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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退婚后我嫁给了最强军长全局

三月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等朱志海开口解释,江经武就直接梆梆两拳,然后就是单方面的暴揍。夫妻俩把朱志海夫妻打的哭爹喊娘的,有跟他们关系好的朋友看不过去要帮忙,立即就被江家其他人给拦住。“咋的?要打群架是不?来来,我们江家人奉陪到底!”朱志海在石龙公社的确有关系不错的兄弟,见着夫妻俩被单方面的殴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陆续赶过来的朱家其他亲戚,两方人立即就打成了一团。就连江绵瞅见上辈子天天在背后说自己闲话的人,都忍不住冲上去啪啪给人俩耳刮子。有叔伯兄弟们护着,朱家一方的人压根动不了她分毫,反而被江绵瞅准了机会,揍了好几个碎嘴子。多年憋在心里的气总算出了一口。江家无论男女战斗力都极其强悍,哪怕朱家这边亲朋好友加起来有六七十个,都没能占到一点便宜,反而激起了...

主角:江绵黄春玲   更新:2024-12-31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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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绵黄春玲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退婚后我嫁给了最强军长全局》,由网络作家“三月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等朱志海开口解释,江经武就直接梆梆两拳,然后就是单方面的暴揍。夫妻俩把朱志海夫妻打的哭爹喊娘的,有跟他们关系好的朋友看不过去要帮忙,立即就被江家其他人给拦住。“咋的?要打群架是不?来来,我们江家人奉陪到底!”朱志海在石龙公社的确有关系不错的兄弟,见着夫妻俩被单方面的殴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陆续赶过来的朱家其他亲戚,两方人立即就打成了一团。就连江绵瞅见上辈子天天在背后说自己闲话的人,都忍不住冲上去啪啪给人俩耳刮子。有叔伯兄弟们护着,朱家一方的人压根动不了她分毫,反而被江绵瞅准了机会,揍了好几个碎嘴子。多年憋在心里的气总算出了一口。江家无论男女战斗力都极其强悍,哪怕朱家这边亲朋好友加起来有六七十个,都没能占到一点便宜,反而激起了...

《重生七零:退婚后我嫁给了最强军长全局》精彩片段

不等朱志海开口解释,江经武就直接梆梆两拳,然后就是单方面的暴揍。
夫妻俩把朱志海夫妻打的哭爹喊娘的,有跟他们关系好的朋友看不过去要帮忙,立即就被江家其他人给拦住。
“咋的?要打群架是不?来来,我们江家人奉陪到底!”
朱志海在石龙公社的确有关系不错的兄弟,见着夫妻俩被单方面的殴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陆续赶过来的朱家其他亲戚,两方人立即就打成了一团。
就连江绵瞅见上辈子天天在背后说自己闲话的人,都忍不住冲上去啪啪给人俩耳刮子。
有叔伯兄弟们护着,朱家一方的人压根动不了她分毫,反而被江绵瞅准了机会,揍了好几个碎嘴子。
多年憋在心里的气总算出了一口。
江家无论男女战斗力都极其强悍,哪怕朱家这边亲朋好友加起来有六七十个,都没能占到一点便宜,反而激起了江家的怒火,一个个被打的头破血流,嗷嗷直叫,看的周围吃瓜群众们直呼江家人凶残。
就连之前半个多月看着乖顺温和的江绵在其中展现出来的戾气都让人大跌眼镜。
最后还是公安派了一群人过来才把双方分开。
朱志海最惨,整个人都肿了一大圈,牙齿都打掉了两颗,一双眼睛肿的眯成了一条缝,正躺在地上直叫唤。
黄春玲更是坐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哭丧似的嚎,“打死人了!江家要打死人了!”
反观江家这边虽然也挂了不少彩,但一个个精神十足的,压根没受多少伤害,哪怕面对严肃的公安他们也一点都不怕。
“公安同志,这些人太嚣张了!你们可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啊!你看看他们把我们打的!”
朱志海的三姐指着自己被江绵打的地方就冲着公安告状,眼神恶毒的瞪着江家的人。
“让这些姓江的去劳改!他们就是一群土匪!”
江家人气势滔天,哪怕对上公安也半点不心虚,反而把朱志海一家干的破事儿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反正他们是有理的一方。
黄春玲会哭,杨兰也会哭,搂着江绵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们朱家攀上高枝,瞧不上我们这些乡下人也就算了,凭啥要糟践我家孩子?你让我家闺女以后还怎么嫁人?”
公安们了解完情况,也觉得朱家人太缺德,但打群架肯定是不允许的,所以只能调解,“这打架也不是解决的办法,要是真打死了人,你们还要被抓取劳改,这多不值得是不?”
杨兰抹了把眼泪,从衣兜里把记账本拿出来,“姓朱的背信弃义,这种人我们也不想跟他们做亲戚!但我们江家也不是冤大头,这些年朱家从我们这里拿走的粮食全部都得还回来!我们的粮食是给我未来亲家的,可不是给这些畜生的!”
公安们接过账本一看,好家伙,竟然送了这么多粮食!
朱志海和黄春玲脸色变了变,“什,什么粮食?我们怎么不知道?”
杨兰冷笑,又把那一叠厚厚的收据拿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们姓朱的不承认!不过没关系,白纸黑字都写着呢!这里还有朱志海你亲自签的名字呢!怎么?不想认?”
不想认三个字刚一落,母女俩身后的江家人们又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阴恻恻的盯着朱志海夫妻俩,大有一副他们再敢否认就拳脚伺候的样子。
一名公安把账本和一张朱志海签过字的收据递过去让他看,“你自己看,真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那就赔给人家,不然就算我们也不好处理。”
朱志海为难的看着公安,又瞥了眼虎视眈眈的江家人。
黄春玲眼珠子乱转,一把抢过账本,连带着公安拿过来的那一张收据一起撕了个粉碎。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两家翻脸已经注定,黄春玲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家这些年拿了江家这么多的粮食。
把账本和收据撕碎后,她理直气壮道,“谁拿的粮食让谁还去!反正我们朱家没收过,你们姓江的自己女儿嫁不出去了想讹上我家,没门!”
见黄春玲一副不要脸的无赖样儿,杨兰嗤了一声,竟是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本一模一样的账本出来,“老娘早就知道你们朱家不要脸,还好防了一手,黄春玲,今天你是打定主意要赖账的意思咯?”
黄春玲耍赖到底,“反正我们家没人签过字,没收就是没收!”
有公安在,黄春玲有恃无恐,再加上赶过来的自家亲戚越来越多,她压根不怕江家人再动手。
这无耻的模样,让江家恨得牙痒痒的,其中几个性格冲动的又想动手,立即就被镇公安呵斥了几句,反正是不允许打架。
周围凑热闹的吃瓜群众们都知道姓黄的这是彻底不要脸了,心中虽然鄙夷,但也没打算掺和。
私下却是明白,黄春玲这是要赖账到底了,哪怕江家拿了他家签字的收据出来,她就是不认,有公安在,今天江家也就只能白吃了这亏。
毕竟一群山里的乡民,也不可能天天都跑到镇上来要账。
杨兰面色铁青,实在没想到黄春玲竟然玩这一招。
而朱志海这小子从头到尾都蹲在地上一声不吭,一副怕老婆的样子,似乎也在为黄春玲的无赖模样感到羞耻,可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见母亲被气得不轻,江绵扯了扯杨兰的袖子,神色淡然的凝视着黄春玲夫妻二人,“看来叔叔阿姨这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对吗?”
黄春玲虽然不要脸,可却不代表她愿意被一个小辈当面说出来,顿时冷下脸瞪着江绵呵斥道,“还好我们斌子没看上你,长辈说话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插嘴,一点家教都没有!”
江绵嗤了一声,“对待不要脸的人还要什么家教?白纸黑字签的收据不是你们说不作数就不作数的,今天这笔账你们还最好,不还我们江家就自己拿了!”
她话音一落,人群后面突然传来暴喝,“对!这笔账今天非得算清楚不可!我们半山村的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众人一惊,纷纷往后看去。
只见一个脸生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上百个身着朴素的农民,把朱家住的这个小院子堵的严严实实,明显就是帮着江家来的。

杂乱的丛林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鲜血溅撒在路边的枝叶野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乍一看宛如虐杀现场一样令人心惊胆战。
江绵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周知衍的安危。
经历一场混战,这些躺着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皱巴巴的衣服早就被泥土和鲜血弄的脏污不堪,以至于江绵一下没能找到周知衍在什么地方。
“周知衍?你在哪儿?”江绵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惊胆战的开口,“在的话你就吱一声。”
“吱——”
树下,满身污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小姑娘,吱了一声。
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惨烈,被砍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被血液侵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伤口外翻,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血。
那张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和青紫,唇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唯有那双黒沉的眼睛在看向江绵的时候依旧深邃明亮。
“放心,我没事,别怕。”
周知衍瞧着她冲过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虚弱的开口。
“没事才怪!”
江绵检查着他的伤势,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连忙做了些紧急处理。
他伤的太严重了,江绵越看越心惊,连忙把俩哥哥叫过来帮忙。
刘长林回过神来后,立即派了两个人去镇上把这事儿报公安,然后又指挥剩下的人把这些重伤倒地的土匪都绑起来先送回去,至少先找人把这些家伙的血给止住,等公安来了再说。
江峥江嵘兄弟俩知道这十几个土匪是被周知衍一个人干掉的时候,顿时肃然起敬,背着周知衍就跑。
等众人带着这么多伤员回生产队的时候,整个生产队都震惊了,都顾不上干活连忙赶来凑热闹。
受了重伤的土匪都被刘长林送去了晒谷场,这些家伙可没资格得到队员们的精心照料,只要人没死就行。
周知衍被安置在了江家,江绵顾不上感受和家人们重逢的喜悦,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把自己常用的药包找了出来。
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都被江绵剪碎扔了,受伤的地方也都包上了纱布,脸上擦伤沾染了泥土的地方也被她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清理干净后上了药。
江绵自小就跟着奶奶学医,在奶奶去世之后就接手了半山村唯一赤脚大夫的活儿,处理这种外伤的手法十分老练,再加上她自己配制的止血药粉,很快周知衍的脸上便慢慢恢复了血色。
他还保持着清醒,感觉到江绵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额头上,有些意外道,“你还会治伤?”
见他暂时没有发烧的迹象,江绵微微松了口气,整理着药包略带骄傲道,“当然了,我可是我们半山村生产队唯一一个大夫。”
半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在战乱的时候逃荒过来的,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
乡下不比城镇有专业的医生护士,人穷命贱,碰上感冒发烧,跌打肿痛之类的基本都靠硬抗,就算真的生了大病得了绝症,也舍不得花钱去治,能不能活就看阎王爷愿不愿意收人。
江绵奶奶祖上是游医,江家逃荒过来在半山村定居后,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这里唯一的医生,这些年可没少给村里人治病救命。
江绵在医学上面的天赋很惊人,很小就跟在奶奶身边打下手,别家三岁小孩儿还在河塘边上挖泥巴玩蚯蚓的时候,她就在家背诵《伤寒论》《本草纲目》之类的书籍了。
三年前奶奶去世,江绵就成了半山村的赤脚大夫,别看她年轻,但从医经验已经有十来年了,上辈子那么糟糕的境遇,江绵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医术。
可惜......
“绵绵,公安来了。”
江嵘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俩穿着深棕绿色制服的公安。
俩公安盯着床上被纱布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男人,对视一眼,带着审视问,“同志,听说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弄伤的?”
刚刚虽然已经确认了外面那些家伙的确不是什么善类,但一个人就能把那些家伙干趴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别的隐情。
周知衍点头,“我的证件都在衣服口袋里,江绵同志,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江绵也看出来两名公安是在怀疑周知衍,连忙从一堆碎布里面找出了周知衍的军官证递给了公安。
两名公安打开一看,发现周知衍竟然是团长,顿时肃然起敬,朝着他敬了个军礼。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团长,难怪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刚刚他们已经检查过那些悍匪的伤势,如果不是周知衍故意留他们一命,这些人早就见阎王去了。
公安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就赶到半山村。
外面受伤的那些家伙一口咬定周知衍他们是特务,他们也是因为误会了才会动手,压根不承认半路打劫。
这年头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特务的确不少,公安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过现在看到周知衍的军官证,两名公安就已经确定了到底是谁在说谎。
何况他们已经查出来那群土匪是后山村的人。
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后山村那一带是曾经作恶多端的土匪老巢,这些受伤的家伙不出意外就是当年那些被剿的土匪的后代。
双方对比之下,自然是为国效力的军人更值得信任。
这可是大案子!
两名公安正准备离开,就被周知衍叫住了。
“公安同志,那些土匪我觉得并不是冲着钱财来的,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审问一下。”
周知衍面色沉着道。
他话一出,两名公安便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些土匪都是有预谋的?是原本就冲着你们俩来的?”
周知衍点点头。
土匪劫道一般都是为了钱财,而这群人却不同,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江绵,压根没提过跟钱票有关的要求,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天江绵会从这条小路回家。

朱志海看着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似乎真的因为自家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愧疚不已。
见江绵不说话,朱志海满脸羞愧,“绵绵,不论如何是朱叔叔对不起你,我......”
“够了。”江绵没兴趣听朱志海在自己面前狡辩,也没打算给他留面子,“你们家要真觉得愧疚,也就不至于瞒着我家这么久,你儿子结婚都大半年了愣是没来我家通知一声也就算了,三个月前我爸给你们家送粮食的时候怎么还好意思收?你们朱家就是不要脸!”
“拿了我家十几年的粮食,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朱叔叔,我们江家可没那么好糊弄!”
镇上的临时车站人来人往,差不多都互相认识,朱志海一家更是因为娶了厂长的女儿在镇上出了名。
昨天傍晚朱家的闹剧通过一夜的发酵,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见朱志海一大早跑到车站来等着,不少人都暗搓搓的关注着他。
这会儿听见两人的对话,众人看朱志海的眼神更怪异了。
儿子跟别的女人结婚也就算了,看不上人家小姑娘也没关系,但这婚都结了还继续拿人家小姑娘家的粮食可就是真的不要脸了。
吃瓜群众们忍不住冲着朱志海指指点点。
真看不出来老朱家竟然是这种人。
面对众人嫌弃看好戏的目光,一向好面子的朱志海涨红了一张老脸,正打算解释,一辆蓝白色的客运车便开了进来。
售票员刚一开门,车上的乘客还没来得及下来,吃瓜群众们就跟沙丁鱼似的一窝蜂的往车上冲。
江绵见状也懒得搭理朱志海难看的脸色,连忙跟着人群一块儿挤。
今天要是搭不上这一班车,想要回家就得等明天了,她可不想再耽搁一天的时间。
“江绵同志,来这儿!”
周知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上了车,正坐在车后排的位置叫她。
江绵连忙朝着他走了过去。
周知衍打开窗子,冲着她伸出手。
江绵立即会意,伸出双手,就这么直接被男人轻而易举的从窗外抓了进去。
像他们这样干的人有不少,许多率先抢到位置的人都会从窗子外面把自己的同伴拉进去。
车内嘈杂拥挤,江绵和周知衍紧挨着彼此坐着,没抢到位置的人就站在旁边,压根不管超不超载的问题。
“塞不下了塞不下了!剩下的别往里面挤了。”
看着车内的人数差不多够了,售票员就扯着嗓子吼起来,看那不死心还想上车的,立马就把人给推了下去,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同志,我真的有急事要回去,我看车上还能再挤一个,你就让我上去呗。”
没挤上车的人不甘心的叫嚷着。
售票员黑着脸吼回去:“挤什么挤?没看见都挤不下了吗?有急事你就走回去啊!”
说完就啪的一声把车门给关上了。
江绵瞅着那没挤上车的老乡,忍不住松了口气。
刚刚她可是站在那人后面的,要不是周知衍帮忙,估计她也挤不上来。
同样没挤上车的还有朱志海,他站在车外盯着江绵二人看,眼神阴翳。
“谢谢。”
江绵冷冷扫了他一眼,冲着身旁的人道谢。
“说谢的人应该是我。”周知衍摇摇头,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昨天要不是你及时把我推出去,咱们俩可就真的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周知衍不蠢,听说了江绵跟朱家的婚事后,就猜到了朱家人给自己下药的原因。
那么猛烈的药效就算是他受过专业的训练都差点没抗住,要不是江绵反应及时,他会做出什么事儿用屁股都能想出来,到时候他们俩的下场可想而知。
只能说朱家人不仅自私自利,还恶毒愚蠢。
周知衍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要不是今天要送江绵回家,他非得让朱家人知道敢算计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不过他也不急,等回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朱家。
二人正聊着,汽车忽的一个起步拐弯,乘客们顿时东倒西歪,江绵直接因为惯性倒进了周知衍的怀里,额头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江绵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头,连忙道歉:“对不起。”
还不等她重新坐好,车子又是一个猛的提速,要不是周知衍及时一把将她摁在怀里,江绵差点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会不会开车啊你!”
“撞老子一个大包!”
乘客们骂骂咧咧,司机却压根不在乎,反而一个瞪眼,众人便不吭声了。
没办法,这年头能开车的司机那都是极其吃香的职业。
“没事吧?”
周知衍等车子开始正常行驶的时候才把江绵放开,关心的问。
江绵摇摇头,抬眼看着他,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昨晚的那些梦,她忍不住脸颊发烫,“谢谢。”
周知衍勾唇,“不用那么客气。”
江绵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向窗外,原本她还想跟周知衍谈谈昨晚的事情,但车上太吵了,想要听清楚得扯着嗓门叫,便放弃了。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半山村生产队所在的里湖公社,二人才下了车。
江绵在附近上找了一圈,没瞧见有回半山村的牛车,所以只能选择步行。
“奇怪,这么早到公社,按理说应该能找到回村的牛车才对。”
还好她还记得回家的路线,不然可就麻烦了。
越是靠近回家,江绵的心就越是雀跃。
上辈子发生那种事情后,在黄春玲的怂恿和洗脑下,她怕给家里人丢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明明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但重新踏上回家的这条路时,江绵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深深地把这条路线记在脑子里。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江绵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明媚起来。
她忍不住冲着周知衍道,“穿过这片林子再走个二十几分钟就能到我家了。”
周知衍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神色冷厉的扫过前方的树林,“是谁,出来!”
江绵一愣,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从几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长刀,狞笑的盯着他们俩。
“兄弟,我们只想要这女的,你要是想活命,让我们砍两刀就行。”

江绵心一咯噔。
回想起那些土匪说的话,若这些家伙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她,那么能在幕后指使的人也就只有......
“怎么了?”
江嵘察觉到自家妹子突然爆发的低气压,担忧的开口。
当初送妹妹去石龙公社的时候,家里人就叮嘱过她一定要跟朱斌领了证后再回来,可今天她回来不仅半路遇见土匪,送她回来的还是个陌生男人。
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江绵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四哥摇摇头,“没什么......爸妈他们回来了吗?”
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说出来也无法让家里人信服,尽管江绵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些土匪幕后的主使者肯定是朱家的人。
江嵘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妹儿,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但现在家里还有外人在,也不好追根究底。
“已经回来了,刚刚看你在给这位周同志治疗就没打扰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江家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继续上工干活?一个个的都请假回来了。
刚才爸还把那个土匪头头又揍了一顿呢。
周知衍的提醒让两名公安也慎重起来。
如果这群土匪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冲着两人来的,那么这可就不单单只是一个简单的抢劫案了。
于是做完记录后,公安们立即就出去找那群受伤的土匪问话去了。
这案子已经涉及到部队的干部,牵扯的问题可就大了!
公安们匆忙走后,江绵就让周知衍好好休息,然后带着四哥一块儿去了晒谷场。
大山里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但也挡不住大伙儿凑热闹的心。
江绵被拦路打劫的事情早就在村里传开了,这会儿但凡不上工的生产队队员们都来了,瞅着晒谷场那些凶神恶煞的土匪一个个被江家人打的奄奄一息的样子,都在一个劲儿的叫好。
要不是公安拦着,这群狗东西被打死都是活该!
江绵自小就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这生产队上上下下七百口人,谁家没吃过江奶奶给开的药?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人被救过命!
江家老太太去世后,江绵就成了半山村生产队唯一一个医生,谁敢动她,无疑是在动整个半山村的命根子!
江绵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十来个公安正在晒谷场一个劲儿的拦着生产队的人对土匪们下黑手,汗都给急出来了。
其中有几人在众多队员中极其显眼,逮着机会就出拳伸脚耍阴招,把公安们搞得十分头大。
“爸!妈!二哥!三哥!”
江绵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父母,眼睛一红,一边叫人一边朝着他们跑过去,直接就冲进了妈妈杨兰的怀里。
杨兰紧紧搂着闺女,笑得直咧嘴,“哎哟,都这么大姑娘了,咋还这么喜欢撒娇啊。”
嘴上说的嫌弃,这心里可别提有多美了。
杨兰和丈夫江经武一共生了六个孩子,江绵不仅是年纪最小的,还是唯一的女孩儿,自小在家就十分受宠,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们还真不舍得这么早就把孩子给嫁出去。
闺女自小就跟她亲近,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过,这大半个月杨兰这是吃不好也睡不着,就怕闺女一个人在朱家被欺负了去,原本就不太放心打算抽空找个时间去镇上看看,谁知道就这么巧,闺女今天就回来了!
“瘦了!”
年过五旬的江经武身材高大健壮,站在妻子旁边瞅着自家姑娘,满眼的心疼。
杨兰也打量着自己闺女,皱了皱眉,“是真瘦了!”
江绵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毫不犹豫的告状,“爸妈,朱斌早在半年前就结婚了!他们家不仅瞒着我们,我过去了他们还让我住猪圈!”
“什么?”
夫妇二人顿时大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绵自小虽然被偏宠着长大,但并不是个娇气的小姑娘,除非真受了委屈,不然也绝对不会回家找爸妈告状。
周围正在看热闹的生产队队员也听到了江绵的告状,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江绵自小跟朱家订了娃娃亲的事儿在半山村人尽皆知,江家一家是怎么对未来亲家的,众人这些年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次江绵离家大半个月,江家给的说法是去镇上结婚了,半山村的人虽然舍不得生产队里这唯一一个小医生,可也知道半山村是真的穷,本村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在本村呢,更何况江绵这么一个有本事还长得漂亮的小同志。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朱家这么多年拿了江家这么多好处,临了婚嫁期,竟然敢这么委屈江绵。
别说是江家人了,就连他们这些看着江绵长大的同村叔伯婶娘们也不由气闷。
让一个年轻小姑娘住猪圈,姓朱的一家可真不是个东西!
江经武黑着脸,碍于外人在,才没有直接发火,“先回家,你好好把这事儿跟爸说说!”
不仅是夫妻俩,就连江雷和江峥江嵘这几个当哥哥的听到妹妹的告状后,一个个也不由撸起袖子,心里憋着气。
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江绵乖巧点头,朱家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打算要瞒着自家人,反正又不是她家理亏!
更何况......
江绵目光落在那群被公安用绳子拴上准备带回镇上派出所的土匪,其中一个人的脸与上辈子和黄春玲商量价钱的人贩子之一重合。
果然,土匪打劫的幕后主使是朱家的人。
江绵攥紧拳头,一计不成就想要她的命,这朱家到底是得有多恨她?
“绵绵?绵绵,你怎么了?”
杨兰注意到女儿浑身发抖,眼睛一直盯着其中一个土匪看,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担忧的叫着她的名字。
江绵回过神,对上家人们担心的眼神,摇摇头,“我没事。”
说完,她看向之前来家里做笔录的那两个公安,提醒道,“公安通知,这些土匪干这种事儿肯定不是第一次,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啊,我相信受害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被提醒的公安回头,“同志,你的意思是......”
江绵微微一笑,“你看这些家伙抢劫杀人的事儿都敢干,他们还能有啥不敢干的?或许可以去他们老巢查查,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江绵还记得自己病重在床时听到黄春玲和这个人贩子的谈话。
其中一个就是拐卖妇女儿童的消息。
偏远山区的老光棍们娶不到老婆,可不就得从这些人贩子们的手里花钱买个女人回去传宗接代吗?

江绵被安排和周奶奶的孙女柳燕燕暂住一晚上。
对于江绵被朱家骗的事儿,周奶奶一家子都挺同情的,因此对江绵也特别照顾,还特意烧了水让她洗个澡。
“真奇怪,二哥咋还在院子里冲澡,这都冲了快一个小时了。”
柳燕燕端着一碗面条过来递给江绵,看着外头的表哥满脸不解。
江绵当然知道原因,但她说不出口。
朱家喂的猛药她只沾染了一点都受不住,周知衍作为被主要针对的那一个,有多难受可想而知,难怪以他那种拥有强大克制力的人上辈子都会遭了朱家的道儿。
江绵心不在焉的吃着面条,目光却是透过窗子看向院子里正在坐在井边的男人,脑海中满是上一世被泥石流掩埋时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一幕。
她亲眼看着那些滚落的石头砸在男人的身上,生生将他砸吐了血,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死死的把她护在怀中,一边吐血一边告诉她别怕。
上辈子江绵是恨周知衍的,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恨他让自己再也提不起头,周边人异色的目光和指指点点都会成为一柄锋利的箭,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她那一晚的痛苦与绝望,也恨他让自己崇拜的信仰彻底崩塌。
她狠狠甩过男人耳光,砸过男人送来的所有吃食和礼物,不听他的解释和小心朱家人的提醒。
可直到被朱家卖给人贩子的时候......
“江绵,你发什么呆呀?”
柳燕燕双手捧着下巴,见江绵目光看向窗外,忍不住嘿嘿一笑。
“不会是看我表哥看呆了吧?”
江绵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起来。
柳燕燕连忙给她拍了拍背,一脸骄傲,“我表哥长的好看,又是当兵的,你看呆了也不奇怪呀,至于这么激动吗?”
这镇上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私下都偷偷喜欢着她表哥呢,多江绵一个住在山里的丫头也不奇怪。
江绵擦了擦嘴巴,刚准备说话,就见屋外的人在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竟是端着搪瓷盆直接走了进来。
柳燕燕一见到周知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巧,“表哥!”
周知衍进屋的时候顺带着一股潮气,淡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江绵身上时才不经意透着一股温和,“江绵同志,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半山村?”
江绵:“是。”
周知衍:“那明天我送你回去。”
江绵愣了一下,就听周知衍解释,“正好我要去半山村处理点事儿,路上的时候正好也想跟你谈谈今晚的事情。”
江绵点点头。
等周知衍离开后,柳燕燕就摸着下巴,一脸八卦的打量着她,“奇怪,真是奇怪。”
江绵不明所以,“有什么奇怪的?”
“我这个表哥一向对女同志都是爱答不理的,平时压根不跟女的说话!结果刚才他竟然说要送你回半山村,这难道还不奇怪吗?”柳燕燕眯着眼睛打量着江绵,“还有今晚的事情到底是啥意思?跟我说说呗。”
江绵笑着摇头,端着没吃完的面条继续吃起来。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柳燕燕还是不停地问,对于她这种好奇心极其严重的小姑娘而言,勾起好奇心而得不到满足的感觉简直要命。
翌日。
江绵一大早就醒了,捂着心脏还有些沉溺于梦中的心悸。
或许是药效没有完全散干净,昨晚她没怎么睡好,梦中全是周知衍没穿衣服的样子,内容有些不可言说。
“你咋脸这么红?”
柳燕燕惊奇的看着江绵,瞧着她红哒哒的脸摸不着头脑。
江绵心虚的挪开视线,“有些热。”
柳燕燕眨眨眼,“不热啊,我昨晚都还盖着被子呢。”
江绵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天生就怕热。”
柳燕燕:“......”
二月的天气都嫌热了,那真到了夏天还不得被热死啊?
这江绵同志真的好怪一女的。
天还没亮,但屋外已经传来人们走动的声音。
早饭柳家做的是糙面馒头,混着年前腌制的泡菜都吃的很香。
江绵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也知道柳家不会收自己的钱,所以从自己带来的行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张一市斤的肉票给了周奶奶。
周奶奶带着江绵回来是因为同情她一个被骗的小姑娘,压根没想要她的东西,但江绵拿出来的这张肉票她却舍不得开口拒绝。
这年头跟衣食住行有关的东西都得要票才能搞到手,而且都是定量的。
镇上的居民每月每人也只有半斤的肉票,每个月刚发下来就被拿去买肉炼油吃了,压根没多余的留下。
江绵给的这张肉票怎能让柳家人不心动?
周奶奶只是犹豫了一瞬就爽快的收下肉票,心里对她好感又多了几分不说,还跑去厨房嘱咐儿媳妇煮了个鸡蛋给江绵吃。
天色微亮的时候,附近的居民们都起来准备干活了。
周知衍一晚上没睡,直到听见隔壁响起江绵的声音,才起身出门。
从石龙镇去半山村得搭早上七点的大巴车,每天只有一趟,所以必须一大早就要去车上抢位置,不然就要等第二天。
和柳家人告别后,江绵就跟周知衍一块儿去了车站。
石龙镇的这个车站十分简陋,还没到七点就已经有不少背着背篓提着蛇皮袋的人正等着车。
江绵和周知衍到的时候,就发现朱志海已经等着了。
见到江绵时,这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中年人挤出一丝笑,可等瞧见她身后跟上来的周知衍时,笑容微微一僵。
周知衍目光中充满了审视,近一米九的高个站在还不到一米七的朱志海面前充满了危机十足的压迫感。
“朱叔,这么早准备去哪儿?”
在朱家吃了加了料的饭菜,周知衍却依旧跟没事儿人似的和他打招呼。
朱志海手心出汗,摸不准周知衍的心思,露出一个局促的笑:“绵绵不是要回家吗?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走,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送她回去,顺便亲自绵绵家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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