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修言叶云锦的女频言情小说《被疯批太子盯上后齐修言叶云锦全局》,由网络作家“齐修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如今还在东宫闭门思过,一年的期限还没到,他还没到出来的时候!况且如今陛下身子康健,还没去呢,你们就一个个这么急不可耐了吗?!”瞬间,叶云锦动怒,威严的目光带着质责狠狠看向地上跪着那人。“皇后娘娘,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觉得,如今陛下病了,太子一片孝心……”那臣子连忙跪在地上解释。叶云锦打断他的话,“太子来了陛下的病就能好吗?!太子是什么治病的神药吗?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等不及了,就等着陛下殡天让太子赶快赶过来继位?!本宫告诉你们,如今陛下还好好活着,谁要是再有这样的心思,统统拉出去处死!”“……”殿内虽有几十个人,可眼下静的恍若无人之境。他们纷纷提着一口气,哪里还敢呼气。谁见过皇后娘娘这等模样?本以为皇后娘娘不过是一个依附于陛下的女...
《被疯批太子盯上后齐修言叶云锦全局》精彩片段
“太子如今还在东宫闭门思过,一年的期限还没到,他还没到出来的时候!况且如今陛下身子康健,还没去呢,你们就一个个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瞬间,叶云锦动怒,威严的目光带着质责狠狠看向地上跪着那人。
“皇后娘娘,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觉得,如今陛下病了,太子一片孝心……”那臣子连忙跪在地上解释。
叶云锦打断他的话,“太子来了陛下的病就能好吗?!太子是什么治病的神药吗?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等不及了,就等着陛下殡天让太子赶快赶过来继位?!本宫告诉你们,如今陛下还好好活着,谁要是再有这样的心思,统统拉出去处死!”
“……”
殿内虽有几十个人,可眼下静的恍若无人之境。
他们纷纷提着一口气,哪里还敢呼气。
谁见过皇后娘娘这等模样?
本以为皇后娘娘不过是一个依附于陛下的女子罢了,没有陛下,她到底是做不了主。
今日一见,他们哪里还敢这样想?
陛下一病,说个不好听的,这皇后娘娘跟那护住的恶犬一样,将陛下看得死死的,容不得别人钻一点空子,动一点歪心思。
而她这身上的气势也是强的吓人,哪里像是刚进宫的新皇后。
“将此人捉拿起来,等陛下醒来,回禀给陛下,其他太医,糊弄本宫,罚一月俸禄。”
这惩罚已经算是很轻了,他们这些人哪里还敢辩驳,纷纷默不作声地领了罚。
齐川的汤药已经被煎好,送了进来。
“都退下吧,此处有本宫照看着就是。”
“是。”
众人纷纷领命退下,唯有叶云锦最亲近的碧桃站在门口守着。
叶云锦厉色的目光这才收起,此时的她,瞧上去带着几分的憔悴。
“陛下,等喝了药,就醒来吧。”
她收起锋利的爪牙,恢复了往日那般宁静如水的模样。
她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用勺子小心翼翼往齐川嘴里面喂药。
本就干涸的嘴唇遇到了水,十分顺利地喝了下去。
等喂完了药,叶云锦又给齐川喂了一点水,让人将药丸端了下去后,坐在齐川闭上双手捏着他的手,静静等着他醒来。
紫宸殿宏伟壮丽,殿内的四根柱子更是雕龙画凤,无比辉煌,里头空间也很大。
如今殿内就只有她与齐川二人,却显得格外孤寂,一切都静悄悄的。
叶云锦看着香炉里的香燃尽又换上,燃尽又换上,心底的悲伤也是一层一层叠加,让人喘息不过来。
等到换上第三炉香的时候,外头暗红色的夕阳照了进来。
虽是夏日,殿内似乎有些冰冷,凉飕飕的。
衬的这殿宇愈发冷清寂寞。
已经五个时辰了,齐川还是没有醒来。
等到那抹红色的斜阳光线消失的时候,叶云锦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此番一发不可收拾。
她很小声很小声地啜泣着,内心的疼痛无边的滋长,双肩颤抖着,已经拼命压制,可还是压制不住。
她害怕,害怕此番齐川要是醒不来,她该怎么做?
她又要陷入那个噩梦之中了。
齐川,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别哭……”
叶云锦感觉自己的手被捏了捏,听到了一声极低的声音。
她以为是她的错觉,但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抬头。
一抬眼,便看到齐川半睁着眼睛看着她,眼底除去疲惫,还有对她的安慰。
叶云锦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红着眼睛趴在齐川边上,“陛下,您醒了?可有感觉到不适,我去叫太医来。”
“不必了。”齐川声音有些沙哑。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都是以前的老毛病了,没什么要紧的,今日政事繁忙,实在是太劳累了,缓一缓就好了。”
他抬起手,手上似乎恢复了些力气。
手指落在她的发丝上,呵护一般的摸了摸。
“陛下……”叶云锦一看到齐川这张脸,就再一次忍不住红了眼。
“陛下,我好害怕你醒不过来,我好害怕……陛下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这么劳累了,要长命百岁的,身体好好的。”
她一边抽泣一边说着,“陛下,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死好不好……”
“傻云锦,人老了总是会死的,哪有谁会陪着谁一辈子的。”他脸上挂着笑。安慰一般地摸着他的脸。
叶云锦紧紧抱着齐川那只放在她脸上的手,“不会的,陛下不要死,不要离开我。要是陛下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我……我实在是孤单,陛下,您能不能不要死?我再也不跟陛下发小脾气了,我会乖乖听话的,陛下……”
叶云锦用一种几乎恳求的目光看着齐川,求着他不要死。
可生死之事,哪里是人说了算的。
齐川很想说,他说了不算。
可是看到她红着眼眶,可怜的、卑微的祈求令人心疼的模样,终究是狠不下心跟她说这样的话。
“好,朕答应小云锦,一定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陛下,您一定要说话算话,你要是骗了我,我会很伤心的。”
叶云锦趴在榻上,泪水浸湿了齐川的衣服,眼睛红肿,却仍旧亮晶晶的,带着希望。
齐川看着她出神,“若是朕死的时候,小云锦能为朕这样哭一场,朕也就知足了。”
“陛下不要乱说。”
“好,朕不说,朕一定活个一百岁,再活四十年。”齐川用手拦着他的头,手指伸进她的发丝中,安抚着。
今日大病了一场,他好似幡然悔悟,这具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若是他下一次病倒,醒不过来了,他的小云锦该当如何?
他总觉得自己少说还能再过个两三年,可是他的身子告诉他,他活不了那么久了。
他必须要为他的小云锦把路铺好了,让她这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齐修言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聪明,心怀万民,不惧强权,可以将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要是有他在,大楚必然能够繁荣昌盛。
可她……
可她的小云锦,是他的妻子,是他最珍视的东西,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护着的人。
就让他,自私这一回吧。
为了他的小云锦。
他的小云锦不能让人欺负了。
不能。
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小云锦。
齐川阖上双眸,过了许久,才做出决定。
月头藏进云里,紫宸殿内的光线又昏暗几分。
齐川放下手中的白玉瓶子,缓缓走到了那空空如也的案桌前。
那双眸子里,冷漠、平静、幽深不见底。
“王海,拿纸笔,拟旨。”
“是。”
一向伺候在齐川身边的王海,今日也是哆哆嗦嗦地拿来了纸笔。
他伺候了齐川这么多年,真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一日之内,不问缘由地就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杀了。
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
他作为齐川的身边人,按理说应该劝谏陛下,不要嗜杀,可他哪里敢说话。
今日那情形,他要是说一个字,怕是现在脑袋早就掉了。
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凤仪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海将写圣旨的锦缎绢布和上好的紫毫笔递到了齐川手中。
见光线昏暗,王海又点上了殿内的烛灯,站在一旁静静侯着。
当天夜里,这道圣旨便到了东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行为不轨,蔑视朝纲,竟与太医暗中勾结,行事不端,罪不容诛。朕心痛极矣,太子身为国之储君,本应以身作则,率领群臣,却沦为奸佞之辈,败坏朝纲。今太子罪行确凿,朕不得不以国法行事,以正视听。特令将太子打入天牢,严刑拷问,彻底清查其一切罪行,无论涉及何人,一律严惩不贷,决不留情。此举,虽令朕痛断肝肠,然亦为泾渭分明,以昭天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是皇族亦不能逾越法纪一分。
齐修言更是连夜被皇帝的亲卫抓到了天牢里。
天牢,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
紫宸殿的烛灯亮了一宿,齐川坐在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上,周身气息威严。
在昏暗烛光的照射下,他鬓角的白发瞧着更是明显了一些,面相也苍老了一些。
王海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陛下,您好歹喝点汤,自后晌开始,您就没有进食了,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齐川像是没听到一样,那双眸子只是盯着红木地板看着,幽深无比。
王海见陛下这么滴水不进也不是个办法,嘴唇蠕动,犹豫再三,终究是提起了她,“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要担心您的身子了。”
说完,王海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他那句话根本就是在赌。
自陛下从皇后娘娘宫里回来就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动的怒。
到底是皇后娘娘触怒了陛下,还是说其他人?
若方才陛下发的是皇后的脾气,那他这么一说,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寻死路。
听到皇后娘娘几个字,齐川的目光动了动。
他盯着装有和阗白玉盏看了一会儿,紧接着伸出手,端起那盏喝了两口。
王海在一旁瞧着,面露喜色,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算是赌对了。
待齐川完全喝完那碗汤后,他站起身子,朝着殿外走去。
此刻天已经微明,太阳初出光赫赫。
瞧着这晨曦的日光,他觉得自己好似轻松了许多。
他这后半夜,一直都在为一件事迷惑。
太子是他一手栽培的太子,在国事上的确是很有手段,他为了小云锦,将太子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按理说,本应该感到悲伤,感到不舍才对。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感受到一种解脱,一种奇怪的轻松。
他甚至有些高兴,至少他的小云锦不会再有人欺负了。
可他又想到一些个问题。
若是没有太子,这皇位落到谁的头上,才是最好的呢?
太子明明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还要合适的继承人了。
他要是能够活久一些就好了。
如今越到了入土的年纪,却越是舍不得死,总觉得很多事情都没完。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无情之人,哪怕是生死,也可置之度外。
可真到了这一日,却是越发留恋。
——
一大清早,太子被押入天牢的事情,在朱雀大街上传得沸沸扬扬的。
南来北往,不管是京城的,还是外邦的,都在讨论这件事。
东市的羊肉汤面馆底下,讨论得好不热闹。
“你们看到了没,我今日骑马过来的时候,看到东宫被贴上了封条,门口守着好些个守卫呢,你们说这是出什么事了?”
一位长胡子的兄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们说,昨天夜里,我可是听人说,皇宫那里传来了一道圣旨,然后是当今圣上的亲卫,直接就把太子抓到天牢去了。你是不知道啊,那黑天半夜的,说抓就抓,怕是太子连衣服都没穿,光着身子就被抓走了。”
“哎哟你可小声点,小声点啊,这种话可不是能够形容那种贵人的。”
“怕什么!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能从天牢里出来的人!”
“就是,说的是,不管是什么问题,要我说,能被打到天牢里的,那绝对是要命的活计,绝对是大罪,太子怕是要换人了。”
忽然有人压低了声音问:“哎哎哎,你们说,这太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怎么会被打入天牢呢?”
“我还真就知道了,我一个亲戚,就是宫里面当官的,我今天早上去他们家的时候,恰好就知道了这件事,听说啊,太子是因为买通了太医,整个太医院所有的太子都是太子的人,太子想让谁生病,就让谁生病,所以,就直接给打入天牢了。你们可别跟人说啊。”
“就是买通个太医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罪啊,何苦打入天牢呀?”
“嘘嘘,小声点……”
不过可没人管这位泄露秘密的兄台,大家伙反而议论得更大声了。
“要我说,肯定不止买通太医这么简单,估计是买通太医杀害圣人,所以才引得圣人大怒。”
“可就算是大怒也不能直接打入天牢啊,这和斩首有什么区别?而且宫里也没有传出来任何圣人病了的消息,再说了,这几年圣人本来就身子不好,听说政事都是太子在处理的,你说说,咱们大楚离了太子,可怎么活啊。”
“能怎么活?!可他太子被打入了天牢,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寿康宫。
寝殿内,灯火通明。
那窗户里溢出来的亮光,金光璀璨,像是要将整个皇宫都照亮一般。
待进门之后,叶云锦感受到了这强烈的亮光,于是侧头看过去。
当看到那金碧辉煌的寝殿时,她整个人身子僵硬,宛若失了神。
殿内墙壁上堆砌着金砖,金光闪闪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鹅黄色毛绒地毯。
家具都被抬了出去,什么也没有,唯有那满地堆砌的西府海棠粉色之中带着娇红,殿内充斥着扑鼻的香味,还有殿内那庞大的金丝笼。
金丝笼之中,放着一张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铺着洁白的被褥,红色的帷幔与西府海棠相称,垂在床的两侧。
齐修言将叶云锦放了下来,期待地看着她的反应。
如此磅礴壮丽之寝殿,她应当会喜欢的吧。
还有这娇艳的西府海棠,与她最为相衬。
叶云锦往前迈了一步,近乎摔倒。
她木讷的眼神落在金丝笼上,
那金丝笼,就是将她困起来的笼子,上辈子是,这辈子依然是。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脸色更加惨白,是那种近乎死亡的白。
那原本灵动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了绝望,像是哀嚎一般的绝望。
发白的唇颤了颤,有些不可思议地朝着金丝笼走过去。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为什么?”唇瓣蠕动,发出的声音微弱。
“母后喜欢吗?”齐修言站在她身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瞧着她走过去,只当她是喜欢的。
他嘴角也泛起浅浅的笑意,像是被等待夸奖的小孩一般。
“我说为什么!”
她忽然间拔高了声音,整个人转过来质问一般地看着齐修言。眼底藏着腥红的血色,如同疯魔了一般,像是那死去的鬼魅。
“为什么逃脱不掉!为什么一模一样!”
为什么明明都重生了,明明有了变化,可为何这囚禁她的金屋,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就是在这金丝笼中,齐修言逼着她承欢!
羞辱她,折磨她,
日复一日,逼上死路。
“叶云锦?”齐修言见到她这副宛如厉鬼上身的模样,也是疑惑。
“齐修言,我问你,你做这金丝笼是想做什么!是嫌囚我囚得还不够吗?非要建筑这金屋折辱我?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非要把我当成是那笼中鸟,日日关起来宠幸才肯罢休吗?!”
“齐修言,若是还如那般重蹈覆辙,你让我死了罢了!我求你,再让我死一次吧!”
她原以为她逃走了,结果不曾想却是原地转圈,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上辈子她受尽耻辱,好不容易逃走的金屋,现在又回来了。
恐惧,绝望、不安……
她立刻想到了死亡,她恨不得再死一次。
那般猪狗不如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第二次。
叶云锦上前,扯着齐修言的领口,与他对视着。
虽眸子紧紧盯着他,可是齐修言却从感觉她的眸光里好像在透过他,看另外的什么人。
“你发什么疯?”齐修言握住她的手。
他不明白,怎么好端端一个人,父皇死了就忽然间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发疯?到底是我发疯还是你发疯?齐修言,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你非要建筑这么一个金屋羞辱我,你还真是你父皇的好儿子啊,是母后的好儿子,言儿。”
叶云锦疯疯癫癫地笑着,对着齐修言唤他的小名。
齐修言听到她这么说,也是气得不轻。
他叫她一声母后,她竟然真拿他当儿子,敢这么叫他?
他喘着粗气,身上的怒火未歇下来,只是死死盯着她瞪着。
“金屋好啊,这金屋好,竟然有股熟悉感。”
叶云锦觉得她大抵是疯了,她抽出自己的手,自顾自地走进了金丝笼里面,整个人歪歪斜斜倒在那柔软的床上,扯起那白色的狐裘被子,往腰间一搭。
修长纤细的小腿垂在床榻外面,因方才在灵堂的撕扯,她小腿上的衣物早就被扯掉了,此刻就这么赤裸地敞在外面。
肩膀处的衣裳摇摇欲坠,可以窥见一丝春色。
乌黑的发丝如瀑一般泄在白色的床榻上,缠绕在她的身体上。
双眸紧闭,安静得犹如一幅画一般。
方才齐修言的酒气染给了她,她正面颊微红,是那洁白的床榻上的一抹红。
瞧着眼前的一幕,齐修言只觉得自己快要裂开了一般。
她知道她诱人,可当亲眼看到她住在他打造的金屋中,躺在这被海棠包裹的床榻上,整个人犹如掉落在水中的梨花一般,实在是勾的他心弦荡漾,燥热难耐。
这种冲击力,像是要将他送走一般,竟然冲昏了理智。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再一次稍微回过神来时。
她正被她欺压身下,衣衫破败不堪,泪流满面,可那双美眸又怨恨地瞪着他。
“我……”他想解释,可发出的声音只有无尽的沙哑。
他是个男人,热血方刚的男人。
瞧着自己爱慕了这么久的人如此破碎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如何能抵抗得住。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总是不一样的。”叶云锦念念有词,她攀着齐修言的脖颈,在齐修言托着她背的力道下,缓缓起身,攀附在他的肩头。
正当齐修言内心激动,身体僵硬时,忽然间肩头传来一股刺痛感。
“你是疯狗吗?”
齐修言当即呵斥,但是这呵斥并没有阻止得了叶云锦。
她用尽一切力气朝着他的肩颈处咬,恨不得将他咬死。
那架势就像是,若是她不咬死他,那她就绝不会松口。
终于,齐修言再也忍不住,也不指望她能够松口,抵着她的额头将她强行脱离。
叶云锦终究敌不过齐修言的力气,被她生拉硬拽开。
她赤红着眼,眼底还有一些血丝,贪婪地,宛如鬼魅一般看着他。
“你去死吧。”
“……”
齐修言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喘息不过来气。
为什么这么恨他,还要让他死?
真想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晰,可是他舍不得。
“这辈子不一样的,齐修言,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也别想碰我,我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她的唇角还在滴血,是他的血。
无端的,心里升起一股酸涩和无力感。
他想不通,为何她这么抵触他,为何?
她的反应不对,她对他只有恨,仿佛认识了他很久一样。
按理来说,正常的她,不该有恨,而是去逃避。
简单的擦洗过后,叶云锦缩在齐川怀中,像是一直倦怠的小猫儿一样睡着了。
齐川揽着她的肩膀,用目光将她的五官描摹了几遍,才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闭上了眼。
他的皇后,生得当真好看。
一个时辰后,叶云锦醒来了。
屋内的烛台还未燃烧干净,她一睁眼便能看到齐川那张带着皱纹,但却仍有一种英姿飒爽之感的坚毅容颜。
方才她睡得很好,只是一个时辰,她好似睡了好几天一样,现在是一点儿也不困了。
她盯着齐川看了一会儿,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齐川的怀里,给她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现在他们的关系,应该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这辈子,只有齐川护得住她了。
只有他能够是齐修言的威胁。
所以,他一定要长命百岁,好好活着,护她这辈子的平安。
天边翻起鱼肚白,熹微的晨光照了进来。
借着这缕光线,叶云锦睁眼,攀着齐川的肩膀,目光细细描摹齐川的眉眼,胡子、下颌线……
她在想,今日下药之事,要如何告诉他呢?
叶云锦蠕动嘴唇,想说,但又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醒着。
“小云锦要是想说什么,就说吧。”
齐川将怀中的人揽紧,唇覆上她的额头,蹭了蹭。
“要是陛下不爱听的话,也可以说吗?”
“朕不会怪罪小云锦的,不管小云锦说什么。”
叶云锦犹豫了一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陛下,我今日看到太子在御膳房,往您的茶杯里加白色药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害陛下,可我确实看到……”
叶云锦说了这么多,也没听到齐川的回应,声音便小了下去。
“小云锦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朕呢?万一朕要是不相信,小云锦会哭吗?”
“陛下,我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陛下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看到陛下有事。”
只有齐川是会护着她的,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理应,并且也有能力护着她。
让她不落到齐修言那个恶魔手中。
“所以小云锦不希望朕死?”
“陛下,您不能说这种话,我不会让您有事的,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叶云锦莫名想到了上辈子齐川死的时候。
他死了,她的天就塌了。
她只是一介妇人,没有人听她说什么,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更没有人尊重她。
她无权无势,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滚烫的泪水掉在了齐川明黄色寝衣的胸膛上,激得他心里一热。
“朕要是哪一日真的死了,小云锦会比现在还伤心吗?”
“不能,您不能死,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陛下不能说这种话。我不知道太子下的是什么药,我明日就去找他问清楚,他要是敢害陛下,我就和他拼命,陛下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一句话里,强调了好几遍长命百岁。
好像只要他长命百岁,她就可以安度余生了。
“若是陛下实在是不能百岁,那就算是活个八十,八十也好,到时候我活个四十,四十就够了。”
叶云锦补充道。
“小云锦不是害怕太子吗?怎么还敢和他拼命?万一他要是伤了你可怎么办?”
“陛下会保护我的,我才不怕他。”
她怕,可更怕齐川出事。
“朕的小云锦真好。”
齐川忍不住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把人牢牢抱在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让他这么多年生出难得的留恋床笫之情,难以割舍。
“明日朕就派人去查探此事,以后一定多加提防太子,答应小云锦一定长命百岁,好吗?”
“那……拉勾?”
“好,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陪着她闹,瞧着她年轻,好似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快要在天明时,凤仪宫又叫了一次水。
这个晚上,总共叫了三次水。
后宫绝大部分宫殿都亮了一夜的灯,包括太子住的轩辕殿。
贤贵人本想再摔东西,结果却有些摔不出手。
“三次,这三次可不是他的问题了,反倒是成了我的不是。真没想到,咱们陛下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呢。”
贤贵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三次呢……”
轩辕殿内,齐修言站在窗前,手背在身后。
他一身锦袍,端的是翩翩公子,英俊的容颜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子,可狭长的眼眸中,却暗藏着刀锋。
“还真是老当益壮。”
他盯着凤仪宫的方向,看了许久。
——
翌日,齐川没有上早朝。
这也是他在位三十年来,第一次不上早朝。
宫里那些一开始瞧不起叶云锦的,现在都灰溜溜闭上了嘴。
恩宠至此,更何况还是皇后娘娘,他们又哪里敢说什么。
“陛下,要是不上早朝,倒成了臣妾的罪过。”
“朕兢兢业业三十载,今日便纵容朕一回吧。”
叶云锦娇羞笑了笑,又钻在了齐川的怀里。
她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就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相夫教子过一生就好,不让家人因她而死。
两人又躺了一会儿,才在宫女的服侍下起床,用了早膳。
“王海,让太子去紫宸殿,朕有事跟他说。”
“小云锦,你和朕一起。”
“陛下,臣妾就……不去了吧,这是政事……”
一听到要去紫宸殿见齐修言,她心里面还是很不愿意的。
说实话,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齐修言一眼。
“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放心。”
瞧着齐川笃定的眼神,叶云锦只能是点头同意。
也许有了陛下,情况会不一样。
齐修言总归是要忌惮齐川的。
紫宸殿还是一如既往霸气恢宏,这里是上完朝皇帝留下大臣议事的地方,也是齐川处理奏折的地方。
紫宸殿侧边,是齐川偶尔会就寝的寝殿。
进殿后,叶云锦听到身后有几个小宫女小声议论着什么。
“这紫宸殿陛下一向都是不带着人进来的,今日没想到居然带着皇后娘娘进来了。”
“那是皇后娘娘,怎么能和后宫里的其他嫔妃相提并论?”
“可先皇后之前进紫宸殿都是被陛下训斥了的。”
“咱们陛下对这位新皇后可真是不一般,你瞧脸上的怒气都少了呢。”
殿内,齐修言一早就候着了。
见齐川和叶云锦过来,他行了一礼,目光与叶云锦有了短暂的接触,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好似在说‘瞧吧母后,躲不掉的。’
叶云锦看到了,但还是假装没看到。
“儿臣参见父皇,皇后娘娘。”
“坐吧。”
齐川态度冷淡,仿佛和齐修言不熟一般。
待落定之后,叶云锦坐在齐川旁边,目光下垂,两根手指捏着齐川袖子的一角。
她总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让她实在是不自在。
与其一直躲避,倒不如直接面对。
叶云锦抬眸顺着目光看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就看到齐修言具有打量意味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太子殿下盯着本宫做什么?”
“皇后娘娘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
“叶云锦,朕到底怎么你了?”
破天荒地,这是齐修言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
而在她听来,却是司空见惯,“你令我感到恶心。”
冷漠的,冰冷的,嫌恶的,
也是让他心寒的。
他觉得自己心口压着一口气上不来。
他本以为,只要等到父皇死了,他就可以靠近她。
但……不是。
不,他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没有人可以左右他!
他双手压着叶云锦的肩头,恨不得将她揉在床里面。
他说着心里那些疯癫无比的话,脸上激动无比,好似终于可以将这些话说给她听了一般,
“母后,你一定是误会我了,你好好看看我啊,我没有想着去掠夺母后,更没有想着伤害你,我只是爱慕母后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想让母后成为我的。母后你凭什么恨我?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低三下四,我装乖卖巧、巧言令色,我为了母后受了多少屈辱?我为母后守身如玉,一直未曾嫁娶,母后,我只是爱慕你啊。”
“你疼疼儿臣吧。”
他疯癫的,像是一直摇尾乞求的狗。
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可怜,反倒是对她掠夺,压着她,在她的脖颈上索取,吮吸。
他闻着那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竟然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好闻。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她,才发觉身下的人真的是软得如水一般。
体内封尘已久的猛兽正在叫嚣。
“我这辈子,就是属于你的,只有你,我才能够靠近,愿意靠近……”
他磨着他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其他人只会让他感到恶心和厌恶,唯有她不会。
现在触碰到了她,感觉心里面有一股暖流淌过,十分满足。
齐修言去亲吻她的唇,却被她转头躲开。
他再一次上前亲吻,她又转头。
他有些急躁了。
“那个老东西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可替她守的!”
“你须知我之前不动你,能够等到他死了再过来,已经是给足你体面!”
叶云锦冰冷的目光与他相对上,嘴角抽了一下,冷笑一声。
“齐修言,难不成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我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名义上的嫡母,你行事龌龊,本就是冒着天下之大不讳,怎么,要我感激涕零对你磕头吗?你将我送入地狱,此刻却大言不惭说着这是天堂,我应该感恩戴德,你可笑吗齐修言?”
叶云锦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齐修言。
他有一种灵魂在被炙烤的感觉。
齐修言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一点。
“叶云锦,你为何不躲?你早就有了这份心,你早就想要和朕苟且!是不是?你想和朕一同被天下人耻笑,是不是?”
他忽然间笑了起来,好似自己站到了道德的至高点,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事。
“躲有用吗?齐修言,现在整个皇宫都是你的,我有什么好躲的?你大可不必往自己脸上贴金,显得自己好似高洁一般,你从始至终安得都是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齐修言见她像是妥协了一般,不做挣扎,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底升起几分喜色。
所谓的挣扎她上辈子已经做过了,根本就于事无补。
这辈子,她累了,倦了,实在是不想继续下去了。
就这样吧,让她早点死。
眸光黯淡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目光落在别处。
瞧着竟是死气沉沉的。
齐修言见她这般,心下一紧,“你是不是想死?”
叶云锦嘴角一抽,语气冷漠又疏离,“被你猜中了呢。”
“叶云锦,你要是敢死,你信不信朕杀了你身边那个婢子,朕杀了你们叶家所有人!朕将他们挫骨扬灰!”
“杀呗,谁能杀得过你,他们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死了,挫不挫骨,扬不扬灰的,死人又不会知道。”
她冷冷淡淡扫了一眼齐修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意味。
“……”
齐修言有一种无力感。
他总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她不应该是嘶声力竭地跪下来求她吗?
为何会是这样。
她为何死气沉沉的,像是对一切都没了希望一般。
他不想看到她这样。
齐修言翻身起来,套了一件外袍离开。
等到齐修言走了后,叶云锦这才抖了抖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
眼角有泪水不断流下。
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这种摆烂的行为,倒是也能让他松一松手。
可是,又能持续多久呢?
等看到齐修言将她家人的手指切下来递给她的时候,她又怎么能忍得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那些都是为了她肯出生入死的家人。
若不是叶家人要护着她,他们也不会被齐修言拿捏,若不是她要护着叶家,她也不会被齐修言拿捏。
要是两相放弃了就好了,她也能松口气。
只要叶家人不肯放弃她,她到底是无法做到熟视无睹。
——
翌日,一大清早的,叶云锦又去灵堂里跪着了。
灵堂里摆放着齐川的棺木和牌位。
每每看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能心安两分,好似齐川还在身边一样。
这一跪,又是从早上跪到了黄昏。
中午时吃了些素斋垫垫肚子。
本来不想吃的,但想到齐川在她身边,要是她不吃,齐川该心疼了,便吃了两口。
就算是要死,要绝食,也得等他走了以后。
斜阳的余晖落下,整个灵堂都暗了下来。
萧瑟的秋风吹着白色的帘子,影影绰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一样。
太监进来了一趟,点上了灯。
烛火被吹得晃晃悠悠,帘子也跟着晃动,好似那帘子后面有鬼魂一般。
叶云锦一直盯着那帘子看着,心想着,要是能够真的看到鬼魂就好了,要是还能够看到陛下就好了。
“太后娘娘,方才陛下派人来说,寿康宫已经收拾好了,您今日可直接去寿康宫就寝。”
碧桃通报了一声,十分心疼地看了眼叶云锦,就又退了出去。
其实,来的人还催着娘娘回去,只是她不忍心,所以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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