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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苒开车带我去清吧喝两杯。
刚上车，周斯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按掉。
他又接着打。
我索性开了静音。
林苒透过后视镜小心地看了眼我的表情：
“周斯辰没追你，就这么让你走了？”
我扯了扯嘴角：
“他没穿衣服。”
林苒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骂了句脏话，又问：
“那个小三是谁，你之前见过吗？”
我想起刚才学生证上的名字。
“她叫黄婉莹。”
“黄……婉莹？怎么感觉好耳熟？”
“是，我们都见过她。”
“我们？”
林苒有些意外。
她努力回想，忽然大叫一声：
“是她？！”
半年前，周斯辰陪我和林苒逛街，中途他去给我们买奶茶。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我和林苒走过去，看到一个女孩子正被几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按在地上打。
她们边打边骂，骂得很脏。
女孩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着求饶：
“不是的，你们搞错了，我真的不是小三！”
为首的女人粗暴地拽住女孩的长发，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他的钱全花你身上了，你当老娘是瞎子啊？”
“不知廉耻的贱人，今天你不把钱全部吐出来，我就扒了你的衣服，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她怒气冲冲地甩了女孩一个耳光。
女孩踉跄着逃跑，跟我撞了个满怀。
我惊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我。
是刚好买完奶茶回来的周斯辰。
他扶住我轻声安抚。
商场的安保人员赶来控制局面，把打人者赶到了外面。
女孩眼泪汪汪地拦住我们：
“哥哥姐姐，她们肯定会在商场门口等着我的！”
“求你们帮帮我，让我坐你们的车走可以吗？”
她怕我不相信她，赶忙掏出包里的学生证：
“我真的不是小三！”
“我叫黄婉莹，是京南大学芭蕾舞系大二的学生。”
“姐姐你看，这是我的账号，我平时就是在网上更新自己的跳舞视频而已，我什么都没干！”
她一口一个姐姐，哭得梨花带雨，举着手机为自己辩白。
我看着她被踩得脏兮兮的连衣裙，动了恻隐之心，让周斯辰载了她一程。
车上，她好奇地问我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得知周斯辰是律师，她请求他给张名片，说万一以后再被骚扰就找他帮忙。
“早知道不该帮这个绿茶婊！她该不会那时候起就对周斯辰有想法了吧？”
林苒愤愤不平。
我想起刚刚周斯辰抱着黄婉莹从浴室走出来时满眼的温柔缱绻，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绿茶也要热水冲，周斯辰如果是一碗凉水，黄婉莹这杯茶又怎么能冲的上来。
“念念，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离婚。”
林苒有点担忧：
“周斯辰现在功成名就，为了影响，恐怕不会愿意离婚。”
“况且你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就算打官司，一审应该也不会判离。”
手机振动，我收到一条短信：
宝宝，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我忽然觉得无比恶心。
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外面。
周斯辰靠在车门旁抽烟，烟头的火光在昏暗的夜色中明明灭灭。
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看见我，他慌忙掐灭烟头，走了过来。
“我去林苒家敲门没人应。”
“怕你出事，找朋友查了路上的监控——”
我打断他：
“我没事，你回去吧。”
“离婚协议书过两天会发给你，到时候你签字就行。”
他神情一僵：
“念念，别开玩笑。”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说离就离？”
“我说过我会处理好黄婉莹的事。总之先跟我回家！”
他拽住我的胳膊想要拉我上车。
林苒举起手中的包就往他手臂上砸：
“死渣男，不许碰念念！”
她今天背的是迪奥的托特包，又重又硬。
周斯辰没有躲开，咬着牙挨了好几下。
副驾驶座的车门突然打开，黄婉莹蝴蝶般翩然的身影飞跑过来。
她毫不犹豫地挡在周斯辰身前，昂着头质问林苒：
“你凭什么打人！”
林苒看到她，差点气笑了，指着周斯辰骂：
“傻逼，你来找念念道歉，还把这个贱人也带来？”
“好好好，今天我就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扬起包，冲着黄婉莹的脸用力打去。
我怕这一下会打出事，赶紧上前阻拦。
下一秒，我的身体被猛地推开，重重摔在地上。
剧痛瞬间潮水般席卷全身。
关键时刻，周斯辰推开我，把黄婉莹护在了怀中。
所有人都怔住了。
包括他自己。
他看着我，眼里蓦地写满了慌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