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念萧衡的女频言情小说《乔念萧衡写的小说海棠春未迎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莫小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本还打算奚落一下萧衡的明王瞬间变了脸色。见状,萧衡眉尾轻轻一挑,低沉的语气不禁染上了几分嘲讽,“看来是不知道了,那,这岂不是就是百姓口中的骗婚?”“大胆!”明王一声低喝,死死盯着萧衡,“萧衡,不要以为立了几个军功,在父皇面前得了宠你就能踩到本王头上了!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王爷不必如此气急败坏。”萧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中的轻蔑却似乎将明王的尊严都踩在了脚底下。而明王也早已不复先前那副温柔和煦的模样,俊逸的五官甚至染上了几分扭曲,他压低了声,语气森僧,“就算是骗婚又如何?萧衡,你也可以骗,你看她还搭理你吗?”萧衡黑沉的双眸在那一瞬间透出一股杀意,笑容也跟着僵在了嘴角。却听明王冷声了一哼,颇为得意,“总之,这林念,哦,不对,...
《乔念萧衡写的小说海棠春未迎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原本还打算奚落一下萧衡的明王瞬间变了脸色。
见状,萧衡眉尾轻轻一挑,低沉的语气不禁染上了几分嘲讽,“看来是不知道了,那,这岂不是就是百姓口中的骗婚?”
“大胆!”明王一声低喝,死死盯着萧衡,“萧衡,不要以为立了几个军功,在父皇面前得了宠你就能踩到本王头上了!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王爷不必如此气急败坏。”萧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中的轻蔑却似乎将明王的尊严都踩在了脚底下。
而明王也早已不复先前那副温柔和煦的模样,俊逸的五官甚至染上了几分扭曲,他压低了声,语气森僧,“就算是骗婚又如何?萧衡,你也可以骗,你看她还搭理你吗?”
萧衡黑沉的双眸在那一瞬间透出一股杀意,笑容也跟着僵在了嘴角。
却听明王冷声了一哼,颇为得意,“总之,这林念,哦,不对,是乔念,本王娶定了!萧将军以后还是离她远一些的好,免得惹人非议。”
说罢,便是拂袖而去,独留萧衡一人站在御花园内,周身的寒意惊落几朵赤梅。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乔念始终没有说话。
林夫人看着她,脑海中所想的全是三年前的乔念。
三年前,乔念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哪怕是坐在马车里也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每每进宫去,她这个做娘的都得嘱咐上好一通,生怕她说错话。
可如今,乔念的嘴像是镶了金子,轻易都不开口。
以至于,她想听她说些什么还得好好想想话题。
好在今日的话题并不难找。
“念念,你觉得明王殿下如何?”
林夫人脸上带着几分忐忑,毕竟今日乔念虽是与明王一起离开的,却是率先回来的。
而且回来时的脸色也不太好。
只是当时碍于德贵妃在场,她不好多问,眼下总算是能问上一嘴了。
可乔念并没有回答林夫人。
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眸看向林夫人,“夫人能否与我说句实话,德贵妃为何会选我?”
虽然先前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明王,但明王给她的答案让她觉得并不可信。
而听到乔念这样问,林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傻,傻丫头,自然是因为你乖巧,更何况德贵妃与娘乃是手帕交,又是看着你长大的,知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也喜欢你得紧,选你亦是无可厚非。”
林夫人的这个答案比起明王来更不可信,更何况她方才的慌乱也尽数落入到了乔念的眼里。
这便让乔念明白,明王娶她的事另有隐情。
她移开了目光没再说话,毕竟就算再问,林夫人恐怕也不会与她说实话的。
可她的沉默却让林夫人心里一慌,忙不迭就开始解释起来,“念念,娘知道你在想什么,明王身份高贵,你觉得你如今不是林家的亲女儿,你攀不上是不是?可他再高贵也就是个闲散王爷,你哪怕不姓林也是爹跟娘的女儿,你身后是有整个侯府撑腰的。”
又是这种可笑的话。
乔念想笑,可心中的苦涩蔓延,她到底是没能笑出来。
林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动作很是轻柔,“诚然,侯府如今的地位早已不如从前,但破船尚有三千钉,明王日后若想回京,就只能依靠侯府。”
话说到这儿,林夫人还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当然,娘也的确是有私心的。萧衡年少有为,立下不少战功,萧家如今在朝堂之上如日中天,可你也知道皇上如今有多忌惮侯府,所以,若想让鸢儿顺利嫁入萧家,那你就不能再找任何有权有势的人家了……这明王,就是最好的人选。”
乔念明白了。
说到底,她的这场婚事就是几方利益权衡之下的结果。
侯府要攀着萧家,明王要借助侯府的余力,那她的终身大事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原来如此。”她轻声开口,竟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倘若林夫人今日的回答与明王的一样,乔念心中反倒会不安,可如今她却明白了,她的这桩婚事依旧是被算计着的。
她原以为林夫人是从萧衡说需得她先嫁才能娶林鸢之后才开始算计的,如今想来,应该是在老夫人进宫求皇后放她离开浣衣局后就开始了。
亦或是,更久之前。
这才对,这才符合他们对她的态度。
约莫是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太明显了,以至于她的声音分明柔得很,却如一把刀似的扎进了林夫人的心里。
林夫人双眸微红,“念念可会怪娘?”
乔念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如实相告。”
语气很是真诚,对于林夫人此刻的坦诚,她的的确确是感激的。
可她越是如此真诚,林夫人便越觉得对不起她,眸中的红润越来越浓,等到马车在侯府外停下时,林夫人的眼泪已是落下了。
乔念看着林夫人的眼泪,不禁皱了眉。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甚至应允了这桩婚事,遂了他们的意,可林夫人怎么就突然哭起来了?
乔念想,在这方面,林鸢或许是随了林夫人。
她没有下车,就这么坐在一旁等着林夫人。
林夫人也知晓自己是失态了,忙不迭地擦眼泪,扯着嘴角笑,“是娘失态了,咱们下车。”
“好。”乔念淡淡应了一声,率先下了马车。
恰在这时,林烨从府里走了出来,见到乔念,他的眉心便是一拧,有意想上前主动与她说些什么。
毕竟,三十那晚他的确是错得离谱。
可还不等他靠近,便见林夫人也从马车里走了下来,那通红的双眸中还带着泪珠,分明是哭过了。
林烨心头瞬间一凝,三步并做两步就走了上去,抓住乔念的手臂便是猛地一拽,“乔念,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对娘说了什么?害她哭成这幅样子!”
厉声喝问,一下就敲定了她的罪。
一句话,像是戳中了林夫人的某个痛处,只见她骤然瞪大了眼,泪水不住往下落。
她指着林烨,声音都在发颤,“我,我何曾想过要杀了念念?她是我亲手养大的啊!”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见林夫人如此,林烨也慌了,忙不迭地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娘,您别生气!是我不好!”
可面对林烨的道歉,林夫人只是背过了身去,像是不愿听他说话一般。
见状,林烨眉心紧拧。
他看了眼林鸢的脸,这才冷声开口,“其实说到底还是怪念念自己,她怎么这么狠毒,怎么能对鸢儿下这样重的手!”
好好一张脸,竟是被打成了这样!
不料,一道声音从侧屋传来。
“若不是二小姐口无遮拦,老夫人也不会又发了病,大小姐只是替老夫人教训一下二小姐而已,相信待老夫人醒后也是会赞大小姐一声的。”
说话的是苏嬷嬷。
她边说边走到了四人跟前,对着林侯爷便是欠身行了礼。
苏嬷嬷是侯府的老人了。
当年是跟着老夫人嫁入侯府的,是看着林侯爷长大的。
虽然名义上也只不过是个奴婢,但对于林侯爷而言,苏嬷嬷更像一位长辈。
是以,他也立刻拱手作揖回了礼。
就听苏嬷嬷道,“近日侯府里所发生的事儿,拖二小姐的福,老奴跟老夫人都已经知晓了。”
听到这话,林侯爷不禁回头看了林鸢一眼。
哪怕林鸢现在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林侯爷心里依然升起了几分怒。
他们都知道,今日老夫人到底是为何会发病。
却是不等他开口,苏嬷嬷便接着道,“先是小侯爷买凶害人,后是二小姐不顾老夫人的死活就开始胡乱告状,紧接着又是夫人举石伤人……”
苏嬷嬷说着,锐利的视线一一扫过几人。
哪怕是林烨也不敢在苏嬷嬷面前造次,乖乖垂下了眸,闭着嘴。
就听苏嬷嬷道,“侯爷休怪老奴在侯府呆得久,倚老卖老,但就照着昨日与今日所发生的这桩桩件件,侯爷若是再不严加管教,恐怕侯府是要出大祸的。”
她说的是大祸而非大事。
用词之严重,令得侯爷心头一慌。
他忙不迭地应了声,“嬷嬷说的是。”
侯府在朝中的地位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皇上几次都想没收了侯府世袭的资格。
他一心都扑在了如何护着这份荣耀之上,倒的确是对府里疏忽管教了。
林烨闯祸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连鸢儿跟夫人都……
林侯爷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苏嬷嬷也点到为止,说完这些话便又转身走了,否则林侯爷真是无地自容。
待到苏嬷嬷走后,林侯爷方才转身看向了林鸢,“鸢儿,你今日差点气死你祖母,可知该当何罪?”
林鸢自三年前回府后,哪里受过林侯爷这般严厉的训诫,当即便是扑通一声跪下了,“鸢儿知错了,鸢儿只是想着姐姐最尊敬祖母了,如若祖母开口求情,她定不会再为难阿兄的,呜呜呜,鸢儿不知道祖母会发病,若是知道,打死鸢儿都不会说的,呜呜呜……”
其实林侯爷也想到林鸢来找老夫人是为了林烨了,他们兄妹二人感情深厚,而昨日乔念又口口声声地要拉着林烨同归于尽,林鸢会如此担心也是情有可原。
一旁,林夫人也忙是劝道,“老爷,鸢儿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你看念念都已经将她打成这样了,你如何还能狠下心罚她?”
林侯爷的目光看着林鸢红肿的半张脸,陡然想起三年前林鸢回来时那瘦弱的样子。
几乎就是皮包骨头了。
她是他们失散了十五年的女儿,那十五年她都在受苦!
是啊,他如何能狠得下心呢?
深吸了一口气,林侯爷终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林烨的身上。
当下便是不由分说,一脚踹了过去,“都是你这臭小子惹出来的祸事!”
但这回,林烨似是早有防备,很好地躲开了。
林侯爷一脚没踹中,还想接着踹,不想林烨一下子就躲到了林夫人的身后,“娘!儿子昨日被爹踹了一脚,现在胸口还疼呢!再踹可就得被踹死了!”
被林夫人当着,林侯爷只能收了脚。
看着林夫人对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知道林夫人是想给林烨求情。
当下便是哭丧起了脸来,“夫人!你看看这逆子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你若还要护着他,那便真如苏嬷嬷所言一般,侯府是要出大祸的!”
林夫人无言以对,林烨却是嘴硬得很,“我怎么了?不过就是想毁了念念跟明王的婚事而已嘛!谁让她被赐婚后就那般嚣张的?若不是她先把娘跟鸢儿弄哭了,我又怎么可能如此针对她?”
闻言,林夫人也忙是搭腔,“这念念被赐婚后,的确是跋扈了些,烨儿是有错,却也是心疼我跟鸢儿,也,也算事出有因。侯爷,烨儿还伤着……”
“你!”看着如此宠护儿子的林夫人,林侯爷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狠狠指了指林烨,而后拂袖离去。
他大步朝着外头走去,想找个地方好好清净清净,却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落梅院外。
隔着一人高的院墙,他能清楚瞧见院中几株梅花开得正艳。
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当年念念骑在他的肩上赏花的样子,那时候,念念可乖巧了。
她明明最喜欢骑在他肩上,却又怕他累着,没一会儿就说闹着要下来。
然后哄骗他坐下,那双肉嘟嘟的小手啊就会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捏啊捏的。
明明力道不大,可那会儿,他觉得舒服极了。
林侯爷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他跟念念之间还有这样温馨的时光。
可转念一想,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五年啊!
她是他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啊!
这样温馨的时光,怎么会少呢?
只是她这次回来后变得不一样了而已,她冷漠,疏离,对谁都带着一股嘲讽的劲,就好似,他们都欠了她一样!
只是让她去了浣衣局三年而已,就能将前面十五年的亲情都抹杀了吗?
也难怪烨儿会心寒,会生气!
今日那丫头骑在鸢儿身上的样子,连他看着都有些害怕,而他的夫人向来温和端庄,竟也被吓得动了手!
这丫头,真是太有本事了!
林侯爷想着,眉心便紧紧拧了起来,于是转身就回了书房,拿起纸笔写下一封书信,命人送去给了明王。
他想,是该让乔念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
乔念并未昏迷多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就睁开了眼。
很清醒。
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更清楚地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林夫人拿着石头,狠狠砸在她脑袋上的样子,她更是无比清晰地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以至于这会儿只要想到林夫人的样子,她的心就痛得厉害。
痛得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可,有些事她早就已经想明白了不是吗?
在林家人的心里,她永远都比不上与他们流着同样鲜血的林鸢,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她永远都是他们的女儿,但从林鸢回到侯府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将她从他们的心里丢出去了!
她早就已经被他们抛弃了,在浣衣局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这个事实一遍又一遍地将她侵袭,令她浑身冰冷,痛不欲生,最后慢慢习惯……
她早就已经认清了。
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
心怎么还能这么痛呢?
明明曾经那样疼爱她的娘亲,是在她生病时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在她受伤时哭得比她还厉害,看她流血会恨不得自己替她受过的娘亲……
竟会亲手将那么大的石头往她的脑门上砸!
眼眶温热。
豆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至耳旁。
乔念飞快地伸手擦过,将那源源不断落下的泪水全都抹去在衣袖中。
不哭。
她才不哭!
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就是被砸了一下而已!
她在浣衣局的时候,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日子多了去了,怎么轮到是林夫人动手她便忍不了了?
没理由的!
乔念,这里是侯府,你不能哭!
凝霜进来时,乔念已经下了床。
她一惊,忙是迎了上去,“小姐怎么起来了?您的伤……”
“不要紧。”乔念淡淡回应,努力装出淡淡的样子。
只是喉间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哽咽还是暴露了她刚刚哭过的事实。
凝霜这才注意到,乔念的双眸都是泛着红的。
哪怕脸上的泪痕都已经被擦干,但那哭过的样子却不是一时间可以掩饰得下去的。
以至于,凝霜也不自觉心疼起来,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小姐……”
眼看着凝霜就要哭出来,乔念扯起了嘴角一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凝霜,我们不能哭。”
她与林鸢不一样。
林鸢有爹娘疼,有阿兄宠,还有萧衡护着,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哭,可以随时随地都落泪。
但她不一样。
她不能让他们看出她的软弱,哪怕是一丝一毫。
否则,她是会被他们一直追着欺负的!
在这侯府里的日子已经很难了,她决不能让他们看见她的眼泪。
所以,凝霜也不能哭。
她的丫鬟得像她一样坚韧勇敢,决不能让他们看轻一分。
凝霜先是一愣,可随即,她便在乔念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极为凝重的东西。
凝重到,她不敢不听乔念的话,将那原本都快溢出来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见凝霜收拾好了情绪,乔念才松开了她,故意逗她笑道,“你我虽做主仆不久,但难得主仆情深,连受的伤都一样。”
眼下二人都被包着头,瞧着着实有些奇怪。
凝霜被逗笑了,却又责怪般道,“小姐这种时候竟还说笑。”
乔念耸了耸肩,“我这副样子不宜见祖母,今日先回芳荷苑,等过两日再来吧!”
她其实并不清楚林夫人到底砸了她头上的哪个位置,只是眼下头上还缠着纱布,若是这样去见老夫人,只会令老夫人心疼难受。
只祈祷着,林夫人不是砸的她额头,这样明日拆了纱布后至少老夫人看不出她头上有伤,那她明日就能来看望老夫人了。
乔念说着就要往外去,谁知凝霜却将她拦下了,“小姐!夫人她还在外面。”
乔念一愣,心口瞬间泛起一抹疼,却是被她刻意忽略。
就听凝霜道,“夫人应该是觉得对不起小姐,所以一直守在外头,只怕今日见不到小姐是不会走的。”
乔念没说话,只是缓缓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凝霜不知乔念心中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接着开了口,“小姐,咱们这间是侧房,外头没有连廊,夫人就站在院子里,身旁也没个丫鬟……今日这天,还挺冷的,奴婢瞧着晚些说不定还会下雨。”
所以乔念若是一直不出去见人的话,恐怕林夫人会一直等着,直到下雨?
乔念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茶水还是温热的,她端起,缓缓饮下。
所以,林夫人现在又是演的哪一出?
苦肉计吗?
在为了林鸢而将她砸得头破血流之后,又要来上演一出懊悔的戏码?
赌她还有良心,会念及前面十几年的母女之情而选择原谅?
赌她会心疼?
那她可曾想过,那石头砸在她头上的时候,她疼不疼?
空了的杯盏放回了桌上,乔念缓缓开口,“就说我还未醒。”
闻言,凝霜明显面露难色,“可是小姐,咱们方才这样说话,外头肯定是听得到的……”
方才她们并未刻意放低声音,外头哪怕听不清她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总归是能听到屋内传来的些许动静的。
她是想提醒乔念,这谎话说不通。
林夫人不可能不知道乔念已经醒了。
只是听完凝霜的话,乔念却只淡淡回了一个字,“嗯。”
这下,凝霜便明白了。
于是欠身行了礼,“那小姐好好休息。”
说罢,便是出了屋去。
房门被关上,屋内莫名就显得有些昏暗。
乔念手中的杯盏一下又一下地轻轻砸在桌面上,细微的声响充斥着整间屋子,却又明明显得这屋子空荡荡,冷冰冰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坐了多久。
只知道凝霜回来时候,一脸为难,“小姐,夫人说今日见不到你是不会走的。她,她还让奴婢将这个拿给小姐您看。”
凝霜说完,便将手中的一个小小的红包袱送到了乔念的面前。
乔念不知这是什么,伸手接过,打开,却不了一个小小的白白的东西突然从红包袱里掉落了下来。
竟是颗牙齿!
自然不是听漏了。
而是那时林鸢还来不及开口,乔念就已经跳下水去了。
眼看着林鸢脸上的难堪越来越浓,乔念心中暗暗发笑。
怎么就被她猜中了呢?
原本,她是不愿救萧清暖的,毕竟萧清暖害她在先,那是咎由自取。
可林鸢后来的那番话却让乔念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在场的男子都会水,甚至船夫的水性更佳,但林鸢不许他们下水救人,因为要保着萧清暖的名节。
剩下的两个女子,一个林鸢一个她,那自然就得会水性的她下水救人了。
如若当时等林鸢求她救人的话说出口,那真是吃苦受累的是她,被人夸奖赞颂的却是林鸢了。
好在眼下,林鸢辩无可辩。
唯有两行清泪滚落,甚是可怜。
林烨忙是拉过林鸢低声安慰。
萧衡也不自觉沉了眉,看向萧清暖,“鸢儿的确是想求乔念救人,只是乔念先一步跳下水去救你了而已,事情皆是因你落水而起,怎么眼下你反倒是要怪鸢儿了?”
听到这话,萧清暖突然就怔愣住了。
她呆呆地盯着萧衡,随后却是看向了乔念。
四目相对,乔念看懂了萧清暖眼中的意思。
她应该是理解乔念之前所说的,斗不过林鸢的那番话了。
眼见着萧清暖并不看向自己,萧衡有些恼怒,想着此处到底是侯府,萧清暖却在这儿为难侯府的嫡女,属实无礼,便是上前一把拉过了萧清暖,“跟鸢儿道歉。”
萧清暖瞪大了眼睛看向萧衡,暴怒,“落水的是我,差点被溺死的也是我,凭什么要我道歉?”
林鸢也忙是开口,“不用的衡哥哥,我没事,暖暖身子要紧……”
“此事不怪萧姑娘。”林烨也跟着开了口,随即一双眸子却是狠狠瞪了乔念一眼,“萧姑娘心思单纯,必定是受了什么人挑拨!”
乔念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林烨。
自从林鸢回来后,她在林烨的眼里就成了坏人,不管林鸢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将罪过往她头上套。
眼下,明明是林鸢与萧清暖的矛盾,他居然还是一如既往,还真是好本事。
只是这会儿却不必乔念开口。
萧清暖那个火爆冲动的性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关乔念什么事?话都是从她林鸢的口中说出来的!你们两个不怪林鸢,反倒是怪起我跟乔念来了,怎么?就因为我跟乔念不会哭?”
“不是这样的暖暖……”林鸢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哭得泣不成声,“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呜呜呜,我,我是真的为你着想的啊!”
“你放屁!”萧清暖厌恶地瞪了林鸢一眼,“你心里想了什么龌龊事,你心里明白!”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
是萧衡。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道歉!”
冷漠的声音如是说道。
萧清暖捂着自己的脸,脸上的神色从惊讶转为愤怒,“你打我?为了她打我?”
“是你自己有错在先!”萧衡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可萧清暖却明白的很,“你胡说!你从未打过我!就连当初在法华寺我那样说乔念你都不曾打过我!我现在不过就是说她一句你就打我!好,萧衡,你真是好样的!”
萧清暖撂下一句话便是转身往外跑去。
见状,林鸢忙是唤着,“暖暖,暖暖!”
可萧清暖哪里会理她?
于是,林鸢忙不迭地又去拉萧衡,“衡哥哥,你快去追啊!”
“不必理她!她那张嘴,就该让她吃点教训!”萧衡觉得今日不教训萧清暖,她是早晚都会因为那张嘴而惹出祸来的。
林鸢却是着急,“可暖暖落水昏迷刚醒,就这样让她跑了,我实在不放心啊!衡哥哥,求求你了,你快追上去吧!”
林鸢满脸泪水的话语,显然令得萧衡动容。
他眉头紧紧蹙着,看了乔念一眼,这才转身追了出去。
等到萧衡离去,林鸢都还在抽抽搭搭着。
而林烨则是将矛头对准了乔念,“你看看你惹出来的好事!”
乔念眉尾轻挑,看向林烨,“我怎么惹的?”
“若不是你挑拨,萧姑娘怎么可能会怪鸢儿?”林烨伸手指着乔念的鼻子,“你就不能安安分分,让人省点心?”
乔念没说话,就还这么静静地看着林烨。
想到之前的每一次针锋相对,眼下乔念的沉默让林烨忽然就心虚了起来。
“你,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林烨冷声质问,但声音却是虚的。
乔念依旧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脑海中却全都是从前林烨护在她身前的样子。
她想,如若很久很久之前,她没有一个无条件护着她的阿兄,那么眼下,她应该也就不会那么心痛吧?
深吸了一口气,乔念勾了勾唇,终于是有了反应,“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句添油加醋。如若那样都算是挑拨的话,我无话可说。”
林烨一愣,仔细想想,觉得乔念说的似乎的确是那么回事。
可转头看着身旁满脸泪水的林鸢,他又心疼的厉害,忙又冲着乔念冷哼道,“可你明知鸢儿不是那个意思!你之前救过鸢儿,她知道你会水,她定是想到了你会救萧姑娘才拦下我跟萧衡的!”
“我不是她脑子的虫,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乔念亦是扬了声,“就跟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每一次都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我头上一样!林烨,人是我救的!若不是我跳下湖去救人,萧清暖就因为所谓的名节眼睁睁死在你们面前了!你凭什么来怪我!”
不知为何,乔念这样与他吵了,林烨心中反而多了一丝安抚。
方才的心虚的感觉消散了开去,他冷声一哼,“总之,你害得鸢儿跟萧姑娘决裂就是你不对!萧姑娘昏迷刚醒,她若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拿什么赔!”
那张冷漠的面孔,清清楚楚地映在乔念的眼睛里,刺得她的双眸酸胀得厉害。
莫名的,连着声音都透出了几分酸涩来。
她盯着林烨,突然没了争论的力气,只是轻轻问了句,“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昏迷刚醒?”
乔念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眼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
下意识地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了一起。
她这才猛地想起茶楼里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现在,她是在什么地方?
身下颇软,她应该是躺在床上的,依稀还能从外头听到些嘈杂的声响。
她还在春山街!
这里,应该是春山街的某间客栈!
只是她双眼被蒙着,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候了。
她被掳走多久了?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那两个男人回来了。
乔念能听到其中一人的脚步声正朝着她而来,似乎是来确认她醒了没有。
她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对方也没发现她已经醒了,只笑了声,“大哥你这次的迷药买得不错啊!”说着便走开了。
“那是!听闻是药王谷那儿弄的药!”
一阵酒香传来,二人显然是开始饮起了酒。
“大哥,你说外头怎么这么多官差?该不会是冲着你我二人来的吧?”其中一人问道,显得有些郁闷。
就听另一人道,“你个傻子,外面那些哪里是官差?你见过哪个官差身上这么大杀气的?”
说话间,那人饮下一口酒,语气沉重,“依我看,那些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兵!”
话音落下后,便是一阵沉默。
二人似乎情绪都不太好,乔念只听到二人饮酒的声音,好一会儿方才又听到那人问,“那,那些兵是冲咱们来的?就是为了那位侯府的大小姐?”
“或许吧!”那人说着,叹了口气,“早知道这门生意这么不好做,咱就该多要些银子!不过也还好,我们现在躲在客栈里不露面,就算满街都是兵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只等着天亮将这妮子放了就行。”
“哎,也是奇怪了,你说他出这么多银子,为什么只让我们把这妮子关一晚上就放了?还再三叮嘱不可伤她。”
“你忘了她先前说了什么?皇上将她赐婚给明王!可如今她被掳走,彻夜未归。虽说你我二人并未动她,可外头的人会信吗?到时候满京城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将她给淹死,她还想嫁给明王?只怕是要羞愤得悬梁自尽了哟!”
“啧!真狠!这就是那些人口中说的,杀人不见血呗?”
“咱们是明着坏,那些有钱人就是阴着狠!不过与我们无关就是,等明日一早将她放了,咱们就能拿了银子回家,往后十年都不必再出来冒险了!来,干!”
话说到这儿,兄弟二人似乎都对往后的日子产生了无比美妙的想象,二人从推杯换盏到痛快豪饮再到最后都醉得不省人事,乔念都全程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甚至连动一下脚指头都不敢。
直到那二人鼾声震天,她才敢稍稍动了动早已麻木的手脚。
乔念暗自庆幸,这二人对‘药王谷’的迷药如此信任,居然可以双双都饮醉了。
但很显然他们是被骗了。
这也为她创造了一丝生机。
只是手脚太麻了,稍稍一动都是难受得锥心刺骨,以至于乔念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乔念便又整个人僵住了。
好在那二人的鼾声依旧此起彼伏。
她这才确定,那二人应该都睡熟了。
不再犹豫,她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只是对方显然是老手,绑人的绳结系得格外紧,乔念挣了好一会儿都不能让手腕上的绳子稍微松上一些。
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方才那二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就是要她身败名裂,要毁了她与明王的婚约!
虽然,她并不在乎这些,也可以不嫁给明王,可若是被祖母知道这些,必定是会伤心坏了的!
祖母的身子已经越来越不行了,她回到侯府这么久,未能为祖母做任何人事,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叫祖母有半点儿的担心!
脑海中想着祖母搂抱着她柔声安抚的样子,乔念的心中便涌起了一团火。
她不能让自己的命运葬送在这儿,绝对不能!
那两个歹人都已经睡熟了,眼下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她决不能让一根绳子断了自己的前程,断了祖母的生路!
这样想着,乔念开始用力将自己的左手往外抽。
哪怕手腕上的绳子都紧得勒进了肉里,她却还是不管不顾的,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手往外拔!
疼吗?
当然疼啊!
粗糙的麻绳摩擦着皮肤,像无数把刀在刻她的肉一样!
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得跑!
乔念拼尽了全力,终于能感受到自己的左手往外拔出来了一点点,可骨头却又被卡住了。
她没了力气,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用跪着的姿态,将一只膝盖伸进了两条手臂之间。
膝盖压住了右手,这样左手便能更好地发力!
痛,越发钻心。
乔念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手腕上骨头被一点点分离的感觉。
好疼啊!
可是祖母,念念不能让自己折在这儿对吗?
念念必须得跑,对吗?
“啊!”
终于,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后,乔念终于将自己的左手给拔了出来,可……
左手手腕锐利的刺痛袭来,痛得她整个人都颤抖着。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痛得一片空白。
但好在,疼痛也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不敢有半点犹豫,右手甩开了绳子后便揭下了蒙着眼睛的布。
昏暗的烛光袭来,她一眼就看到桌上趴着的两个醉汉跟旁边的几个酒坛。
他们喝了不少,连她那样撕心裂肺的惨叫都没能把他们叫醒。
乔念暗暗松了口气,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手上被麻绳划得鲜血淋漓,整个左手都那样无力垂下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脱了臼。
她却没有时间理会左手的伤,而是飞快地用右手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没了命似的就往外冲。
却不料,刚冲出门口便撞入了一个无比结实的胸膛之中。
她猛地抬头,就见眼前高大的男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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