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郑霆曜自觉下手重了,第二天便买了礼物送给钟时落。
道歉的话到嘴边却又成了:“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我是你小叔,比你大了十岁。”
“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你父母的战友情谊了!”
钟时落心底一片凄然。
换在以前她还不谙世事的时候,她一定会跟郑霆曜据理力争。
“十岁怎么了?
小叔怎么了?
我姓钟你姓郑!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凭什么我不能喜欢你?!”
“郑霆曜,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但是你不敢承认?”
然后郑霆曜就会冷脸斥责她:“胡闹!”
从前钟时落不相信郑霆曜会对自己狠心。
但是现在她真的不敢赌了。
因为郑霆曜是真的会让她生不如死。
钟时落顺从垂眸:“我知道了,小叔,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像是一拳打到了软棉花上,郑霆曜烦躁得很。
却对钟时落的话半信半疑。
一个昨晚还在勾引他的人,第二天就说不喜欢他?
谁信?
郑霆曜还没来得及深究钟时落的话,便收到夏晴车祸大出血的通知电话。
火急火燎地要赶往医院。
走到半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郑霆曜毫不怜惜地把钟时落扔到车后座,火速赶往医院。
医院的熊猫血库告急。
和夏晴同样熊猫血的钟时落眼皮子突突地跳。
恐慌又难以置信地望向郑霆曜:“不!
小叔!
你不能这么做!”
郑霆曜一个手势,身后的保镖便把钟时落架进手术室绑在手术床上。
强烈的恐惧感侵占了钟时落的心头,眼泪不值钱的往外流。
“郑霆曜!
我严重贫血!
你要是逼我给夏晴输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钟时落委屈又决绝的眼神看的郑霆曜心烦意乱,顿时黑下脸来。
“你只是少了点血,但小晴她生死不明!”
郑霆曜不顾钟时落苦苦的哀求,让医生抽她的血。
强烈的窒息感顿时涌上心头,钟时落嘶喊,怒吼,浑身颤抖到吐白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走一瓶又一瓶。
绝望感到达了顶峰。
郑霆曜却警告医生加快速度抽血。
“钟时落,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抽个血而已,你演什么生离死别?”
钟时落心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掏空了,思绪回到半年前。
在监狱里她被活生生摘了一颗肾。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被绑在这么冰冷又简陋的手术床上,绝望怒吼着。
“我是郑霆曜的侄女!
你们怎么敢摘我的肾?!”
“放开我!
我要见郑霆曜!”
手术医生嫌恶地扇了她两巴掌,恶狠狠地嘲讽她。
“闭嘴!”
“这里谁不知道你是郑霆曜的侄女?
你猜我们为什么敢摘你的肾?”
钟时落不相信郑霆曜会这么对她,哭喊着要见郑霆曜。
却在医生甩出了一份同意书后安静下来。
那签名她认得,还是她给郑霆曜设计的签名风格。
长达两个小时的摘肾手术,没有麻醉,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
钟时落险些大出血死掉。
从此落下了严重贫血的病根。
钟时落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
笑着笑着就突然哭了起来。
“郑霆曜,我不欠你的了。”
5.钟时落被生生抽走了五瓶血,整个人躺在病床上颓废了一周。
期间郑霆曜来看过她一次。
一见到钟时落病恹恹的样子,郑霆曜便忍不住讽刺她。
“钟时落,你现在还真是越来越会装了。”
“既然醒了就去看看你小婶,她那里还缺人照顾。”
钟时落恍若无闻,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等到郑霆曜走后才敢落泪。
床边的手机震动,钟时落扫了眼,是小姨钟韵打来的跨国电话。
电话刚接通便传来钟韵着急的声音:“落落你怎么了?
我听医院的朋友说你没了一颗肾,还被郑霆曜逼着抽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韵喋喋不休的关心让钟时落尤为动容,无声落泪,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