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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奸相完整版小说_一代奸相全文免费阅读

苏不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迎春楼,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哟,李大人,今儿挑了几个?”“哎呀陈大人,你可是连着几天没回家了吧?”东楚的财富,基本都掌握在这群世家门阀手里,而世家门阀,几乎都是钻破了头,谋到一官半职。天字一号房,用琉璃玛瑙点缀的奢华房间。“等我做了太子,我一定让你做太子妃。”鲁敬嬉笑道,一只手不安分地揉来揉去。“哎呀,鲁公子就会骗人,我如烟只是个烟花女子。”“本太子喜欢谁,就立谁做太子妃。”说的舒服,鲁敬刚要抓过旁边的美酒,突然听见楼下一阵嘈杂,紧接着有人高声大喊,“御林军来了!”“鲁公子,这多少年了,怎么又有这等事情。”“无妨。”感觉到怀中姑娘的颤抖,鲁敬脸色愤怒,“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营的人吃了狗胆,敢来这里闹事。”“走,随本太子下楼!”迎春楼大...

主角:陈九州夏骊   更新:2024-11-06 0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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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九州夏骊的现代都市小说《一代奸相完整版小说_一代奸相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不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迎春楼,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哟,李大人,今儿挑了几个?”“哎呀陈大人,你可是连着几天没回家了吧?”东楚的财富,基本都掌握在这群世家门阀手里,而世家门阀,几乎都是钻破了头,谋到一官半职。天字一号房,用琉璃玛瑙点缀的奢华房间。“等我做了太子,我一定让你做太子妃。”鲁敬嬉笑道,一只手不安分地揉来揉去。“哎呀,鲁公子就会骗人,我如烟只是个烟花女子。”“本太子喜欢谁,就立谁做太子妃。”说的舒服,鲁敬刚要抓过旁边的美酒,突然听见楼下一阵嘈杂,紧接着有人高声大喊,“御林军来了!”“鲁公子,这多少年了,怎么又有这等事情。”“无妨。”感觉到怀中姑娘的颤抖,鲁敬脸色愤怒,“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营的人吃了狗胆,敢来这里闹事。”“走,随本太子下楼!”迎春楼大...

《一代奸相完整版小说_一代奸相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迎春楼,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哟,李大人,今儿挑了几个?”

“哎呀陈大人,你可是连着几天没回家了吧?”

东楚的财富,基本都掌握在这群世家门阀手里,而世家门阀,几乎都是钻破了头,谋到一官半职。

天字一号房,用琉璃玛瑙点缀的奢华房间。

“等我做了太子,我一定让你做太子妃。”鲁敬嬉笑道,一只手不安分地揉来揉去。

“哎呀,鲁公子就会骗人,我如烟只是个烟花女子。”

“本太子喜欢谁,就立谁做太子妃。”

说的舒服,鲁敬刚要抓过旁边的美酒,突然听见楼下一阵嘈杂,紧接着有人高声大喊,“御林军来了!”

“鲁公子,这多少年了,怎么又有这等事情。”

“无妨。”感觉到怀中姑娘的颤抖,鲁敬脸色愤怒,“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营的人吃了狗胆,敢来这里闹事。”

“走,随本太子下楼!”

迎春楼大堂里,早已经乱成一团,不少衣衫不整的官吏,哆哆嗦嗦地按着御林军的呵斥,退到角落。

陈九州抬起目光,仅看了几眼,立即就笑开了花。

好家伙,单单在楼下,便有快一百个官吏。

“东楚铁律,凡当朝为官者,若入青楼,轻则罚俸,重则流放!”

裴峰已经派人,将整个迎春楼的前后门堵住,除非是不怕死,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否则的话,重罚是没跑了。

“李大人?”陈九州先是一笑,继而变得怒气凛然,“堂堂四品光禄大夫,夜宿青楼,知而犯法,罪加一等!”

在陈九州面前,一个浑身发抖的瘦弱中年人,吓得一下子跪地。

“裴统领,按东楚律法,当如何!”

裴峰抽出朴刀,把面前的一张凳椅砍断,“若按我说,当斩!”

“诶,裴统领,这就有点过了,李大人,你是初犯吧?”

“初、初犯、陈相,我是初犯!是初犯!”

“同朝为官,我也不便太苛责,你要明白这都是陛下的意思。这样吧,罚你五千两入充国库,你可愿意?”

五千两,普通人哪怕是攒十辈子,都未必攒得到。

却不料这位李大人听了之后,居然立即磕头,“下官认罚!认罚!”

可见,东楚朝堂腐败到了什么程度。

“下一位,咦?周侍郎?”当看见面前的人,陈九州自个都吓了一跳。

这周元,怎么着也快六十了吧?老当益壮么?

“陈相你误会了,我是进来找人的。”周元老脸发红,急忙争辩。

“裴统领,去请太医吧,为周侍郎验身,被冤枉可就不好了。”

“等、等等!”周元惊得大喊,真要找太医验身,这老脸也干脆不要了。

“周侍郎是二品官哪,这是重臣了吧?”陈九州一脸为难。

周元颤抖着拿出五千两银票。

“裴统领,让周侍郎回家吧,我明日上朝,问问陛下的意思。”

周元咬着牙,抠抠索索地直接摸出两张万两银票。

“我就说嘛,周侍郎肯定是来找人的,好了,周侍郎请回吧。”将银票收起,陈九州嘴角发笑。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收获,看以后在朝堂上,这周元还怎么嚣张。

若是当年先帝的铁律,改为罢官什么的,那可就完美了。

“哼,哪个营的御林军,瞎了狗眼!不知本公子在此么!”这时,一阵嚣张至极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

“我鲁家四世三公!是谁吃了狗胆!”

陈九州怔了怔,都这时候了,还有不怕死的,当看清是鲁敬的时候,瞬间就释怀。

整个东楚,除了他陈九州,就数鲁家最为势大,两个姐姐更是嫁给了藩王,鲁敬有这番傲气,似乎也不奇怪。

“陈、陈相?”鲁敬也看清了场中的人,惊得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

谁会想到,堂堂的东楚丞相,居然会带队抓奸。

“陈相,这是条大鱼了。”裴峰凑在陈九州耳边,声音激动。

若是东楚最富有的权贵,无疑是鲁家。

陈九州眯起眼睛,今晚的收获真是太意外了,正如贾和所言,这般世家门阀,贪赃枉法到了什么地步。

若是换个其他人来,说不定就被鲁敬直接骂跑了。

“陈、陈相,我认罚!”鲁敬声音哆嗦。

“说什么呢,本相和鲁太尉是知交好友,回去吧,下次可得注意点。”陈九州抱着双手笑道。

鲁敬一听,心底彻底放松,还以为是陈九州怕了,终究是怕了鲁家的朝堂派系。

“那、那多谢陈相了,我鲁敬,以后一定严于律己!”

陈九州笑着点头,“鲁公子路上小心。”

等鲁敬走远,裴峰才不满地开口,“陈相,你这人情送的,也太大了。”

陈九州摇头,“你不懂,儿子没给钱,老子会亲自送过来。”

“啥意思?这还玩送钱上门的?”

“赶紧的!还有百来号人呢!”

这一场好戏,足足忙活到了凌晨时分,陈九州看着手里的银票,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接着东楚铁律,那帮所谓的官吏,居然缴罚了,足足七十万两白银!

这何止是富得流油,这根本是富得流水哗哗响了。




“父亲,你说话啊,这根本就是鹿!我王子仇猎到的,就是林鹿!”王子仇声音激动。

“王太傅,你儿子眼拙,那你便替他辨认吧,免得说我陈九州仗势欺人。”坐在太师椅上,陈九州冷冷道。

他并非是一定要拿王家先开刀,但很不幸,王家自己撞上来了,至于这个什么声名远播的王子仇,看起来也就那样,有勇无谋。

当然,选择权还是在于王城钟。

王城钟艰难地迈着脚步,走到死鹿面前,最后,声音如同憋出来的一样。

“回、回陈相,这确实是马。”

这一句,让王子仇脸色苍白,他挣脱王城钟的手,依旧语气倨傲。

“都瞎了,这根本是鹿!”

“鲁太尉,周侍郎,你们说,这是鹿是马!”

“是马。”鲁长风没有任何犹豫,周元仅犹豫了下,亦是如此。

“仇儿,回列。”王城钟咬着牙,拖住儿子的手。

“我不——”王子仇仰天怒吼,“都瞎了,你们都瞎了!”

“守备领,安敢放肆!”

王子仇浑身颤抖,脸上依旧是一副极度不服的模样。

“来人!给守备领拿张椅子,本相今天耗上了,让大家都来认一下,这到底是鹿,还是马!”

王子仇并没有坐下,冷冷地站在死鹿旁边,等着有人来替他正名。

“回陈相,确实是马。”

“陈相......这马儿好肥。”

“明明是马......”

“是马。”

......

一个接一个,数不清有多少大臣走上来,又战战兢兢地走回去。

王子仇披头散发地半跪在地,早已经没有先前的倨傲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疲惫的狼狈不堪。

此时,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夏季燥热的气氛,瞬间裹住了营地,不远处的楚江岸,不少走兽开始出现,贪婪地喝着水。

隐隐的,似是传来刀剑铮鸣,以及人的呼喊,惹得不少人回头去看,却被偌大的森林,一下子挡住视线。

“有点不对。”鲁长风突然脸色一惊。

“父亲,怎么了?”

“敬儿,传话的门客杀了没有?”

“父亲放心,连尸体都烧了。”

闻言,鲁长风彻底松了口气,这次的事情,他原本就觉得不一定成功,最好的结果,是能震慑陈九州一番。

但陈九州,似乎是发现了一样,否则的话,这所谓的指鹿为马,根本没必要耗这么多时间。

等君入瓮?

“父亲,族中还有不少人在外面,要不要把他们找回来?”看着鲁长风的脸色,鲁敬也觉得隐隐不妙。

水贼攻打,好像是误了太多时间。

“不用,他们死便死罢,死了的话,我们还能解脱嫌疑。”鲁长风神情阴冷。

“下一位。”刘总管此刻,已经站在了陈九州旁边,扯着嗓子开口。

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差不多有几百个人上来辨认,但几乎都认为是马,只有一位被举孝廉的寒门书生,怀里还捧着圣贤书,死死地一语不发。

“押入大牢,下一位!”

下一位,同样是年轻人,穿着简陋的皮甲,连头盔都没戴,只用一根草绳,胡乱系成发髻。

“是鹿是马?”陈九州深感无奈,这偌大的东楚,真没有骨头硬的。

当然,王子仇不算,毕竟身后的家世,已经注定不是一路人。

“陈相在问你话。”刘总管皱了皱眉。

年轻人还是不答,突然间仰头大笑。

陈九州身后,两个御林军举起长戟,却被陈九州一下子拦住。

“是鹿,还是马?”

生,或者死。

嗤——

年轻人脸色一狠,突然间满口血狂喷而出。

“拦着他!”陈九州大惊,就让你说句话,至于咬舌吗。

庆幸,后面的御林军动作迅速,用手扣住了年轻人的嘴巴。

“刘总管,这个人一定要押入大牢,等候我发落!”陈九州怒而起身,满脸戾气。

“陈相放心。”

刘总管急忙拱手。

旁边臣列的人,尽皆噤若寒蝉。

“守备领,怎么样?”陈九州显得怒气未消,冷冷问道。

王子仇神情痛苦,哪怕他再傻,现在也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告诉我,这是鹿,还是马!。”

“仇儿,快说是马!”王城钟也顾不得了,急忙惊喊。

真把陈九州惹急了,王家必定不会好过。

“回陈相......,是我眼拙,这确实是马。”王子仇声音发颤。

“王家以马充鹿,胆敢欺瞒陛下,所有族中子弟,罚俸三年!”

仗势欺人,我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谁不知道你王家在暗中,做了多少糟心事!

陈九州拂袖,冷冷走回夏琥身边,林子深处,怪异的响动,越来越大。

“陈、陈相,回宫吧?”夏琥小声问道。

“不急,还有一件事情。”陈九州坐下,目光扫视着前方,“陛下可穿好金甲。”

“陈相这是为何?朕累了,不打算骑马射弓了。”夏琥委屈道。

陈九州并未答话,抓过金弓,朝天射了一枚金羽箭上去。

瞬间,远处的山峰人头攒动,裴峰高八度的声音,远远传来。

“杀啊!随我冲杀水贼!砍下水贼头领的狗头,本官赏黄金五两!”




睁开黏糊糊的眼睛,陈九州诡异地发现,面前的景象一片陌生。

卷起的玉珠帘,白玉雕刻的马车窗,精致的丝帛铺毯,以及雕龙刻凤的楠木蓬盖。无疑,这是一架马车内部。

“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针刺一般的痛感冲入大脑,陈九州忍着剧痛,喘了好几口大气,脑海才慢慢清晰起来。

陈九州,本是宦官之后,靠着谄上欺下,结党营私,不到三十岁混成东楚一代奸相,肆意杀害大臣,欺辱宫娥夜宿龙椅,掌掴幼帝,霸占公主为妻......罪状罄竹难书。

今日朝堂上,被一名铁骨铮铮的老臣,以献礼为名袖中藏匕,刺死当场。

老臣最后也撞柱而死,血溅金銮殿。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同名同姓?”陈九州并未有任何欣喜,这可是地狱开局,一个不小心,死第二轮也是正常。

马车外头,为了庆祝自己的死亡,爆竹欢庆的声音,人声鼎沸的喝彩,不绝于耳。

上一世,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爱护花草扶老奶奶过马路。

而现在,却延续了一个奸相祸国殃民的命运。不行,以这种情况留在这里,绝对是危险重重。

一念至此,陈九州立即目光四顾,寻找着离开的办法。

这时,玉珠帘一下子被掀开,一道曼妙的人影,缓缓走入马车。

陈九州惊了惊,慌乱之下,急忙抓起旁边的一尊玉器。

“你、你没死?”声音又惊又气。

人影走入马车,显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盘着玉簪峨髻,面容如桃,只是那脸上,分明是憎恶和失望的神态。

陈九州搜刮脑海,才突然记起,面前的倾国美女,居然就是他的公主媳妇,东楚骊珠公主——夏骊。

整个东楚都以为他死了,死在了金銮殿,作为公主,作为奸相的夫人,夏骊是想把他的尸首送回宰相府的。

可谁想到,半路上还闹了这么一出。

一般来说,正常的夫妻关系,丈夫死而复生,妻子该喜极而泣的,但眼前的夏骊哪里有半分高兴,反而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冷冷护在身前。

原主人该做了多大的坏事,夏骊才会如此姿态。

“动刀动枪不好,我们是夫妻。”陈九州喘了口大气,将手里的那尊玉器放下。

穿越的后遗症,让他很不好受,记忆重叠,刺得他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夏骊并没有放下匕首,只觉得面前的陈九州有点不一样,要放在以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奸相,立即恼羞成怒喊打喊杀了。

“堂堂一个公主,老带着刀算怎么回事,先放下,我们好好说话,好歹我还是你相公呢。”

夏骊咬着嘴唇,并未放下。

陈九州心里无奈,这夫妻关系,估计都冰冻十尺八尺了。

两人对望,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要不然回家再说?”撇开针锋相对的话题,陈九州试探问道。

老杵在街上算怎么回事,要是百姓知道他还活着,估计要忍不住冲过来动刀子。

马车外的那队御林军,似乎是挡不出群情激奋的。

“除非你死,否则我不与你同行。”夏骊冷着脸。

“既是夫妻,为何不同行。”

夏骊脸上露出惨笑,“夫妻?陈九州,你好像是忘了,当初你支开守卫,把我拖到御书房里玷污…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下嫁你这种奸佞!”

声音明显带着哭腔了。

陈九州面色发苦,举世皆敌之中,还包括了面前的公主妻子。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面前的夏骊,心里有点发酸。

“不管如何,那些百姓知道我这个奸相还没死,恐怕会马上引起民乱。”

这不是骇人听闻,是真可能发生的事情。

平时散朝回家,至少是有四五队满编制的御林军,跟着护卫。但这次只有一队。

夏骊脸色一下顿住,她可以不在乎陈九州的生死,但她不能不在乎,东楚都城里闹出一场民乱,会有怎样的恶果。

马车外,百姓的呼喊愈加疯狂,也越来越近,似乎越发验证陈九州的想法。

“公主快走!那些百姓疯了,扬言要把陈相鞭尸!”突然,一个御林军统领从外面探入身子,神色慌张。

“陈、陈相,你没死?”话刚完,御林军统领看到正襟危坐的陈九州,瞬间脸色又吓得发白。

陈九州懒得解释,却是听得又惊又怒,什么仇什么怨,还玩鞭尸这一套,这还没死呢,是不是要打死了再鞭啊。

不过,古往今来,奸臣死后确实都不太好看,点天灯挫骨扬灰鞭尸,比比皆是。

“拦住他们,今日护卫有功,赏黄金百两!”

陈九州将发抖的双手,缓缓放入袍袖中,脸色不敢有丝毫惊慌失措。

穿越自救守则之一,角色扮演,永远不能露出马脚。

“陈相放心!我等誓死护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陈九州庆幸自己赌对了。

嘭——

这时,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马车上,惊得四匹骏马嘶声高叫,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民乱声平地而起。

“民乱一起,可不管你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陈九州脸色凝重地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夏骊。

夏骊咬着嘴唇,“我怕什么,我又不是奸佞。”

“但你是奸佞的夫人。”

言罢,陈九州也顾不得了,一把抓住夏骊的手,就往外拉,将夏骊拉到了面前,又怕她摔着,只能顺势抱起来。

“陈九州,你放肆!”夏骊又惊又气,可恶的是,刚才被陈九州一拉,连匕首也掉了。

“别乱动,不然我明天上朝揍小皇帝了。”

夏骊果然不敢再动,眼睛里渗着泪花,委屈巴巴。

陈九州喘了口气,四周观察了下,趁着,扛着夏骊匆忙往一处巷子跑去。

在后头,御林军的怒吼,百姓的狂呼,瞬间连成一片。




太尉府邸。

“陈九州就这么放你回来了?”

“那奸相,一定是怕了父亲。”鲁敬语气发笑,“东楚朝堂,我鲁家确实无惧任何人。”

“闭嘴!”鲁长风老脸一沉,已经是勃然大怒。

“你懂个屁,你根本就是个屁!周侍郎,李大夫这些人都罚了,为何不罚你?你还真以为陈九州是怕我这个太尉啊?”

“父亲,我、我原本要交罚金的,陈九州不要......”

“那便是了,你当场交了罚金,不过是坏一些名声,毕竟先帝留下的铁律,这无可厚非!但陈九州拖着,拿捏着,相当于有了一个把柄!懂吗!”

“父亲,先帝铁律,入青楼顶多是重罚。”

“他若是明日上朝,劝陛下修改律法,要砍头要抄家,怎么办!”

“这不可能......”

鲁长风痛苦地闭上眼,“我总劝你要稳重些,稳重些,你这副模样,如何能让我鲁家成大事!”

“父亲说的对,我以后要做太子的,应当以帝王准则来约束自己!”

“你可闭嘴吧。”

鲁长风烦躁地敲着桌子,犹豫了许久,“走,跟我出去一趟。”

“父亲,我们去哪?”

“去送钱!”

连陈九州自己也没有想到,鲁长风这老狐狸,居然是当夜就赶了过来。

“陈相,小儿顽劣,还请陈相海涵。”鲁长风忍住怒意,拱起双手。

自从陈九州死而复生,可没少给他弄出麻烦。

这个人,不能再留下去了,天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祸事。

“鲁太尉,这就见外了,你我同朝为官,该互相扶持才是。”

“呵呵,亲兄弟也需明算账,这样吧陈相,小儿触犯先帝铁律,应当重罚以儆效尤,这里有两万两银票,还请陈相收下。”

陈九州浑然不动,“见外了鲁太尉,这真没必要。”

“陈相,五万两。”鲁长风咬着牙。

陈九州淡淡一笑,告辞回府。

“十万两!”鲁长风暴吼,旁边的鲁敬,已经吓得瘫倒在地。

陈九州一只脚,已经迈入丞相府。

“陈九州,我给你二十万两,这是我鲁家所能拿出来的最大数额了!”

“鲁太尉说笑,这罚的银两,可是要入国库的,不是给我,而是给陛下。”陈九州头也不回。

他可不信,什么二十万两是鲁家最大数额,说句不好听的,鲁家为派系之主,地皮酒庄,渔场船队,这些恐怕是天文数字,再加上和南梁那边的利益瓜葛......所以,二十万两根本不是陈九州的底线。

谁叫你生了个好儿子,好几次了,都自己撞到枪口上。

“陈相,小心吃得太多会胀死!”

“鲁太尉,我明日还要和陛下商量律法之事,恕不奉陪了。”

有奴仆战战兢兢地准备关府门。

鲁长风又惊又怕,一语中的,若这个把柄,真把鲁家给刮倒,绝对是得不偿失。

“陈相,一百万两啊!”鲁长风几乎是用尽了力气。

哐啷——

府门重新被推开,陈九州带着笑容,缓缓踏步而出。

“鲁太尉高义,不愧是东楚百官之首,本相佩服啊。”

鲁长风浑身颤抖,陈九州的这一道,几乎要了鲁家小半条命。

“还请陈相宽限三日,我一定凑好银两,再送来府上。”鲁长风艰难挤出一句,将还半跪在地的鲁敬,一把提了起来。

“鲁太尉慢走啊。”

笑呵呵地挥了挥手,陈九州才一脸暗爽地转身,走回府里。

“那个老狐狸,为什么要给你一百万两?”披着一件长袍的夏骊,突然站在院子中,满脸疑惑。

“你都听到了?”

“叫这么大声,听不到才怪。陈九州,你好大的胆!我不管是什么事情,这钱必须要入库!”

“我原来就这么想的。”陈九州笑道,“有了钱,才会有军队,才会有振兴社稷的资本。”

“你果然要造反!”夏骊神情惊恐。

“造个鬼,造反还不如造个孩子呢。媳妇,不然我们造个孩子?”

“胡说八道!”夏骊瞬间脸色通红,“哼,一介奸佞,休想本宫委身与你!”

言罢,夏骊转身,迈着疾步往房里跑。

“那我纳妾了啊!”陈九州无语道,好不容易穿越来,居然还要守身如玉。

“纳一个我休一个!”夏骊恶狠狠地声音,远远传来。

......

回到太尉府,鲁长风脸上,依旧是怒不可遏的神情。

儿子不争气,那顶多是糟心,但被陈九州欺辱,这根本忍不了!

连夜,他把周元这批党羽召了过来。

“我等不了了。”鲁长风重重一掌,拍在案台上。

“要等南梁再派人来,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时间太长了。”

两个月,天知道陈九州还要弄出什么事情,打压他们的利益。

“太尉可有妙计?”周元沉声道。

“只要能查出骊珠公主并非是真怀孕,南梁那边,必定会迁怒,甚至派兵攻打!”

“这、这东楚要灭亡啊。”

“放心吧诸位,南梁那边我都说好了,即使江山换了人,诸位一样是权贵,若是我鲁长风做了皇——,咳咳,反正不能再拖下去!”

“太尉,我倒是还有个主意。”周元露出阴冷的神色。

“且说。”

“太尉的两个女婿,可都是拥兵自重的藩王,可召他们入楚都,以清君侧的名义,把陈九州这个奸相拉下来。”

“太早了。”鲁长风急忙摇头。

“呃......,那还是按着太尉的意思,先查出公主怀孕的真伪。”

“李如忠那边我问过了,那日在朝堂上,他也不敢肯定是公主怀孕,却被陈九州打断了话。”

“如今丞相府守卫凋零,确是好机会。”王城钟冷声道,和鲁长风一样,他也是恨透了陈九州。

“派刺客是下策,先想个办法,让人混入丞相府,只要拿到公主假怀孕的证据,陈九州必死!”鲁长风咬牙切齿。




今天当值的太医叫李如忠,在听到吩咐之后,慌不迭地收拾好医箱,往金銮殿跑去。

公主怀孕,这是当头大事。

“来了,李太医来了。”

“李太医可是东楚出名的神医,肯定没问题。”

李如忠如履薄冰,小心地走到鎏金椅前。

“李太医,你可看清楚了。”鲁长风阴冷地叮嘱,实际上他是信得过的,毕竟李如忠是他的人,有把柄握着呢。

李如忠点点头,抹去额头的汗。

“公主恕罪,容下官把脉。”

夏骊冷静地把手伸了出来。

整个金銮殿,瞬间都寂静无声,范炳更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这要是陈九州骗人,情况可就大好了。

“李太医,别紧张。”陈九州宽慰了句。

李如忠哪里不知道,这分明是两个派系争斗,而且关乎东楚国体,事情很大。

呼出一口气,他认真把手搭在夏骊的脉搏上。

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鲁长风老脸渗汗,眼睛一眨不眨,周元张着嘴巴,死死等着宣布的那一刻。

“确是......有喜了,不过——”

“好!李太医不愧东楚神医!”陈九州立即打断李如忠的话,他比谁都清楚,要是真让李如忠继续搭脉,极有可能露出破绽。

鲁长风脸上露出怒意,列位的群臣,也露出各异的神色。

范炳嘴里骂娘,转过头,瞪了鲁长风两眼。

公主有喜,是不可能再做什么世女了。

李如忠表情复杂,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骊珠公主,我南梁尚有神医,等我回去,一定禀报陛下,派遣神医过来,为公主安胎。”范炳声音发冷。

鲁长风不信,他也不信,不过现在的情况,当真是不好说什么,只能退而求次。

这一句,让陈九州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夏骊。

东楚离着南梁,不过半个多月的水路,也就是说,大概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会有下一次危机。

“那就多谢范小统领了。”

“哼,外臣告辞!”范炳一把推开鲁长风,愤怒地踏出了金銮殿。

陈九州和夏骊对望,从各自的眼中,都看出了一丝激动。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危机,算是暂时度过了。

“陛下,退朝吧。”陈九州拱手。

小皇帝如梦方醒,稚气的声音,瞬间回荡整个金銮殿。

“退、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缓缓转身,鲁长风脸色阴郁,冷冷地盯了陈九州两眼后,不甘地拂袖,走出了金銮殿。

......

齐云殿,是夏骊未下嫁时的居殿,眼下,成了说小秘密的地方。

“是雀儿!雀儿!”小皇帝夏琥惊喜地大喊大叫,从自家皇姐手里,接过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山雀。

想想也是,自小生在深宫,身边除了太监就是各种尔虞我诈的大臣,早就憋坏了。

“夏琥,小心点,等会记得洗手,陈九州昨晚摸了一宿。”夏骊宠溺地喊了句。

“一家三口,你这也太见外了。”

“呸!谁和你一家三口!”

陈九州挠挠头,这东楚之中,说句难听的,他似乎是......这对姐弟,唯一能倚靠的了。

“陈九州,两个月之后,南梁那边还是会派人过来,我们怎么办?”

不知不觉,连夏骊自己也没有发现,她都要询问陈九州意见了。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

让夏骊去南梁,无异于推下火坑,自家媳妇,必须要救。

所以,早在想到怀孕这个办法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用上一世偶然看到的法子,找来山雀放入袖中,以作脉搏,当然,夏骊昨晚积食熬夜,让脉搏絮乱,才能暂时瞒过李如忠的眼睛。

想一想,那时候李如忠好像是察觉不对,但幸好是被打断了,只要范炳一走,应该是没有人敢在这个问题上再胡搅蛮缠。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很多事情了。”陈九州认真道。

东楚孱弱,内忧外患,外患即是南梁,而内忧就复杂了,天灾民乱,苛捐杂税,官吏贪污,六个藩王拥兵自重,山越人聚啸山林,乱党盘据县城......

不管怎么看,这似乎都是亡国之兆了。

东楚之地如果分成十份,那么小皇帝这边,只不过占了三成,大多是临近楚都,六个藩王占五成,蓄势而动,而剩下的两成,是山越人和乱党割据,在偏远些的地方。

任重而道远啊。

“这些户部卷宗,你不是不爱看吗?”夏骊奇道。

卷宗是吩咐户部侍郎,早早搬过来的。

只看了两页,陈九州便觉得头疼。

眼下,比夏骊做世女,更加迫在眉睫的,还有整个东楚的民生攸关。

“整个东楚国库,居然只有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别看着不少,单单一个月的宫廷供应,百官俸禄,都要十万两。

夏骊没好气地开口,“陈九州,你还好意思问,去年一整年,你都怂恿皇弟穷兵黩武,凑出十万楚军,还打了败仗,各种赔款。”

“那六个藩王都拥兵自重了,干嘛还拨军饷?”

“也是你的意思,说什么不拨军饷,怕他们造反了。”

陈九州无奈叹了口气,原主人真是个败家极品,再典型不过的外戚乱政,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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