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我说过,我们之间,你没资格说结束,你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不想和她在医院里拉拉扯扯的影响到其他人。
炽烈的胃痛再次袭来,额头冒出涔涔的汗珠。
但我依旧强撑着身体站直了,转眸冷冷注视着许织梦,语气坚决:“如果你非要把事情做绝,那好,我会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我的权益。”
别的不说,就许织梦婚内出轨这一条,已经足够让我们的事实婚姻彻底结束了。
许织梦愣了一秒钟。
随即,她突然笑了,“法律?你以为我怕吗?”
“傅星洲,跟我去天台上谈谈,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很执着,话不说清楚我不会轻易放你走。”
她边说边将我拽进电梯,按了顶层的楼号。
当电梯门缓缓闭合时,我清楚看到外面有许多人朝这边投来异样的眼光。
但许织梦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神色自若的靠在墙壁上,等待电梯到达顶层。
终于到了顶层,她先行迈步走在前面,我紧跟在她身后。
天台上很空荡,除了偶尔吹来的风沙声,便是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许织梦率先打破僵局,她背靠着栏杆,深深望向我:“傅星洲,刚才那个女人是谁?你真的喜欢她吗?所以才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婚?”
我没吭声。
“还是,因为我每天陪着周文,所以你嫉妒,想要找个女人来刺激我?呵......那你也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许织梦嘲讽一笑,眼中闪现浓浓的恨意。
我心中隐隐作痛,低垂的睫毛掩饰住我脸上的表情,我淡漠反问:“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告诉你,抱歉,我并没有兴趣听。”
话落,我转身欲走。
但是,被许织梦伸手拦住。
她脸色发沉的拉着我的胳膊,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傅星洲,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嗤笑,“我和她什么关系你在乎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就只配做你的舔狗,我突然不舔了,你不适应了、不高兴了?”
“哈哈。”许织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在乎?傅星洲,你别做梦了,你别忘了,我和你还没有离婚呢,只要一天没离婚,你一天都还是许家的女婿,我绝对不允许你做出婚内出轨这种事来败坏许家的名誉!”
她的声音渐渐变大,几乎盖过我耳旁呼啸而过的风沙声。
我抬眸,平静的望着她,“许织梦,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守着这样的婚姻折磨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周朗就那么好?他死了三年了,你还不能放下吗?”
她冷哼一声,“周朗死了,但是我还活着,我永远都会记得他,我爱他!”
“至于你!”她满脸憎恨的看着我,“你这个杀人凶手,有我在,你永远都别想好过,我要用你的下半辈子来给他的死赎罪!”
“赎罪?”我摇头,“周朗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害死了他?再者说了,当时周朗已经得了脑癌,他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才跳楼死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把所有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你闭嘴!”许织梦眼神狠戾的瞪着我,双拳紧握着,指甲嵌入肉里。
她顽固的忽略我的解释,一意孤行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如果不是你逼我在朋友圈发那些秀恩爱的照片,他又怎么会受刺激跳楼?你还敢说这不是你的错?”
“许织梦,那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而且那些照片你要真不想发我会抓着你的手让你发吗?”
“你把全部的错都怪罪在我一个人头上,你不觉得这太牵强也太好笑了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许织梦被问住了,她愣愣的站着,半响后她猛地转过身,咬牙切齿道:“傅星洲,你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我,这些年我一直都觉得真正该死的人其实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幸福!要不是你,我和周朗才该是一对。”
许织梦自顾自的诉说着她对周朗的痴心。
却全然没注意到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我,天台的风实在太大太冷,我被她强行拉上来,情绪一激动胃部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可即使如此,我仍旧忍耐着,没有表现出来。
我能感觉喉头有一股腥甜在翻滚,不过被我给强行压下去了。
“许织梦,放过我吧,我真的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听他们两人之间的狗屁爱情故事。
我只想逃离这里,去过属于我的生活。
许织梦却不肯放过我,她拉着我的手拽着我去了天台的边缘,一阵强风从下面吹上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要是从这里掉下去,一定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她状若癫狂的压着我的头在我耳边呢喃道,“傅星洲,快看啊,这里就是周朗跳下去的地方,你说,要是你也从这里跳下去,我们三个人的痛苦,是不是就能彻底结束了?”
我摇头苦笑,“想让我死,何必这么麻烦,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
良久后,王景涛脸上终于露出些松快的表情来,看着我的眼神也带了些许的欣慰,“我还以为你要和许织梦继续痴缠下去,这辈子都不会放手呢。”
“你是真想和她离婚了?”
我点头,“嗯,我想放过我自己了。”
“她的心从来都不在我身上,强求又有什么意思?”我不想继续卑微下去,这些年就当是做了一场梦,现在她和周文频繁的出双入对,眼里完全没有我这个丈夫,我倒不如识趣一点,早点断了。
王景涛赞许道,“也好,你现在情况特殊,守着这样的婚姻,对你的病情起不到任何好处,等你们离婚手续办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请你吃饭。”
王景涛和我认识不过两年半的时间,虽然他认识许织梦的时间比我更早,但是许织梦的行为在他看来也十分过分。
何况他现在还是我的主治医生,自然对我十分照顾。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话说完,我起身离开。
......
几天后,我意外的再次接到了许织梦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我语气淡漠的问道。
她充满怒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傅星洲!吴妈说你六天前就搬走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还来不及说话,她的质问就接踵而来。
“你是想用这种手段逼我回家吗?还是靠这种方式报复我?就因为我这几天都在陪周文你吃醋了?”
我听了觉得莫名其妙,“许织梦,我跟你说过了,我要和你离婚。”
“我搬走是因为我找到新住处了,并且,我搬出去之前,除了我自己的东西,其余属于那个家的所有东西都交给吴妈保管了,至于你担心我会故技重施,我只能告诉你,你多虑了。”
说完我也不管许织梦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织梦的短信下一秒就发来,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傅星洲,你别后悔!’
看着那条短信,我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自从决定要和许织梦离婚开始,我就无数次的设想过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场景。
所以无论她说什么,我都有心理预设,压根不会觉得稀奇。
“下周二早晨十点,记得带着你的户口本去民政局,我自愿净身出户放弃一切共同财产,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发完这最后一条短信,我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看了眼日历上的时间,发现又到了要去医院的日子,我和王景涛约好了要每三天去一次医院,毕竟癌症晚期每一天的情况都在变化,需要及时观察治疗。
现在除了止痛药,他还给我开了些化疗药物,让我配合着一起吃,还算能控制住癌细胞的生长。
驱车赶往医院的途中,我无意间一撇,忽然注意到路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而那道人影身后跟着的人却让我瞬间就皱紧了眉头。
我连忙找了个地方停下车子,然后跟了上去。
那两人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在靠窗的位置谈笑风生。
女孩子白皙精致,五官很漂亮,但是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一丝傲气,让人望而却步。
而男的则是一袭深灰色西装衬衫搭配着黑色领带,戴着金边框眼镜,看似儒雅随和实际上眼神里总是藏着淡淡的疏离感。
两人看似般配,实则都在互相打量。
聊了一会儿后,女生起身去了卫生间,而我则亲眼看着那男人趁她离开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装着红色药水的瓶子,飞快的滴了两滴在对面女孩的杯中。
随后就开始若无其事的继续等待女孩回来。
我飞快的拍下了这一幕,等到女孩回来的那一刻,我也推门进去。
“魏雪晴,你要是不想被人捡尸,就放下你手里那杯东西。”我淡漠的出声,然后在两人面前站定。
看到我突然出现,两人都十分惊讶的看向我。
“傅星洲?你怎么会在这?”魏雪晴看清楚我的样貌,顿时皱起了秀丽的眉头。
“呦呵,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入赘了许家的傅星洲吗?”坐在魏雪晴对面的莫志强阴阳怪气的嘲讽。
说话间,他甚至还故意朝着我身后看了两眼,随后才一脸诧异的问道,“你家那位许氏千金呢?怎么没见跟你一起啊?你们两口子不是一向都形影不离的吗?”
“哦,我可是听说了,她最近好像找了个小白脸,两人还一起去酒店呢,都被人看到了,怎么样?失宠的滋味,不好受吧?”
听完莫志强的话,魏雪晴微眯起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魏雪晴算是我的初恋女友,当初大学四年,我们感情如胶似漆,原本大学毕业了就计划和她结婚,可后来因为一些误会,我们终究还是没能在一起。
没想到再次见到,会是在这种情景下。
我对她怀有歉意,莫志强这人我也算认识,他家和许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人品在整个圈子里都算是出了名的差,最喜欢玩弄那些看起来像高岭之花一般的女人,而且手段十分下作。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他对魏雪晴下手。
想到这里,我一屁股就在魏雪晴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来。
然后笑呵呵的开口道,“许织梦那娘们我早就不喜欢了,我现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还有,就算我们的婚姻有什么问题,那也轮不到你这种背地里给女孩下药的人来指指点点。”
“你!”莫志强显然是被我戳穿了真面目,脸色变得很难堪,“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知肚明。”我瞥了他一眼,转头冲着魏雪晴说:“我说你约会也不挑挑对象,怎么什么好的坏的都往碗里巴拉。”
说着,我就直接打开了手机相册,把刚才拍到的那张照片给魏雪晴看。
魏雪晴脸色瞬间阴沉,死死盯住画面中的男人,声音冰冷的抬头质问道,“莫志强,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她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仿佛刚才的软绵绵全部都是幻觉。
我淡漠应道:“嗯,我累了。”
“呵呵。”她冷笑一声,带着讽刺说道,“你有什么资格累?傅星洲,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就算了,咱们走着瞧。”
我沉默半晌后,主动挂断了电话。
反正周二就要去办理离婚手续,过了周二,我和她之间再无瓜葛。
......
隔天一早。
我就赶往了医院,一大早王景涛的电话就接二连三的打来,我想多睡会儿都不行。
刚进他办公室,我就没好气的说道,“催催催,你比阎王还烦人!”
“你怎么跟你的主治医生说话呢?”他瞪着眼睛看向我。
我翻个白眼坐到沙发上,懒洋洋说道,“你就是不打电话,我今天也会来的。”
王景涛一脸严肃的走到我面前,语气郑重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有危险?万一癌细胞扩散的速度控制不住,你可能连三个月的寿命都没有了!”
“哦,那又如何?”我漫不经心的说道,“死就死呗。”
王景涛快被我的态度给气死,他一把拉过我,沉声道,“我跟你说,今天喊你过来除了例行检查,还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过两天我们医院会来几个国外的专家,其中有一位叫做罗德里克教授,是海外一家肿瘤医院的首席研究员,他对于肿瘤方面非常有建树,曾经攻克过很多难关,并且获得过诺贝尔医学奖提名,只不过由于年龄问题,已经隐退多年了,但他的影响力依旧存在。”
“只要他们肯出马,你就有救了。”
听完他的话,我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问道,“真的?你确定吗?”
“确定啊!”王景涛拍着胸口保证道,“对方是业界的权威,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听我一句劝,既然还有希望,就别那么快放弃,说不定这次是真的有救呢?只要你态度好一点配合检查和治疗,说不定就能活下去!”
王景涛的话让我重拾了一点信心,虽然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可能有生的希望,谁又会真的愿意去死呢。
这次我态度良好的答应下来。
王景涛见我答应,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那等他们到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这几天你就保持好心态,好好在家里休息。”
“行。”
确定了继续治疗后,我的心态也变得平和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消极了。
离开王景涛办公室之后,我本打算直接回家去,却没想到二楼楼梯口再次遇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魏雪晴?”我疑惑地看向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闻声抬头朝我看过来,随即便露出了一丝惊讶。
“傅星洲,怎么是你?”她手上还提着一篮鲜花,显然是过来看人的,看到我就先走了过来。
“你病了?”她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说道,“昨天我就觉得你和之前相比瘦了不少,你该不会是......”
“我没事。”我摇摇头,淡笑道,“倒是你,过来医院看人吗?”
“嗯。”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我奶奶生病了,我过来看看她。”说着,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过来换我妈的,她昨天就来了一直守到现在还没休息,我不跟你说了,回头再联系。”
说完,魏雪晴急匆匆的走了。
我摇了摇头打算离开,却没想到,就在要走下台阶的那一刻,发现了周文和许织梦,此刻两人正站在楼梯下方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周文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显然是又病了。
看到我注意到了他们,他马上拉着许织梦的手走上前来讥讽道,“我刚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真的是姐夫。”
说着,他一脸恶意的看向我,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挑衅,“姐夫,难怪你这几天都不来医院找织梦姐了,原来是外面有人了啊?”
许织梦的表情也很难堪,只是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对于周文的嘲讽我并未放在心上,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你羡慕嫉妒恨了?”
周文冷哼了一声,语气阴阳怪气道,“我可没有,我只是替织梦姐不值,嫁给你这么个无用的丈夫,还在外面不安分。”
我微眯了眯眸子,目光扫视着他和许织梦。
良久后,终于扯出一抹笑容,“我再怎么无用,也比你强多了,至少我是有证的,不像有的人,连门都进不来,只能当个绿茶味的小三。”
周文被我这番话激怒,扬起拳头就要往我这边挥过来。
我早有防备,侧身闪避过去,随即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甩开,冷声警告道,“别惹我,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傅星洲,你竟敢动手?”许织梦从旁边冲上来挡在周文的面前,愤怒地瞪着我,“周文的身体不好,你怎么能动手打他?”
我轻蔑一笑,“你自己做了表子,还怕我动手打人?”
“傅星洲!”听到我侮辱性极其强烈的字眼,许织梦顿时大怒,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声骂道,“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了。”
“呵,我怎么过分了?”我轻嗤了一声,目光扫过四周围观的群众,故作诧异道,“哦,我明白了,这是......还没离婚,就要光明正大的护着你的奸夫了?”
我停顿片刻才接着说:“许织梦,从前我让着你,是我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我唯一爱的人,可是从现在开始,你再敢帮着这个奸夫来羞辱我,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傅星洲!”许织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周文做出一副被我羞辱到了的样子,推开扶着他的许织梦,冲我喊道,“你凭什么威胁织梦姐?我是喜欢她,但我们俩之间清清白白,不像你,表面上装的有多爱织梦姐,转头就在医院和别的女人偷情!”
我冷笑道,“清白?如果你们半个月前一起去灿星酒店开房,这也算清白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许织梦说完那些话就离开了。
自从周朗死后的这三年,她一直都和我分房睡,这一点,我早就习惯。
胃痛再次袭来,吃了两片镇痛药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
许织梦又去了医院,我离开家里,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
“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傅星柔问道,“是昨晚没睡好吗?”
我这一辈,父母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我排老二,眼前坐着傅星柔是我三妹。
“我这两天有点失眠。”我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癌症的事我还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怕他们知道了又要闹成一团,与其这样,不如不提。
傅星柔见我不想多说也没追问,而是脸色发沉的说起了另一件事,“哥,这次来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妈一直拦我不让我说,可许氏集团的生意一直都是靠着我家的投资公司才能做的这么大,要不是有他们的资金支持,就许家那个破公司,评级都不够格拿到投资。”
“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钱拿去打水漂了,董事会已经有很多老家伙对这件事有意见,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影响到爸妈在公司的话语权。”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些年许氏集团的腾飞背后是我父母在出力。
外人都以为许织梦是商业天才,回国几年时间就带着许氏集团走上巅峰,实际上只有我家里人知道,这背后全部仰仗的是我父母。
“二哥,爸妈一直都觉得亏欠你,从小把你寄养在舅舅家,所以现在疯狂弥补。”傅星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这么个补偿法只能拖累咱们自己,尤其是最近许氏集团提出的那个绿芽计划,他们太容易拿到投资了,现在什么香的臭的项目都敢往上拿,继续投资那个项目只能是亏钱。”
“我这次来是跟你说一声,接下来爸妈不会再帮许氏集团注资,我看那个许织梦对你也不是很好,许家那边你也别管了。”傅星柔的话我没反驳。
我知道这些年家里已经为我做了足够多。
可这些年我的心思一直都放在讨好许织梦身上,对他们的付出视而不见,竟然一次都没有主动去看望过爸妈。
“等忙完这一阵,我回去看看爸妈。”
傅星柔见我松口,露出了笑容,又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你能想通就好,都是一家人。”
和傅星柔聊了一会儿后,我亲眼看着她上了黑色商务车离开。
这才去了公司那边。
我和许织梦在一个分公司工作,不过区别在于,她是领导,而我只是个项目负责人。
傅星柔提起的那个绿芽计划,当初就是许织梦一手拟定的,只不过她还有其他工作要忙,所以就把这个项目甩给了我做。
下午一到办公室,我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坐在桌前的周文见我来了,露出一抹挑衅的微笑,“姐夫你来了?你的位置织梦姐给你换了,现在在那儿。”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墙角一处不起眼的工位上,我的东西被人随意的丢在那里。
“怎么换到那儿去了?”我问。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织梦姐觉得你的工作量有些重吧!”周文说着,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毕竟你在家也是吃软饭的嘛。”
听着他满是嘲讽的话,我眉头紧皱,转身朝着许织梦办公室走去。
“姐夫,你干什么呢?”周文突然叫住了我,“那里你不能过去,织梦姐刚才交代过,虽然项目不能继续交给你做了,但是主管还会给你安排新的活儿干,让你不用去找她。”
项目也被停了?
我心中一凉,没想到许织梦对我居然这么狠,为了让周文这小子上位,她不惜拿我的劳动果实去讨好这个狗崽子。
“啧啧啧,姐夫你真可怜,这软饭是不是不好吃啊,没能力的人注定是要被抛弃的,我要是你啊,我就乖乖给人让位,省的碍眼。”
“不劳你操心!”我淡漠的看了周文一眼,转身就去了许织梦办公室。
此时许织梦正在签署秘书拿过去的文件,见我不敲门就直接进去,她抬眸看向我,眼底透露出一股冷意,“谁允许你擅自闯进来的?”
“我的项目怎么被停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
“这个项目的真正发起人是我,现在我不让你做了,换了更有能力的人去做,有什么问题?”许织梦反问。
“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你明知道我在这个项目上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却把他给了周文?”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因为他比你适合,他比你年轻有冲劲!这个项目需要的是新鲜血液,而不是像你这样的老古董!”许织梦语气坚决,根本就不容辩驳。
我们两争论不休,许织梦铁了心要把我的项目夺走。
自从周文加入我们部门之后,她的眼里似乎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你就这么偏袒他?他一个应届毕业生,有什么经验和能耐去接这个项目?”我不甘心的追问。
“织梦,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你就这么帮着其他人来作践我吗?”我近乎哀求的希望许织梦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可以不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可许织梦依旧是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只是冷冰冰的丢给我四个字:“自己滚蛋。”
我们的争吵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我明白继续吵下去只会让许织梦更加铁了心的要扶持周文,只能无奈的先离开她的办公室。
路过周文工位的时候,周文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姐夫,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个项目我志在必得,不管你使出什么手段,结果都是一样的。”
“闭嘴!”我忍无可忍地低吼。
“你不过是周朗的替身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呼小叫?”我冷眼看着他,“周文,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别被我抓到你不老实的证据,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傅星柔指了指隔壁,我这才发现,原来她给我安排的新住处,居然和她住的那栋房子就只有一墙之隔。
而这堵墙,还被她找人打通了。
只要她从那扇门进来,就能直接来到我的家里。
我无奈的摇摇头,“你啊,真是个疯丫头!”
傅星柔笑眯眯的挽着我的胳膊,走在前面带路。
“那我不管,二哥,你可算是想开了,我觉得那个许织梦压根就配不上你,你为了她放弃了那么多,她还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简直不成体统!”
“你......都知道了?”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满脸狐疑的看向傅星柔。
我从小就被寄养在舅舅家,父母刚生下我没多久,当时家里经营的海绵厂就被人一把火烧了,当时他们头上还背着不少债务,于是两人觉得破釜沉舟赌一把,去海外投靠了表叔家。
后来虽然父母靠着贵人帮助东山再起,并且拥有了一家规模相当不错的投资公司,但我在外面寄养多年,和舅舅他们一家的关系更加亲厚,因此很少回家。
我们兄妹三人,只有我和大哥三妹的感情是最淡漠的。
家里为了尊重我,也很少打听我的事,除非我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站出来。
没想到星柔这丫头居然连许织梦的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傅星柔被我盯得有些心虚,却故作镇定的反驳我:“什么叫做我都知道了?难不成我就该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二哥,许织梦这种女人弄出这种不三不四的事,你可千万别被她迷惑,赶紧和她离了,往后有的人是想给我当嫂子呢。”
说着,她还献宝似的打开手机,从相册里翻出几张漂亮女孩子的照片对我说道。
“你看,这个女孩叫张莹莹,是张氏企业的千金,她可是家里的独生女,她家经营的珠宝生意可比许家那个小作坊强多了,而且她爸妈人特别好,我们俩从小玩得可好了,你要是和许织梦离了,我保证给你介绍她,她肯定喜欢你。”
傅星柔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却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这傻丫头还怪热心肠的。
可惜我现在已经没心思考虑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了,毕竟我的寿命也就剩为数不多的几个月,哪里还有精力谈情说爱?
见我脸色忽然沉寂下去,傅星柔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便立刻拉住我的胳膊撒娇似的摇晃着,软糯糯的问:“怎么啦二哥,我说的不对吗?”
“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我手上还有一大把能给你介绍的,反正每个都比许织梦强多了!”
我摇摇头,“不是,我暂时没心思想这些。”
“还是说回公司的事吧,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傅星柔没想到我这么着急去上班,看我脸色不佳就关切的提议道,“工作的事儿家里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要是想去,明天就能去。”
“不过我看你好像挺累的样子,要不先休息两天再去吧。”
我点点头,“行,那我先回房间歇会儿,晚饭前你叫我吧,记得,我和许织梦的事先别给爸妈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
“嗯呢,放心吧。”
......
没了那些糟心事的打扰。
这一觉我睡到了晚上九点半才醒来。
胃痛的滋味再次传来,我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镇痛片,却发现最后一颗昨天就被我吃完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穿好衣服去医院找王景涛,打算再拿点药回来。
谁知刚到医院,就碰到了扶着周文下楼来散心的许织梦。
周文一看到我,就转头对许织梦说道,“织梦姐,姐夫对你还真深情,你两天没回去,他直接找到医院里来了。”
周文的话让许织梦皱紧了眉头。
她冷眼瞧向我,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傅星洲,你可真够贱的,嘴上说要和我离婚,转头就追到医院里来,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
她抬脚走到我面前,趾高气昂的看着我,眼底似乎还带了一点鄙夷和嘲弄,“我妈还生气呢,你与其来这里讨好我,不如去找她道歉,她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我再考虑回家一趟。”
周文站在旁边,也帮腔说道,“就是啊姐夫,你一个晚辈怎么能顶撞长辈呢?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跑到医院里来找织梦姐大吵大闹呀!”
我懒得理他们俩,绕开他们继续往电梯口走去。
谁知道许织梦突然拉住我,“站住。”
我扭头看向她,问道,“还有事吗?”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要不是不想你老是过来打扰小文的安宁,我根本不想跟你废话!”她的语调极度尖锐,甚至带着浓烈的嫌恶和厌烦。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小文的麻烦,他的身体可不像你似的那么硬朗,经不起你折腾。”
许织梦用力甩掉我的胳膊,厌恶地瞥了我一眼后,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傲娇的转身走了,周文则紧紧的跟在她身后,两人还十分亲昵的互相挽着胳膊。
看着周文脸上那副挑衅的笑容,我心中半分波澜也没有。
转身就去王景涛的办公室。
王景涛见我终于肯来医院,眉头舒展开来,他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下说话。
“你总算来了,我已经提醒过你,你现在是癌症晚期,还是要尽早住院治疗的,不要再拖下去了,不然等癌细胞彻底扩散的那一天,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知道。”我淡定地答道,“我今天过来是来找你开止痛药的。”
“光吃止痛药有什么用?这东西只能帮你缓解疼痛,又不能根治你的病,你还是要接受系统的治疗才行。”
他急切的开口,“我已经给许织梦打了电话,让她看着你点,她就这么由着你瞎胡闹吗?”
“许织梦怎么会管我的死活呢?”我无奈的摇头苦笑,“我和她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场错误,我打算放她走了。”
王景涛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沉默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
再醒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空荡荡的病房里,就我一个人。
胃部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
没多久,护士路过的时候看我醒了,去把许织梦给叫了过来。
我以为她起码会关心我几句。
却不想她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醒了?既然醒了就赶紧滚回家,不要以为装出这幅虚弱的样子我就会同情你!”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上前拉住她,“织梦,就今天,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那个周文他居心叵测!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许织梦家的纺织产业做的很大,而她自己也是独立女性,从海外留学回来后就掌管了家里的分公司。
如今在许氏集团算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许织梦把周文带进了她底下的部门,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把一个对集团很重要的项目交给他做。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文踩着许织梦的肩膀上位。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许织梦能听我一次,哪怕就一次也好。
许织梦甩开我的手,脸上写满厌恶和嫌弃:“别碰我!傅星洲,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我的指尖瞬间僵在原地。
许织梦冷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看法,与其在这里纠缠不休,倒不如快点滚回家去!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可今天是我的......”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许织梦已经转头离开,压根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
走出病房。
刚才还对我恶语相向的许织梦,此刻正在隔壁温柔的给周文剥着橘子,脸上那种温柔的神情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刺眼。
良久,我拖着疲惫的躯体离开医院。
回到家后,看着桌上那快冰冷的蛋糕还有前一天精心布置好的装扮,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茫然。
“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太太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吴妈看我脸色有些苍白,小声问道。
“她......”我摇头苦笑,“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她还忙着照顾医院那个男人呢,哪还有功夫顾得上我,我满怀酸涩的想着。
“去把蛋糕丢了,还有那些装饰也全都扔了吧。”我淡淡的吩咐道。
吴妈愣了愣,但还是答应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赶紧拿出来看,却失望的发现不是许织梦打来的电话。
“王医生......”
打电话来的是我的主治医生王景涛,他在电话那头语气担忧的催促,“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你这病不能再拖下去了,赶紧准备化疗吧。”
我双目沉沉的盯着窗外,此刻外面漆黑的夜色如同我的内心一般,看不到半点光亮。
“已经是晚期了,治与不治有什么区别?”
王景涛叹息,“你现在还年轻,还有一定的几率可以治愈,要是你现在就放弃了,那你的生命要不了几个月就会走到尽头,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王医生,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已经很累了,不想那么辛苦。”
化疗的痛苦我在医院里就已经见识过了,那些冰凉的器械,焦躁的病人,哭诉的家属,每一样都令人窒息。
我不愿去过那样的生活,我只想按照我的心意走完这一生。
王景涛长叹了一口气,“难道你家里人也不管不问,支持你放弃治疗了?”
家人?
我还有家人吗?
我父母为了集团的生意常年都待在海外,我本以为遇到许织梦之后就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以享受家庭的温暖,谁知,这一切全都是假象。
王景涛也认识许织梦,他曾给许织梦的初恋周朗看过病,大概也了解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
或许是察觉到刚才那句话问的太戳人心窝子,他沉默半晌后劝道,“星洲,那个人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不要为了她而草率的毁了自己的人生。”
最后王景涛劝我最好还是去医院定期接受化疗就挂断了电话。
而我看着被吴妈收拾好的空荡荡的桌子,早已没了任何胃口,随便往床上一躺就打算睡觉。
夜半时分,我隐约听到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阵阵谈话声。
意识回笼后,我走近门口,就听到吴妈正和刚回到家的许织梦在对话。
“太太,先生这两天看着好像不怎么舒服,人也瘦了不少,今天还是他的生日......你看要不要多陪陪他......”
许织梦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吴妈,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忙得很没时间管这些。”
吴妈不解,“可你们是夫妻,先生最近看着真的很可怜。”
“夫妻?”许织梦冷嗤一声,“我可从来没把他当成我的丈夫,他不过是个无耻的杀人凶手罢了!”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只是个佣人,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吴妈只能讪讪的答应下来,转身走了。
而一脸疲惫的许织梦这才推门进来,看我居然还没睡。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做出这幅苦情的样子给谁看?你以为你每天等我等到不睡觉,我就会妥协回来陪你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接连的打击让我已经变得麻木。
“只是我不明白。”我近乎绝望的仰头看着她,“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离婚?”许织梦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嘲讽的勾起嘴角,“你凭什么以为你害死了周朗之后,我还会轻易的放你走?”
她目光残忍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那我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在婚内出轨,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我要让你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的痛苦,只有这样,才能让周朗在九泉之下安心。”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却深深刺激了我。
原来她当初那么痛恨我却不跟我离婚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对我还有感情,而是她要借着婚姻来折磨我,让我给她死去的初恋赎罪。
曾经我以为许织梦会是我人生道路上唯一的救赎。
如今却被她拉着一同坠入到了深渊。
床单很快就变得凌乱,许织梦动作十分粗暴,她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在结束之后就满脸厌恶的推开了我。
而我因为剧烈的胃痛,根本无法起身穿衣服,只能躺在床上喘息。
“傅星洲,这下你该满意了吧?以后老老实实的在公司做事,项目虽然给了周文,但是以后你要是表现的好,我还是会把别的项目留给你做的,做人不要太贪心了。”
贪心?
许织梦的话,让我觉得可笑又讽刺。
我不再理会她,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她似乎也不想和我独处,穿了衣服就摔门离开了。
......
隔天一早。
我昏昏沉沉的醒来。
刚穿好衣服打算去洗漱,就碰上了在走廊打扫卫生的吴妈。
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吴妈好心的关切问我:“先生,您没什么事儿吧?”
“我没事。”我摇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才发现已经是早晨九点半了。
这个时间段,许织梦应该早就去公司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公司一趟,星柔那边已经预留了个职位给我,正好是我所擅长的,许氏集团那边,按道理我得去打声招呼。
吴妈小声提醒道,“先生,太太早上出门的时候说她这几天要去医院,好像那位周先生又不太舒服,我也是听她打电话听到的。”
在这个家里,只有吴妈是真正的关心我。
我和许织梦这些年的婚姻她看在眼中,一直都对我颇多照顾。
我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拿起车钥匙就驱车赶往了公司。
辞呈提交的很顺利,因为许织梦降了我的级,所以他们并未阻拦。
最后看了一眼这家我陪着许织梦一起打拼了好几年的分公司,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这座城市有太多美丽的景色等待我去欣赏,我不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离开公司没多久。
我正打算搬了东西去星柔给我安排的新住处,却没想到接到了岳母的电话。
我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接了。
“妈,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傅星洲,你怎么搞得?之前我让吴妈给你煎的补药你到底有没有在按时喝?”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结婚四年,除了婚前那一次之外,头一年许织梦处在怀孕期,我们没有进行过任何夫妻之间的亲密行为。
之后周朗死了,许织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更不肯让我碰。
许织梦父母一直都以为后面几年许织梦不能怀孕,是因为我的身体有问题,许母更是找了不少中医来为我看诊。
家里的补药都能堆成山了,可他们从没想过,一切都是他们女儿自己的问题。
我已经决定了要和许织梦离婚,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
只能无奈的开口,“妈,我有在按时吃,最近身体也挺不错的。”
蓟美华质问道,“那为什么还没有孩子?织梦的大哥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你们也抓点紧啊,你这没用的废物!赚钱能力比不上织梦也就算了,让你生个孩子都这么费劲!”
“我看要不过两天带你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么没用,还不如早早给我们织梦换个男人,我看路上随便捡一个都比你中用多了!”
她语气中的嫌弃溢于言表。
我本想糊弄过去就算了,不想节外生枝。
但她的喋喋不休实在令人恼怒。
忍无可忍,我终于开始爆发。
“妈,生孩子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您女儿每天在外面陪别的男人,连家都不带回的,我怎么让她怀孕?”
“还有啊,生孩子这事儿您不用来催我,看您女儿这幅水性杨花的样子,说不定很快就带着野男人的种来给您做孙子了。”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蓟美华显然没料到一向听话顺从的我会突然反击,在我挂掉电话之后,她就疯狂的打来电话,我一个都没接,甚至还把电话直接调成了静音模式。
爽!
决定要和许织梦离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再忍受她还有她家带来的欺压。
现在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心头的郁闷顿消。
我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了一觉,然后等第二天天一亮就带着行李离开了这个和许织梦一起生活过的家。
临行前,我又检查了一遍,这些年我在这个家里的东西少的可怜,之前讨好许织梦的时候,还曾给她买过不少国外大师定制的奢侈品,这些东西她连看都懒得看,更别提打开包装了。
最后堆满了一个大收纳盒,我没拿走这些,既然是送给她的,她自己处置便是。
......
刚到了新住处安顿下来。
许织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星洲!你跟我妈都胡说了些什么?”她劈头盖脸地吼道。
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只是告诉她真相而已,怎么了?难道我说的有哪一句是我捏造的吗?”
许织梦怒极反笑,冷哼一声,说道:“我没想到你现在为了达到目的居然会这么的令人恶心!傅星洲,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我生下你的孩子!你不配!”
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脑海中几乎马上就能想到她那张扭曲的面孔。
“许织梦,我也说过了,我要和你离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没兴趣了。”
说完,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开启了飞行模式。
对于许织梦和她的家人,我已经完全不想再理会。
“做的好啊哥,早就该这么做了!”一阵熟悉的女孩声音传进耳朵里,让我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傅星柔,我惊讶的问道,“星柔?你怎么会在这?”
傅星柔穿着一件白色的棉麻长裙,长发披散在肩上,看见我的瞬间她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甜甜的冲我笑道:“因为我就住你隔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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