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两天,我就被风尘仆仆的梁雨彤堵在实验室门口。
她咬着牙,双眼通红地盯着我不放,“霍有深,你可真狠心。”
“你以为于寒和你导师不说,我就找不到你吗?”
池妍上前把我护在身后,“你是?”
梁雨彤看着我被池妍握住的手腕,愣了两秒,憋出一句,“我是他的未婚妻。”
真可笑,以前一直不愿结婚的是她,现在却又对未婚妻这个头衔念念不忘。
我扯了扯池妍的衣袖,“学姐,让我单独和她聊聊吧。”
只是刚坐下,梁雨彤就迫不及待地质问我,“刚刚那个人是谁,你就是因为她才不和我结婚的吗?
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她......”手里的杯子被我磕到桌子上,我感到有些好笑,“梁雨彤,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啊。”
最先变心的人是她,到头来她却怀疑我是为了和别的女人远走高飞才会离开她。
听了这话,梁雨彤肉眼可见地慌了,“有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一时着急,口不择言才会这么说的,你别生气。”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我心头狠狠一震。
自从霍远被接回霍家,梁雨彤就开始刻意地和我保持距离。
首先发生改变的,就是称呼。
她不再亲密地叫我“有深”,变成了连名带姓的“霍有深”。
我甚至记不清上一次他这么叫我是什么时候了。
我垂下眼,淡淡道,“嗯,如果没别的事,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你就当作今天没找到我。”
手腕被一把抓住,梁雨彤憔悴不已的脸上流下一行清泪。
“有深,我知道错了,霍远的东西已经让人全部丢掉了,我也让人把你的名字加回参赛名单。”
她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你看,你妈妈做的婚服我也重新找人修补了一遍...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手指轻轻触碰照片上的婚服,我好像又回到了妈妈还没去世的那个下午。
梁雨彤牵着我的手走进病房,一言不发就跪到了妈妈的病床前。
她对着妈妈虔诚发誓,“阿姨,我以后一定会对有深好,我这辈子只会爱他一个人,请您成全我们。”
妈妈开心极了,强撑着病体,亲手给我们做了婚纱和婚服。
可是后来梁雨彤爱上了别人,婚服也被剪碎。
即使它被缝补好,也不是曾经完美无瑕的那件。
我和梁雨彤的感情也是如此。
只要有了裂缝,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我甩开梁雨彤的手,望向她满是悲痛的眼里,“梁雨彤,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哪怕她曾经有一次选择站在我这边,我都不会下定决心离开。
是她自己不珍惜,一点点把我推得更远。
身后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泣,我闭了闭眼,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