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祁年雨婷姐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盏盏野火爱不寥落霍祁年雨婷姐》,由网络作家“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苏雨婷在洗手池便说的话,让江淮月总有不安。她出院后,便立马回到霍家,翻出了箱子底下的合约,仔细阅读每项条款。确定苏雨婷无法毁约后,终于放下心来。正准备重新把合约放回去的时候,霍祁年突然走了进来。“听他们说你出院了......”江淮月吓了一跳,急忙把合约使劲往箱子底下塞。敏锐如霍祁年,瞬间捕捉到了这个怪异的举动。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随即上前攥住江淮月的手腕。“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是不是爷爷留给你的遗嘱?”“不是的......”合约就快到期了,江淮月不能让霍祁年在这个时候发现真相,更不能让多年努力就此功亏一篑。即使手腕疼得快要裂开,她还是咬紧牙关,宁死都不愿松手。霍祁年的眉头越来越紧,这是江淮月六年来第一次反抗。这种不受掌控...
《结局+番外盏盏野火爱不寥落霍祁年雨婷姐》精彩片段
只是苏雨婷在洗手池便说的话,让江淮月总有不安。
她出院后,便立马回到霍家,翻出了箱子底下的合约,仔细阅读每项条款。
确定苏雨婷无法毁约后,终于放下心来。
正准备重新把合约放回去的时候,霍祁年突然走了进来。
“听他们说你出院了......”
江淮月吓了一跳,急忙把合约使劲往箱子底下塞。
敏锐如霍祁年,瞬间捕捉到了这个怪异的举动。
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随即上前攥住江淮月的手腕。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是不是爷爷留给你的遗嘱?”
“不是的......”
合约就快到期了,江淮月不能让霍祁年在这个时候发现真相,更不能让多年努力就此功亏一篑。
即使手腕疼得快要裂开,她还是咬紧牙关,宁死都不愿松手。
霍祁年的眉头越来越紧,这是江淮月六年来第一次反抗。
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愤怒至极的霍祁年猛地一用力。
“江淮月,放手!”
霍祁年的力气极大,江淮月消瘦的身躯直接被甩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面前的柜子上。
手中的合约连同箱子里的其他纸张,全都被扯了出来。
纷纷扬扬,像秋日落叶般落了满地。
看到合约就盖在霍祁年脚下,她的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顾身上的疼痛扑过去,试图阻拦。
怒气未消的霍祁年再次推开江淮月。
他随手捡起一张想要发难,却突然愣在原地。
这哪是什么遗嘱,这是一张用血抄写的佛经!
霍祁年难以置信的向四周看去。
一张张,一份份,成千上万张纸,全部都是江淮月这些年来,用自己的鲜血抄写而成,用来祈福祝祷的佛经。
血迹颜色深浅不一,可每一张都字迹娟秀,书写工整。
字字缱绻,蕴含了无限的爱。
霍祁年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份无声,沉默,漫长又缠绵的爱,将他紧紧包裹。
他从不信神佛。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敢亵渎这份深厚的爱。
沉思许久,霍祁年缓缓转头看向面色惨白的江淮月,眸光闪烁。
“疼吗?”
抽血抄写经书的时候疼吗?
为他挡刀,因他受伤的时候疼吗?
话问完后的霍祁年突然有些后悔,可心底,又隐隐很想知道答案。
看到霍祁年这个反应,江淮月知道他误会了。
她慢慢放松了下来,不愿回答。
这些经书,都是她为齐舒写得。
每次觉得难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都会在无人的角落,用血写下对齐舒的祝福与思念。
这里有多少张抄完的经书,就代表江淮月受到过多少次委屈和伤害。
而给她带来痛苦与伤害的那个人,又有什么资格问她疼不疼?
短暂沉默后,江淮月看了眼日历。
很快又进入到应有的状态中。
她冲霍祁年笑了笑,柔声道:“习惯了。”
“我只是想我爱的人,健康无忧,平安喜乐。”
浓烈而炙热的目光,刺得霍祁年睁不开眼。
他觉得应该给江淮月道个歉,可习惯了上位者姿态的他又拉不下脸。
手足无措之际,苏雨婷的电话打来了。
“祁年,说好的海上派对你怎么还不到啊,就差你没来了。”
霍祁年这才想起和苏雨婷的约定,急忙应下。
电话那头传出一阵笑声,苏雨婷又补充道:“这么重要的场合,记得把你未婚妻一起带来啊。”
听到这话,霍祁年习惯性的反驳。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说到一半,霍祁年停住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心安理得的贬损江淮月的爱。
他顿了顿,看向江淮月。
“你也一起去吧。”
江淮月不想接受霍祁年的施舍,也不想卷入到是非中。
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只低头道:“我想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霍祁年破天荒的没有拒绝,走到门口默默的等着江淮月。
江淮月彻底放下心来,不着痕迹的把合约藏在最深处。
如果霍祁年真的肯用点心。
他就会发现血经底下的合约。
就会发现,那一张张血经底端,写得都是齐舒的名字。
可惜,肆意轻贱他人,践踏真心的霍祁年。
永远都不会明白江淮月真正的爱。
“苏小姐,六年的期限快要到了,你答应我的特效药,是不是可以给我了?”江淮月摩挲着日历上的褶皱,缓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十五天后合约到期,药自然会送到你手里,不过我听到了些传闻,说霍老爷子临终前给你们立下了婚约。”
“我警告你,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假戏真做。期限一到你就拿着药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出现在霍祁年面前!”
苏雨晴的态度很差,可江淮月却没有丝毫的恼怒。
她平静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随后拿起笔,在日历上重重打了一个叉。
落笔那一刻,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江淮月缓缓闭上眼睛。
六年了,终于快要结束了。
过去的六年里,人人都笑江淮月是霍祁年的舔狗,爱他爱到不顾一切。
却不知道,这些年里。
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丈夫齐舒。
六年前,他们在蜜月旅行的时候遇到地震。
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间,齐舒没有丝毫犹豫的护在江淮月身前。
被救援队发现的时候,江淮月毫发无伤,齐舒却被砸中脑袋昏迷不醒。
医生说所有的特效药都掌握在京城苏家手中。
只有苏家点头,齐舒才有醒来的可能。
江淮月历经艰辛求到了苏家,在门前长跪了整整三天,才见到了苏雨晴的面。
苏雨晴答应了江淮月的请求,却也提出了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要求。
给霍祁年当六年的舔狗。
京城霍家手眼通天,是权贵之首。
可霍祁年,只是霍家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苏雨晴见他长得好看,抱着玩玩的态度,成为了霍祁年的初恋。
从没有感受过爱与温暖的霍祁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动了真情。
他把苏雨晴当成人生的救赎,将她奉若神明。
虔诚,卑微,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可是苏雨晴很快厌倦了这场爱情游戏。
她找好了另一个门当户对的新目标,着急摆脱上不得台面的霍祁年,又不敢轻易得罪霍家。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江淮月出现了。
紧张之余,她听见苏雨婷轻蔑开口。
“有一个舔狗吸引注意力,他就没功夫追在我屁股后边,不过有一点,霍祁年不是等闲之辈,你必须装得天衣无缝,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想到病床上的齐舒,江淮月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当场咬破指尖用血签下了合约。
对苏雨晴而言,这份合约只是大小姐的一时兴起。
对江淮月而言,却是拯救心上人的唯一的希望。
游戏情场玩弄感情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她与齐舒之间的情深意重。
在苏雨晴出国那天,江淮月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决心来到了霍祁年身边。
她抛弃了自尊,舍掉了底线。
成了人人口中自甘下贱的舔狗,不顾一切的去爱霍祁年。
六年前,霍祁年被权贵子弟欺凌嘲讽的时候,是江淮月冲出来替他承受,向他们下跪磕头。
四年前,霍老爷子病重的时候,是江淮月代替他端尿擦屎,衣不解带的侍奉左右。
一年前,霍祁年在争夺家主之位的时候,是江淮月为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刀,至今小腹处还有一道十厘米的疤痕......
泪水不断涌出,此刻的江淮月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为什么而哭。
还记得刚刚来到霍祁年身边的时候,她是有所期待的。
一个心有所爱的人,再坏又能有多坏?
可霍祁年所做的种种,却不断击碎江淮月心中的底线。
他会在江淮月误拿了苏雨晴杯子的时候,将她砸得头破血流。
会在苏雨晴生日的时候,将她一个人扔在暴雨如注的街头。
会在她高烧不退的时候,将她关在零下十几度的屋外反省。
她彻底明白,她的付出换不回任何善意与回报,得到的,只有无休止的羞辱和嘲讽。
那些数不清的伤害,让她的心从痛苦变得麻木。
江淮月泪眼朦胧的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
明明是高兴的事情,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
六年来的苦楚,早已将她整个人浸透,只有还在跳动的心脏,提醒着她活着的感受。
可如今,合约就快要到期了,一切的痛苦都要结束了。
只要熬过这最后的十五天,就可以重获自由,救回齐舒。
熬过去。
熬过去。
江淮月深呼一口气,擦了擦眼泪。
重新抬起头的那一刻,她脸上悲伤散尽。
内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想给医院打个电话,突然听见楼下花园传来一阵争吵声。
垂眸看去,霍祁年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江淮月立即收敛了神色,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转身下楼,没入无边的黑暗中。
刚走到花园,其中一人冲她大喊。
“舔狗,过来给祁年哥磕一百个头,不然祁年哥就要取消和你的婚约!”
江淮月心里咯噔一下。
当年霍老爷子被她的深情所打动,在临终之际,替两人许下婚约。
他当着霍家老少的面承认了江淮月孙媳妇的身份,命霍祁年无论如何都不能悔婚。
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却成了霍祁年怨恨她的理由。
他气愤江淮月占了苏雨婷的位置,将这门婚事一拖就是四年。
用尽各种手段,逼江淮月主动退婚。
可为了那六年之约,她硬是将所有的折磨都忍了下来。
这一次,早已麻木的江淮月平静的看向了霍祁年。
“这是你的意思吗?”
霍祁年神情淡漠,一个目光都没施舍给她。
指点轻点了一下,便算是默认了。
江淮月心头一痛,仅剩的自尊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可很快,她又清醒了过来。
比这跟过分的事情都经历过,最后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停顿了那么一瞬,便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花园的石子尖锐,可江淮月像是感受不到一样,重重叩首。
一个,两个,三个......
没过多久,额前已经渗出点点鲜血。
众人笑得乐不可支。
“祁年哥我就说了这招不行,这个舔狗为了嫁给你什么没底线的事情做不出来。”
“要我说,她不是爱你如命吗?那就让她拿命来证明,上次是意外不算数,这次我们好好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为了你连命都不顾!”
一把水果刀,摔在了江淮月的面前。
她缓缓抬头,眼神无波无澜。
她这条命,不值什么。
如果没有那个人,六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苟活至今,就是为了赌那一个可能。
于是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淮月直接抓起水果刀朝心口刺去。
霍祁年眼疾手快,一脚将刀子踢开。
江淮月直接趴在了地上,胸前被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没哭,也没委屈。
就像个破败的布娃娃,碎在夜幕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只有不断流出的血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她没有演戏。
她在用这条命,证明自己的爱。
看着满身狼狈却又静默无声的的江淮月,霍祁年微微蹙眉,神情复杂。
“你就这么想嫁给我?”
那道伤口连他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可江淮月却丝毫不恼,只是抬起头,认真又坚定的开口。
“如果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情愿去死。”
一番话,像巨石堵在霍祁年的胸口。
他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只能冷冷得把目光移开。
这时,站在最外侧的那人举起手机笑道:“祁年哥,你不知道刚才舔狗磕头的样子有多好玩,我录了视频,雨婷姐看到了一定会笑出声。”
“这些年祁年哥对雨晴姐一往情深,雨婷姐早晚会被感动,我们啊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听到苏雨婷这个名字,霍祁年冰冷的眸中泛出一抹柔情。
看得江淮月一下愣住了。
恍惚想起,昏迷前的齐舒,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温柔,缱绻,包含着数不清的爱。
她心头涌出一股酸涩,以至于都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
多年的苦闷与思念,让她不由自主的喊出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齐舒......”
“你在喊谁?”
霍祁年眼眸一眯,温柔散尽,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江淮月没有想到,沉静在爱情中霍祁年还会注意到自己。
她有些慌乱的解释:“没,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此时,一个人突然大喊,“祁年哥,雨晴姐回了个笑脸!”
霍祁年顿时无心再纠结其他,立马大步上前夺过手机,连踩到江淮月的手都没有发现。
他对着那简短的消息看了又看,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身旁的人纷纷恭维起来。
“祁年哥,别为了这个舔狗浪费时间了,雨婷姐就要回国了,咱们先为她准备一个接风宴吧,一定要好好筹备,才能体现祁年哥的心意。”
“还用你说,祁年哥知道雨婷姐喜欢看海,早就为她包下一片海,还拍下一条价值十亿的项链当作见面礼。现在这不是忙着摆脱这个累赘,好风风光光迎娶雨婷姐过门。”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离去。
趴在地上的江淮月缓缓起身。
她看向霍祁年消失的方向,目光微沉。
怪不得今天的霍祁年这么反常,原来是苏雨婷要回来了。
他们都知道她爱极了霍祁年,怕她仗着一纸婚约,占了苏雨婷的位置,所以迫不及待铲除她这个障碍。
可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等到合约到期,拿到药的江淮月会在第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婚约也好,霍祁年也罢。
她都不在乎。
月色朦胧,皎洁的月光拉长了她消瘦的影子。
在寂静的花园中,尽显落寞。
江淮月揉了揉跪肿的膝盖,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家里的佣人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一脸担心的要去叫家庭医生。
她平静的摇了摇头,一如既往的懂事体贴。
“很晚了,别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罢,拿起药箱,熟练的为自己处理了伤口。
衣服和干涸的血迹黏在一起,撕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四下无人,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她很想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
可无休止的麻烦早已将她折腾得精疲力竭。
江淮月没有时间品味悲伤。
缠好绷带后,她抬头看了眼闹钟,假装不在乎的擦掉眼角的泪珠,带着满身疲惫沉沉睡去。
早上六点,闹铃准时叫了江淮月。
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在疼。
她只想一睡不起,却还是强撑着爬起来给霍祁年做早餐。
早上八点,江淮月把最后一样手磨咖啡端上餐桌,静静的等待并不会回来的霍祁年。
早上九点,正准备把东西都收起来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霍祁年看了眼江淮月,破天荒的坐了下来,端起那杯手磨咖啡。
六年间,这是他第一次坐下和江淮月同桌吃饭。
可江淮月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只是淡然的起身,用客气的语气说道:“菜有些凉了,我去热一热。”
“不用了。”霍祁年后知后觉的放下杯子。
咖啡的醇香回荡在嘴中,也萦绕在心头。
江淮月的手艺无可挑剔,可她的态度让霍祁年很不舒服。
他轻咳一声,继续冷着一张脸。
“雨婷要回来了,以后你每天多做几样她爱吃的菜,送到我那里去。”
面对如此过分的要求,江淮月依旧没任何反应。
多一张嘴而已,再麻烦,也做不了几顿了。
没必要做无谓的争执,徒增麻烦。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例行公事一般问道:“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霍祁年一下愣住了。
他冷僻惯了。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问过他喜欢什么,想吃什么。
以至于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一时间竟然回答不出。
他拧眉看向江淮月,恍惚想起。
有年为了陪苏雨婷跨年,他把江淮月忘在山上,让她一个人走了五个小时的山路回来。
可江淮月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责备和埋怨。
而是揉搓着冻僵的手指,一脸真诚的问道:“这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
此刻,霍祁年突然很想知道,那碗被他一次次拒绝的面,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鬼使神差般的开口,“给我盛碗面吧。”
江淮月有些莫名其妙,可她早已习惯了霍祁年的反复无常。
一语不发,直接起身进了厨房。
刚把面条端来,一个小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祁年哥,你怎么还在这,雨婷姐的航班改签了,她马上就到了!”
“什么!”
霍祁年蹭的一下站起来,匆忙的抓起外套离开。
桌子上的面条被撞翻,和那个瓷碗一起,碎了一地。
江淮月撇了撇嘴,面无表情的收拾满地狼藉。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霍祁年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珍惜一碗平平无奇的面条。
她娴熟的蹲下,将碎瓷片一一包好。
周围佣人的议论声也不间断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江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真是太可怜了,现在苏小姐回来了,只怕霍老先生的遗嘱也不管用了。”
“女人活成这个份上真是够可怜的,我要是她,早就一头撞死。”
“小点声,江小姐听见该伤心了。”
手一抖,手指被瓷片擦破。
江淮月望着指尖那一点血痕,并没有感受到他们所说的那种悲痛欲绝的伤心。
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些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等到收拾完后,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
潮湿的寒意让江淮月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心里默默期盼着。
最后的这段时间里,霍祁年最好多陪陪苏雨婷,让她喘口气。
刚要睡着,霍祁年发了消息过来。
“香山会所,VIP房间,二十分钟内送十盒避孕套过来。”
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江淮月满脸无奈。
她微微叹了口气,一手搭在小腹上,一手撑伞走入雨中。
山路泥泞,江淮月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香山会所。
自幼体寒的她冷得直打哆嗦,还是强撑着把东西递到了霍祁年手上。
谁料霍祁年却脸色一沉,直接将那十盒避孕套砸在了她的脸上。
“谁让你来的?你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挑衅还是逼宫?”
锋利的棱角擦过江淮月额头上的伤。
身上的阵阵寒意和交叠的伤让江淮月的摇摇欲坠。
她茫然的抬起头,无力多言。
坦然的等待着霍祁年接下来的折磨。
雨水从额头的伤口滑落,带着点点微红。
霍祁年喉咙一紧。
满腔怨怼的话一时不知如何说出话。
他默然垂眸,猛地看到了地上那条长长的血痕。
为了给他送东西,江淮月竟然冒着大雨,光着脚跑来!
霍祁年心下一颤,薄唇微动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苏雨婷咯咯的笑声。
“不好意思啊月月,是我拿祁年的手机给你发的消息。”
“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雨,海上派对办不成,闲得无聊,总要找点乐子玩玩,你不会生气吧?”
霍祁年一顿,重新靠在椅背上。
没说出口的话,也随着手中的香烟,散在了空气里。
周围传也来一阵哄笑。
“舔狗怎么会生气,只要祁年哥一句话,下刀子她都会巴巴跑过来。”
“就是,这种装模作样的小把戏,也就能骗骗雨婷姐这么单纯的人!”
“雨婷姐真是太善良了,这么美丽又善良的女人,怪不得能让霍祁年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善良单纯?
还未完全恢复清醒的江淮月,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真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
这样,才能一直这么开心的笑下去。
她默不作声的后退几步,想要离开,苏雨婷却突然要拉着她一起去卫生间。
江淮月无法拒绝。
刚走到洗手池旁,便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江淮月,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勾引霍祁年?别以为代替我在他身边待了六年就可以取代我的位置。”
“有霍老爷子的遗嘱又怎么样,真以为自己是霍祁年的未婚妻了?像你这种人,我勾勾手指就能捏死!”
疲惫的身体和嗡嗡作响的脑袋,让江淮月心底泛起一股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自从她来到霍祁年身边以后,人人都恨她入骨。
可早已麻木的她没有反驳,静静的盯着墙上的钟,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合约到期,我就会离开。”
“这还差不多。”苏雨婷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我之前是看不上一个私生子,可如今霍祁年是霍家家主了,一切自然另当别论,我奉劝你,别痴心妄想,有些不该说的话你最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苏雨婷把用过的纸扔在江淮月脸上,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离开。
看着苏雨婷远去的背影,江淮月无声地笑了笑。
好一个纯洁无暇的白月光。
好一个痴情不改的霍祁年。
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嘴角的疼痛让江淮月稍稍恢复了清醒,刚想处理下伤口。
身体却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江淮月一眼看到了站在床前的霍祁年。
他盯着江淮月脸上的巴掌印,表情莫测,“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江淮月抿了抿唇。
谁会在乎她的感受。
流露出的脆弱,只会成为别人伤害她的把柄。
得不到回应的霍祁年有些不悦,他深深地看了江淮月一眼。
短暂的沉默后,又说道:“算了,你好好养伤,苏雨婷只是开个玩笑,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霍祁年难得对江淮月释放善意。
他期待着江淮月的回应,期待着她欢欣雀跃。
可她却平静无波,久久无言。
霍祁年不喜欢房间内这种尴尬的氛围。
更不喜欢江淮月这种冷淡的反应。
他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略站了站后便起身离开。
霍祁年走后,江淮月却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苏雨婷这一折腾,让她昏睡了整整一天。
也让她离合约到期,又近了一天。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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