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打过镇定剂了。
冰冷的液体注入我的血管,我意识到,蒋乘风已经不属于我了。
应该说,从程茵茵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影响到我治疗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是我一直依赖他,执念他。
这一刻,我或许应该放下执念。
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再次醒来,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看不见了。
就像刚进这家疗养院的时候一样。
医生说是因为受到外界刺激,下意识认为看到的都是不好的,只有黑暗才能带来安全感,所以意识屏蔽了视觉,将我保护了起来。
就像之前,我是看到了妈妈和奶奶被歹徒一刀刀捅死,才受到刺激失明的。
是蒋乘风让我恢复了光明。
而现在,他又把我送回了黑暗。
好在我已经不怕黑了。
我还能反过来安慰蒋乘风。
“或许离开你我才能变得更好。”
我淡淡地笑着,心脏却像针扎一样疼。
“蒋乘风,我们分手吧。”
蒋乘风沉默了好久。
“别闹,你现在需要我照顾。”
他总是这样,明明不爱,却逼着自己履行对我的承诺。
“那你离程茵茵远点,我不喜欢她。”
我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向他。
我看不见,但还是感觉他侧头躲开了。
我微微一笑,比哭都难看。
“就知道你不会,我开玩笑的。”
“分开吧,我也想试试离了你我到底能不能活。”
我听到了,蒋乘风松了口气,好像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压住心里的苦涩,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他手里。
这是他亲手设计的,里面安装了特定的程序。
每次我害怕的时候只要敲一敲,他手机就能震动,并且收到定位。
他说这样就能在我害怕的时候随时出现了。
可每次我都敲烂了他也没有出现。
蒋乘风带走了戒指。
走的时候,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我以为自己会陷入内耗,会每天恨不得去死。
但我发现,一个人当上厕所都需要别人伺候的时候,是内耗不起来的。
她每天都在想,下次要迈多大的步子才不会一脚撞在马桶上。
手要抬多高才能拿到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