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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孕期大出血时老公在给白月光的儿子开家长会

发表时间: 2024-11-04
我孕期大出血时,顾屿在给白月光的儿子开家长会。
他不接电话,我不得已打给了白月光。
我一个字都还没说,白月光先哭得梨花带雨,替自己儿子向我道歉。
顾屿抢过手机,语气微怒:
“快三十的人了,跟一个小孩争风吃醋?”
“轩轩从小没爸爸,叫我一声爸爸怎么了?”
手术后,医生抱着死去的胎儿让我签火化同意书。
我平静地签完字:
“麻烦将骨灰寄到这个地址,收件人顾屿。”
1
发现有异常出血时,我给顾屿打去电话,求他回家一趟送我去医院。
他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流血?”
“早不流晚不流,偏偏在我来给蔓蔓儿子开家长会的时候流?”
“你还不如直接骗我说流产了。”
“迟悦,你争宠的手段越来越低劣了。”
我被他最后这句话里透出的冷意噎了一下。
刚要解释,就听到苏蔓的儿子轩轩用脆生生的童音叫他:
“爸爸,下一个要轮到你上去发言了!”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
“你怎么让他叫你爸——”
“行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顾屿不耐烦地打断我,挂掉了电话。
再打就怎么都打不通了。
轩轩的幼儿园离家不到一公里,赶回来只要10分钟。
我不甘心,又给他的白月光苏蔓打了过去。
却被当成了兴师问罪。
2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
回到家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还跟我被救护车拉走时一模一样。
顾屿三天没回来。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哭着找他,质问他是不是又住在苏蔓家里了。
可这一次,我连给他打电话的欲望都没有。
他却在这时回来了。
见到我,他目光戏谑:“不是流血了吗,又不流了?”
我一言不发,半个字都不愿回他。
他自以为看穿了我:
“好了,事情过去就算了,我没生你的气,你也不要借题发挥了。”
“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将心比心,幼儿园开家长会,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自己儿子没有,蔓蔓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刚好,我去也能演练一下怎么当个合格的爸爸。”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却懒得开口戳破他话里的可笑之处。
“对了,寄到公司的礼物我收到了。”
“你费心了,我很喜欢。”
看着他真挚的神情,我一怔,很快明白过来,他把那盒快递当成了我祈求他原谅的礼物。
甚至都没有拆开。
我垂眸,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手心:“喜欢就好。”
顾屿走到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顿时蹙眉:
“迟悦,我昨天发的消息你没收到?”
他发的消息,我收到了。
“三份酱焖龙虾便当,明天去野生动物园吃。”
“少油,微咸,龙虾要澳洲淡水蓝龙。”
他以为我会像往常一样,一大早赶去进口生鲜市场买三斤龙虾,一只只刷干净,然后按照要求做三份便当。
却没想到料理台上空空如也。
迎着他质问的目光,我坦然撒谎:
“小龙虾卖完了,没买到。”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就不能早点去?我明明昨天中午就跟你说了。”
回应他的只有我的沉默。
此时他手机响了。
苏蔓带着歉意通知他:
“阿屿,轩轩起晚了,你别急着出门,多陪陪小悦。”
他柔和了脸色,温声说:
“不碍事,你们多睡会儿。”
“迟悦忘记做便当了,你跟轩轩说一声,等下我买别的带过去。”
“嗯,你放心,我没怪她。”
挂断电话,他径直走到婴儿房的门口,摁下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他回头,示意我把门打开。
“我拿个玩偶给轩轩。”
“没做到对人家的承诺,总要给些补偿。”
上次苏蔓的儿子来玩,看中了婴儿房里的两只安抚玩偶。
我舍不得给,为此他满地打滚,闹出好大动静。
顾屿闻声赶来,斥责我小气,从我手中夺过一只玩偶让轩轩带走了。
那天之后我给婴儿房上了锁。
顾屿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催促说:
“快点,我着急出门,蔓蔓他们还没吃早饭。”
我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钥匙弄丢了。”
我一再不配合,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
“迟悦,跟一个小孩子较劲有意思吗?”
“不就是个破玩具,等宝宝出生了再买就是了。”
我心平气和地告诉他:“我没有较劲。”
“真是够了。”
顾屿冷笑。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和苏蔓之间什么都没有!”
“有句话说得好,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好好反思一下,我这几天在公司住,不回来了。”
他怒气冲冲,摔门离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发现我腹部的变化。
我走进婴儿房,仔细打包好给宝宝准备的衣物玩具,拿去没人的地方烧了。
又打电话喊师傅上门,把小床之类的家具搬走。
原本布置温馨的小房间很快变得空空荡荡。
我锁好门,给一个号码发去短信。
“离婚案找谁打胜算大?”
对面很快有了回复。
“找我。”
4
顾屿接连几天都没有回来。
直到一日清晨,睡梦中我感觉有人在看我。
睁眼,顾屿就坐在我床边。
他以为我会流露出欣喜,却只得到了我一个愕然的眼神。
“你怎么回来了?”
顾屿指着床头包装精美的早餐纸袋:
“带了你最喜欢的鱼片粥,特地绕道城北买的。”
我搜肠刮肚也没想起关于自己喜欢吃鱼片粥的记忆,不过我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
“知道了,放外屋吧。”
他没能如愿看到我脸上的感激,眼神一黯:
“还在怪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苏蔓她遇人不淑,一个人带着孩子吃了很多苦,我不过是顺手拉她一把,都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
他的所谓顺手,是让苏蔓进公司给他当贴身秘书,是三更半夜去苏蔓家修灯泡,是陪母子俩去欧洲旅游,是对苏蔓的儿子尽一份做爸爸的责任。
见我仍不为所动,顾屿脸色难看了几分,语气也生硬了起来。
“迟悦,你婚姻幸福,家庭美满,何苦对这些小事耿耿于怀?”
“就不能心胸开阔点,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少关注苏蔓,多把心思放在我们即将出生的宝宝身上……”
说话间,他的手隔着被子覆上我的腹部。
话音骤然止住。
半晌,他才再度开口,声音里夹杂一丝慌乱。
“宝宝呢?”
5
我神色平静地告知他,宝宝已经没了。
顾屿声音微哑:“迟悦,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他眼底染上一丝赤红:“什么时候没的?”
“就是你去给苏蔓儿子开家长会——”
“行了,又是苏蔓!”
他倏地站起身,烦躁地打断我。
“说吧,你把宝宝藏哪了?”
我一时间没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他问是不是藏在我妈那里了,我才明白,他以为我为了报复他,生下宝宝后藏在了老家。
我不由失语。
他以为被他说中了,冷笑连连。
“苏蔓最艰难的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这样,她都没让轩轩离开过她一天!你这种狠心的女人也配当妈?”
他抓住我的胳膊:
“走,去你妈那把宝宝接回来!”
他拽我下床的力道过猛,以致我摔倒在床边。
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我没忍住,痛呼出声。
顾屿怔住,下意识想扶我。
却不想我偏了偏身子,避开他伸出的手,自己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穿戴整齐后,我转过身面向他:
“走吧。”
他好像第一次在我脸上看到漠然,忽然愣了神:“去哪?”
“去接宝宝。”
6
拉开卡宴的车门,我看到后座多了一个全新的儿童座椅。
顾屿注意到我的视线:“那是为了迎接我们的宝宝特意买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天前,苏蔓在社交平台晒了一模一样的安全座椅。
她得意发文,字里行间满是炫耀:
爸爸为轩轩精挑细选的儿童座椅,花了6000块哦!价格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父爱!#比心
我明知顾屿说了谎,却全然没有与他对质的兴趣。
刚坐进车里,一阵浓郁的香薰味道就扑面而来。
我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顾屿见状,顺手熄灭香薰,打开车窗透气。
放在过去我一定感动不已,可现在我神色如常,连谢字都懒得说。
第一次在顾屿车里闻到这款香薰时,我吐了。
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我抽出一只垃圾袋,小心翼翼地吐在里面。
我吐得泪水涟涟,抬起头发现顾屿在一边板着脸看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你明知道等下蔓蔓要带孩子坐我的车,还把车里吐得都是味儿,是不是故意给我们添堵?”
我攥着垃圾袋如坐针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香薰味道太冲了,我孕反,没忍住就……”
他冷冷一笑,面如寒霜:
“香薰是蔓蔓挑的,你是闻不了香薰,还是看不惯蔓蔓?”
“迟悦,收起你的小心思,想用这种愚蠢的手段博取我的同情,只会让我对你生厌。”
为了给我一个教训,他在我下车扔垃圾袋时,脚踩油门,径自离去。
我被遗弃在人烟稀少的市郊。
包和手机都还在车里,我打不了车,挺着孕肚走了足足十公里才到家。
7
顾屿把导航重点设置为高铁站,我冷不丁开口:“先去趟你公司吧。”
他不明所以,我没多做解释,只是说有重要的东西忘在公司了。
嫁给顾屿当全职太太之前,我曾在他公司法务部上班,因此他虽有疑惑,却还是照做。
车刚上路,顾屿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写着苏蔓。
电话接通,轩轩撕心裂肺的哭嚎充斥了车内空间。
“阿屿,你能来帮我一下吗,轩轩不肯去幼儿园,非要爸爸送才行。”
苏蔓的声音带了哭腔,听起来有点崩溃。
顾屿抬手看表,迅速安抚她:
“你先别哭,等我十分钟,马上到。”
为了方便照顾苏蔓和她儿子,顾屿把她们安置在离我们家车程不到十分钟的一座高档小区。
见他改变方向往苏蔓家开,我便提出让他把我在前面的广场放下:
“我晚点要在那见个朋友。”
就在刚刚,我委托处理离婚事宜的律师朋友告诉我,他已从国外出差回来,想与我见个面。
顾屿却误以为我在赌气:
“没听见轩轩哭成那样了吗?我只是过去哄下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回?”
“等把轩轩送去幼儿园,我们去接宝宝。”
单元门外,轩轩赖在地上打滚,苏蔓站在旁边一脸无奈。
她看见顾屿下车,如获救星般迎了上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阿屿,你总算来了,轩轩一直哭着要爸爸!”
我下了顾屿的车,准备去小区对面等刚刚叫到的网约车。
苏蔓这才注意到我,笑容僵在脸上。
“小悦,对不起,实在是轩轩太闹了,我情急之下才打给了阿屿!”
她用力拉开抱着顾屿大腿不撒手的轩轩,拍了他几巴掌:
“跟你说过多少遍,顾叔叔不是你爸爸!”
“以后不许叫顾叔叔爸爸,迟阿姨会生气的!”
轩轩哇哇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哭闹中,他忽然愤恨地瞪了我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是赤裸裸的憎恶。
我无心加入眼前的闹剧,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后腰猛然被人撞了一下。
轩轩不知何时跑到我的身后,手中握着一支圆规。
见我回头,他猛地把圆规扔到我脸上。
我下意识挡了一下,圆规扎进掌心,疼痛锐利。
见没能得逞,轩轩又扑过来撞我,但被我一把推开。
“住手!”
顾屿怒喝一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地推倒在地。
苏蔓抱起轩轩,泪眼婆娑看着我:
“我知道你怪我和阿屿走得近!可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怨气你冲我来,别撒在孩子身上!”
顾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眼里盛满失望。
“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原来之前那些不过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
我不屑辩驳,忍痛起身,却在转身离开时被他攥住了手腕。
“迟悦,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跟蔓蔓还有轩轩道歉,否则,我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
他郑重其事地威胁,以为我会慌张。
我却轻笑出声:
“如果你是想说要离婚的话,那刚好,我们不谋而合。”
他没想到我会如此轻松地说出离婚这个词。
短暂的错愕过后,他揉了揉眉心,似乎疲惫不堪:
“迟悦,别逼我。”
“你想清楚,如果我们离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宝宝的抚养权!”
这一刻我忽然对他的愚蠢厌恶到了极致。
“那就祝你成功吧。”
“还有,我寄到你公司的东西,你从来没有打开过吧?”
“但凡打开看一眼,你也不会说出这些蠢话。”
丢下他们一家三口,我头也不回地上了网约车。
8
两小时后。
我坐在咖啡厅里,对面是我找的那位律师朋友。
仔细处理好我手掌上的擦伤,他沉吟道:
“这几天准备离婚案材料的时候,我意外查到一点东西,但……”
我看懂了他的犹豫,平静点头:
“我没事,发过来吧。”
手机很快收到了一段视频。
我点开,是一间酒店的监控画面,一扇房间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这时,顾屿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我随手挂断。
他又继续打来。
我本不想理睬,他却接连发来两条短信。
“你给我寄的到底是什么?”
“迟悦,接电话!”
于是当他再次打来电话时,我接通了。
“迟悦,盒子里的骨灰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嘶哑的咆哮,我语调平静,缓缓开口:
“看来你已经见到宝宝了。”
“接下来,我们谈谈离婚吧。”
电话那头,顾屿的手机砰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