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上桌后,我自觉退回厨房,蹲在厨房门口,捧着一个冷馒头慢慢嚼着。
鸡汤的香味不断窜进我的鼻子里,我不自觉地抬头看去,妈妈正殷勤地给爸爸、哥哥还有嫂子夹菜。
原本在这个家里,嫂子和我都是没资格上桌吃饭的,但现在嫂子肚子里揣了个金孙,地位就不一样了。
我一时看得出神,被正对着我的嫂子发现,她立马恶狠狠地瞪向我。
“你个死丫头片子也想吃肉?瞧你馋的,口水都要流一地了。”
妈妈闻言立马不满地看向我:“我告诉你,这老母鸡可是炖给我金孙吃的,你赶紧擦擦口水别眼馋了。”
嫂子甚至恶劣地夹起一块鸡屁股朝我晃了晃:“这可是老母鸡的精华,你吃不吃啊?”
见状,妈妈赶忙一把抢过那块鸡屁股,嚷道:“别便宜了她,鸡屁股可是我专门留给自己的。”
嫂子笑着朝我摊了摊手,夹起一块红烧肉丢进自己嘴里,脸上尽是得意。
他们没再管我,大口大口地喝汤吃肉。
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上辈子,他们看我不顺眼,将我打得头破血流。
他们却仍觉不够,又把我摁进泔水桶里,逼我喝臭气熏天的泔水。
“林文文,你以为你认识几个字就了不起了?说什么胎位不正,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老林家好!”
“你这个贱人,敢害我金童下凡的儿子,我要你好看!”
哥哥一边咒骂着,一边喊来爸妈帮忙,给我灌下一整桶脏臭的泔水。
我连连呕吐,他们就掰开我的嘴巴,逼我喝下去。
嫂子在一旁出主意:“老公,不如再让她给我们儿子磕一万个响头赎罪吧。”
我被泔水呛住,咳嗽不止,呼吸也开始不畅。
哥哥却摁着我的脖子,一下一下把我往地上撞。
直到我晕倒在地,他们才将我拖进猪圈里,锁死了铁门。
嫂子突然一声惨叫,竟是早产了。
三人急忙抬着嫂子去了医院,留我一个人在猪圈里痛得打滚。
他们这一去就是好几日,早就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我。
猪和我都饿得饥肠辘辘,可我早就伤得无法动弹,哪里是这些肥猪的对手。
猪鼻子拱到我的脸上,活活被啃食的痛苦让我尖叫。
不过很快,我就感觉不到这股痛苦了。
我死了,死在了臭烘烘的猪圈里。
几天后,爸妈他们回到家,才发现早就残缺不全的我。
我死了,但爸妈的神情没有一丝哀伤。
“丫头片子而已,死了就死了吧。”爸爸瞥了一眼就回了屋。
妈妈也赞同地点点头:“就是这丧事还得花钱,真是个赔钱货。”
“挖个坑埋了得了,还办什么办啊!”哥哥抱着儿子往屋里走,“咱们家的钱都得留给我儿子,一个子也不能浪费。”
我在他们眼里,连畜生都不如。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管他们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