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二年,我与沈秋意上琦山祈福,梁泊便是那时我们从刺客手中抢回来的。
他浑身是血,沈秋意无奈下山求援,而我则抱着受伤的梁泊跳入彻骨寒潭躲避追踪。
后来,浑身湿透的我们一同被人救起,他依着旧例接下了赐婚的旨意。
那日过后,南方的奇石,西北的貂,我寻各式珍品送入他的府邸,只为哄他开怀一笑。
他接受我的好意,轻吻我额头,却总是对我温柔又疏离。
我以为皇室子弟,一向高雅淡泊,成婚后便会好转。
直到沈秋意高热,我去探望,才发现梁泊先我一步进了沈家。
他站在长廊与秋意的兄长说起闲话。
兄长笑说:清辞救了你,你投桃报李终归是一桩好事。
梁泊自嘲似的微勾唇角:说起来,若不是她自作主张跳进寒潭,秋意就不会因为求援被皇兄看上。
我也不至于因为流言蜚语对她负责。
其实清辞……若不是那块胎记,还是顶好的姑娘。
商贾之女,总是差些意思。
好在能拿出些银两,秋意入宫打点下人倒是不用发愁。
梁泊手持折扇,轻描淡写似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仿佛记起那年琦山脚下,梁泊失血昏迷中途醒转过一次。
他望着秋意恬淡的脸的弯唇一笑,眸中闪耀着细碎的流光。
所以,他答应娶我,不过是手执棋局利用我的资源为沈秋意开疆扩土。
他自深渊走来,从来都不是我晦暗人生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