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深夜,我再次接到江岚月的电话。
刚刚下飞机回家补觉,被吵醒,我有些烦躁。
迷蒙间,我没注意号码。
茉茉浑身起红疹了!
保姆说你知道怎么处理。
江岚月声音焦急。
我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些。
她皮肤敏感,换季容易过敏,药箱里有药。
对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找到了!
嗯,注意通风。
我叮嘱了一句。
挂掉电话之前,我突然想起:床头柜里的笔记本有她的一些注意事项,你有时间可以看看,这样,以后就不必来问我了。
你——什么意思?
我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有自己的正常生活,江茉的事情也不在我的管辖范畴,这样对我来说很打扰。
你给她找个专门的保姆也好,亲自照顾也好,总归不用麻烦我。
何况,我也不是神,总不能对江茉事事了解,生病了找医生比找我好使。
说完,我没等对方回答,挂了电话。
实在是撑不住席卷而立的困意,我又陷入的沉睡。
只是,一夜多梦。
我罕见地又梦到了十几年前,和江岚月的初遇。
那是我飞行生涯中最惊险的一天。
强大的气流把飞机来回晃动,驾驶室前的玻璃被震碎。
我听见了机舱内民众的哭喊声。
我只能用力拉着操纵杆,试图让飞机保持平衡。
颠簸持续了很久。
最终迫降在临近的一个机场。
江岚月在机舱内哭了很久。
少女稚气的脸上满是不安和绝望。
……我醒来时,天光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