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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贤云暖青的小说界面神入世修行中阅读

阿彻撤不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黄泉界。一条幽深的黄土小径斜斜地通往昏暗不清的前方,路上行人俱都神色茫然,只一味地往前走去。小径两旁本生长着各种花草,再往前去,渐渐的便全是赤色的曼珠沙华了。此处是冥界和人间的过渡地带,若不注意路口半掩在杂草中的石头上刻着黄泉二字,绝意识不到自己早已不在人世。只是在这条火照之路的尽头,亡者记忆复苏,哀哀痛哭者不计其数,却悄无声息。这里是生命的终点。自从进入黄泉界,云音缈的脸色便一直不太好看。千年前,她来过这。那时神界与魔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残忍的一场战役,她作为没有神格、战斗力却极高的神种,带着她数万最忠诚的信徒,成为了神界无所不破的矛。可是尖锐的极易被摧折。一次埋伏,尸山血海。他们为了守护他们的神明,以血肉勉强护住了她的性命。其实...

主角:云思贤云暖青   更新:2024-12-19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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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思贤云暖青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思贤云暖青的小说界面神入世修行中阅读》,由网络作家“阿彻撤不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泉界。一条幽深的黄土小径斜斜地通往昏暗不清的前方,路上行人俱都神色茫然,只一味地往前走去。小径两旁本生长着各种花草,再往前去,渐渐的便全是赤色的曼珠沙华了。此处是冥界和人间的过渡地带,若不注意路口半掩在杂草中的石头上刻着黄泉二字,绝意识不到自己早已不在人世。只是在这条火照之路的尽头,亡者记忆复苏,哀哀痛哭者不计其数,却悄无声息。这里是生命的终点。自从进入黄泉界,云音缈的脸色便一直不太好看。千年前,她来过这。那时神界与魔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残忍的一场战役,她作为没有神格、战斗力却极高的神种,带着她数万最忠诚的信徒,成为了神界无所不破的矛。可是尖锐的极易被摧折。一次埋伏,尸山血海。他们为了守护他们的神明,以血肉勉强护住了她的性命。其实...

《云思贤云暖青的小说界面神入世修行中阅读》精彩片段


黄泉界。

一条幽深的黄土小径斜斜地通往昏暗不清的前方,路上行人俱都神色茫然,只一味地往前走去。小径两旁本生长着各种花草,再往前去,渐渐的便全是赤色的曼珠沙华了。

此处是冥界和人间的过渡地带,若不注意路口半掩在杂草中的石头上刻着黄泉二字,绝意识不到自己早已不在人世。只是在这条火照之路的尽头,亡者记忆复苏,哀哀痛哭者不计其数,却悄无声息。

这里是生命的终点。自从进入黄泉界,云音缈的脸色便一直不太好看。

千年前,她来过这。

那时神界与魔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残忍的一场战役,她作为没有神格、战斗力却极高的神种,带着她数万最忠诚的信徒,成为了神界无所不破的矛。

可是尖锐的极易被摧折。一次埋伏,尸山血海。他们为了守护他们的神明,以血肉勉强护住了她的性命。

其实那时她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神明,却获得了真正的信仰。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凭一柄半残的凡铁剑杀进已经被魔界侵占的黄泉,试图将他们的魂魄从魔的口中夺回,让他们得以轮回转世,不至于沦为魔族口粮。

然而即便驻守的魔族实力再不济,光凭数量也足以耗死一个巅峰时期的神明,更何况那时的云音缈早已灯尽油枯。她打破了禁锢灵魂的枷锁后便无以为继,饥饿的魔族虎视眈眈,只待她神力护盾消磨殆尽就一拥而上。没人去管散逸的灵魂,神种比他们补多了。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灵魂们并没有逃窜,反而义无反顾地扑向她——正如他们生前所做的那样。

驻守魔族愣了愣,紧接着便兴奋起来。他们这些低级的魔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样的大餐带来的诱惑,各个狂乱地嚎叫起来,张大满是獠牙的嘴紧随其后地扑了上去。

不过,这一次灵魂们并非为了保护,而是献祭。他们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之力,于黄泉地狱,用最纯洁的信仰之力,给神种强行塑造出了极光明伟大的神格。

新神降世,强大的生机如山岳倾倒般席卷了整个黄泉地狱,弱小的魔族顿时如同蒸发一般消散,强大的也只能暂避锋芒,这给了神族夺回黄泉的机会。

这一仗胜了。

回到神界,她一人走在悠长的圣路之上,两侧本应有信徒朝拜,现在却空无一人,只开满了雪白的彼岸花。

她坐上神座,接受着天道之光的沐浴和认可,视线却落在与神座正对着的遥远的黄泉之上。

神种本无悲无喜,可她竟然产生了执念。这样的执念甚至压过了冲天的血气和杀意,令她触摸到了时空的法则,从此成为掌管界面的神祗。即便这样,她依旧无法改变过去。

这是她第二次踏入黄泉。神界插手后,冥界的管理明显秩序了许多,乍一看真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只是现在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神界虽然干预了黄泉,但并不能完全掌控冥界。

魔族鬼族同属阴,最容易厮混在一起。

因而冥界之内的势力也颇为复杂,此番他们二人虽然不能算深入狼窝,却也称得上与狼共舞了。

由于避世珠只有贴身带着才有用,二人不得已紧紧交握着手,将避世珠攥在他们的十指之间,这才能同时隐匿气息。

两根老油条,其实也没感到不好意思。

正当云音缈施展引魂之术,试图利用陈凌锐的魂魄气息找到他命魂所在时,却忽然传来了一丝熟悉的牵连感。

……不会这么巧吧。

她蹙眉,睁开双眼向黄泉路上看去,拈指掐诀,一缕灵光顿时激射而出,嗖地一下黏住了一个魂体,猛然将她扯到云音缈身前。

那是一个面色惨淡的年轻女子,粗布麻衣脸颊凹陷,可以想见死亡之前过得如何凄苦。

“怎么混成这样。”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隔空取了一束曼珠沙华炼化成气,输入那魂体的识海之中。

曼珠沙华本就可唤醒人生前记忆,再经云音缈的炼化,其效更甚。

年轻女子的魂体如同幻影一般猛地扭曲了一下。前世记忆复苏,她的魂体也如同褪去了尘埃的珍珠,一点点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直到那条青绿色的巨大尾巴挣脱了人身的束缚,猛然从身后甩出来,她的身形才凝聚成了实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死里逃生似的。

曲常幽悚然一惊。

人首蛇身明显不是人类,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默念起雷咒。

“不用紧张,这是我的一位……旧友。”云音缈拍了拍他的肩,斟酌了一下用词。

“可信么?”他剑拔弩张的姿态微微收敛了些,但仍追问了句。

清姬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她颇有些不快地甩了下尾巴,激起一阵尘土:“虽说我只是个下位神,但也不必如此防备我吧。”

“下位神?”曲常幽倒并不怀疑她撒谎,毕竟这毫无意义,倒是他盯着云音缈,意味深长地一语双关,“来头不小啊。”

云音缈最讨厌他阴阳怪气地试探,翻了个白眼:“彼此彼此。”

这时他们的手还相互握着,乍一看倒像是一对拌嘴的小夫妻,清姬拿袖子掩着脸左看看右看看,大有八卦的意思在。

只有他们两个人时,曲常幽还觉得没什么,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他忽然便觉得自己和云音缈这样似乎亲近得过了头。

掌心之中的温软变得格外突出,软绵绵的,像一蓬柔软的云,像一块润泽的玉。

他连忙压下这奇怪的感受,问道:“陈凌锐的命魂在何处?”

云音缈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指着西南方:“那个方向。但有多处感应,不知是被匆忙移了位置,还是命魂被一分为二。”

至于清姬,此间事了再问她也不迟。她对清姬道,“你的历练我们回去再商议,先随我们走吧。”

清姬也并未犹豫,虽然她刚刚恢复,冥界对她而言还是危险的,却依旧摇着尾巴跟上,眼巴巴地问:“咱做什么去?”

“给凡间帝王帮个小忙。”


“言清!”

身后的少年闷哼一声,口中溢出的温热的血滴落在她的肩上,烫得她一瑟缩,根本不敢回头看他情况如何。

他不会有事的。

咬着牙,周茹惠费力地将失去意识的人和自己绑的更加牢固,艰难地保持着半浮在水面上的姿势,试图游到岸边。

可爆炸的余波让湖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带着腥气的水直直钻进鼻腔里,她不得不大口呼吸,却又因此吸入更多的水,肺火烧火燎一般疼痛。

虽然已经发掘了身体的潜能,可周茹惠毕竟不曾学武。

她的体力正在流失,耳鸣声针扎似的在脑海中盘旋。她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失去了空间感,无尽的黑暗从视野四方蔓延过来,紧接着天旋地转。

最后映在她眼中的,是火光透过湖面后呈现的扭曲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处隐秘的岸边树林内亮起了火光。

木柴燃烧发出哔啵的声响,青衣少女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翻身坐起,不断有水从口鼻中溢出:“咳咳咳——!!”

竟然能活下来。

终于感受到空气畅快地进入肺部,周茹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瘫在地面上。

她连吃惊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重得有如千斤,并不柔软的杂草扎得她又痛又痒,可她从未如此眷恋过坚实的地面。

直到轻软的女声在她身侧:“好点了吗?”

她先是下意识地一惊,猛地坐起来,看见不是黑衣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面前的少女拿着长长的树枝不断拨弄着火堆,粉白的小脸被火光映得温软亲切。

周茹惠记得她是言清的小跟班。

“好多了。”对方毕竟是个下人,她矜持地颔首,“你救了我们?”

蝉冬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甜甜地笑了一下:“我想也没这个能力呀。公子太久不回来,我怕老爷夫人责骂,才出来寻的。沿着河走下来,便见着你们躺在岸上了。”

“那挺巧。”周茹惠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如果蝉冬只是发现了他们,那是不是……是不是,自己才算言清的救命恩人呢……?

心念急转间,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

蝉冬默默地看了一眼她,不想也不能戳破她的心思,只不动声色地烘烤着自己的裙裾。

她自小熟悉水性,后来进了言家,该做的重活并没少做,若遇到言清醉如烂泥时还得一个人将他架回去,力气并不小。

几个时辰前,月挂树梢。

不知为何她今日格外心慌,尤其是言清还未回来。这个点不该的。

她悄悄溜出府外,远远地看到天际被火光映红,当下更是心如擂鼓。

……不会吧。

她咽下口水,强作镇定地跑过去,却见到黑茫茫的湖水中央,奋力求生的二人。

还没来得及多想,她纵身跳入湖中,险之又险地在二人沉入湖底之前将他们打捞起来。

可做完这一切,她也没了多余的力气,只能勉强浮在水面上,带着他们顺着水流漂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她冻得直打颤,咬牙坚持着升起火,看二人呼吸平稳均无大碍松了口气。

刚想坐下烤火,便又见到上游晃晃悠悠地漂下来一具躯体。离得近了,才看到那人身后还拖着一道长长的红色水纹。

看来受伤不轻。

蝉冬本来不打算管他。他一身黑衣,恐怕不是什么好惹的。她护着两个晕死过去的人,不便多管闲事。

可那看起来好像濒死的人看到了她,却忽然振作起来,强打精神蹬了两下腿靠近岸边,声音沙哑:“蝉冬,拉我一把。”

“怎么会是你?!”火光照亮了来人的脸,她震惊地捂住嘴,满面惊愕。

俞平渡?竟然是家道中落后,与他们失去联系的俞平渡?!

“拉我一把吧,我允你三件事,说到做到。”见她有些迟疑,俞平渡如是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润,然而面上却遍布沧桑,语气诚恳笃定,只是气息奄奄,似乎真的撑不下去了。

蝉冬倒也真的没那么冷血,先说道:“第一,你不能伤害我们。”

“自然。”

得了保证,蝉冬心中也踏实了些。

把他拉上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蝉冬本就力竭,拉上来的一瞬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左胸口有药,劳烦你捏碎撒我伤口上。”

原来他的四肢、躯干上,各有七八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难怪无法动弹,筋骨怕都断了。

好人做到底。

她叹了一口气,支使着酸沉的四肢给他上了药,当下便惊奇地见到那些伤口蠕动起来,伸出肉芽,互相连接起来,竟然几个呼吸间,便好了七七八八。

“这药……?”她看了看手中不起眼的小瓷瓶,扔回俞平渡怀里,“这么好的药,你不怕我昧了呀?”

俞平渡揣进怀中,笑着摇头:“给了你你也用不了。”却没说具体的理由。

他走到蝉冬身侧半米左右的位置坐下,“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很快便要走了。”

蝉冬不假思索:“我想知道害我全家之人究竟是谁。”

她说的时候,想的是杀她全家的敌军,但落入俞平渡耳中却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她是想追根究底,找到一切的源头。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还有一事呢?”

“暂时没想好。”她盘着手指笑,有些不好意思,眨眨眼睛,“到时再说?”

“行,等我找到线索,有时间便来找你。”他站起来,又想起什么,指向地上的两人,认真道,“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千万千万。他们也不行。”

稍加推理,不难猜出俞平渡如今身份特殊,不好广而告之。她理解地点了点头。

俞平渡走了,周茹惠也在蝉冬打了个盹又醒来后睁开了双眼。

蝉冬知道她爱慕言清。

当她看到二人在一起溺水时,心里就知道恐怕少夫人的位置便是由她坐了。共患难的适龄男女,少有不互相心动的。

与其现在认了功劳,留下隐患让她日后记恨自己,不如卖个乖,把功劳让出去。

以后夫妻二人和和美美,周茹惠也不会找她的事。

蝉冬只是外表天真单纯,可她心里门清,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抉择对她最有利,她明白的很。

只是——

她叹了一口气,仍觉得胸口堵得慌。低垂了眉眼,她反复告诫自己,莫要贪心。

他是主,她是仆。


深秋落寞,天空中飘下细雨,落着满院枯寂。

谢如之托腮久久凝望着深灰色的天空,数着她在冷宫中独自度过的第六千四百四十二个日子。又或者说,第七百二十三天。

她分明已经死过一次了,死在雨夜,死在柳玉茹被册封为皇后的那个夜晚——和唐景,当今圣上死在了一处。

那根由她亲手刺进二人身躯的金簪冰凉的触感似乎还留在体内,一呼一吸间胸口隐隐抽痛,仿佛一次又一次提醒着她早已死去。

可一睁眼,她竟然又回到了刚被打入冷宫的那天。

那日她看见高高在上的新皇眼底蕴着的冷漠,看见他抿起的唇角和抑制不住的喜悦,又想起那根穿胸而过的金簪。

明明可以挣扎,可以让他想起曾经那些柔情蜜意,让他愧疚,可她忽然很累很累,那一瞬间,她想,也许是她杀了天子,罪无可恕,上天才叫她再活一次,再经历一遍那些苦苦等待他回心转意的日子。

“世间最易造假的就是真心。”她缓缓抚着胸口暗红色的骨笛,喃喃自语。

骨笛小巧,宛若小蛇吐信,这是她重活之后便出现在袖中的,许是因为过于诡异,那些宫女太监搜她身时没敢带走。

冷宫里除了她和先帝的废妃便没有其他活物,连只小鸟来了都呆不了多久,平日里也只好把它当宠物,与它说说话,怕太久不开口,话也不会说了。

可这日,竟听到外头一片嘈杂的脚步,初时以为与自己无关,再抬眼,却看到紧闭的大门被人推了开。

看清门口那人的一刹那,谢如之真以为自己被关了太久,终于疯了。

他怎么会来这呢?她等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来,如今怎么来了呢?

丰神俊朗的男子遥遥看过来,两人相触的视线穿过十余年的时光,在这一刻,终于在寥廓的宫墙内相撞,若非环境不对,谢如之真有些初见时的恍惚。

定定地看了许久,久到死去的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她才缓缓偏了偏头,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下了塌,几步上前,三拜九叩道:“民女,拜见圣上。”

她瞥见他不忍的神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看到她如今的样子,他在想什么呢?是想起曾经两人相处时,她从不唤他皇上,只爱直呼其名,还是想起她最不爱穿白色,满屋皆是华服呢?

唐景眼神闪烁,伸手要扶她,匆匆解释的模样像极了她第一次发现柳玉茹存在时:“朕已查明真相,爱妃受苦了。”——心虚。

他在心虚。

谢如之仰头看着他的脸,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他回到了最爱她的时候,可怎么可能呢?最开始的相遇都是早有预谋的,他哪里爱过她呢?

张了张嘴,她居然想不出自己能说什么,只有轻轻将手搭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上,勉强笑道:“谢陛下明察。”

笑里究竟多少嘲弄,多少寒意,不得而知。

几日后,前朝后宫无人不知谢如之复宠了,皇上日日去她的惠平宫,朝堂上甚至出现了劝皇帝不要独宠一人的折子。

这话传到谢如之耳朵里,只觉得好笑。

她不知道这一世究竟出了什么岔子,唐景竟然将她接了出来,给她安排的宫女太监和俸禄都按皇后的来,但她孤寂惯了,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如今有旁人在场时,还是不说话,人都走了,才和骨笛聊天。

在冷宫磋磨的这些年坏了她的根基,她的身子很凉,唐景夜夜都抱着她这个冰块,起不了别的心思,可他夜夜都来。

谢如之觉得他坏了脑子。不去陪他的柳玉茹,总往她这跑。

唐景下了朝又来看她,这次连折子也一并带来了。

谢如之一面替他理折子,一面淡声道:“陛下往后莫要如此,若传到前朝去,后宫不得干政的折子又要堆成山。”

“他们说他们的,与我何干。”比起五年前,唐景的眉眼深邃了许多,可满不在乎地笑起来时还是让人恍惚以为他仍是少年。

他在桌案前坐下,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尚衣局还未把衣裳送来?”

“陛下说的哪件。”谢如之端来砚,撩起衣袖,露出一截苍白嶙峋的腕骨。

她亏损太过,短短几日养不回来,本来稍显丰腴的身子瘦的只剩皮包骨。

唐景下意识挪开眼,转头处理奏折:“那件苏绣。”

“昨日便到了。”

“怎么不见你穿?”

“……”

见她长久的沉默,唐景忍不住唤道:“如之?”

谢如之这才如梦初醒般,牵起唇角笑了笑,头却垂的更深:“陛下,我过了穿红戴绿的年纪了。”

“你年岁尚小……”话说一半,唐景才想起谢如之早过了二十,入冷宫时她才十九,出冷宫时却已经二十二了。

又是无话。直到夜深,唐景拥着她入睡,谢如之却如何也睡不着。

重生后每个夜晚,唐景死前不敢置信的眼神和钻心刺骨的疼痛便会一次又一次地入她梦来,反复提醒着她在度过本早已结束的人生。

她想过寻死,可又想再等等。

等什么呢?——唐景来到冷宫接她出宫的那日,她才知道她在等什么。

恨未竟,爱又怎么会消逝。

她确确实实还爱着他,爱到无时无刻想再度将他杀死在怀中,如同唐景年轻时对她发过的无数誓言。

负心人不该死吗?为什么她杀了负心人却要过着比死还痛苦的日子呢?

他不该死吗?明明杀了她的少年郎的,是唐景,是如今的唐景。

她在无数个夜晚幻想着少年的唐景忽然出现,延续她断了的梦,可真当唐景出现时,她又开始害怕,她害怕这不是她的唐景,更害怕这是她的唐景。

——即便在她出了冷宫,柳玉茹依旧稳坐高位。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更不想去想她的唐景怎么会允许他们之间有第三个人。

谢如之复宠的第三个月,唐景没来。

第二日,柳玉茹承欢的消息传遍了宫中。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手腕被紧紧攥住的时候,乔楚正俯身去拿冷柜里的酸奶。

她偏过头,对上纪商微微颤动的瞳孔。

他的手掌一向温热,这会却发凉,隐隐沁出的汗有些黏腻,不禁让人联想到濒死的鱼。

乔楚的心底生出点局促。

比起偶遇前任,想到眼前的人曾见证过她完整的青春期更令她尴尬。

她刚动了动,对方就松开了钳制。

这是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乔楚稍微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把手揣进花裤衩的口袋里:“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一句毫无营养价值的客套话。

她发自内心地希望纪商点头微笑接着摆摆手二人就此别过,但他显然不愿意。

“你以前说过你喜欢逛超市。”纪商推了一下银框眼镜,声音很低,“我每个星期都会来,但从来没遇到你……这几年你去哪了?”

“……我去国外上学了。”当年不告而别确实是她的错。乔楚心虚地看向自己的拖鞋。

“可你没有告诉我。我记得我们没有分手。”纪商紧紧地盯着她。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时候还是习惯下意识地缩起来,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提供安全感还是示弱,但他很吃这一套——直到现在也是。

先前看到她时油然而生的足以引起战栗的复杂情绪,甚至也平复了一点。

“分手了。”

心火再次腾地升起。

纪商咬了咬牙,气得想笑,“你走了以后还给我买了生日礼物。”

“分手礼物。谈恋爱的时候你花的钱比我多两三千,给你买的乐高是在补上。”乔楚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解释,她无意识地用力绞着手,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这下他真笑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真不是人啊姐姐。”

要不是看得出气氛明显不对,乔楚真的很想一边疯狂鞠躬一边“私密马赛”,但现在她只能一边假装自己也是冰柜里的一瓶酸奶,一边想借口离开这里。

但纪商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伸手用力拨开乔楚搅在一起的手指,让她被迫和自己十指交握,嘴里是商量的句式,语气却没有商量的余地:“找个地方聊聊?”

乔楚默默望了他一眼。那张稚气褪去七八分的脸庞上隐约带着一点怒气,但回望过来的眼神却依然像是在撒娇:“怎么了楚楚姐姐?”

番茄,,,,你喂,,,,ai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王,,,,,八蛋不要lian真无语恶,,,,,心死了da傻逼资本喂你纯属,,,,,,弱智wu,,,语死了,,,,,真恶xin呕ououou呕,,,,大厦比…………头晕……??低血、、、糖,,,,有命zhuan没、……命花的玩意…………、、、癞蛤蟆、趴,,,脚面,,,你喂一个试试呢、、、……,纯无语了、、、,,,恶心得不行、、资本就没 ,,,,一个好东西。。。


“咳!!”

避无可避,云音缈只来得及匆匆驱使空间规则勉强给自己挡下大半魔气。

可她的心脉还是被余下的魔力波及,忍不住要咳出一口血,又被她生生咽下。隐藏在心头血中的本源神力悄然雾化,在殇魔无法发现的地方按照法则悄然运转起来。

她分出一丝心神感知了一下,眼神变得格外凝重。

还差一点……至少还需要三个呼吸。

第一个呼吸。

“你也不过如此。”她抬眼睨着他笑。

不知是不是神态太过轻蔑,引起殇魔千年前被她压着打的屈辱回忆,他的脸皮抽了抽,镰刀一般的嘴开合间挤出几个字:

“……你,找死。”

第二个呼吸。

贯穿的重击!

即便神念已经清晰地捕捉到殇魔的动向,可肉眼凡胎却并不能及时作出反应,连疼痛蔓延的速度比起他都慢一拍。

身体倒飞出去的一瞬间,云音缈尚再庆幸自己修过神魂之力,能暂缓冲击。否则恐怕就挨这一下,历练都要提前结束了。

第三个呼吸。

……殇魔不见了。

这正是她最忌惮之处。虽然他掌握的时空之力极少,但足以覆盖自身,扰乱她的判断。

这一刹那,房间内静得落针有声,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

直到——“你在,找我吗?”

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殇魔嘶哑的声音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云音缈悚然一惊,一阵恶寒犹如过电般通过全身。来不及细想,她猛地弯下腰,以左腿为支撑,迅速甩出一记鞭腿。

殇魔的护体魔气顿时将她狠狠弹开,但她目的本就不在于破除他的防御。

借着这股力,她迅速和殇魔拉开了距离,与此同时,一股极为强横的力量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波动了。

不,并不是仿佛。

第四个呼吸。

柴房像是水中倒影似的剧烈波动起来。

殇魔大吃一惊,心中浮现出极为不好的预感。他想要逃离此处,却发现在同种法则下,他的时空之力完全无法施展。

神殿巍峨。

由一整块纯白玉石凿出高耸建筑,在奇花异草的环绕之下,透着淡淡的金色光华,像是一个巨人正淡淡地俯视着闯入者。

来到这里后,属于云音缈——亦或是说,界面神帝鸿女的气息,便变得无处不在。

随着百鸟齐鸣,遥远的天际之上,占据了半片天空的神明真身的虚影缓缓浮现,万丈霞光霎时泼满天空,聚成瑰丽的背景。

苍白又瘦弱的少女在虚影正中凝实了身形,她睁开双眼——

绝非云音缈的眼睛,虚无、慈悲、残忍,这是帝鸿女的洞世之眼。

上位神明的威压沉重地碾下来,殇魔顿时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凡人,浩荡威压让他想起了曾经那段无能为力的日子。

恐惧激发出愤怒,狂暴的魔气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涌现出来,宛如一条条狰狞的触手猛地向虚空刺去。

只可惜蚍蜉撼大树罢了。

“枉费力气。”

这话不是从云音缈口中吐出,而是神像虚影开口了,其声若洪钟,又似耳边炸雷,只勉强听得出女声,更多的则是给人的震撼。

张狂的魔气如同被摁下暂停键一般停在原地,殇魔仅剩的时空之力也只够让他艰难地转动一下眼睛,局势在几个呼吸间便被反转。

云音缈垂眼,缓慢地捏起雷诀,神像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但看起来多少有几分滞涩。

毕竟她如今只是凡人,以凡人之身驱使神力实属不易,需要全身心投入进神像虚影的操控里,冷汗渐渐沁出额角。

她没注意到,殇魔陡然由慌乱化为癫狂,而下一秒,他所掌控的时空之力顿时暴走!

不是他想要引导它们自爆,他知道这点微末的力量在绝对时空掌控下根本做不了什么,因此他彻底放弃了对它们的掌控!

混乱的时空之力变为恐怖的时空乱流,无视了规则和法度,肆意地四处乱窜,扯裂开一道又一道可怖的伤口似的虚空裂缝。

放在往日,这点骚乱根本不足以让云音缈分神,可如今她正是全神贯注的时候,脑海中不可避免地出现刹那的空白。

殇魔正是抓紧了这机会,不顾流血的七窍,抓紧时间飞快地祭出魔核,强行在崩溃的空间中开启了召唤阵——

上位魔可以召唤下位魔族,曾身为触摸过天道的人类修士的殇魔实力自然不容小觑,远超魔将的水准,离魔王不过一步之遥。

他所召唤出来的,定不是简单角色。

虽然碍于时空乱流,只能召唤出一个手下,但也够云音缈喝上一壶的了。

红色的血丝爬满了殇魔的眼白,本就白多黑少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渗人,像是某种昆虫。

这边云音缈刚刚梳顺此处的时空之力,防止空间崩塌,一转眼便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紧紧拧眉,感叹祸不单行。

来者是老熟人,魔将育戈。

不过他一上来就吓了一跳,忍不住锤了殇魔一拳:“残煜心,你找死带上我干嘛?!”

他在魔族中的地位不比殇魔低,奈何实力不济,无法拒绝他的召唤,只好看看四周,躲在殇魔身后打量着云音缈 。

“……育戈,好巧不是?”

面对这曾经害死了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的仇人,云音缈死死地攥紧拳头,直到指甲嵌入掌心之中,才稍稍冷静。

殇魔被育戈拽着,不耐烦而警惕地道:“怕什么?她如今不过强弓之末,凡人之躯又能驱动神力到几时?”

云音缈自然听到了这句话,波澜不惊地挑眉道:“你大可试试我能撑到几时。”

“她杀我们绰绰有余。”育戈眉头紧蹙。

殇魔诡异地沉默了一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将他看得寒毛直竖,下意识地想拔腿就跑,可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残煜心!!”

他竟用残余的时空之力把他锁在了此处!

育戈又惊又怒,然而下一秒,他的视野一黑。在剜骨钻心的疼痛到来之前,殇魔已经将他送入了永久的黑暗。

暗色的鲜血淋漓,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青年的身体颓然倒下,殇魔枯黑的爪子里显然是一颗高位魔族的魔核。

似乎有些诧异事情的顺利,可毕竟曾经也是修士中的佼佼者,他想了想,便猜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云音缈,喉头发出古怪的讥笑声:“你怎么不阻止我?”

该死,他太敏锐了。

云音缈抿唇,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

她尚未完全适应凡人的身份,做事时总拿不准尺度,这才进退两难。

见她不说话,殇魔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想,桀桀狂笑:“你不动?我可来了。”

焦黑的利爪捏碎了手中魔核,无主的魔气混乱暴虐,可他甚至没有吸收,而是直接利用自己的魔气操控其化作遮天蔽日的旗帜。

旗帜挥动,无数被他用以修炼这万魂幡的冤魂拼命扭曲挣扎想要逃离,一时间阴风惨惨,哀声遍地,却丝毫无法侵犯神殿的光芒。

纵然殇魔无意压过神殿之威,可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失望。

只是这失望很快抹去,他再次奋力挥动万魂幡,这一次,直指天空之上的云音缈!

惨白的冤魂密密麻麻地冲了出去,乍一看简直如同浪潮一般骇人。

他们发出的刺耳的声响在育戈魔气的加持下,足以震碎任何一个凡人的识海。

即便云音缈神魂异常坚韧,还是忍不住皱眉,更何况她身前金光已经在源源不断的阴气侵蚀下不断损耗着,背后虚影都变暗了些。

“蠢货……”她咬紧牙关,挤出两个字。

殇魔气极反笑:“你自身难保,还敢骂我?!”他抽调出全身魔气,来势汹汹,就要与云音缈殊死一搏。

冤魂实在是太多了。

那些冲到金光上来的,来一个她便渡了一个,可它们根本没有减少的迹象。

终于,一声清脆如玉碎的声音响起。

云音缈面前本就薄如蝉翼的护体金光碎得星星点点,她也脱力从高空中坠落,被汹涌的冤魂们淹没。

神像消失了。殇魔神色一喜,可还没等他高兴,界面神殿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山倾海啸,天地色变!

即便被无数冤魂一遍遍透体而过,阴寒刺骨宛若堕入无间地狱,周身骨头也像是被沉重地一遍遍碾压,云音缈依旧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出最后一道封印才力竭睡去。

她看了眼殇魔的方向喃喃道:“蠢货。”

以为她收到制肘无法动弹所以肆意挑衅,却想不到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不能分心。

帝鸿女下凡历劫,用的是凡体,她自己的神体自然在界面神殿中被妥善安置。

如今她突然回来,神体不可控地收到召唤,想要突破限制出来,她费劲全力才将它控制住,而殇魔竟然试图让她分神。

这结果自然是——它醒了。

尽管不是杀戮成神,可她沾染过太多血腥,失去了神识操控的身体只有本能的嗜血欲望,因此,殇魔的下场应该很惨——

事实也的确如此。

蛮荒神种之体只保留了最原始最兽性的攻击方式,简直如同残暴无比的野兽,在殇魔来不及反应之时,他引以为豪、堪比岩石般坚固的躯体已经被狠狠撕下了一大块血肉。

腥臭的血液溅到脸上时,他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只一会的功夫,他就被撕成了一块块血肉模糊的碎块。

直到魔核被掏出猛然捏碎,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致命的错误。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那是在还未形成神格前,便获得凶神之名的帝鸿女呢。

失去了全部时空之力的他,这回再也无法起死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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