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果然中招了。
9月3号,是安彦挑唆故意杀人案开庭的日子。
“……上述故意伤害行为,是否是你与陈乐施先生之妻邬雪娴合谋所为?”
安彦目光慌乱,不时望向门口的方向,却终究没有等来他要等的人。
法官再次肃声问:“被告安彦,请你据实回答。”
安彦面色铁青,在确定陆衡真的不会出现后,他目光阴狠地望向我,嘶哑叫嚣着:“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都是邬雪娴威胁的我!”
我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淡漠的目光看向身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几乎辨认不出性别的人。
她在听到安彦那句话后,突然激动起来,双脚用力蹬着轮椅,似要弹升而起。
像只毒日曝晒下,佝偻在沙滩上搁浅的虾。
“乖……乖……”
我一下一下地安抚她,就像是之前那么多次一样。
听到她内心忏悔的声音,我笑了:“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她捣蒜一般点着头。
我目光晦暗不清,低声如同咒念:“可是已经晚了啊雪娴……”
“已经晚了整整二十三年。”
我看到纱布下,那双往日明珠般的眼睛,如今却成了盛放惊慌和恐惧的容器。
心中谈不上多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