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从医院离开,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家。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回想起我和蒋川齐的曾经。
我和他师出同门,都是非遗螺钿技艺的传承人。
那时我刚拜入师门,成为师父的第一位女弟子,蒋川齐作为我唯一的师兄对我照顾有加。
那时的他会带着我一起下海寻贝壳,不顾风雨为我找到想要的黑金鲍。
这种贝壳生长极慢,往往需要八到十年,才能长到法定捕捉尺寸。
他会亲自拉着我的手带我一起切割螺片,镶嵌螺片,打磨成品。
我最初的几个作品都是在他的带领下完成的。
渐渐的我们暗生情愫,他亲生做了一条螺钿项链向我求婚。
我答应了。
后来,因为我天赋颇高,技艺也超过了他,就经常帮他完成他做不完的订单。
他也因为我的作品名声大噪,到处参加各种比赛,而我成为了他背后的人。
都说夫妻一体,所以我一直都心甘情愿地帮助他。
直到两年前白芝拜入师门,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一开始,蒋川齐总是打着白芝的师兄和竹马的名义带她做螺钿,像当初对我一样。
后来,他就带白芝出去参加比赛,说是她的技艺不如我,需要更多的历练。
再后来,我们离开师门,蒋川齐开了一家有关螺钿的工作室,然后长时间不回家。
两年来,我从白芝的朋友圈看到两人无数的亲密照,心如刀绞,也认清了现实。
原来,蒋川齐不是只有温柔体贴,也有赤诚热烈,只是那不属于我。
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为白芝做了整整一套的螺钿首饰,却送我一个残次的手镯。
在商业晚宴上,他带领白芝认识各界大佬,留我一人在角落窘迫难堪。
在我被客户为难打电话给他时,他说有急事来不了。
其实是在安慰输了比赛心情失落的白芝。
得到怀孕单的那天,我存下了两人第一百张亲密照,决定结束这段外强中干的婚姻。
天降抵不过青梅,既然蒋川齐这么爱她,那我选择退出。
他,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