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其实从我记事起就有了。
小时候,徐子利多次用同样的手段,故意栽赃我,事后一副得逞的模样,看我挨打挨骂,他似乎很高兴。
巴掌再次落下时,被我躲开了,胳膊却还是被狠狠捏了一下。
妈妈瞪着眼睛:你还敢躲?
把你弟弟的手害成这样,他可是要弹钢琴的,我真是不该对你抱有希望,坏透了!
徐子利被妈妈哄着,轻柔爱抚,爸爸则给徐子利吹气,又拿来冰块,火急火燎叫了120来。
徐子利一直喊着痛,爸妈心疼坏了。
在经过我身边时,徐子利的表情立刻转为得意,妈妈怒斥我:滚!
你给我滚!
我真是看错了你!
我知道,徐子利不喜欢我,他不过是想法子赶走我罢了。
我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拎上书包,在深夜跑了出来。
越是这种时候,我越是要冷静,血缘关系无法改变,可他们正在消磨殆尽,我对他们仅剩的感情。
回到学校,我专心备考,付诸全部的精力与心血,在老师的推荐下参加保送名额的考试,并成功取得第一名的成绩,拿下唯一的保送名额。
又打了一个暑假的工,攒下一笔钱,很快,即将迎来我的大学生涯。
我带着这个好消息去探望爷爷,医院的护工却拦着我不让我进,待我察觉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
让我进去!
让我进去!
叫负责我爷爷的护士出来见我!
我被拦在疗养院外,一堆保安围着我,护士走出来,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上前问他。
老爷子几个月前就去世了,是你爸妈处理的后事,他们不让我们告诉你,请节哀吧。
听了这个消息,我险些站不稳,全身颤抖,不可置信大喊:不可能!
怎么可能!
你们骗我,我要见爷爷,让我见爷爷!!!
我疯狂向外挣脱,甚至用嘴咬,哪怕时一点缝隙,我都能钻出去。
偌大的疗养院,我翻遍了每一个房间,都不见爷爷的身影,爷爷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病人与护工都像看疯子般看着我,指指点点,我只想找到爷爷。
会想起护士的话,这也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上爸妈。
可他们却云淡风轻:心脏手术本就有后遗症,我们拿钱给老爷子手术已经很孝顺了,后面他自己没挨过去,你跑来撒什么泼?
后来我才知道,后两年我每逢寒暑假的打工费,寄给护士,护士都给了爸妈,他们则用来给徐子利花销。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那是你亲爹!
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吗?
那是爷爷的救命钱啊!
你们怎么不待见我都可以,为什么要夺走爷爷,为什么!!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只有撕心裂肺的吼叫。
无济于事。
不论我怎么闹,爸妈也不肯承认他们故意瞒着我,他们嘴上说,爷爷已经病入膏肓了,救不救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