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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极品废太子by宁安宁淳

宁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救人!”眼见当下只有自己能救下那个所谓的花魁娘子,宁安喝了一声。此外,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要是这个花魁娘子死了,长福楼将再无敌手,很快又会辉煌如旧。到时候长福公主就没有同自己合作的必要了。他这也是为了东海王府的长远利益考量。“是,殿下。”冷铁领命而去,护卫们纷纷抽出腰间佩刀。这时,黑衣人已经冲到车厢前。不过他们似乎不是为了刺杀茗香,而是为了绑架。黑衣人并没有挥刀砍杀那个叫茗香的花魁,而是伸手抓她。那个茗香可能因为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傻了。直到胳膊让黑衣人抓住,她才发出尖叫声。这个当口,冷铁和护卫们赶到。刀光闪烁,阵阵金属相击声响起。冷铁等人乃是战场上从尸山血海了爬出来的精锐,刀刀老辣而致命。他们与黑衣人混战在一起,只是数个回合,便打的...

主角:宁安宁淳   更新:2025-01-16 1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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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安宁淳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极品废太子by宁安宁淳》,由网络作家“宁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救人!”眼见当下只有自己能救下那个所谓的花魁娘子,宁安喝了一声。此外,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要是这个花魁娘子死了,长福楼将再无敌手,很快又会辉煌如旧。到时候长福公主就没有同自己合作的必要了。他这也是为了东海王府的长远利益考量。“是,殿下。”冷铁领命而去,护卫们纷纷抽出腰间佩刀。这时,黑衣人已经冲到车厢前。不过他们似乎不是为了刺杀茗香,而是为了绑架。黑衣人并没有挥刀砍杀那个叫茗香的花魁,而是伸手抓她。那个茗香可能因为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傻了。直到胳膊让黑衣人抓住,她才发出尖叫声。这个当口,冷铁和护卫们赶到。刀光闪烁,阵阵金属相击声响起。冷铁等人乃是战场上从尸山血海了爬出来的精锐,刀刀老辣而致命。他们与黑衣人混战在一起,只是数个回合,便打的...

《完结版小说极品废太子by宁安宁淳》精彩片段


“救人!”

眼见当下只有自己能救下那个所谓的花魁娘子,宁安喝了一声。

此外,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要是这个花魁娘子死了,长福楼将再无敌手,很快又会辉煌如旧。

到时候长福公主就没有同自己合作的必要了。

他这也是为了东海王府的长远利益考量。

“是,殿下。”冷铁领命而去,护卫们纷纷抽出腰间佩刀。

这时,黑衣人已经冲到车厢前。

不过他们似乎不是为了刺杀茗香,而是为了绑架。

黑衣人并没有挥刀砍杀那个叫茗香的花魁,而是伸手抓她。

那个茗香可能因为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傻了。

直到胳膊让黑衣人抓住,她才发出尖叫声。

这个当口,冷铁和护卫们赶到。

刀光闪烁,阵阵金属相击声响起。

冷铁等人乃是战场上从尸山血海了爬出来的精锐,刀刀老辣而致命。

他们与黑衣人混战在一起,只是数个回合,便打的黑衣人连连后退。

抓住茗香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妙,吹了个口哨,黑衣人立刻如鸟雀散。

宁安松了口气,暗道废太子虽然废,但命真是不错。

这靖王临死竟然将这一帮骁勇之士送给了他。

他正想着,冷铁和护卫们退了回来,冷铁的身后跟着那个花魁娘子。

刚才太过混乱,宁安的注意力都在黑衣人身上。

现在方有时间打量了这个受京师万千男子追捧的花魁娘子。

她一身白纱长裙,身段凸凹有致,如笼在雾中,荷花刺绣面巾半蒙脸。

眉毛弯弯如柳叶,一对杏眼犹含春水,肌肤雪白,温润如玉。

虽然看不到口鼻,但也足以判断出她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也难怪她能博取长安花魁之名。

“多谢公子救命,请问公子姓谁名谁,家住何方,待回去之后,以便备上厚礼相谢。”茗香惊魂未定,盈盈向宁安福了一礼。

“他就是东海王!”

“嘿嘿,真巧啊,茗香姑娘一出事,东海王就救下了她。”

“是啊,说不定救人的就是杀人的。”

“……”

黑衣人一走,四散而逃的人又聚拢起来。

不等宁安张口,便有人一唱一和起来。

冷铁大怒,冰寒的目光扫视一圈,但没有发现什么。

显然出言讥讽的人躲在了人群中。

否则即便以东海王的恶名,他们也不敢造次。

宁安倒也不生气。

他性格洒脱,即便遇到穿越这件事依旧既来之,则安之,镇定自若。

至于他一生行事,又何须向他人解释。

再者,这些吐酸水的人无非是想要拜倒在茗香这位花魁石榴裙下的人。

不提现今媒体发达,美女明星充斥网络,令人审美疲劳。

即便现实中,他晋升高层之后,也有数位八九分的美女投怀送抱。

对于女人,他从来都是猎手,而不是猎物。

这个茗香美则美矣,但还不至于让他像个泰迪一样发情。

那些柠檬酸的家伙推己及人,真是想多了。

不过他们的挑拨对于宁安虽然无效,但到底影响到了茗香。

这位花魁娘子眼神微变,显然,她对东海王的恶名也有耳闻。

宁安见了,淡淡道,“茗香姑娘不必言谢,本王只是路过,举手之劳,就此别过。”

说罢,转身要走。

一转脸,他差点和长福公主撞在一起。

这里就是长福楼和凤鸣楼门前,打斗也把她吸引了过来。

深深看了宁安一眼,长福公主哼了一声,便回去了。

她有责怪之意,毕竟如果宁安不出手,这个茗香可能就香消玉勋,不会再影响她长福楼的生意。

上官云和上官嫣然也出来看热闹。

二人刚刚站在长福公主的身后。

上官云此时凝视茗香,若有所思,上官嫣然则微露敌意。

“殿下,小女子孤身一人,又怎敢独行,还望殿下怜悯,将民女送回百香楼。”这时,茗香糯软的声音响起。

宁安直接忽视了上官云爷俩,回道,“茗香姑娘,我可是东海王,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这人群中到处是你的钦慕者,恐怕用不到本王。”

“可是于危难中相救的只有殿下,民女相信殿下。”茗香声音虽然很轻,却很坚定。

宁安犯起了愁,他救人一来出于本能,二来有自己的小九九。

内心里,他不是有意接近这个茗香。

可如果真把她丢在这里,再出了事,他刚刚不就白做了吗?

想到这个关键,又为了气一下刚刚阴阳怪气的人,犹豫了一下,他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便送佛送到西。”

茗香微露喜色,“多谢殿下。”

登上马车,她展手示意宁安坐在她对面。

宁安怎么说也是皇子,不可能步行送她回去。

冷铁则担任了马夫的角色,其他护卫分列两侧,向百香楼的方向而去。

“爷爷,你看他……”宁安上马车的时候,上官嫣然便紧紧握住手绢。

待马车离去,她不由一阵气苦。

这种情绪突然而来,当她意识到,忽然红了脸,说了半截话便止住了。

他东海王干什么,与她有什么干系?

上官云一直在思索什么,这时忽然说道,“不妙,不妙,这是有人在对付东海王,上次的茶砖失败了,这次怕是美人计。”

上官嫣然一怔,“爷爷,你怎么知道?”

“我是猜的。”上官云眼神深邃。

他在二楼居高临下,在黑衣人袭击之前,看到了东海王没有看到的东西。

这些黑衣人似乎是专门挑在东海王出门的时候,才发起的袭击。

但是,世上偶然的事情很多,他也不能保证。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敢断定的原因。

“那我们得告诉他。”上官嫣然拉住了上官云的衣袖。

上官云摇了摇头,“只是猜测,说了难免有挑拨的嫌疑,再说,东海王又不是真的蠢。”

酒楼耳闻宁安的大论,他笃定东海王一直在装。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不准他就中计了,到时候爷爷就再也不可能从他口中听到新奇的政论了。”上官嫣然眼睛转了转。

上官云一窒,摇头苦笑,“反正爷爷我也准备登门与他聊聊,到时候便隐晦提一下。”

上官嫣然,微笑点头。


夜色如墨,魏如豹乘坐车驾的马蹄声也渐渐消失了。

一瞬间,宁安感觉到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王府。

他没有害怕,他在那家公司的初期,同样活在危险和监控中。

不知不觉间,他的意志已经经受过一次磨炼。

即便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他也能淡然自若。

因此,他的猜测没有吓到他,只是让他更加谨小慎微。

回到寝殿,他取出双龙玉佩,撬开床前一块青砖,将木匣埋了进去,之后又将青砖盖上,不露一丝痕迹。

素水和秋云全程围观,秋云只是觉得好玩,素水则似乎所悟。

显然,魏如豹登门绝非善意。

而东海王对他不再信任,看似热络,实则在提防着他。

想到这,她彻底安心了。

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怀疑东海王,如今的东海王比她精明的多。

宁安给双龙玉佩腾了个地方,酒意便涌了上来,在二人的服侍下洗漱,便睡了。

虽然他没有像魏如豹一样最后烂醉如泥,但加起来也喝了不少。

不过他只是微醺,所以隔日大清早就醒了。

照旧跑了个五公里,他和冷铁练起了拳脚。

今天,冷铁没有教他新的东西,而是要求宁安放开手脚和他对打。

在教授宁安拳脚这方面,冷铁没有因为宁安是东海王而束手束脚,委实是个严师。

按他话说,如果遇到危险,敌人不会手下留情。

“冷统领,得罪了!”高喝一声,宁安抬腿踢向冷铁胯下,力道凶猛。

冷铁左手单掌向下,拍在宁安腿上,将其化解,右手成拳打向宁安太阳穴。

宁安这招在学武之人看来是个下三滥的招式。

但对士兵来说,战场凶险,不是杀死敌人,便被敌人杀死,固然什么招式有用就用什么,没有那么多讲究。

除了踢裆,冷铁还教了他许多看起来卑鄙,实则在战场上非常有用的招式。

这些招式即便在现今军队中也有应用,有点军队格斗术的味道。

你来我往拆了十来招,冷铁找到机会,忽然抓住宁安的小手指猛地一扳。

宁安吃痛,不禁叫了声。

冷铁趁机一个横掌击向宁安咽喉,就要碰到宁安皮肤的时候,他硬生生收掌。

“殿下,如果末将手里拿着匕首,你当下便血溅五步了。”冷铁道,面色如霜。

“受教了。”宁安龇牙咧嘴,比起冷铁这些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士兵,他还有不少东西需要学。

不过,他很清楚,战场上取胜依靠的不是格斗,而是军阵。

他学这个东西只是为了遇到危险时多些保命的手段。

冷铁点点头,为了不打击宁安的信心,他道,“比起前些日子,殿下进步了很多。”

宁安猜到了冷铁的心思,哈哈一笑。

这个冷冰冰的护卫统领以前对他从不假以颜色。

现在能为他考虑,足以说明他认可了他这位东海王。

这时,在一旁观战的素水过来给他擦汗。

忽然想到魏如豹和双龙玉佩的事,他对冷铁道,“冷统领,以前本王撵走了不少护卫,现在能否把他们请回来?”

按照规制,他的东海王府可以蓄养一百二十个护卫。

但因为王府入不敷出,废太子撵走了九十个护卫,如今只剩下三十个。

如今,王府不缺银子了,他自然要让王府的护卫队满编。

何况他敌人如今虎视眈眈,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殿下要他们回来?”出乎宁安的意外,冷铁竟然格外激动。

他平日总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这次却难掩喜色。

宁安点了点头,“有难度吗?”

“没有,没有。”冷铁忙道。

其实东海王将他那些部下遣散之后,这些部下过不是很好。

他们在战场厮杀十余年,最擅长的是杀人,别无其他营生的本领,大多只能出卖苦力,勉强度日。

见这些老部下日日困窘下去,他心里很难受。

常常同王府护卫们拿出银钱周济他们,让他们活的轻松些。

如今东海王要召他们回来,他自然一百个愿意。

“这就好,尽管让他们回来,告诉他们今后王府不会拖欠饷银了。”宁安笑了笑。

冷铁越发高兴,应了声是,便去差人寻找遣散的护卫了。

宁安又把余钱叫来过来。

早上跑步的时候,余钱便向他回禀忠勇侯府的事了。

得知忠勇侯罚柳湘云三个月禁足,他露出一抹坏笑。

这个凶巴巴的丫头至少三个月没法找他麻烦了。

又得知忠勇侯虽然收了银子,但却打了借条,他暗道忠勇侯还是个讲究人。

不过他这次不是为了忠勇侯府的事,而是为了凤鸣楼的事。

“拿着银子去把本王抵押出去的东西都赎回来,包括凤鸣楼。”宁安吩咐道。

只是让冷铁把遣散的护卫叫回来他还不放心。

从现在起,他要正式暗中积蓄力量,保证自己离京就藩前的安全。

凤鸣楼就是行动的开始。

“是,殿下。”余钱屁颠屁颠去了。

他是个合格的守财奴,废太子每变卖一样东西,他都会心疼的睡不着。

如今这些东西要一件件回来了,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一个时辰过后,余钱拿回了凤鸣楼的地契。

宁安叫上冷铁,往凤鸣楼去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规划,准备以王府的人为基础打造一个隶属于王府的商行。

无论是新茶还是凤鸣楼或是以后的其他生意都归属这个商行管辖。

说简单些,就是搞个附属集团公司。

这个商行今后便是东海王府的羽翼。

大宁律制限制皇子府邸的规模,月钱,护卫数量等等,但管不到正规的生意。

其他皇子有各自的势力支持,暗中培养力量很简单,对经商不屑一顾。

但他却只能指望这个了,何况在经商方面,他是专业的。

一面游览着长安城的风景,体会着古代社会的韵致,宁安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长福楼门前。

不过这次,他没有去瞧长福楼,而是看向长福楼右边的三层酒楼。

这正是废太子抵押出去的凤鸣楼。


“哐当!”

宁安和少女俱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有人推开偏殿的大门。

一个身穿鹅黄色华丽宫装的美丽贵妇在宫女的簇拥下,出现在门前。

他正是宁安的生母,当朝皇后,萧语冰。

发现宁安和一个大臣女眷不见了踪影,她心里便有些不踏实。

询问之下,宫女道出宁安令她传命的事。

知子莫若母,萧皇后立刻猜到自己这个嫡子要干什么。

慌忙领着宫女来寻,就怕宁安再闯出祸事来。

到时候,就算是她以死相逼,皇帝宁淳怕也不会法外开恩。

何况子凭母贵,自这位嫡子被废,她在宫中地位大不如从前,新太子的生母杨贵妃隐隐成了六宫之主,她也只剩下皇后这个头衔撑面门,对皇帝吹耳边风都吹不起来。

当下见到大臣的女眷安然无恙,她轻轻舒了口气。

可一看到宁安头上鼓着个大包,鲜血直流,她顿时慌了,惊叫道,“我的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宁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萧皇后搂在怀里。

一阵柔软和温热立时传来,宁安的脸不由有些发烧。

虽然萧皇后是废太子的生母,但他毕竟刚刚穿越而来,不是一下能够适应萧皇后的亲昵。

正要从萧皇后怀里挣脱,他就听萧皇后说道,“我的皇儿是不是你打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算我的皇儿对你动手动脚的,你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

这话怒气勃勃,显然是对少女说的。

宁安一阵苦笑。

这位大宁皇后还真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宠溺废太子到了不分是非的程度。

正因如此,这位太子才会被养废了。

“娘娘,我……“突然遭到萧皇后斥责,少女又气又委屈,有口难言,眼泪差点掉下来。

宁安忙挣开萧皇后,打圆场。

若是废太子,此番他定会狗仗人势,在萧皇后面前添油加醋,得不到少女,也得弄的少女清誉扫地。

宁安自然不能这么干,何况本来就是废太子混账。

于是他道,“母后,你错怪这位姑娘了,是孩儿见这位姑娘貌若天仙,想要和这位姑娘亲近亲近,没想到不小心撞在了砚台上,昏了过去,是这位好心的姑娘把孩儿救醒的。”

宁安撒谎脸不红,心不跳,他脸皮很厚,是经过磨练的。

穿越前,他找工作的时候误入一家大型传销公司。

数次逃脱不成,屡屡遭受毒打,他决定曲线求生,想办法从传销金字塔模式的底层直接干到顶层。

三年时间,他头悬梁,锥刺股,无日无夜的钻研学习,由于表现优秀获得赏识,晋升C2。

之后,他被调入一家明面上正规,实则依旧挂羊头卖狗肉的有名公司,成为高层管理之一。

经过公司包装,甚至经常上电视,俨然一名成功人士。

这时候,他有了资格接触公司最高的C1。

待掌握了C1的行销证据,他果断报警,端了这家公司。

只是他引领警方抓人的时候,一名认为他断了所有人财路行销员工袭击了他。

醒来,他就到了这。

在传销公司几年的经历,他不想回忆。

但不得不承认,他脸皮厚了,除了传销术外,还掌握了不少商业技能。

“原来如此。”

萧皇后笑起来,脸上的怒容如冰雪溶解,望向少女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甚至还满意地点点头,夸赞了一句,“真是一个心善的孩子。”

少女松了口气,心里感激宁安为她辩解,同时听到宁安夸她美貌,又一阵高兴。

她可不想得罪这位皇后娘娘,否则母亲面上不好看,父亲的仕途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但她马上又恨了起来,暗道明明是个这个混蛋自找的,她为什么要谢他?

忽见宁安投过来的目光,似笑非笑,她立刻瞪了回去。

萧皇后没有注意到二人间眼神上的交锋。

宁安没闯出祸事来,她就心安了。

于是道,“皇儿,你随我去前殿,叫御医来给你上上药,柳姑娘,你也过来吧。”

这个少女是随她母亲来的,她自然认识。

但只知道她的姓氏,没有过多了解。

宁安和少女同时应了声是,远远跟在萧皇后身后往前走去。

“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过错。”并肩而行,少女忽然对宁安说道。

“本王又没说让你感谢,现在我们扯平了,只要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就行。”宁安神色淡然。

少女哼了声,不再理会宁安。

她心里怪怪的,感觉这位废太子似乎与传闻中有点不同。

但转念又想到自己被骗入偏殿时候,这个废太子的样子可禽兽的很。

狗怎么可能一下就改掉吃屎的毛病?

说不定他只是欲擒故纵,获得她的好感,以后再寻机会欺负她。

“对,一定是这样!”想到这,她一阵悚然,离宁安又远了些。

宁安注意到少女的小动作,但浑不在意。

少女很美丽,但他进入公司高层之后,也有不少美女投怀送抱,毕竟这个世界想走捷径的人很多,所以他自然不会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

到了前殿,宁安被引到萧皇后的寝殿。

大臣的女眷们都在正殿,他一个男子不方便过去。

等待御医的时候,他见房间的书架上有史书,便拿起翻阅起来。

这位废太子脑袋空空,除了欺男霸女,风花雪月就没其他的了。

他如今穿越而来,怎么也得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

毕竟大宁这个王朝,历史上是不存在的。

从头到尾大概翻阅了一会儿,宁安心里有了计较。

这是个平行世界,历史线在西晋走偏,五胡乱华的背景下,西晋没有覆灭,又延续了一百余年。

之后,王朝兴替,先后有梁,周,楚,陈等。

只是这些王朝俱都偏居一隅,没有诞生缔造大唐盛世的雄主,这让中原王朝周边的异族强大起来,建立了数个国度。

这些王朝的历史,就是与这些异族国度的战争史。

陈朝末年,诸侯割据,大乱了六十年,天下终归于大宁。

当下大宁立国已有一百五十年,由盛转衰,内外危机显现。

大宁东北方向,女真人六十年前灭契丹国,建立金国,此后屡屡进犯中原。

草原上,一个叫乃蛮的草原帝国崛起,横扫西域诸国,有虎吞天下之野心。

西北方向则有西戎之患,西南亦有南诏国和吐蕃国的威胁。

而大宁内部,由于前几个王朝多多少少继承了西晋的门阀制度,大宁也沾染了遗毒。

这些门阀士族以宗族为纽带,聚族而居,把持一方,隐隐抗衡皇权。

三十年前,南方闹起来的民乱还未平息,至今不断扩大,有占据半壁江山的势头。

可以说,如今的大宁朝有倾覆之危。

他正沉思,忽然听见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转过头,发现萧皇后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手中木匣落在地上也未察觉。


“禽兽!”

一声娇叱传来,似梦非梦间的宁安突然惊醒。

此刻,他面前站着一个裙衫凌乱的古装少女,手里举着砚台,正凶狠地瞪视他。

“你是谁?”

宁安唬了一跳,他不久前被抬上救护车,现在最应该是在医院里。

难不成救护车搞错,把他拉到精神病医院了?

否则如何解释眼前的疑似患者的少女?

正胡思乱想,宁安忽然感到脑袋微微胀痛,一些陌生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涌现。

怔了一会儿,他搞清楚了当前的状况。

他穿越了。

现在的他是大宁王朝臭名远扬的废太子。

这位大宁皇帝的嫡子自小备受皇后宠溺,养成了乖戾的性子,无恶不作。

三年前,忍无可忍的皇帝废黜了他,将其贬为东海王。

即便如此,这位废太子依然死性不改。

今天他到宫中给自己的生母萧皇后请安。

恰有大臣家里的女眷与萧皇后走动。

这位废太子一眼便相中了眼前这个少女。

于是假传萧皇后的命令,让宫女引着这个少女到了偏殿,意欲不轨。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少女力气比他还大,像是练过拳脚,结果偷人不成,脑袋反被少女狠狠砸了下。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宫中行不轨之事。”宁安发呆的时候,少女又叱了一句,砚台晃了晃,犹豫要不要再给眼前的登徒子来一下。

搞清楚了一切的宁安过回神来,猜出了少女的意图,忙道,“我是东海王宁安。”

刚刚少女的一击,已经送废太子上了西天,他可不想也挨下。

“宁安?东海王?”少女一听,脸色微变,她对这个名字很熟悉。

宁安点点头,松了口气。

从少女的表情看,她应该不会再动手了。

只是,初时的惊愕之后,少女很快平静下来,眼睛转动,似在思索什么。

宁安顿感不妙。

近来传言,皇帝宁淳对废太子的恶行越发憎恶,有心抓个由头惩治他,不排除将其流放或贬为庶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

自古以来,历史上废太子鲜有好下场。

对一个帝王而言,没什么比维护自己的权威更重要。

皇帝宁淳既然能废了嫡子,也能为了朝廷法度,杀鸡儆猴,赢取人心。

何况废太子基本无法复立,在各方势力看来,真如废物一般,无足轻重。

此番废太子精虫上脑,皇宫内调戏大臣女眷,若是少女告状,他就完了。

想到这,宁安露出和善的笑容,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道:“能自由进出皇后寝宫的正常男人,除了皇上,也就只有本王了。”

“传言果然不假,你这个恶棍!”

宁安友善的笑容不仅没有让少女放松警惕,反而将砚台抓的更紧。

这位废太子的恶行,她多有耳闻,听的时候常常恨不得揍他一顿。

在她看来,此刻宁安笑的像老狐狸。

为免再遭纠缠,少女慢慢退了几步,转身就要打开殿门逃出去。

宁安暗道坏了。

少女出去,废太子惹出的这桩丑事只怕就要兜不住。

急中生智,他往地上一趟,捂着额头叫起来,“哎呦,本王要死了,有人刺杀本王,来人啊,宫里怎么会有女刺客!”

正要出去的少女听了,立刻止住脚步,回过头又惊又怒,“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

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倒打一耙。

宁安和善的笑容褪去,故意扮出无赖的笑容。

其实他更无辜,又不是他要占少女便宜。

可是一本正经和少女谈,以废太子这个王八蛋的人品,少女定然不相信。

为了化解危机,他只能虚空制造筹码,来个恶人先告状,干脆扮演坏人,或许还能有一线机会转危为安。

于是他道:“姑娘,现在我们两个在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其他人不知,你我这个样子,像是你袭击本王,还是像本王欺负你?”

少女一怔,望了眼手里的砚台,以及脑袋上还在流血的东海王。

她再看看自己,除了衣服乱一点,连个伤痕也没有。

若是外人来看,还真像是她袭击了东海王。

先是被东海王欺负,现在反遭诬陷,委屈之下,她不由又气又急,眼眶红了起来。

宁安见状,心里有点欺负小姑娘的罪恶感。

可这又不是他闹出来的,既然穿越了,谁不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不拦着少女,他只怕要凉凉。

于是他继续道,“姑娘,不如我们商量商量。”

“你休想碰我,否则我杀了你,再自杀。”宁安邪恶的笑容让少女以为他还有非分之想,立刻高举手里的砚台。

宁安忙后退一步,暗道这少女可真是个小辣椒。

以前废太子也在宫中做过调戏大臣女眷的事。

不过那时他是太子,有权有势。

大臣女眷被吓唬吓唬,便不敢声张。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在宫中故技重施的原因。

但他显然没意识到今日不同往昔,他已经不再是人人敬佩的太子,这次更是惹到了硬茬。

摇了摇头,他道:“姑娘误会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偏殿里的事请姑娘就当没有发生,本王没碰到姑娘,反倒被砸的头破血流,是你占了便宜,本王吃了亏。”

顿了下,宁安循循善诱:“再者,这事若是传出去,对姑娘的清誉也不好,那些爱慕姑娘的风流才子,豪门公子怎么看?怎么想?本王的名声臭不可闻,也不怕再臭一点,污了姑娘的名声就可惜了。”

“哼,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这……”

少女听话里没有要继续占她便宜的意思,不禁心中一松。

同时觉得东海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东海王固然居心不良,但的确没占到便宜,还吃了亏。

真闹起来,孰是孰非很难说清,她的名声反倒要毁了。

看了眼灰头土脸,惨兮兮的东海王,她差点笑出声,又立刻忍住,肃声道,“你说话当真?”

“当真,绝对当真。”宁安一喜,忙拍胸脯保证。

只要少女不追究,这件事便翻篇了。

“一言为定。”少女的眉头舒展开来,答应了宁安。

“多谢姑娘。”转危为安,宁安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下来了。

这时,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少女。

不得不说,废太子还是很有眼光的。

少女鹅蛋脸,杏花眼,红唇如火,柳眉间略显英气。

宽松裙衫难掩凸凹有致的姣好身材,露出一截小臂娇嫩雪白,真是令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

他心中暗赞,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往偏殿这边过来。

宁安心头一跳,刚刚落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平康坊。

长安最繁华之所。

众多皇族,勋贵,大臣府邸云集于此。

而长福楼便在平康坊东北角的碧落池岸。

余钱往长福楼去的时候,魏如豹则先一步到了平康坊,进入一座豪华府邸。

在下人的引领下,他在后花园的凉亭前停下,隔着一道屏风躬身行礼,“小的魏如豹,参见殿下。”

屏风后面传来淡淡的一声“嗯”,略带期待地询问,“对欠下的银子,东海王怎么说?”

魏如豹邀功一般笑道,“这次小的没逼东海王还钱,但却为殿下做了件大事。”

于是他将关于双龙玉佩的赌局说了。

屏风后面的男子听魏如豹没逼东海黑还钱的时候极为恼怒,听完反而笑出了声。

“好,非常好,东海王真是自寻死路,本王还担心茶砖这事弄不死他,现在大可不必了。”男子话音里有难以压抑的兴奋。

和魏如豹一样,他没有怀疑这是宁安的圈套。

毕竟废太子什么荒唐的事都能干出来。

想到什么,他又叮嘱了句,“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以免皇后知道,坏了大事。”

顿了下,他继续道,“对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防着东海王耍诈,你盯着茶市,一旦他购新茶换就茶,便登门去闹。”

魏如豹面露得色,“殿下,小的防着呢,这契约里写的明明白白,只要东海王卖的不出泡水的茶砖,那就他输了。”

“这就好,此事若成,有你的好处,回去吧。”男子说道。

魏如豹喜滋滋应了声,转身离去。

……

长福楼。

余钱径直上了三楼,将银子交给了屠四,表明来意便回去了。

屠四身体粗壮,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右眼斜到下嘴角。

得知东海王设的赌局,他不由笑起来,刀疤颤动,更显凶恶。

不过东海王一向是长福楼的常客,他心中虽不屑,但没有多说,便令人将赌局明细书写在一块木牌上,悬挂在赌场侧壁墙上。

除了东海王王府这块木牌外,侧壁上还挂着其他木牌,代表各色赌局。

新的木牌一挂上去,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他们纷纷围拢过来,随即又发出阵阵嘲笑。

“东海王这是在搞什么,银子多,没地花吗?”一个青年公子满脸嘲讽。

京师不大,无论什么趣闻,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开。

东海王茶砖泡水这事,他们俱都一清二楚。

现在,东海王竟然和他们赌自己能以市价卖出这些泡了水的废品茶砖。

简直痴人说梦。

“这有什么奇怪的,听说东海王在王府装模作样,消停了一个月,如今原形毕露,赌瘾又犯了而已。”又一个青年公子冷笑。

“那也不至于摆个几乎不可能赢的赌局,会不会有诈?”有人插嘴。

“这位兄台,你是刚刚入京不久吧?实不相瞒,东海王更烂的赌局都摆过,这好赌之人谁不喜欢以小博大?”一个青年公子挤过来,指着木牌上的数字。

上面有两个赔率,押东海王府输的赔率是一比二,押东海王赢的赔率是一比三十。

这个赔率是屠四定的。

他这么定也是有讲究的。

此番,东海王设局,东海王府便是庄家。

他需要考虑庄家的财力,否则庄家赔不上银子,赌场便要承担剩余的银子。

其次,赔率还要根据赌局的难度而定。

这次东海王卖出废品茶砖这件事几乎不可能,输的概率极大,所以赔率高。

也就说押东海王府赢的一方,一两赔三十两。

而押东海王府输的一方,一两只赔二两。

如此,东海王府的三千两银子足以撬动高达九万两赌资。

当然,前提是对方押的总赌资有九万之数。

若是只有五万两,王府这一方便只能拿五万两。

还有一条规矩。

如果庄家的押金不足赔付,庄家需要补足赔付的银子。

比如对家共计押了一万两,又赢了赌局,王府按照赔率就得赔付两万两银子。

扣除三千两押金外,要另外赔付一万七千两银子,以此类推。

“若是如此,这银子岂不是不赚白不赚?”

“可不是,虽说一两才赔二两,但蚊子小也是肉呀,就押他卖不出去,白送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不过这东海王府真是越来越落魄了,以前东海王哪次开赌少过五千两。”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找到屠四,押上银子。

与此同时,随着这些赌客的离去,东海王开赌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这些赌客不是豪商,便是权贵子弟。

正如宁安预料的一样,茶砖赌局不多时便成为权贵圈子茶余饭后的话题。

……

忠勇侯府。

柳湘云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脸上全是惊喜,“你说的是真的?”

她的丫鬟碧玉正在和她说茶砖赌局的事。

“这还有假,刚刚南阳伯来拜访侯爷,二人闲谈时说的。”丫鬟重重点头。

柳湘云顿时眉飞色舞,东海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自萧皇后赏赐她礼物,她没有一天不担心。

生怕突然有一天皇上会突然赐婚。

而东海王越是本本分分,她就越心惊胆战,害怕东海王处心积虑,不达目的不罢休。

“太好了,东海王这是送上门来了。”柳湘云眼睛转动,脑中灵光一闪。

她让碧玉去前面打听,南阳伯一走,她便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爹,我要一万两银子。”柳湘云对正在喝茶的柳青说道。

柳青差点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瞪了眼柳湘云,他道,“你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我要去长福楼,押东海王卖不出茶砖。”柳湘云一本正经说道,“据说东海王欠了一屁股债,这次若是输了,根本拿不出银子还,到时候我就是他的债主。”

柳青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女儿的用心。

她是想以债主的身份逼迫东海王放弃对她的想法。

只是他虽然不喜欢废太子,更不想自己女儿嫁给他。

但他同样也不愿意用这个法子解决这件事。

否则难免有失他忠勇侯光明磊落的名声。

于是他道,“不要胡闹,若是皇上提起,爹自然会为你推掉。”

“爹……”

碰了钉子,柳湘云一脸不高兴。

只是她很清楚父亲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绝不悔改。

可此事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不能不急。

再者,他父亲虽如此说,可一旦圣意已决,又岂是那么容易收回的。

所以,她的父亲不答应,但她心里依然没有打消自己的想法。

这次的茶砖赌局,她参与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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