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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扶摇直上赵泗嬴政

徐福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眼下,大巡天下已经接近了尾声……除了偶尔遭遇的刺杀,整个大秦似乎都显得风平浪静。但是始皇帝清楚的知道,一切的安宁都只是建立在自己还活着的情况下。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天下之间的暗流涌动。上至朝堂之上,老牌军功贵族和新晋军功贵族的矛盾,下至看似已经征服的六国之地,百姓依旧不识秦法,六国旧贵族看似被夺去爵位,实则依旧把持着地方经济政治。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伴随着天下一统,可以通过战争瓜分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都已经消耗殆尽。盘子就这么大,掌握了顶层资源的人必然是不愿局势发生变故的。而新晋的军功贵族,那些未曾拿到上流门票的小贵族,那些获得了入场券却无法更进一步的人,必然会渴望继续向外开扩,而事实上这群人才是大多数。这群大量且普遍集中在中低层的贵...

主角:赵泗嬴政   更新:2024-11-04 23: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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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泗嬴政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扶摇直上赵泗嬴政》,由网络作家“徐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下,大巡天下已经接近了尾声……除了偶尔遭遇的刺杀,整个大秦似乎都显得风平浪静。但是始皇帝清楚的知道,一切的安宁都只是建立在自己还活着的情况下。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天下之间的暗流涌动。上至朝堂之上,老牌军功贵族和新晋军功贵族的矛盾,下至看似已经征服的六国之地,百姓依旧不识秦法,六国旧贵族看似被夺去爵位,实则依旧把持着地方经济政治。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伴随着天下一统,可以通过战争瓜分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都已经消耗殆尽。盘子就这么大,掌握了顶层资源的人必然是不愿局势发生变故的。而新晋的军功贵族,那些未曾拿到上流门票的小贵族,那些获得了入场券却无法更进一步的人,必然会渴望继续向外开扩,而事实上这群人才是大多数。这群大量且普遍集中在中低层的贵...

《结局+番外扶摇直上赵泗嬴政》精彩片段


眼下,大巡天下已经接近了尾声……

除了偶尔遭遇的刺杀,整个大秦似乎都显得风平浪静。

但是始皇帝清楚的知道,一切的安宁都只是建立在自己还活着的情况下。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天下之间的暗流涌动。

上至朝堂之上,老牌军功贵族和新晋军功贵族的矛盾,下至看似已经征服的六国之地,百姓依旧不识秦法,六国旧贵族看似被夺去爵位,实则依旧把持着地方经济政治。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伴随着天下一统,可以通过战争瓜分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都已经消耗殆尽。

盘子就这么大,掌握了顶层资源的人必然是不愿局势发生变故的。

而新晋的军功贵族,那些未曾拿到上流门票的小贵族,那些获得了入场券却无法更进一步的人,必然会渴望继续向外开扩,而事实上这群人才是大多数。

这群大量且普遍集中在中低层的贵族和老牌军功贵族发生了极大的政治冲突。

以往,大秦国策尚在,六国未灭,耕战体系的大秦必然不会停下征服的步伐,故而小贵族占优,大贵族求变。

现在,四方天地断绝阻碍,自然条件的限制之下,顶层贵族开始逐渐占据优势。

你哪怕再怎么想打想要获得功劳又能怎么样?

顶破天打打北狄南蛮,现在大秦正在做这件事。

然后呢?已知最富饶的土地已经被完全征服。

而在天下四野之间,也是风波云起。

大秦吏治的倒退是必然的事情,始皇帝近乎每次出行都会遇到刺杀,七年前途经博浪沙的那次刺杀,迄今为止,都还没有找到凶手。

始皇帝知道,肯定是基层和六国地方出了问题。

官员,贵族……范围太大,无从查起。

六国之地官员吏员的任命很多都是直接来源于六国的旧贵族群体。

顶破天也就是不允许在籍贯地上任,换个地方上任,但依旧是治标不治本。

始皇帝当然也想用老秦人,但是没办法,没有那么多吏员,更没有那么多的官员储备。而且老秦人到了政治环境宽松的六国故地会不会腐化也是问题。

大秦的吏治体系需要大量吏员来进行维持,吏员削减必然会出现还政于地方的情况,而要想维持庞大的吏员规模,让吏治推行地方,又必须要启用六国旧贵族人员。

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

而至于民间百姓,亦是矛盾重重。

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

车同轨书同文暂且不提,对百姓影响可能不大,毕竟这个时代的真正的百姓是不识字没有车的。

但是度量衡和货币的强制性统一让百姓没有太多应变时间,这上面能动的手脚太多了。

度量衡和货币改革,加上六国旧地并不是那么忠心的吏员官员以及把控地方经济的旧贵族,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可想而知。

由官员吏员引发的恶政,推到国君身上那是传统技能。

而始皇帝为了进一步毁灭六国遗留的烙印,又在天下范围内禁绝淫祀。

何谓淫祀?

说白了就是秦国不承认的节日和神灵祭祀。

李斯和始皇帝固然考虑到了地方的不适应,并非单纯的将大秦的节日和习俗信仰强加于六国之地。

而是在商议之后,结合现状,以大秦为主,六国为辅的祭祀信仰节日。

譬如屈原的祭祀,始皇帝就并未禁绝。

事实上对于地方名人名臣,只要不是誓死抗秦派的,基本上始皇帝都没有禁绝祭祀。

可是就算如此,依旧对地方习俗信仰造成了极大打击。

譬如某些地区野合的习俗和风气,就因为始皇帝这次改革被明令禁止。

而百姓愚昧,对于所有不适的徭役和政策全部归于秦。

故,民心沸腾!

另外,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

徭役!

秦朝时期的徭役太多太多!

秦始皇陵,长城,阿房宫,各地驰道,南越开扩,陇西进取……

每年的徭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些每一个都是极其庞大的工程,每一个都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甚至于在原本的历史上,直到始皇帝死去都尚未完成。

对于六国百姓而言,度量衡货币改革挨一刀,有点疼,但是能忍。

习俗的强行更改,可以强行适应。

严重的徭役,外加上高昂的赋税,已经让他们痛不可耐。

始皇帝都知道也都看得见。

但,他能够压的住。

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大秦从上到下矛盾重重,全赖他一人系之。

他也曾求变,才有了淳于越和李斯的斗争。

最终,他选择了李斯!

选择淳于越,他可以现在放下。

如周天子一般,享八百年国运。

以史为鉴,大秦再怎么不济,效仿周天子绵延王室五百年可能性也很大。

始皇帝想要的更多!

周王室赤膊含玉的耻辱历历在目,因为始皇帝就是亲历者,也是始作俑者。

大秦在他手上走上了巅峰,他不负众望,完成了历代老秦人的夙愿。

从东出!到一统!

他有足够的资格骄傲!

他的大秦,也远不该是由五百年,八百年能够度量的长度。

所以,他选择了李斯!

相比较于效仿周王室的前车之鉴,他更愿意走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一统,前无古人也!

而其后每一步,都没有什么效仿对象!

甚至于连错误的教训都无法以史为鉴。

每一步,是对是错,都充满了未知。

而始皇帝所作之大政,长城,匈奴,南越,驰道,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统一文字,统一习俗,时间都已经给出了证明。

而为一己之私修建的秦兵马俑到了后世也成了历史的瑰宝。

郡县制更毋庸置疑……

或许,自周以后,自大一统以后,再无朝代如周一般绵延八百年。

但是自秦以后,历朝历代,皆以一统为己愿,中华大地才免于四分五裂,更不至于小小的土地之上各国林立。

只是,该往哪里走呢?

始皇帝对于世界的了解也没有多少,他看着世界地图,手指轻轻叩动。

大秦的未来又在哪里?又在谁的身上?他甚至不知道该选择谁来做自己的继承人。

骄傲和迷茫并不冲突。

大秦的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始皇帝思及于此,乃至于胸口发闷。

繁重的政务,以及扑朔迷离的未来,他的骄傲和自负,加在一起不断的压榨着他的身体成为他的负担。

他剥开了迷雾的一角,看到的却是更多的迷雾。

身体愈发疲惫,始皇帝眉头紧皱,熟练的打开案几旁的小瓶子倒出一枚色彩艳丽的丹药嗑入口中。

额间的青筋跳起,嘴唇缓缓发白,紧闭的眼皮不断颤抖,汗水自脸上划过,许久之后,始皇帝才仿佛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靠了下来。

始皇帝深感疲惫,心知车马劳顿,以最近一段时间的身体状况,怕是这一趟大巡天下,不能走完了。

不过……如今行程已经过去了许多,现在折返也没什么大问题。

没走的地方,明年补上即可……

他需要时不时的露面,告诉天下人,他还活着!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畏惧自己!

但他也知道,所有人都还不够畏惧自己!

“也好,算上折返回去的时间,三种新粮,也差不多该收成了。”始皇帝轻声呢喃。




始皇帝从善如流,毕竟自己的身体还是需要自己爱惜,除了工作狂以及吃仙丹以外,始皇帝属于比较自律的皇帝,不良嗜好很少。

不过赵泗倒也知道锅里剩的几片肉还不够塞牙缝的,旁边还有一只野山鸡在烤,现在差不多也烤好了。

赵泗和王离消灭了一只烤野鸡和一条大黑鱼,始皇帝来的时候正赶上烤第二个野鸡。

“陛下可尝尝这个,猎的野鸡,洒上香料,也别有一番风味!”赵泗开口道。

王离闻言懂事的取下烤好的野鸡,为始皇帝分好。

始皇帝接过一条野鸡腿。

野鸡这玩意瘦的很,野鸡腿的肉也不是很多,不过胜在纯天然,肉质紧实有弹性。

同样,始皇帝自然也吃过烤野鸡,这个时代的烹饪手段无非煎煮烤,不可能没吃过烤野鸡。

味道独特也就独特在孜然和辣椒面上面。

野鸡是王离亲手烤的,王离烤野鸡的水平比赵泗好的多,突出一个外焦里嫩嘎嘎冒油,再搭配上上面的孜然和辣椒面,始皇帝浅尝一口,微微点头。

“不错!”

当然,不错的评价也是源于上面独特的,大秦所没有的香料。

始皇帝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指望像小说里面一顿烤肉引的仙人赞不绝口那是不可能的。

“可还有酒水?”始皇帝开口。

王贲眼疾手快的给始皇帝斟满酒水。

始皇帝浅尝一口,味道不错,是上等的黄酒,尔后又看向王离赵泗二人道:“同饮。”

王贲默默的给赵泗斟满黄酒。

王离晕乎乎的脑袋还沉浸在始皇帝邀请自己一同饮胜上。

刚准备屁颠屁颠的拿起酒杯,王贲就已经给王离斟满,王离回头一看,只见父亲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有点害怕,但是心里又有点得意。

嘿!我爹给我倒酒!

这待遇!

王离见始皇帝和赵泗二人已经分食野鸡,边吃边饮,又偷偷瞄了一下父亲的脸色,依旧看不出来什么,小心翼翼的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王贲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对儿子管的很紧,除了宴会朋友交集等必要场合,基本不准王离饮酒。

王离爱饮酒是在老家跟着爷爷王翦的时候,王翦喂出来的。

“喝!”

王离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只是回头一看,父亲依旧面无神色的站在一旁,绷着一张老脸,没有任何动静。

本就已经晕乎乎的脑袋分辨不清,王离调整好自己的坐姿,以免失态,引起父亲事后不满。

而赵泗此刻,则放开了话匣子。

赵泗喝完酒以后本就话多,而且赵泗骨子里是个现代人,饮酒以后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况下很容易放的开。

最主要的原因是,始皇帝虽然面色比较肃穆,但是并没有给赵泗过多的压迫感,包括邀请赵泗一同进食饮酒,让赵泗没有太过于拘束。

“此物民称之为孜然,也带了种子归来,如今一同种在地里,如烤肉这般食材上面撒上孜然,辣椒面,芝麻碎,可谓一绝!”

赵泗指着烤肉上面的孜然开口说道。

赵泗不自觉之间,原本的坐姿已经倾斜,身子也伴随着话语往始皇帝旁边倾斜。

有些失礼?始皇帝并不在意。

始皇帝很少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尉缭子黑始皇帝黑的光明正大一样安享晚年。

至于顿弱甚至还在始皇帝第一次登门拜访之时口出狂言,斥责始皇帝不孝,公然提起始皇帝的禁忌往事,始皇帝一样重用了顿弱。

赵泗当然不能和尉缭子和顿弱相比。

但是,和面前年轻人短暂的相处过程中,始皇帝会感觉到明显的松弛。

是一种很舒适很自然的感觉。

璞玉光环天然给赵泗施加了一层滤镜,在赵泗没有作出伤害他人,侵犯他人利益,使他人厌恶的事情的情况下,赵泗的形象就像开了滤镜和美颜一般。

更不用说,身体的感觉最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人的感受。

赵泗的璞玉光环最逆天的功能是和赵泗长期接触的人能够缓慢的改善身体素质,相当于长期带了一个奶妈光环。

身体在这种潜移默化的良性改变之下是舒适的,这种程度的身体改善很细微,也很缓慢,但是身体会给出自己的回馈,再由大脑的潜意识做出总结。

“你从海上带回来的种子都是些什么?”始皇帝也开口问道。

或许是因为辣椒和孜然出乎意料的美味,始皇帝终于愿意正视一眼赵泗带回来的其他种子。

“都是些蔬菜香料水果种子!”赵泗开口,开始为始皇帝一一介绍。

菠菜,香菜,葡萄……乱七八糟的。

一边说自己在哪里找到的,一边描述一下味道。

始皇帝宛若听一出长长的故事一般,赵泗说的时候也会顺便说一下当地的地理情况,每当提起来地里情况和环境条件的时候,出于职业操守,始皇帝都会下意识的打起注意力。

言谈之间,火锅里的山鹿肉和糜子肉已经煮熟煮透。

始皇帝和赵泗二人交替捞起,一边吃肉一边饮胜,唯有王离一动不动。

王离其实并不是太饿,他前面吃的不少,而且始皇帝在这里,他爹也在旁边,这种情况下王离秉承不做就不会做错,不说就不会说错的原则,不说话,不吃饭。

“吃啊!”

赵泗一筷子夹给王离几片肉。

王离一动不动,赵泗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个蜡人。

王离偷瞄了一下父亲王贲,依旧没有任何神色,王离小口小口颇为优雅的食肉。

赵泗夹来的两片不消一会就被王离吃光。

王离放下筷子,再次恢复了静坐的状态。

“吃!”

王离晕乎乎的好像又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王离偷偷一看,父亲还是一动不动。

王离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倒是想吃想喝呢,但是他怕在始皇帝面前失态,他清楚自己的酒量并不是很好。

而且父亲也在身边,他也生怕自己哪一下做的不好,又给父亲王贲丢人。

虽然王贲一直都认为王离挺给他丢人的。

“哎……”

恍惚之间,王离好像听到了父亲轻轻的叹息。

始皇帝邀请了他和赵泗一同吃饭喝酒,但是此刻父亲压在身边,他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安静的看着。




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赵泗尴尬的抬头露出了微笑。看向始皇帝颇显严肃的脸。

“要不……先吃点?”

始皇帝看着赵泗不失礼貌的笑容,严肃许久忽而露出笑容,自顾自的席地而坐。

赵泗见状,立马懂事的用一旁的秦剑为始皇帝片肉。

始皇帝看着锅中翻滚的肉片,并没有嫌弃赵泗使用过的筷子,瞅准一块山鹿肉夹起放入口中。

和之前干尝辣椒的区别很大!

在牛油山菌的配合之下,辣椒的香味得到了彻底的激发,配合上麻椒的微麻,以及牛骨熬出来的汤底,嘴里的山鹿肉在始皇帝的舌尖味蕾之上迸发出不一样的香味。

始皇帝不是没吃过山鹿肉。

认真评价的话,火锅里的山鹿肉甚至还煮的有点老,口感有点柴。

但是香味浓郁麻辣刺激以及山菌提鲜的锅底弥补了这一切。

这是始皇帝从未吃过的全新版本!

香!

真香!

味蕾在呼唤,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在呼唤!

以至于始皇帝只来得及稍微品尝咀嚼就迫不及待的吞入腹中。

一片山鹿肉吞入腹,反倒让空虚已久的腹部发出更加强烈的呼唤,始皇帝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夹起来一片山鹿肉。

过瘾!但是又不过瘾!

仅仅是初次尝试,始皇帝就有些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那种麻于辣在舌尖跳动,香味不断绽放的过程太过于美妙。

尤其是始皇帝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颇为食欲不振。

此时此刻!胃口大开!

一筷子接着一筷子,速度越来越快,始皇帝大快朵颐。

原本味道一般的辣椒在经过炮制以后成为了最独特的最令人欲罢不能的香料。

不消片刻,铜锅之中,原本煮熟的山鹿肉和糜子肉已经被始皇帝扫荡一空。

赵泗赶忙将片好的肉片眼疾手快的再次投入锅中。

新肉煮熟需要时间,始皇帝终于停了下来。

腹中已有食物存在,但距离饱腹远远不够。

始皇帝身高将近两米,是地道的陕北大汉,食量颇大,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食欲不振,如今开了胃口,便是吃上个几斤肉都不意外。

看着锅中翻滚的红肉,看着一旁侍奉的赵泗,始皇帝甚至有些自嘲。

身体不适许久,原来仅仅一顿饭都会令人身心愉悦。

始皇帝算不上地道的老饕,今天却为了一顿饭食而有失沉稳,不过始皇帝并非是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仅仅是自笑一瞬,看向继续埋头片肉的赵泗摆了摆手。

“坐下同食!”

也就是临时起意,也可能是看赵泗比较顺眼,也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到访打扰了赵泗原本的进食?

总之,赵泗万万没想到始皇帝居然会邀请自己同宴而食,这一瞬间让赵泗有些失度,不过多少是喝了那么一点猫尿,胆子大,始皇帝开口,赵泗还真就屁颠屁颠的放下秦剑坐了下来。

“你也一道。”始皇帝看向王离。

王离没赵泗胆子大,赶忙推辞,始皇帝却摆了摆手。

本来就是赵泗王离二人于山间野食,没道理抢了人家的饭碗还不让人上桌吃饭,始皇帝从不需要这些手段保持自己的威严。

王离见始皇帝态度坚决,心怀忐忑的上桌吃饭。

王离还真不是第一次和始皇帝一起吃饭。

始皇帝不止一次大宴群臣,王离作为王翦嫡孙,也是有吃席的资格的。

王翦退休的时候,始皇帝曾经亲自造访王家,于王家三代人同宴而食。

但是王离自觉那都是跟着爷爷父亲蹭饭,自己于席间那些朝堂大佬相比只是一个小透明,更不可能和始皇帝同案而食。

如父亲之言,这辈子能做个守家之犬都是祖上积德。

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够有幸和始皇帝同案而食,一锅吃饭。

王离正襟危坐,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偷眼瞄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只见父亲的脸色果真好了许多。

这让王离有些自得,自己好像出息了一下,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干?

王离正襟危坐,赵泗也不好吭声和小伙伴交流,主要始皇帝就在一旁坐着,始皇帝不说话的话,气氛还是有点尴尬的。

不过尴尬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始皇帝见锅中肉已经上浮没有任何犹豫就拿起来了筷子。

“陛下,再多煮一下。”赵泗趁机开口。

“何故?”始皇帝看向赵泗。

他方才就觉得这锅中之肉煮的有点老,口感不够好,虽然有锅底在,香味浓郁,但是终究差了一些。

先秦时期一人一案自煮一鼎是常有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奴仆在侧的,所以始皇帝煮东西吃的分寸拿捏的还是不错的。

“野味虽香,但是山林水虫容易寄生,不煮透一些,怕有虫入体。”赵泗开口回答到。

现代因为吃野味感染寄生虫或者病毒的多的数不胜数,真不是赵泗杞人忧天。

这个时代医疗手段极其有限,真要是感染上了麻烦的很。

虽然自己有璞玉光环,但是寄生虫自己的璞玉光环可未必能够解决。

“如鱼脍一般?”始皇帝开口。

“大约一致。”赵泗回答道。

始皇帝点了点头选择从善如流。

鱼脍其实就是古代的刺身,这玩意周朝就有了。

从周朝到春秋战国可谓是风靡天下,甚至衍生出了很多讲究。

《诗经》所记载,“饮御诸友,炰鳖脍鲤”

《礼记》和《论语》中都有记载,“脍,春用葱,秋用芥”,“不得其酱不食”。

然而,中原之地的鱼脍多以淡水鱼为主,淡水鱼突出的就是一个寄生虫多,故而因为食鱼脍而暴毙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然而死亡并不能阻止老饕对美食的向往,鱼脍一直风靡到唐朝时期,直至宋朝以后,炒菜普及,人们的可选择美食种类变多,生肉刺身的吃法才逐渐沦为小种美食。

因为吃鱼脍暴毙的人太多了,始皇帝自然知道,基本上也不吃鱼脍。

故而赵泗一说始皇帝就明白其中道理。

只是可惜……肉要是再嫩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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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泗自己也头晕,王离半拉人都挂在自己身上,任由赵泗天生力大也走的飘忽不定。

不过好歹看在王离的一声兄的份上,赵泗没给王离撂地上。

能够感觉到出来,王离这货真的很兴奋,其实赵泗也有点兴奋,和始皇帝一块吃火锅一块喝酒,上辈子只在小说里看过这个剧情,自己竟然活生生活成了主角的模样。

尽管对于这个时代的融入感谈不上太多,但是!

那可是始皇帝哎!

至于王离这个大孝子,一看就是被父亲压迫过甚了……

而另一边,驾撵之中的始皇帝,半躺着身子,挺着肚子,一手搭在肚子上。

吃撑了!

平日里吃的虽是山珍海味,但是寡淡无味,最近又食欲不佳。

骤然有了食欲,再加上新鲜美味的佐料,没有节制的情况下很容易吃多。

始皇帝心情很不错,和赵泗的交流也比较愉快。

虽然赵泗主打的就是一个政治小白,但是赵泗讲话绘声绘色,还挺有意思,当故事听挺不错的,算是难得的消遣。

始皇帝对赵泗的印象颇为不错。

政治小白可以培养,毕竟赵泗还是孩童的时候就随船出海,如今刚刚回归大秦。

难得的是赵泗居然能够在自己面前放的开。

虽然可能有喝了一点酒的原因,但是始皇帝能够感觉到赵泗骨子里的不拘小节和写意,赵泗对自己的态度并非不够恭敬,而像是……

嗯……面对长辈?总之不是下级面对上级的态度。

最关键的是,始皇帝能够感受到赵泗和自己拥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以及埋在骨子里不惧风险的冒险因子。

只不过赵泗的冒险精神体现在自然之上,始皇帝的冒险精神体现在政治之上。

总之,赵泗给始皇帝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卑不亢,说话有意思,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好消息,看起来也比较亲近,和自己拥有相同冒险精神的年轻小伙子。

一个,嗯……很不错的小伙子,少有的,能够在这个年纪就让始皇帝眼前一亮打起兴趣的孩子。

当然,这只是始皇帝自己的总结。

实际上这些总结究竟多少要归功于个人多少要归功于璞玉光环就未尝可知了。

最起码以始皇帝的性格,是很难在短暂的相处中对一个人打上印象不错的标签的。

印象不错,令人亲近!

这些标签对于始皇帝来说都是极难给予某个人的。

相反,那些能臣干吏之类的标签,始皇帝反倒是不知道批发了多少出去。

驾撵缓慢行进,始皇帝略显慵懒,虽然没什么笑容,加起来没笑两下,但是这次来到蓝田,始皇帝心情好转了许多。

看到了红薯玉米土豆长势不错,还有了胃口,吃到了美味的火锅烤肉……

回至宫中,赵高将王贲总结的竹简一撂一撂的搬下来。

始皇帝的个人秘书蒙毅则负责辅导始皇帝进行汇总总结。

“妙啊!”蒙毅边看边带着笑容,发出感慨。

“陛下,这晒盐之法,可一解各地产盐不足的困境!”蒙毅开口说道。

除了齐地等临海地区,天下其余各地产盐都算不上太多。

包括蜀盐,和产盐大头齐地相比,也不足一提。

如果认真来说,现在整个大秦的盐产量加起来是不够全天下人使用的,食盐在这个时代真的是一种稀缺资源。

包括盐产大户齐地的百姓,也得省着吃盐。

齐地产盐虽多,用的却是煮盐之法,煮盐法需要大量柴薪,生产工艺就决定了盐价居高不下,哪怕是在盐产地源头齐地,价格也依旧不菲。

硬用柴火把盐从海水里煮出来,得煮多少柴火才能煮出来一斤盐?这些柴火的成本价是无法豁免的。

至于其余地区更不用说了,可食用的天然盐矿极少。井盐产量更低。从齐地乃至于蜀地运盐周转天下更是消耗颇甚。

就目前大秦的盐产量,该怎么形容呢?

成本高,不够吃。

就这么说吧,哪怕把如今大秦的盐产量提高五倍,也一样能内部完全消化掉。

至于现在没那么多怎么办?凑合着活呗。

穷人有穷人的活法,跟着畜牲去舔盐石头,吃醋布,甚至直接吃有毒的卤盐,吃不死命硬,吃死算逑。

当然,穷苦百姓还有更多补充盐分的小技巧,总归不够吃是不够吃,但能活着就行。

要是以现代人一日三餐炒菜放盐的份量为标准,恐怕所有封建王朝的盐产量都不够霍霍。

“按照其中所述,成本不过卤盐开采,人力筛水,铸造盐池,盐池可以用荒地打,成本恐怕比齐地煮盐之法都还低。”蒙毅兴奋的说道。

中原地区产盐的成本直接降到沿海地区的制盐成本,这是何等巨大的进步。

至于卤盐矿,那中原地区可真不在少数。

“而若用此法用于齐地,恐怕成本更为低廉!”蒙毅脸上带着振奋。

因为赵泗说了,沿海地区不需要开盐矿了,直接引海水制盐田晒盐即可。

步骤也是大同小异!

直接略过了开采搬运卤盐的成本!

齐地制盐可以再创新低!

最关键的是摆脱了煮盐烧柴的困扰。

柴火他首先得是木头不是……齐地产盐量上不来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不是你想投入多少柴火烧盐就能投入多少的,不然以天底下盐都不够吃的困境,齐国早就直接经济碾压六国了。

首先你齐国得有那么多树给你烧不是?

故齐盐之富能成齐国霸业,却不足以拉开不可逾越的差距。

说白了,齐国盐产的多,不仅能满足自己,还能出口创收,但是也没有多到直接操控其余六国盐业的份量。

“可惜!终究是要看天气!”蒙毅叹了一口气道。

始皇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欲行晒盐之法,恐还要有观星之处,以保天气无虑,若有风浪,盐出之前,皆有前功尽弃之险。”蒙毅开口到。

始皇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蒙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晒盐也是有局限的,因为要靠天吃饭,虽然晒盐法比煮盐法强,但一年到头好天气也就那么些天,出盐会比煮盐法多很多,成本也会低很多,但是不至于此法一出,大秦的盐就真的可以肆意无度的挥霍了。

在没有进入工业化之前,晒盐法最多最多也就能够做到自给自足的情况下有限的进行外销。

“先于琅琊之地开制盐田试行……由你负责。”始皇帝敲了敲案几皱眉开口。

“既如此,陛下得留些阴阳家弟子于臣。”蒙毅笑着开口。

他是为数不多能够和始皇帝如此亲近之人,毕竟是始皇帝的贴身秘书。

阴阳家弟子好啊!

这年头,各家各派基本上都会一手观星,但是阴阳家无疑是其中造诣更高的。蒙毅自己是学的是墨家,不太吃阴阳家那一套,但是过来看天气挺好的。

这种看天气吃饭的活,少不了阴阳家。

(不提理论只提实际运用,阴阳家干出海,远距离国家交际,当个天气预报,还真是小能手。推荐票月票快捷投票通道。另外求追读。)




一个新鲜事物在不同的时代很显然产生的意义并不相同。

不过曲辕犁的推广和耕牛的广泛推广并不相悖,毕竟短曲辕犁这玩意人能用,牛也能用。

短曲辕犁只需要一头牛,考虑到普通百姓的家庭条件,估计是大概率用不起两头牛,更大概率是直接化身牛马,自己当牛,短曲辕犁更适合大秦目前的情况。

至于长曲辕犁,则会被广泛应用于贵族私产。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进步。

而大秦的律制严格规定,发明创作,也是有奖励的。

赵泗不仅弄出来了曲辕犁,还弄出来了游标卡尺以及各种各样的小工具。

最重要的还有晒盐之法,这些功劳加起来可不小。

“加爵三级……”始皇帝皱了皱眉头,来到书架之前。

目前曲辕犁和晒盐法暂未推行天下,其功效只是估算,故而奖励也并不能一次完全下发。

三级当然不够,曲辕犁加上晒盐法是足够赵泗保送大夫的。

现在算是预支了一部分,等到晒盐法和曲辕犁普及开来,才会进行最终结算,保底还有一级爵位。

至于红薯土豆玉米三种新粮,以及赵泗不负王命归秦,外加上海图等……还得等到新粮出土,一切东西尘埃落定以后另行计算。

“赵泗尚未治学?”始皇帝开口。

“未曾,书籍字本都识不通透。”蒙毅点了点头道。

送赵泗一行人至蓝田大营的路上,蒙毅和赵泗相处过一段时间,蒙毅还做过一段时间赵泗的启蒙老师。

嗯……赵泗很多字都不认识,更别提治学了,蒙毅属于是大材小用教赵泗识字去了,不过对于赵泗这般不放过任何机会学习识字的行为,蒙毅还是比较认可的。

始皇帝点了点头,预料之中。

和赵泗聊天的时候始皇帝能够感受的出来,这年头是不是文化人三两句话基本上就能够听出来了。

赵泗的学历水平是现代的,放在大秦这个时代可没人认,听起来最多也就比较有条理,表达方式比较丰富,但实际水平也颇为一般,比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

这样一来,赵泗的业务能力低下也很容易理解了。

始皇帝沉吟片刻,自书架之上抽出几卷竹简。

“赐书于赵泗。”

蒙毅看向始皇帝赐下的几卷竹筒暗暗心惊。

《显学》《五蠹》

始皇帝很青睐韩非子的思想,大一统以后的秦国有一部分治国思路就是按照韩非子的思路来的。

《显学》《五蠹》就是始皇帝最喜欢翻阅的几篇文章之一,同时也是法家典籍里面排的上号的那一批,专业性极强,涉及治国,治学,治政,思想,法度等各方各面。

蒙毅是摸过赵泗的底的,以赵泗的文学功底和素养,光是把这两卷读下来恐怕都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更不用说理解了……除非赵泗是一个天才。

赵泗尚未治学,始皇帝赐书《显学》《五蠹》,其中意味深长。

这两本书不仅是大秦如今治国的理论支持的一部分,同时也是始皇帝最为喜爱的作品之一。

很显然,非简在帝心而不可解释。

而事实上,始皇帝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他只是看赵泗比较顺眼,相处起来也比较舒适,再加上赵泗尚未治学,本身又是一张白纸,赐下《显学》《五蠹》对于始皇帝更像是送给赵泗一份启蒙读物。

但对于蒙毅这般王前亲近之人而言,其中意味明显并不一般。

若蒙毅是奸佞之人,此刻就该大呼赵泗此子恐怖如斯,得王亲近,简在帝心,日后必成我心腹大患。

然而蒙毅并不是,相反他对赵泗的印象并不错。

准确来说,但凡是正直之人,对于赵泗这般不负王命,漂泊归秦的忠君气节都会有所赞赏。

更不用说赵泗和蒙毅并没有利益冲突,又有璞玉光环影响,蒙毅看待赵泗,更多的是看待一个潜力不错的后辈。

和始皇帝谈完以后,蒙毅踏出宫门,抬头看向蓝田方向,发出一声感慨。

“啧!”

骤然回想一下,赵泗这个小年轻,虽非贵族出身。可是身上的光环不要太多。

如今尚且居于蓝田,就已有一往无前之像。

秦朝的军功爵制度本身就是反贵族世袭制度,然而出身在秦国一样有用,而且很有用。

只要是封建社会就永远无法避免,封建社会永远是上层人的权利游戏。

蒙毅本身就是受益者。

而赵泗……是真正意义上的零起点。

但是他身上的光环很多,不负王命,忠君之士,简在帝心,还有海图,三种新粮,晒盐之法……甚至已经形成了政治正确。

这些已经勉强把出身的差距给抹平了。

很显然,如果赵泗治学之后,展现出来不错的才能,未来的前途是一片坦荡的。

那可是陛下亲赐的《显学》《五蠹》!

……

而另一边,王翦派来的奴仆已至蓝田。

王贲听着奴仆叙说依旧面无表情。

“季泗?”

“稍待片刻。”

王贲回房寻找片刻,找出一卷竹简。

赵泗和那些找不到籍贯家乡的船员一并落户咸阳,是王贲这边开的验,留得也有备份。

王贲翻出竹简一一对应。

带回蓝田的人并不是很多,故而不消一会王贲已经看完,并无一个名叫季泗的人跟随赵泗来到蓝田。

“既然是昔日帐下士卒所托,我书信一封,尔可送至琅琊。”王贲开口道。

琅琊那边统一为记得清楚籍贯的士卒开出了验传准许归家,不排除有的人记错记混或者故意虚报籍贯的情况,那边都留有备份,查一下又没有季泗这个名字即可。

毕竟是老父亲王翦的嘱托,王贲还是当回事来办的。

“另外我再问询一下赵泗船上可有季泗此人。不过昔日去者近万,赵泗夺船出海仅走八百,归秦之时死伤过半……此人是否归秦,还不好说。”王贲开口道。

“奴晓得,这就归家禀报主人。”说罢离去。

王贲将公文重新放回架子,忽而愣了一下。

“也叫泗……年龄二十一岁出头……”

年龄倒是和赵泗对上了,不过仔细一想又哑然失笑。

当年出海的三千童男童女年龄都大差不差,重名重姓年龄还差不多的都不是孤例……

年龄差不多,名还相同,这种罕见的情况在当年出海的船上是普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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