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同意。”
徐薇举起手:“不管真真是真还是假,我都会爱她。”
两个母亲,轻描淡写地将我判处了死刑。
我哑着声音,不死心地叫着妈妈。
我不相信,那么多年,难道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不及一层血缘关系吗?
也许是我叫得太过伤心,她转过身,半晌没有动作。
哥哥皱眉捏住妈妈的手腕,妈妈轻轻拍了拍哥哥。
转过来,眼睛发红,声音有些颤抖。
“痂痂,真真是我的骨肉,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么多年我盼着她,爱着她,这肾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捐。”
她深深吸了口气:“我问了,你不会死的,最多无法自理。”
“等你出来,我一定会爱你,好好弥补你。”
二十年的期盼,一瞬间化为泡影。
我最终只得到一句,你不会死。
“哈……”我自暴自弃地笑了,自虐般诅咒自己:“我活不下来的,我一定会死的。”
妈妈惊恐地大声打断我:“不可能!
我让你哥哥亲自给你动手术!”
即使是医坛圣手的哥哥,也救不活一个想死的人。
一直沉默寡言的爸爸将我扶起来,然后把我绑在了手术床上,像条等待屠杀的鱼。
哥哥端着手术同意书,妈妈快速签上名字。
我就这样侧着头,无力地看着。
直到哥哥要把我推进手术室。
我眨了眨眼睛,空空地望着天花板,任由泪水滑落。
我扯起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道:“我可以给她,不管是肾还是命,都行。”
“但我有个要求……我要和妈妈做亲子鉴定。”
哥哥皱眉,大声训斥:“做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你还想挣扎?!”
“真真因为你吃了那么多年苦,二十年没回妈妈身边,你居然还敢提要求?!”
吃苦?
到底是谁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现在居然卑微到要用命做赌注。
我只想求一个答案。
爸爸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让痂痂去个明白吧。”
“也好就此死了,把我们当家人都这条心。”
妈妈也开口附和:“好,从此以后,别把我当妈妈了。”
我释然地笑了。
好,二十多年的付出,我也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