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了师妹的朋友圈。
她最近的一条是在五分钟前发的。
[你是我的竹马,是我的师兄,更是我的白马王子,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配图是她在试婚纱,我的老公在为她拉拉链。
我将照片保存到手机的一个文件夹,刚好,这是第一百张。
我没有犹豫,抬头对医生道:“医生,麻烦安排一下手术,孩子,我不要了。”
他,我也不要了。
1.
流产后的一个星期,蒋川齐终于舍得回家了。
他疲惫的眼底下是偷情的满足,脖子上的痕迹就是最好证据。
我没有冲上前抱住他,关心他累不累,问他比赛怎么样,只是淡淡的吐出,“回来了。”
他微微蹙眉,主动坐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
“师妹,这次外出比赛太忙了,我没来得及给你买礼物,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我淡淡一笑,“不会。”
有时间陪人去试婚纱,没时间买礼物。
呵,多可笑啊!
但现在,这个礼物有没有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也毁了原本给他准备的礼物。
蒋川齐没有多想,但出于愧疚心,还是对我说道,“我明天带你去吃海鲜大餐赔罪,好吗?”
我抽出他握着的手,垂下眼眸,一字一句,“老公,我对海鲜过敏,倒是你另一个师妹挺喜欢吃。”
蒋川齐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心虚,转而又恢复了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抱歉,师妹,你也知道师门就你和小芝两个女弟子,所以我难免会记混。”
我心头一酸,渐渐红了眼眶。
结婚五年,他从来没有喊过我老婆,都是叫师妹。
理由很拙劣,他说手艺人不适合用那么俗气的称呼。
可是,他也从来不喊白芝师妹,一只都是喊她小芝。
一个师妹,一个小芝,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我没在说话,只是起身上楼,却被蒋川齐拉住手腕。
后腰撞在楼梯杆上,小腹传来阵阵疼痛,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蒋川齐见我脸色不好,面露关心,“师妹,你怎么了?”
我咬了咬牙,想告诉他流产的事,让他送我去医院。
恰时,他的电话响了。
他松开我的手腕,掏出兜里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眼底一片死寂。
我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白芝,她说她感冒了。
我捂着自己小腹,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一个人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