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抑郁症发作了。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不顾我的哀求,将妈妈去世前亲手做的婚服和西装剪碎。
她愤怒的盯着我:“阿远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要拿婚服刺激他,是要逼死他才甘心吗?”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心痛到麻木。
收拾好所有,我给导师打去电话。
“老师,您之前说的为期三年的国外交换项目,我愿意去。”
...将婚服送到修补店后,我独自一人回了家。
可站在熟悉的别墅门前,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我心里一沉,是梁雨彤改了密码?
下一秒,面前的门被拉开,谁知抬头迎面看见的人却是霍远。
他像是刚洗完澡,穿着浴袍,身上还滴着水,站在门口招呼我进门的模样,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哥,你回来啦!
快进来吧!”
霍远窜到我身边,亲昵地搭住我的肩。
“不好意思呀哥,忘记告诉你改密码了。”
“是雨桐姐姐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把我带回来住几天,可我太笨了,记不住原来的密码,她就把密码改成了我的生日。”
我推开霍远的手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攫住,闷闷的有些疼。
两年前我被爸爸赶出家门,梁雨彤买下这栋别墅,并将密码设置成我和她在一起的那天。
是她亲口说,“有深,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只属于你和我的新家。”
可如今她却忘了这话。
“头发没吹干就跑出来,感冒了可怎么办?”
嗔怪的语气打断我的思绪,梁雨彤拿着毛巾走了过来,温柔的替霍远擦拭头发。
“雨桐姐姐,哥还看着呢,这样不好。”
霍远看着我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慌乱。
梁雨彤微微一愣,对上我的目光后不耐的皱眉。
“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去给我们做饭。”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应道。
“要吃就自己做。”
可刚抬脚往里走,梁雨彤就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什么态度,还不是因为你拿婚服刺激阿远,逼得他抑郁症发作,我才把阿远接过来照顾,你给他做个饭怎么了?”
此刻,“婚服”两个字像根针一般扎进心里,我瞬间红了眼眶。
“难道不是他自己偷偷进我房间看的吗?
你为了他毁掉我的婚服不够,现在还要我伺候他,凭什么!”
“就凭你是他哥。”
梁雨彤冷冷的看着我。
“况且两件婚服而已,剪了就剪了,大不了我赔你一件。”
“你说什么?”
我死死咬着牙,不可置信地望向梁雨彤。
她分明知道这件婚服的意义,它不仅仅是妈妈留给我的念想,也是对我和她的祝福。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梁雨彤眼神闪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霍远却冲到我们中间。
“哥,你别因为我和雨桐姐姐吵架好不好?”
“我知道都怪我,要不哥你打我吧,只要你能出气,怎么对我都可以!”
霍远越说越激动,眼泪簌簌往下掉,甚至抓着我的手就往他的脸上扇。
我吃痛一声,下午和梁雨彤抢夺剪刀而受伤的手,因为霍远紧力的握住再次渗出鲜血。
我正想抽回手,梁雨彤已经一把将我扯开。
猝不及防的力量让我一个踉跄,后背直接撞上了一旁的置物架,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雨桐姐姐,我脸好疼。”
只这一句,梁雨彤就立马紧张地捧起霍远的脸,终于在他的嘴角边发现一个细小的红印。
后背的痛感还未褪去,掌心就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我这才发现右手上的纱布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
可梁雨彤视若无睹,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拉着林念去上药。
我盯着他们的背影,自嘲一笑。
从前梁雨彤最紧张的人是我,一点小磕小碰他都心疼不已。
可在霍远被接回家后,她的眼里就不再有我的位置。
我闭了闭酸涩的眼,拖着早已疲惫的身体去了客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