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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道歉,还是道德绑架,你们最好搞搞清楚。」
「不能因为都姓道,就混为一谈啊?」
我看向了爸妈。
「那条裙子,是我熬了多少个日夜,一点点修改出来的。」
「为了准备比赛,我不停的打磨,精益求精,想把细节做到最完美。」
「别人一句谎,你们就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堂而皇之的把我的心血,拱手让人吗?」
「如果只是因为要报恩,那干脆我让出往后几十年的宋家女儿位置,你们也正好,能用余生还了这份恩情。」
「再也不见。」
我转身走上了飞机。
身后,是爸爸带着怒音的责骂:
「愿迟,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爸爸妈妈呢?」
我没办法理解,于是我选择逃避。
这一趟,是去新疆的。
旅途很远,我拿着外婆的照片,看了又看。
照片里,外婆笑的慈祥温柔,我记忆里模糊的那些片段,重新被填上了颜色。
有外婆陪着我,我什么都不用怕。
别人欺负我,我也不害怕。
沉沉的睡了过去,是难得安稳的一觉。
梦里,我还是小小的我,外婆把我抱在腿上,一边摇,一边说。
「外婆年轻的时候呀,就听别人说,新疆的瓜果又大又甜。」
「圆圆的,水灵灵的,放进嘴里呀,像炸开甜水。」
「往后我们妹妹有机会呀,一定要替外婆,去尝一尝。」
下了飞机,连轴转的疲惫,让我困得昏沉。
机场附近的酒店,我要了一间大床房,却在刷卡的时候,被提示了银行卡被冻结。
反胃和恶心感持续的传来,恰好这时,爸爸的电话打了过来。
「到哪了?好好在那里等着我们,愿迟,这次真的闹了太久了,也该消停了,你难道想把我们这个家闹散了,你才开心吗?」
我无法相信,这句话会从我记忆里对我宠爱至极的爸爸嘴里说出。
瘫倒在酒店的沙发上,那边还在不断的倾诉着:
「洛晚是做了错了,可爸爸从小就教你,做人要大度,要心胸宽广,你怎么就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比赛年年都有,可家人弄丢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那你换个女儿吧。」
思绪沉沉,回忆起这半年里,白洛晚做的一切。
好像所有变化,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声音甜甜的,提爸爸捶背,捏脸。
不经意的提起自己的伤痛,让爸爸对她的亏欠再加一分。
若有似无的表达对我的羡慕,暗示着她需要的一切。
这套方法,她同样对妈妈,纪家兄弟,还有我在用。
不可否认,她做的很好。
所有人都被她收买了,包括我。
我也心疼她的遭遇,对她掏心掏肺,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妹。
可在她眼里,我永远只是个竞品。
该难过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被几段感情一同背叛,我需要时间去消化,去释怀。
可眼睛刚闭上,纪至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愿迟,哥哥去找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清脆,很稳重,已经飘飘然的思绪里,我好像真的忘记了这些痛苦,又回到了纪至晟对我无限宠溺的日子。
十多年的感情,我越想忘,就越是来回重现。
「哥哥去给你赎罪,你想去哪,哥哥都陪你,你不要再赌气了好不好。」
迷迷糊糊中,我差点就回了那句:
「好。」
可背景音里,白洛晚的声音响起。
「至晟哥哥,是姐姐还不愿意原谅我吗?我知道姐姐肯定没这么容易消气的,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会记恨我。」
「我还是走吧,去一个再也不碍姐姐眼的地方……」
电话突然被挂断,我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陌生的城市里,紧紧攥着外婆的照片,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痛了。
说不清了。
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