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的人太多了,只能轮流进病房去看爷爷。
他们一口一个老班长,爷爷戴着老花镜一个一个喊着他们的名字。
他们都是爷爷曾经的战友,这么些年,爷爷一个都不曾忘记。
最后,还是医生下了逐客令,怕爷爷情绪过于激动。
人群这才渐渐的散开,临走时,他们都给我留了联系方式。
争抢着保证说以后老班长他们会来照顾。
可我只是摇头,爷爷已经从首长那里听了张本义说的事情。
他看向我的目光却依然温暖如初。
我知道,他愿意给我自由,他对我的爱从来没有任何束缚。
对于爷爷来说,唯一的愿望就是:小悠愿意。
第二天,张本义来的很准时,小陈紧张的跑了三趟厕所。
连首长的脸上都有了些惴惴不安。
我坐在爷爷的身旁,对张本义说:
「我是从人贩子手里被爷爷买下来的,那时候我生了重病只剩一口气。」
「爷爷用一大半的积蓄救了我,然后又用剩余的钱治好了我的病。」
「我醒来后,就遗失了许多记忆,唯一记住的,是爷爷守在病床前,对我说:小悠,不怕。」
我盯着张本义发红的眼眶,垂下眼说:
「对于你女儿走失的事情,我很遗憾。」
「但我唯一能说的是,那天活下来的孩子叫吴悠。」
和张本义一起来的年轻女人脸上有了如释重负。
她偷偷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放弃张家身份和巨额财富这个举动傻得冒泡。
可张本义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手上基因检测的文件袋撕了个粉碎后又命人烧掉。
自此,我的身份彻底成了一个谜。
爷爷早就明白了我的决定,小陈激动的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首长的大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对爷爷说:
「老班长,你这个孙女真没白养,果然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