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无比落寞。
我抱着那装着二十万的蛇皮口袋,有些茫然,突然没来由地想记住她。
我只知道她叫盼盼,是风月场合的小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冲她的背影喊道。
她背影一僵:「孙盼娣。」
她顿了顿:「但我现在改名了,我叫孙盼盼。」
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帮我了。
11
孙盼盼走了,我弟也病了。
一开始,我愿意花五十万的高价请盼盼,也是因为得知了她身患艾滋和多种性病,命不久矣。
我弟查出艾滋的那天,他彻底崩溃了。
他长得丑,又矮穷矬,这辈子接触到的女人就盼盼一个。
他想找盼盼问个明白,想让她负责。
可他辗转打听了很久,一无所获。
他想求助我爸,结果却被我派去的人花言巧语哄去了赌场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拿了几万块钱,让他们输给我爸。
我爸本来就因为孙盼盼卖我房子, 只能住在村头废弃的土屋里, 心里正憋屈。
这一场几万块的入账, 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自那之后,他沉迷赌博, 连带着我弟弟也跟着他进了赌场。
可自古以来,十赌九输, 他们输到最后,连裤衩子都赔了个精光。
直到被丢出赌场, 他们才发现已经签下了好几张欠条, 债台高筑。
他们还不起钱, 想卷铺盖走人, 被要债的逮了个正着。他们发现我爸和我弟是真穷, 穷到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怒不可遏地剁掉了他们一人一根手指,威胁他们再不还钱就拿命来偿。
我爸和我弟游手好闲一辈子了, 他们哪里能还得上这钱?
这种时候,他们想到了我。
可当他们找到那间小破屋时,早就人去楼空, 只剩下我妈。
他们扑了个空, 只能拿我妈泄愤。
我妈这段时间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被他们父子俩这么没轻没重地一顿围殴,当场断了气。
我爸和我弟还没有被警方抓到,就被赌场的人抓到了。他们直接卸了我弟和我爹一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