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画,全部搬完了才拉我出屋。
身后的家丁们整齐地等着,见画已挪出,这才一拥而上张罗着灭火。
慕容清发疯了般冲我怒骂:「你发什么疯!我一直以为你懂事!没想如此不知体统。」
「若不懂规矩,唤了你爹来再教教你。」
我怔在原地看他恼怒,看他又去仔细的检查每个画。
此刻我已然忘了礼法,脱口质问。
「怎么?听闻书房被烧病便好了?」
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暗了暗眼神,许久才嘶哑着低声开口。
「若我今日也死了,你也会如此爱我吗?」
慕容清怔住了,眼底闪过我看不懂的情绪。
许久后他上前拥我入怀,低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时宜,别闹了。你向来懂事。」
是了,我从小都是懂事听话的孩子。
可懂事从来不是夸奖。
我嫁给慕容清那天,皇上和小姑姑前来庆贺。
小姑姑反复的叮嘱他,若时宜不懂事,你定要多包容些。
他微红着眼眶,一饮而尽面前的酒,郑重的拱手承诺。
「我定不负静妃所托,不负静妃所望。」
我当时甚是开心,觉得自己嫁得良人,可现在回想起他的承诺里从未提及时宜。
我将思绪拉回,努力抑制着悲伤,却仍控住不住。
见我仍在啜泣,他叹息一声,轻声许诺。
「时宜,以后我们还如以前那般好吗?」
我忽略了他语气中的敷衍和疲惫。
努力通过这句话弥补心口的那块破了的大洞。
我此刻觉得只要还能在他身边,无数的痛苦和不甘都可以藏起来,再努力的缝补。
想起第一次见到慕容清,他也是如此轻声哄我。
「你要求娶公主?朕的小妹妹已然嫁去你们大燕,本朝已没有适龄公主。」
「您的女儿时宜公主。」
「哦?时宜是?她今岁几何了?」
身旁的宦官赶忙近身小声道。
「十六,正是议亲的年纪。」
父王大手一挥,威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