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态度冷漠的店员了。
我立马挤出一丝笑意,抬头看着沈听谷。
“先生,您放心,我会立马送还的。”
沈听谷轻轻蹙了蹙眉,一层失落之意从他眼底升腾。
他点了点头,拉着新欢离开了。
那钻戒我卖了。
换成钱,交房租,交产检费。
不值钱的,毕竟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沈听谷一穷二白。
典当行老板狮子大开口,我实在是没有更多的钱能赎回钻戒了。
他指了指我的长发:“现在这玩意最值钱了。”
我抚摸着又长又黑养了许多年的头发。
是啊,这种值钱的东西,我再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养护了。
于是我转身来到隔壁理发店。
理发师毫不犹豫地一剪刀就把多年的长发剪断了。
我发现自己变得坚强了,没有掉一滴眼泪。
我拿着卖掉头发的钱,换回了那枚钻戒。
先去产检,然后再想办法把钻戒还给沈听谷。
我在医院大厅再次遇到了沈听谷和卓雅。
她不由分说地上前给了我一个巴掌。
“贱人!
一定是你嫉妒我,在蛋糕中动了手脚。”
我惊讶地看着她。
沈听谷连忙将她护在身后。
“书卉,你别介意,卓雅她怀孕了,敏感又脆弱。”
我浑身颤抖着,脑中一片空白。
这片空白霎时间穿过眼前。
我感觉下身一阵温热。
怕是又出血了。
医生说我体弱,又出去做这种一站就是十几个个小时的工作。
怕是吃不消的。
孩子长得很快,他把我的营养全部夺走了。
如果不卧床休息,恐怕会留不住这个孩子。
沈听谷回过头去安慰着卓雅。
他没有看到,我被护士抬走了。
护士强行让我住院。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我付不起医药费,我还要去工作赚钱。
一瓶营养液下去,我挣扎着起身。
“你先生呢?
就不能让他来照顾你一下吗?”
护士眉头拧成一团,责备地看着我。
我摇着头,慢慢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我不住院,我不能住院。”
我拖着步子离开病房。
沈听谷把一只大手护在卓雅头顶,怕她钻进车里的时候磕到。
我在他身后低声唤着他:“沈先生。”
他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书卉,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没有找到你。”
我躲开他伸出来想要拉扯我的手。
将钻戒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你要的东西。”
一阵疾风刮过,我的帽子被吹到了天上。
我们两个人都伸手去够,可是那风吹得急。
帽子就像断了线的气球一样,远远地飞走了。
他笑着说:“像不像那年我们......”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就定格在了我的短发上。
他眼中带伤:“书卉,头发呢?
你的长头发呢?”
我后退一步,正迎上车中卓雅阴冷的目光。
我转身就离开了。
心中惦念的只有一件事:如果我不卧床休息,孩子就没了。
沈听谷在我身后呼喊着:“书卉,我送你吧......书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