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家里为我举行了葬礼，江怀韫被安排跪在大厅，他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满。
“都是他跪我，还想让我跪他？”
这是他不经意的唠叨，妈妈猛然回头。
“你说什么？”
“我说好的，妈，你怎么了？”
江怀韫装模作样的关怀几句，妈妈只以为自己心情恍惚，忽略了所有异样。
那几个参与霸凌的人也全都来了，他们看主心骨一般盯着江怀韫，妈妈拿着扫帚要赶人离开。
她下手很重，几人抱头逃蹿，哭爹喊娘。
江怀韫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一把夺过妈妈手中的东西，大声斥责。
“闹够了没有？
今天是哥哥的葬礼，他们不是杀人凶手，只是前来祭拜有什么错？”
宠了那么多年，这还是江怀韫第一次冲妈妈吼，她不停往后退，眼泪挂在脸颊。
“小韫，你怎么能因为他们对妈妈吼，你别忘了，他们打了你哥，就是杀人凶手。”
江怀韫作为主谋，十分清楚，如果此时此刻他不站出来，那么等待他的也会是背刺，所以他毫不犹豫站在妈妈的对立面，护住几人。
“警察都说了，现在凶手还没办法判定，妈，你不能无凭无据，污蔑别人，如果按你这么说，不是你，没救哥哥吗？”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妈妈彻底失声，抱头痛哭。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窃窃私语，这场大戏热闹极了。
爸爸羞愧的鞠躬道歉，将妈妈带离，等到无人的地方，他的拳头落到妈妈身上，一下又一下。
“闹够了没有？
还嫌不够丢人吗？
亲妈丢下自己儿子不救，现在还当着那么多人面，跟孩子过不去？
你不要脸我还要。”
短短一天时间，最亲近的两人都与自己背道而驰，妈妈没了办法，只能缩在角落里一遍遍呼喊我的名字。
“怀瑾，怀瑾，妈妈错了，妈妈好想你。”
这声音眷恋无比，和骂我截然不同，但又好笑至极。
一天前还对我厌恶至极的人现在说想我，比冷笑话还冷。
葬礼结束后，妈妈的精神依旧没有恢复，爸爸将她锁在家里，独自去上班。
江怀韫请假了几天，但撕破脸皮的他无暇顾及妈妈，因为警察正在学校开展如火如茶的询问。
只要有人看到，或者霸凌的事情暴露，他在劫难逃。
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妈妈疯狂大笑。
“怀瑾，怀瑾你回来了，妈妈给你做饭，你最喜欢吃的。”
妈妈好像疯了，双手拉着空气进了厨房，路过江淮韫时头也没抬。
江怀韫的眼睛眯在一起，脸上满是恶毒，他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妈妈身上。
现在是最佳时机，因为她的情绪接近崩溃，说的难听点，她疯了，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这样的人是最好利用的。
于是，一个视频横空出现在网络，是妈妈，她又哭又笑的击打空气，一会跪地求饶，一会笑着喊怀瑾。
其中最清晰的对话是，“怀瑾，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打你。”
仅仅几句话，网上便涌现大批人，他们猜测是妈妈在校医务室打的我，致使我肝脏破裂。
毕竟疯子不会说谎，那天妈妈确实也打了我，就算警察询问，也不会露出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