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夸张地打了个酒嗝,“网上都说女生装醉,男的十有八九会中招,可这个杨学良真是个正人君子呢!我故意醉醺醺地往他身上靠,他那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差点没把我扔出去!”
应樱踢脚下的碎石子:“杨队这人看着挺靠谱的,估计以前也没谈过。”
“我跟你说,他绝对是个处……”南思思拖长尾音,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滚,“……男。”
“这样我更喜欢了,哈哈哈,多干净啊。现在外面太乱了,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没看到体检报告我还真不敢随便招惹,怕得病。”
她话锋突然一转,从被子里探出头,问应樱:“喂,你跟那姓程的怎么样了,真不考虑太子爷?”
应樱沉默须臾,还是那句话:“在困难时遇舟帮过我,而且,我妈很喜欢他。”
“那你就不是真心喜欢了,”南思思一眼道出真相,“我跟你说啊,你别那么快和他那啥,我表哥说越是表面斯文的男人,背后玩得越花。”
“嗯,再说吧。”
应樱不想继续聊下去,借口邱意浓找她有事挂了电话。
广场舞那边换了首愈发欢快的曲子。
“不等三更过天晓白,”
“奢香夫人赶月归来,”
“她把日光画心上,”
“照得漆黑的夜,亮堂堂 亮堂堂……”
应樱踏着音乐节拍往回走,穿过沈源医馆沿着楼梯拾阶而上,脚步蓦地顿住,抬眸,整个人愣住了。
楼道昏黄的感应灯下,霍砚辞一身黑衬衣黑西裤立在拐角处,沉着眉眼,透过缭绕的烟雾直直地盯着她。
强大的压迫感,危险的侵略性。
像在盯猎物。
应樱转身就要走。
“站住。”
霍砚辞捻灭烟,撩开长腿几步走到她面前,倏地扣住她手腕。
几乎同时,楼道的感应灯熄灭。
黑漆漆一片。
静得能听到彼此纠缠的心跳声。
“为什么看见我就想躲?”霍砚辞英俊的下颚紧绷,拽住她强势地抵在拐角的墙壁上,两臂撑着墙面,困住她,“不就五年不见,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说话间,他低下头,唇几乎贴着她脸侧,像耳鬓厮磨。
浓郁的酒气汹涌而来,仿佛要将人淹没。
他喝酒了。
应樱身体轻颤起来,闭上眼:“霍总,你醉了,请你自重。”
“自重?怎么自重?亲眼看着你和那个人渣结婚,再奉上红包和祝福?”
黑暗中,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颤抖的眼睫,手掌忽然覆上应樱纤柔的后腰,将她整个用力按进自己怀里。
应樱脖子后仰,惊慌地睁开眼。
“霍——”
“嘘!”
霍砚辞截断她,毫无征兆地低下头,近乎凶狠地吻住。
背后是冰冷潮湿的墙壁,前面身躯炽热,夏天衣物单薄,两种极端的温度,激得应樱禁不住战栗。
腰肢被紧紧圈住,她被吻得几乎折腰,完全喘不过气。
酒精顺着喉咙入腹,好似要带着她一起沉沦。
“霍总…”
“霍先生…”
“霍砚辞!”
应樱握拳,负气地在他肩上推搡数下,又踢又打。
手腕骤然被捉住,压到头顶,霍砚辞顺势撬开她唇齿,急促、狂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吞噬。
感应灯突然再次亮起。
“呜……”
应樱以为有人过来了,浑身一僵,惊得用牙齿轻咬了下他那不安分的舌。
男人吃痛,闷哼了声,终于松开。
他看也未看身后,眸底暗潮翻涌,手捏着她发烫的耳珠,字字低哑:
“怕什么?怕被人看到你在偷情么?”
楼梯口无动静,风一吹,感应灯又熄灭,再次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