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胡亥的女频言情小说《相形见绌嬴政胡亥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嬴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蒙毅。”“末将在。”蒙毅恭敬道。“去打听一番,此间是否有一个叫徐福,卢生的。”“诺!”蒙毅领命而去。嬴政目光深邃的看向了东海的方位。眼中浮现一丝杀意。长生一直是他的渴望,但若是有人借此欺骗他,让他希望落空!那代价,是很大的!……叮!恭喜你引动始皇的疑心,大秦国运提升,奖励光环:“人见人爱”。正在研究火锅底料的嬴子季听到提示音微微一愣。“这人见人爱是什么鬼?提高老阿姨,老父亲,老爷爷,漂亮姐姐眼中的可爱程度?”嬴子季嘴角抽了下。啪——一瓶冰阔落打开,他抱着瓶子吨吨吨就是两口。“哈…阔落真好喝,冶铁术也得快点普及起来了,秦国现在的冶铁技术也太差了,大多数士兵还在用青铜的兵器,若能装备铁器,战斗力会强数成呢…”“想吃顿小火锅都找不到锅。...
《相形见绌嬴政胡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蒙毅。”
“末将在。”蒙毅恭敬道。
“去打听一番,此间是否有一个叫徐福,卢生的。”
“诺!”
蒙毅领命而去。
嬴政目光深邃的看向了东海的方位。
眼中浮现一丝杀意。
长生一直是他的渴望,但若是有人借此欺骗他,让他希望落空!
那代价,是很大的!
……
叮!恭喜你引动始皇的疑心,大秦国运提升,奖励光环:“人见人爱”。
正在研究火锅底料的嬴子季听到提示音微微一愣。
“这人见人爱是什么鬼?提高老阿姨,老父亲,老爷爷,漂亮姐姐眼中的可爱程度?”
嬴子季嘴角抽了下。
啪——
一瓶冰阔落打开,他抱着瓶子吨吨吨就是两口。
“哈…阔落真好喝,冶铁术也得快点普及起来了,秦国现在的冶铁技术也太差了,大多数士兵还在用青铜的兵器,若能装备铁器,战斗力会强数成呢…”
“想吃顿小火锅都找不到锅。”
哒哒——
“小公子,田里的土豆,都已经开始结果了!”
王贲从门口跑进来,神情惊喜。
这段时间,田里的土豆都是由他亲自带兵守着的。
老爷子给他的命令,哪怕他的脑袋掉了,土豆都不能有半点差池。
“咳,王将军你别着急,慢点说呀。”
“土豆啊小公子。”
王贲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僭越,连忙后退两步,沾满泥土的手抱拳。
刚刚他已经亲眼看过。
一根土豆苗下,便足足有七八个土豆。
若是都和种下去的一样,比成年人拳头还大…
照这样的势头,亩产八千斤根本不是问题啊!
他也是一时间太过惊喜,这才忘了主次。
“哇,那要不了多久便有土豆片吃了。”
嬴子季从桌案前蹦跶来下。
刚出去,便看到大秦的精锐们,都在田中撅着检查长势。
一千多个,全都是秦军中百里挑一的铁鹰锐士,现在却都在这充当农夫。
王贲之前都是亲自站在那,走过农田巡察。
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呐!
“父亲,这便是十七殿下吗?”
问话之声恍若玉石。
跟在王翦身后的,是个二八少女,面颊白里透红。
打量着嬴子季,杏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
“小公子,这是小女王宛,丫头非要跟过来帮忙,我实在坳不过她…”
王贲面露苦笑。
这个年代还相对开放,没有后世那种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思想。
再者他这女儿,从小便是不爱红妆爱武装,喜欢舞刀弄枪不说,性格也是刚中带柔。
昨天便说他是出门办大事的,而且小公子府邸,怎能想来就来。
结果今天,王宛便偷偷上了马车跟过来了。
王贲板着脸,转过头道:
“宛儿,这就是小公子,公子季,快快见礼。”
“民女宛儿,见过子季弟弟。”
王宛笑着打了个招呼。
顿时,王贲心里惊了下。
这丫头,平时疏于管教,小公子脾气可是怪得很呐,也不知会不会生气…
“子季弟弟,你挺可爱的嘛,跟外面人传得完全不一样。”
正在王贲心头狂跳之时,王宛却完全没察觉到她老爹表情变了。
在嬴子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知为何,虽是第一次见嬴子季,她就觉得这小小只,好像长在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一般。
忍不住想摸摸头。
嬴子季:“…”
特喵,被一个高自己三个头的少女摸脑袋,这能忍?
好吧,能。
嬴阴嫚最喜欢干这种事。
这恐怕和系统奖励的“人见人爱”有关。
可恶!
他堂堂监察一国的监国,系统奖励他这玩意有毛用!
“宛儿,你放肆!快给小公子赔罪。”
王贲手心都出汗了。
胆子真的太大了。
回头等到了家,一定得好好教育这丫头,这摸得哪是小公子的脑袋,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啊!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被王贲的眼神熊了一下。
王宛吐了吐舌头,收回了手。
嬴子季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罢了,这不怪宛儿姐姐,咱们还是先清点一下土豆的长势吧。”
“是是是,土豆重要。”
这番波折,跟土豆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这次收上来的土豆,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清点完毕,王贲深深吸了口气。
禀告道:
“小公子,每株土豆苗下,最少都结出了六个,天大的祥瑞啊!”
系统奖励的品种,果然不一般。
一亩竟然种出来这么多!
再种下去一波,解决塞北的粮荒轻而易举。
嬴子季摸着圆润的下巴,倒不是很意外,道:“嗯,接下来还要麻烦王贲将军多用心。”
“诺!末将会派专人看守,昼夜不断的警戒!”
王贲拱手道。
旋即,他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小公子,末将这里还有一封口谕,您要现在看看吗?”
“陛下同意您把张良留在身边驱策。”
“还让小公子您放了胡亥公子,至于那些勋贵子弟,则是任您处置,再关一阵都行,别伤了他们性命就好。”
王贲将信纸递给了嬴子季。
犹豫了一会,王贲又道:
“小公子,我建议您还是将那些勋贵子弟也一同放了吧,他们三大家族都是同气连枝,在朝堂上可足足占了小半席位。”
这些三个世家都是源远流长,比王家还要早。
从秦孝公开始,便已经参与朝政,权利最大的时候,甚至能左右国君的废立。
势力根深蒂固,整个大秦除了政哥以外,基本上是横着走的。
若是不放人,明日恐怕得在朝堂上闹翻天了。
“勋贵士子可以先放,但胡亥必须得关着。”
嬴子季不为所动。
说不定还能从胡亥身上薅些奖励呢,怎么能放。
别说是关了,若不是顾及政哥,他都该下黑手给胡亥杀了。
要不…想办法下点药?
王贲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好家伙,直接跟陛下反着来。
小公子那股孩子气又上来了。
“对了王将军,我还想请您帮个忙呢。”
“何事?小公子尽管吩咐,末将竭尽所能。”
“城中可有出色的匠人?比如墨家之人?”
“匠人?”
王贲愣了下。
然后在心中思索了一阵。
诸子百家当中,唯有墨家和公输家,两家都有极为出色的匠人。
不过小公子忽然要找匠人作甚?
“墨家的机关术相当精巧,但末将恐怕是请不来的。”
王贲面露苦笑。
墨家秉承着兼爱,非攻的思想,反对暴政。
和秦国,简直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现在是一大反秦势力。
让他们来帮小公子,完全是痴人说梦。
“墨家的人请不来么?”
嬴子季闻言,小脸蛋稍稍有些失望。
他毕竟根基太浅,交游也比较狭窄。
经过王贲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让反秦势力来帮秦国,确实不太可能。
两个小姐姐说话。
张良和萧何也都没出声,兀自思考着对策。
这两位都是未经事的大小姐,不能指望她俩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宛儿姐你想错啦,这盐其实产量很大的。”
赢子季笑着说道:“不仅是王公贵族,贫民百姓们也完全能用得起,而且我准备将盐价定到粗盐的两成。”
两成?
张良眼角一抽。
不是太贵了,而是太便宜了,便宜到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小公子说过,会比普通的盐更加便宜,但没想到价格会低到如此程度。
“越是关乎到民生的东西,当然就应该越便宜啦,否则老百姓连生存都成了难题,又如何会对大秦的统治满意呢?”
赢子季见张良一脸呆滞,便笑着说道。
“小公子的做法是对的。”
萧何赞赏的说道。
虽然会少赚很多钱,但从长远来看,这份考虑无比的英明。
赚钱为辅,治国为主,这才是把控盐铁的意义。
“哇,这么便宜呀?”
王宛托着下巴,抿着嘴唇说道:“那等子季的盐开售的时候,我一定多买一些,支持你的生意。”
“是呀,多买些存着,万一以后就没得卖了呢?”
公输幽兰笑的时候,眼睛就完成了亮晶晶的月牙。
虽然子季说不用担心产量。
但府上平时也要用盐,只要防潮这盐巴又不会坏,全当支持一下子季了。
貌似最近修书院,很多地方都差银钱的用度呢。
听到这番话。
原本在低头思考的赢子季,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看似随意的话,好像给了他一些启发。
“若是这批盐出现在市面上,最先购买的人会是谁?难道会是老百姓么?毕竟,除了咱们以外,没人知道这批白昆矿盐的产量如何。”
这番话,引起了萧何与张良的思考。
是呀。
在不知产量如何的情况下。
最先购买这批盐的,绝对不会是百姓。
而是达官显贵!
甚至是那些贩卖粗盐的盐商!
他们绝对很乐意将这批盐全部包圆了,自己使用也好,屯起来慢慢售卖也好,甚至是拿去送礼。
总之,手里没几个钱的百姓,是绝对竞争不过达官显贵们的。
可能都还没来得及知道消息,盐就被抢光了。
赢子季看着手掌中的小贝壳。
大眼睛忽然一亮。
赢子季兴奋的说道:
“咱们可以先将一批矿盐运入城中,数量不用太多,到时奇货可居之下,必定引来达官显贵争相抢购。”
“如此,咱们的矿盐名头就打出去啦。”
萧何闻言,却皱眉道:“可是咱们的盐,不是准备售卖给百姓的么?若是转而定为高价,便违背初衷了呀。”
但张良似又所悟。
自然而然的顺着往下接道:“然后再将贩盐的自己人,假意抓捕起来,公告这批盐,其实是被盗的官盐。”
“到时再顺势开放售卖官盐的渠道,将定价拉低。”
“不仅能从达官显贵手中,用高价捞一笔银钱,还能能让百姓知道,咱们矿盐的质量,最后蜂拥而至。”
“小公子,您是这个意思么?”
听完之后。
萧何恍然大悟。
赢子季朝张良竖起大拇指。
……
三天后。
日头高悬,给寒冷的深秋带来一丝暖意。
天街人来人往,车马喧嚣。
入口处,七八辆马车驶入,上面都盖着灰布,不知道其中装的是何物。
“小公子短短的时间内,居然真的弄来如此多高品质的雪花盐。”
韩信坐在车头上,嘴里叼着的草根都快被他喝烂了。
刚刚从白昆山回来的他,现在心中的震撼还没平息。
白晃晃如同细沙似的盐,就这么铺了满地。
简直就跟把一堆金子铺在那晃眼。
不过,小公子只让他装了这八车拉过来。
还交代他伪装成从东海过来的行商,等盐一卖完,便会有锦衣卫过来抓他,到时别反抗,乖乖配合就行。
韩信虽然没弄懂小公子要做什么。
但对于命令,他只要遵守便是。
到了天街中心。
哗啦——
灰布掀开,成堆的雪花盐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周围的行人和商贩,瞬间被晃瞎了眼。
“上好的东海青盐,皇宫贡品,低价卖咯。”
锦衣卫们扮成的伙计开始吆喝。
实际上,不需要吆喝。
周围的人已经全部蜂拥而至。
“这盐真白啊、都是王公贵族们专用的吧?怎么会拉到大街上来售卖?”
“东海来的行商?那肯定是海青盐无疑了,只要那儿产的盐才能如此精细。”
“好东西啊,但价格还是太贵了,咱们寻常人哪用得起,唉,若是我有钱,也得弄些回去让老母尝尝,咱们呐还是去其他盐行买吧。”
围过来的普通百姓。
看到价格之后,自然是望而却步。
这种奢侈品一般的盐,哪怕是贱卖,也不是他们能想的。
小小的一袋,便要十金呢!
但这八车盐的出现,还带着皇家贡品的名头,很快便让达官显贵和富商们知晓了。
特别是那些盐商。
如此大量且优质的海青盐,哪怕是用来送人,也是十分不错的。
故而许多听到消息的,都派了家仆去购盐。
天街之上的治安还是很好的。
而且大秦以法治国,盗窃抢劫可是重罪,否则早有人见财起意了。
所以哪怕势力再大,也只能乖乖掏钱买。
短短的两天,这八车盐就只剩下了两车。
当然,这出了咸阳城,会不会被盯上就不知道了……
总之这八车雪花盐,在咸阳砸出了不小的水花。
左相府。
“这些是什么?”
冯去疾正走到庭院中,准备散散步。
便看见仆人正将几袋东西往院中搬运。
“爹,我今日在天街上,看到有人售盐,故而买了些来孝敬您。”
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抬头道。
这是冯去疾的大儿子。
“你乱花什么钱,买这么多盐,吃得完么?”
冯去疾面色不愉。
然而当打开盐袋之时,却直接愣住了。
这是海青盐?不...他家中也有海青盐,貌似没这么细啊。
“那是东海来的行商,听说这盐啊,和进贡给陛下的都是一批呢,儿子这才买了些,价格也不贵,这几袋盐不过花了四百金。”
锦衣青年满脸占了便宜似的表情。
“嗯…此事你倒是办得不错。”
听到价格之后,冯去疾才点点头。
像这种品质的精盐,恐怕比等量的黄金还罕见。
他还不知道…
这些盐,全部产自他手中卖出去的那座盐山。
而所谓的东海盐商,也是韩信假扮的,否则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除了冯去疾外。
这一幕,还出现在无数达官显贵的家中。
与此同时。
公输家。
“赵叔,您为何对子季那么好奇呀?”
王宛好奇的问道。
他总觉得,对面这位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大叔,不像是商人那么简单。
商人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气势呢?
“毕竟他现在是监国,我既然在咸阳做生意,自然要对他了解一些。”
赢政微笑着解释了一句,又问道:“既然你与他熟识,那十九公子可有谈到过始皇么?”
他还很好奇,小十九眼中是怎么看待他的。
有些话在他面前不好说,但可能会跟朋友们私下聊天。
听到这话。
王宛轻笑道:
“哈哈,子季很有趣的,别人都觉得陛下雄才伟略,严厉肃然。”
“子季今天却说他的父皇死要面子又容易被忽悠..鸣呜?”
话都没说完。
公输幽兰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可就麻烦啦!
两个小姑娘还没注意到。
对面“赵叔”的额头上黑线密布。
“死要面子....容易被忽悠?”
赢政不自觉攥紧了茶杯。
可恶!
这小兔崽子简直无法无天,居然背后这样说自己。
难道平时的乖巧,一口一个父皇都是演出来的?
“赵叔,您怎么了?是生病了么?”
公输幽兰小心翼翼的问道。
“无妨,我有些胸闷。”
赢政深深的吸了口气。
作为老父亲,感到内心承受了无数的暴击。
这时,顿若从院门口走来。
咸阳中突然出现了专供皇家的海青盐,他当然知道。
刚才,便是从天街上回来的。
“票告主子,这便是天街上售卖的盐。”
“嗯?”
赢政喝了口茶水顺气,才接过了那一小包盐巴。顿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不是海青盐么?
顿若犹豫片刻,又道:“陛下,这售盐之人,貌似是小公子手下的韩信,也就是说…”
虽然经过乔装打扮几。
但掌管黑冰台的他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却是不敢说了。
“你是在告诉寡人,子季偷偷挪了宫中的贡盐,拿到天街上售卖么?”
茶杯被重重顿在桌上。
政哥真的怒了。
看着突然间发火的赢政。
公输幽兰和王宛都被吓了一跳。
这赵叔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不是只有始皇陛下才能自称寡人么?
王宛还呆呆的。
但公输幽兰却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小脸蛋霎时间就白了。
“想不到,寡人让子季监国,他居然当小家贼。”
贏政怒不可遏道。
他刚从东海回来,这海青盐只有夏天才产,而且产量并不高。
每年基本上都上贡到皇宫中了。
而且贩盐的居然还是韩信,也是子季的手下。
不是从宫中弄出来的盐,又是哪来的?
那小子想要修建书院,钱不够可以写信问他拿啊。
但说都不说一声,便将宫中的海青盐偷偷拿出去卖了。
这还得了?
“武将的话,韩信是一定要找到的,至于项羽,他是旧楚贵族,恐怕有些难度呀…得想想办法。”
嬴子季用笔头戳着小下巴。
由于思考得太入神,居然把笔拿反了,弄得下巴上都是墨迹,像长了胡子似的。
“噗嗤…”
院门口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
嬴子季一抬头,便看到两个倩影站在门口。
王宛身边,有个气质幽静的少女,正捂着嘴,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小主,王小姐到了。”
将两女领进来的是雨化田。
这倒是省了嬴子季再去找他。
“子季弟弟你写什么如此入神?都把自己弄成小花猫了。”
王宛摸索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今天没带手帕。
还是旁边的清幽少女从怀中拿出了一方蓝色的绣花绢布。
“啊,准备找些人来。”
嬴子季闻到了手帕上的幽香,有点像花香的味道,令人精神一振。
他刚刚正在想,该怎么把项羽招来呢。
找人?
王宛一边帮嬴子季擦脸,余光扫过那张名单。
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项羽…韩信…张敖…你找他们做什么?”
“父皇同意我自己找些人手帮忙呀,日理万机可是很累的。”
嬴子季指了指小桌板旁,堆成一堆的奏折。
“原来子季弟弟实在招贤纳士呀,这还不简单,扶苏长公子手下养了不少门客,让他借几个给你不就好了。”
“你写的这些人寂寂无名,未必有长公子座下的门客有才能。”
王宛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一定要这几个人,他们很厉害的。”
嬴子季摇摇头。
扶苏的门客?
虽然确实不乏有能力的奇人异士。
但和兵仙,西楚霸王,汉初三杰之一的萧何比起来,差的就太多了。
韩信和萧何倒是比较容易招揽。
萧何现在应该在沛县当主吏掾,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说起来还是大秦自己体质内的官员。
而韩信现在还是个游侠,连吃饭都成问题,还得靠在河边的钓鱼为生。
唯有西楚霸王项羽招揽很困难。
乃是故楚贵族,叔父项梁乃是楚国名将项燕之子,于秦国有亡国灭族之恨。
“雨化田,去找到这幅名单上的人带来咸阳,一定要以上宾之礼待之,嗯…这最后一个人,你亲自去一趟。”
嬴子季将信件递了出去。
“诺。”
雨化田接了信件,身影消失在院门口。
“子季弟弟你还真像个小国君的模样呢。”
王宛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指了指旁边的少女,道:“这是我的好姐妹公输幽兰,姐姐今天把她给你带来了。”
嬴子季这才有功夫抬起小脑袋,看向对面大家闺秀模样的少女。
水蓝色绣裙,脸蛋白皙得有些病态,气质娇弱。
人如其名,气质确实像是空谷幽兰。
“幽兰的身体不太好,我好说歹说,公输叔叔才愿意让她与我出门呢。”
王宛解释了两句,扶着少女坐下。
后者拗不过王宛,便在对面坐了下来。
只是神色间还有些拘谨。
王宛又转头向公输幽兰介绍到:
“怎么样,我说子季弟弟很可爱吧,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幽兰见过小公子。”
公输幽兰不像闺蜜王宛的似的大大咧咧,刚刚虽然忍不住捂嘴轻笑,该有的礼数还是十分周到。
抬起的眼眸却亮晶晶的,也好奇的打量着嬴子季。
眉眼中带着意外的神色。
“幽兰姐姐好,谢谢你的手帕,回头我送你条新的。”
嬴子季看了眼旁边的沙漏,道:“啊呀,时候不早了,你们等等。”
然后便从摇椅上蹦跶下来,跑进了内廷。
可爱的模样,让公输幽兰越发意外起来。
听父亲说,小公子可是非常不好相处的。
不仅杀了赵高,还将许多勋贵关进了大牢,差点就送去流放了,百官们好说歹说才放了人。
就这样,小公子的兄长胡亥,还被关在黑牙狱里呢。
简而言之,就是个大权在握的熊孩子。
现在百官都盼着陛下早点回来。
也能早点让嬴子季不再监国。
伴君如伴虎,但君的心思好歹有迹可循,好好捉摸起码不会犯错。
这熊孩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犯熊啊。
可今日一见…小公子从头到脚,没一点像熊孩子的地方呀。
“小公子刚刚看的那是什么?”
公输幽兰好奇的问道。
“哦,听子季说叫沙漏呢,可以用来看时间的。”
王宛满不在乎道。
“沙漏?看时间?”
公输幽兰沉思片刻,忽得眼睛一亮。
其实西周之时已经有了圭表,日晷,都是根据影子的长度来判断时间的。
缺点也非常明显。
若是阴天,夜晚,没有阳光的时候便不好用了。
“用细沙流逝标注刻度,用来计算时间嘛,好聪明的想法。”
“那是,子季弟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呢,所以才一定要带你过来,你们俩肯定会有共同语言的。”
听王宛说着,公输幽兰对这位小公子更加好奇了。
不一会。
一个铁锅便被嬴子季抬了出来。
背上还背着个小布包。
而侍人们也送上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在后苑升起了火。
“今天,咱们吃火锅!”
咕噜噜——
锅底放了进去,慢慢被开水滚散,一股浓郁的香味随之飘起。
“咕咚——好香哇。”
嬴子季闻着味,咽了口唾沫。
这个铁锅是专门打造的,用鼎实在太不方便了。
但这都不是关键。
火锅的重中之重,当然是锅底啦!
系统奖励的火锅底料,那真是相当的正宗,又香又辣。
秦国之时还没有辣椒,吃这么一顿火锅可不容易!
“咳咳…有点呛,但是这味道…貌似很好吃。”
公输幽兰咳嗽了两下。
由于一直生病,她食欲本来不怎么好。
但闻到这味道,居然有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子季弟弟,这是牛肉么?”公输幽兰问道。
“是呀,今天刚宰杀的,新鲜得很呢。”
“秦律不是不能吃牛肉么?咱们这样不好吧…”
“放心啦,这是前段日子受了伤的耕牛,以后都没法种地了,已经报备过啦。”
嬴子季将切好的肉片放入锅中,期待的搓手手。
现在的猪都还没有煽过,所以腥臊味很大,所以嬴子季便将主意打到了牛身上。
但这个时代,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随意宰杀可是大罪,除非意外受伤。
哪怕是王公贵族,牛肉也不是想吃便能吃到的。
等了好久,终于有头受伤的牛报上来了。
“可怜的牛牛,我会好好享用你的。”
嬴子季将肉捞上来。
但没自己先吃,而是放到了公孙幽兰和王宛两个小姐姐的碗里。
然后又从小布包中拿出了几罐冰阔落。
“快尝尝,配上冰阔落食用更好哦。”
“谢谢子季!”
王宛闻着火锅里的香味,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片牛肉入口!
大呼过瘾。
“幽兰,你的食欲不振有救啦,超好吃!你快尝尝。”
王宛一边用小手给自己扇着风,一边招呼闺蜜。
公输幽兰小心翼翼的夹起碗中的牛肉。
刚吃到嘴里,便感觉一股辛辣的味道在味蕾上爆开。
混合着牛油的香味,软嫩的牛肉,简直绝了。
公输幽兰毫无血色的脸蛋泛起红晕,还出了细密的香汗。
“谢谢小公子款待,真的很好吃,不过这煮牛肉的器皿是什么?为何我没有见过?”
“这个是铁锅呀,比鼎方便多了,不过需要把铁冶炼到更高的温度才能造出来。”
嬴子季一边又下了些肉肉一边说道。
“小公子莫非还懂得冶铁?”
公输幽兰咬着筷子,眼睛亮了。
平时看起来病恹恹的,但一说到工匠技术,她立马就来了精神。
“这个很简单呀,幽兰姐姐你发现没有,在氧气充足的情况下,便能将铁矿冶炼得更加迅速,也能炼出更多的杂质…”
“这也是我请幽兰姐姐过来的原因,你们是鲁班祖师的后人嘛,肯定比我懂得更多,我最近有不少想造的东西呢。”
嬴子季还从小布包中掏出了一副注解。
上面是冶铁的精要。
“在冶炼只是加入碳粉,然后用鼓风机送入氧气,便能提高熔炼的温度…”
小嘴叭叭的,侃侃而谈。
里面蹦出的一个又一个新奇的词汇,让公孙幽兰有些呆住了。
但她极为聪慧,勉强能跟得上嬴子季的思绪。
看着那份冶铁的精要,立马就挪不开视线了。
公输家作为匠人,比墨家还要优秀不少。
毕竟墨家主要是学术流派,以传播思想为主,作为工匠和发现自然原理都是附带的。
而公输家则是专精于技,将匠人做到了此时的极致。
他们发明的攻城器械,在关键时甚至抵得上十万大军。
所以嬴子季没有藏私,直接将冶铁精要拿了出来。
“小公子所说,幽兰之前闻所未闻,这份精要是从何处而来?这…简直是惊为天人。”
公输幽兰长着小嘴,十分惊讶道。
刚刚的许多知识,都可以说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始皇手谕!”
正此时,大殿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只见来人是一名黑冰台的暗卫。
群臣顿时停止议论,纷纷躬身下拜,听候旨意。
暗卫缓缓打开手中的棉书,念道:
“张良行刺圣驾,罪在当诛。”
“但朕念其智谋有加,杀之可惜,暂且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
这下,群臣真是懵了。
居然不杀!
这真是始皇的手谕?
要知道,以前的刺客,被抓到了,都是不过夜的啊!
……
此时,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咸阳城。
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九州都会知晓。
始皇遇刺,这可是大事,足够说书人炒几年冷饭了。
“听说了么,小公子曾言不杀张良,后脚陛下的手谕就到了。”
“手谕可没说不杀张良哈,只是打入死牢,听候处置罢了,依我看啊,还是得死。”
“陛下何等神威,这张良竟敢行刺,哼哼,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不错,陛下能灭六国,一统九州,岂是等闲?”
“话说今日小公子没有上朝,只是让雨总管带了话,是不是太儿戏了啊。”
.........
一处茶馆当中,议论声四起。
刺杀始皇?
张良?
小公子?
听着众人的谈论。
一个碰巧路过的书生顿足了一下,他坐在毛驴上,身上的儒袍已经洗的发白。
此人正是沛县萧何。
说实话,他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他一个沛县的主吏掾,芝麻绿豆一样的小官,居然得到始皇亲自点名,调来咸阳当职?
就算是做梦,他也不敢这么想啊!
“萧某的确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
“陛下是怎么知道我的?”
萧何满心疑惑。
主吏掾,说直白一点,就是村干部,突然被一国首脑点名。
这何止是天方夜谭。
一边想着,萧何一边骑着毛驴,去往城外芦苇荡饮水去。
“嘿呀,嘿呀!”
谁知这时,一道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
萧何抬头一看,却见不远处,有个粉嫩的男孩正吭哧吭哧的割着芦苇。
明明没有芦苇高,却割得十分卖力。
这让萧何不由升起几分好奇。
看这孩童衣着华贵,不像是穷苦人家。
而且,芦苇他也割过,一般都是穷苦人家拿来喂牲口,或者是用来活泥巴建房子用的。
以这孩童的穿着,怎么会来干这事?
“咦,有人来啦。”
“嗯……看起来还是个书生?你有空吗?有的话,过来一起帮忙呀。”
赢子季适时抬头,擦了擦汗水。
造纸术最先受益的就是读书人。
让他干点活,不过分吧?
“额...这....好吧。”
萧何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把镰刀。
他想拒绝,但看到赢子季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最后只能苦笑着蹲下身。
萧何同时问出自己的疑惑:“这位小公子,在下看你衣着华丽,谈吐不凡,怎么会来此处干这种活?”
“你是哪家的公子?”
“我呀,我是天家的孩子呀。”
赢子季扬嘴一笑,指了指天空。
天家?
这孩子真有意思.....
“不过先生,你问我来历,应该先自报家门吧?”
“额....抱歉,是在下失礼了。”
萧何施了一礼,道:“在下沛县萧何,只是一介主吏掾。”
萧何?
赢子季听得一愣,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沛县……主吏掾……
这……不会是他知道的哪个萧何吧?
“你真是沛县萧何?”
赢子季眼睛亮起来。
“额……据我所知,沛县应该没有第二个萧何了,正是在下。”
这幅好像捡到宝一样的表情,让萧何有些不知所措。
即便以他的智谋,此时此刻也有点整不会了。
在咸阳,不仅始皇知道他,现在连一个孩童也知道了?
他也不是什么名门出身啊。
萧何一时间有点怀疑人生了。
“好啦,今日到此为止吧,准备回去吧!”
赢子季也觉得挺奇怪的。
本来他之前也想过,让锦衣卫去找萧何。
但还没来记得实施呢,他自己送上门了。
这下张良,萧何,都在他身边了。
要不……把韩信也找来?
不过,现在的韩信,应该也只有十来岁吧?
“这……您这是……”
萧何突然看到一旁比人高的芦苇荡中,一个接一个的钻出身材精壮,气息凶悍的护卫,顿时吓得有点呆住了。
倒不是他胆子小。
而是惊讶于眼前这孩童的身份。
这位到底是谁?!
一般的贵胄子弟,也不会跑出来割芦苇,身边还带着上百个精悍的侍卫吧?
这些人,一个个气息凶悍,一看就不是普通侍卫。
“萧先生,想必你在咸阳还没有落脚之地吧?”
“不如去我府上如何?”
赢子季露出笑容,发出邀请。
“这……在下奉旨进咸阳,还未去复命,恐怕……”
看着一个个眼神直勾勾的锦衣卫们。
萧何艰难的咽了咽唾沫。
实则心中叫苦不迭。
这都什么事儿啊?
没想到的是,赢子季却一副那正好的表情:“这就对了,你奉旨进咸阳述职,您就更该到我府上啦。”
萧何:“???”
啥意思?
合着,咸阳的官归你管呢?
等等……
萧何看着那个可爱的圆圆脸蛋,突然心中一惊。
这位……莫非是正担任监国之责的小公子?
望着面前的小不点。
饶是心中已经做好准备的萧何,也愣了很久。
这小公子,非常人也!
“鄙人萧何,见过小公子。”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赢子季拜了下去。
与他而言,能来到咸阳当官,已经是一飞冲天了,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而小公子现在担当监国之责,是除了始皇之外,大秦最有权力之人。
虽然他也无法理解,英明神武的始皇陛下,为何会将监国之职交给一个稚童……
“萧先生好。”
赢子季笑着回应。
汉初三杰,张良、萧何、韩信。
张良主智谋,萧何主后勤,韩信领兵。
若细心培养,假以时日,即便是李斯在后勤这一块也比不上他。
“下官惭愧,当不起小公子这一声先生。”
萧何汗颜。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屁都不算的小官,比布衣就好那么一点。
而对面,却是大秦如今最是炙手可热的皇子。
“哎呀,先生何必拘礼,走,去子季府上,我亲自为您接风洗尘。”
赢子季蹦跶上了马车,朝萧何招了招手。
“小十七,你可别乱来啊,这…这…你带这么多侍卫来想做什么?”
扶苏心中焦急,都不知道怎么阻拦。
若嬴子季铁了心要杀,他还真没办法阻止。
“啊?哦,我来砍竹子的啊,这些竹子我有大用,还请长兄割爱。”
嬴子季理所应当道。
“若有人想阻拦怎么办?”
扶苏想歪了。
“阻拦?那就一刀砍死呀,诶呀,我挺急的,没时间跟人扯皮。”
嬴子季要在始皇东巡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做些事。
时间是很紧张的。
推行科举可是重中之重,而且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哪有水磨功夫跟人慢慢耗。
“这…你这不还是准备大开杀戒嘛,不行不行,为兄决不允许你杀我府上的儒家士子。”
扶苏一个劲的摇头。
他心中越加肯定,嬴子季这是打算借题发挥。
谁不知道,那帮儒家士子,视竹如命,以竹为师,现在赢子季要砍竹,肯定会引起冲突。
到时肯定寸步不让,杀了人,他扶苏怎么办?
“儒家士子会阻止我?”
嬴子季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他们倒是好对付,不过,我先跟他们讲讲道理好了。”
“若是讲不通呢?”
“那就都没办法了,长兄你就准备给他们准备棺材吧,明天拉出一块咸阳埋了。”
扶苏:“……”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叫拉出咸阳一块埋了?
等下,好像那群儒家士子一直在后院竹林谈论这位十七弟,说他是小暴君,小魔头,让他监国就是败国。
嘶…这话要是让十七弟听了去,那不是完了?
扶苏连忙跟了上去。
后院园林。
沙沙——
微风拂过成林的竹子,发出沙沙的响声。
而一群士子,正在竹林当中论学。
讲得也大多是当今时事。
“对于小公子监国之事,你等如何看待?”
“那个小暴君,行事乖张无度,原以为始皇陛下还有几分理智,会将他罢免,未成想居然传令回来让其继续监国。”
“杀赵高这样的权臣倒无所谓,但放任塞北的百姓被饿死,将粮食全用来征兵打仗,这样治国,岂不是自取灭亡?”
“听说那刺秦之人名叫扶苏,是前韩士子,家中两朝皆为韩相,可惜他现在已经被小暴君抓住,说不定要死于非命了。”
…….
士子们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好不快活。
“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身后,有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儒生们回头,发现竹林间的小路上,是扶苏来了。
身边还带着一个清丽少女,一个模样俊秀,脸蛋圆圆的孩童。
少女手里拿着柿子,吃得相当不亦乐乎。
而那个孩童则是淡定非常,目光灵动,给人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不是嬴子季还能是谁。
“参见扶苏殿下。”
“参见扶苏殿下。”
“扶苏殿下,您已经闭门谢客几日了,今日总算是见到面了。”
儒生们纷纷上来见礼。
“见过扶苏公子,这两位是您的亲眷?”
“这位小弟,莫非你对我们谈论的事情感兴趣么?”
问话的人名叫陆贾,是儒家的鸿儒,在秦国非常有名,现为扶苏府上的门客。
扶苏:“……”
他就是你们刚刚还在骂,并且骂得酣畅淋漓的小魔王啊。
但也能理解。
十七弟模样俊秀可爱,还带着股文静懂事的书卷之气。
和小魔王这样的词语,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任谁都想不到,这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暴君。
甚至根据某些人的妖魔化,十七弟应当是天生异种,乖戾狠毒。
嗯?怎么听起来有点像胡亥?
反正,和真正的十七弟完全不沾边。
看着陆贾谆谆善诱,和嬴子季套近乎的模样。
扶苏忍不住嘴角抽搐。
说错一句话,你可能就被拉出去砍了啊。
子季连你们埋哪都想好了。
“额,其实…”
话还没说完,嬴子季却笑着打断道:“没错,我确实对儒家很感兴趣,没少读这方面的书呢,所以才来向诸位博学之士请教一番。”
笑容灿烂,像个好学的乖孩子。
这幅外表极有欺骗性。
扶苏顿时愕然。
十七弟这是玩的哪出?平时没发现十七弟这么喜欢捉弄人啊。
这时,嬴子季扯了扯他的衣角。
小声道:
“长兄,我若是上来就告诉他们身份,还怎么讲道理呢。”
他觉得,这些儒家弟子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只是思想还过于理想化,用来治国并不实用。
只要改变一丢丢,还是可堪一用的。
否则儒家后世也不会大兴了。
不像赵高,是个纯纯祸国殃民的玩意。
扶苏愕然。
嬴阴嫚则是抱着柿子坐到一边,还挥舞了两下拳头。
貌似给嬴子季加油鼓劲。
此时,士子们都围了过来。
“哦?你都读过什么书?”
“小娃娃,你今年几岁了?字都认全了么?”
他们看着席地而坐的嬴子季,面上都挂起了笑容。
一是看出这小孩和扶苏关系匪浅。
再一个是,嬴子季确实可爱。
“我今年八岁,嗯…书读的比较杂,但字都认识的。”
嬴子季掰着手指头说道。
“那你想请教些什么?”
陆贾来了兴趣。
听这小小稚童的意思,貌似是看书的之后遇到了疑惑。
他自付学富五车,解答一个小孩子的问题还是轻轻松松的。
倒是没当成是论道。
跟一个小孩探讨儒家学说,有什么意义。
“儒家主张以德服人,以礼治国,效仿古人之制度。”
“以仁义道德治国,然否?”
嬴子季将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目光淡然的看着陆贾。
闻言,陆贾愣了下。
貌似是没想到,嬴子季一口就总结了儒家的主张。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领悟到这层,属实不易。”
“儒家正是要构建一个人人都懂礼义廉耻,有道德的国家,倘若人人都修身养性,便不再存有纷争。”
他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起来。
这孩子目光灼灼,而且说出的话语并非任何一本书上直接写的,由此可见是自己总结所出。
“但我有个疑惑,管子曾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当今天下,有无数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又如何让他们尊道德呢?”
嬴子季小嘴角一翘。
他看似是在请教。
其实,全都是灵魂拷问。
“十七弟…要把陆贾绕进去了…”
扶苏欲言又止。
“若是要施行人治,便要求每个人都具备仁义礼智信,并且在此基础之上,与君权结合,上一个如此做的是周朝,现在已经灭亡了呀。”
嬴子季眨了眨眼。
周朝已经灭亡了…已经灭亡了…灭亡了…了…
这无疑是一发暴击。
陆贾面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个问题,他给不出答案。
是啊,礼制要是尽善尽美,那周朝是怎么没的?
陆贾思索一阵,回答道:
“这个…这个嘛…那是因为周幽王失了仁德,烽火戏诸侯愚弄天下,故而周朝才会倾覆。”
“是的,总会有人失去德行。”
嬴子季等的就是这个回答:“人心如水,哪怕是圣人,亦无法保证一生都永远保持德行。”
“而且哪怕是圣人,又如何让自己的意志和所有人保持一致呢?”
“若是无法可依,全凭某人喜好决定对错,万一哪天有话语权的人失去了德行,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人治?
看看后世的东林党。
满嘴仁义道德,实则打着这个名头,坏事做尽。
读书人嘴巴厉害,若是无法可依,他们做什么都是符合道德的。
说到这,陆贾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包括其他儒家弟子,也都是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踏——
踏——
后面传来脚步。
淳于越走入竹林,面露疑惑。
怎么看着人群中心那个说话的小孩,如此眼熟?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