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曾经强行揽在身上的责任,轻松上阵,我踏上前往南方小镇的旅途。
路上,陆溪提起那天聚会的事后发展,她说杜褚在我离开后,发疯似得把台面的酒砸了满地碎。
又朝着在背后讲我坏话的人,挥动拳头,边打边骂:“你们凭什么说她,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提?”
事实上无人愿意无缘无故被打,即时就还手了,不是互殴,是杜褚一面倒地被群殴。
几人当场闹掰,所谓的友情不堪一击。
“宁慕,你真的很好了,不需要理会他们说什么,我知道那些都是对你不公的污蔑。”
“以前因为他们,我的确对你有误解,后来经过接触,我发现你跟他们口中所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拉你一起做管理,甚至低于市面价格拉你参股吗?除了我很看重你的能力外,还有我觉得有愧于你,就很想拉你一把。你们结婚不久,有次聚会他们酒后不小心说了你被霸凌的原因,当时我很震惊,揣着怀疑去质问杜褚,他当着我面跪下来,求我给机会他,求我不要告诉你,说他是太爱你,他怕你会离开他,发誓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陆溪对我的帮助总是充满善意的,很纯净,我很感激她。
如现在仍忿忿不平地控诉杜褚和他那帮朋友。
但有关杜褚的所有事,我已经不想再谈论了,我笑了笑并没回话。
“现在你想离开了,他又故作深情的耗着你,我实在看不过眼,才约上他们,故意挑起话题,让他们失度旧话重提。”
“想必杜褚现在也没脸再面对你了吧。”
呃……
但好像摆脱牛皮糖一样的他,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划过手机,看到几分钟前,杜褚曾经的大号发来的信息:“宁慕,不好意思,我工作上有些事急着要处理。这次旅游没能陪到你,等下次我们一起去。”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离婚的事,我不会答应的。”
杜褚其他社交账户,我早已拉黑,电话也是我需要联系他的时候,才会拉出来。
除了他这个以前的大号,里面曾经记录了我、他、奶奶许多美好的一刻。
陆溪是杜褚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小团体,后来加入的。
可她跟其他人不一样,爱憎分明,为人仗义,快言快语。
她家做贸易起家的,看准时机,发迹了。
后来与我接触后,成为了我实打实的真闺蜜,反倒跟杜褚几人渐行渐远。
这次旅途,是之前杜褚画饼说要带我去,我提前做好的攻略。
她看到了,见我收拾好行李,赖着要跟来。
趁着她在酒店午休,我将剩下,在杜褚大号内有我和奶奶的照片、视频下载好。
当然,除了和杜褚有关的外。
一帧帧走马灯花呈现,无一不诉说,相处细节痕迹。
不说曾经有多美好,却是融入血肉中的回忆。
种种过往,已经不能说单纯男女荷尔蒙催化短暂的爱情,更是互相救赎陪伴,亲人般的存在。
有时是放学后他下的热辣辣一碗面条,有时是在山边摘的小花,或下班后美丽晚霞的分享等。
可又几多是随心而起的真心,剩下又有几多是杜褚自私为己的算计痕迹。
伤心难过吗?
有一瞬间吧,更多是醒悟后的释然和及时止损的清醒。
相伴跟前的人,生活种种,要说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端倪,是不可能的。
只是不愿意相信对方如此不堪,所有异样都会被安于双方的美好情感,为他自圆其说。
每每一瞬小小裂缝不断叠加,逐渐被习惯麻木的感觉替代。
最后的最后,我快速地将这个号拉黑删除一条龙。
陪伴了十年时光的人,完全从生活中彻底撤离,发现原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