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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亲后,偏心弟弟的爸妈悔疯了全局

南风五十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贵妇满脸愤怒:“我手上全是血!你知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心情把狗送去医院的?你的孩子年纪小,那我的狗就活该吗?!”她疯狂的撕扯我,恨不得把我当场杀死。妈妈吓得愣在原地,直到我挨了好几个巴掌才颤颤巍巍的说:“我会赔偿你医药费的,你就放过我儿子吧。”外面开始聚集邻居,都十分好奇的探头观察。妈妈眼珠一转,几步上前压着我的背,一脚踢在我的膝盖窝:“还不赶紧给张夫人道歉!你伤了人家的狗,知不知道爸爸妈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凑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弟弟入学背调还没结束,要是因为这件事被贵族学校拒之门外,我要你好看!”围观群众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这张夫人的狗可是蓝湾牧羊犬,幼崽就要十几万一只,从小到大更是花费了张夫人数百万,这小子闯大祸了!啧啧啧,摊上...

主角:柳继业轩轩   更新:2024-11-10 1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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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继业轩轩的其他类型小说《断亲后,偏心弟弟的爸妈悔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南风五十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贵妇满脸愤怒:“我手上全是血!你知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心情把狗送去医院的?你的孩子年纪小,那我的狗就活该吗?!”她疯狂的撕扯我,恨不得把我当场杀死。妈妈吓得愣在原地,直到我挨了好几个巴掌才颤颤巍巍的说:“我会赔偿你医药费的,你就放过我儿子吧。”外面开始聚集邻居,都十分好奇的探头观察。妈妈眼珠一转,几步上前压着我的背,一脚踢在我的膝盖窝:“还不赶紧给张夫人道歉!你伤了人家的狗,知不知道爸爸妈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凑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弟弟入学背调还没结束,要是因为这件事被贵族学校拒之门外,我要你好看!”围观群众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这张夫人的狗可是蓝湾牧羊犬,幼崽就要十几万一只,从小到大更是花费了张夫人数百万,这小子闯大祸了!啧啧啧,摊上...

《断亲后,偏心弟弟的爸妈悔疯了全局》精彩片段

贵妇满脸愤怒:“我手上全是血!你知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心情把狗送去医院的?你的孩子年纪小,那我的狗就活该吗?!”
她疯狂的撕扯我,恨不得把我当场杀死。
妈妈吓得愣在原地,直到我挨了好几个巴掌才颤颤巍巍的说:“我会赔偿你医药费的,你就放过我儿子吧。”
外面开始聚集邻居,都十分好奇的探头观察。
妈妈眼珠一转,几步上前压着我的背,一脚踢在我的膝盖窝:
“还不赶紧给张夫人道歉!你伤了人家的狗,知不知道爸爸妈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凑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弟弟入学背调还没结束,要是因为这件事被贵族学校拒之门外,我要你好看!”
围观群众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这张夫人的狗可是蓝湾牧羊犬,幼崽就要十几万一只,从小到大更是花费了张夫人数百万,这小子闯大祸了!
啧啧啧,摊上这样的儿子,简直就是上辈子造孽!
这柳轩从小就爱往乡下跑,指不定和农村人一样爱吃狗肉!
我试图挣扎,可十二岁的我哪儿能逃脱两个大人的禁锢。
只能硬生生的被妈妈捂住嘴磕头。
张夫人的怒气随着我额头磕出鲜血渐渐平静。
我一口咬在妈妈的手上,大声说:“不是我!我没有!”
张夫人顿时勃然大怒:“不承认?小区里面全是监控!非要逼我把证据甩出来吗!”
“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们全家在京海呆不下去!”
我张口想让她去查监控,妈妈又一个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犯了错还嘴硬!这就是我和你爸教你的吗!”
她又把我的嘴捂住,转头卑微的看向张夫人:“不用查监控,不用查,我们认!”
她双手颤抖,嘴上还是说:“都怪我家柳轩不长眼,伤了您的狗,我一会就去结医药费,后续的所有费用我都会承担,只希望你放过我的。”
她边说边哭,围观群众无不动容:为了给这个闯祸的儿子擦屁股,这当妈的又出钱又丢脸,还得是母爱庞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张夫人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周围人纷纷劝说,张夫人看妈妈诚意十足,哼了一声打算作罢。
我恨的快要流出血泪。
母爱?
她的确有母爱,却不是对我。
而是为了躲在隔壁房间的柳继业!
直到现在,她都奋力的捂住我的嘴,生怕我暴露这件事是她亲爱的宝贝小儿子干的。
我死死盯着她,心中满是恨意与不甘。
从此以后,我绝不会再喊她一句母亲!
刚下班的爸爸,还没进门就看见围了一圈人。
怀着疑惑走进来,看见张夫人的瞬间,立马谄媚上前:
“张夫人怎么来我家了,是张总有什么事吗?”
张夫人冷眼一瞥,没有理会。
妈妈尴尬的说:“柳轩把张夫人爱犬的双眼打瞎了,我正在求张夫人饶过她。
闻言,爸爸眼睛一蹬,咬牙切齿道:“他干出这种事情,你还替他求情?知不知道我正在竞争上岗!蠢货!”
“赶紧把柳轩交给张夫人处理!有什么可求情的。”
妈妈被凶的有些委屈,又不好当着张夫人的面说真凶是柳继业。
对上我不甘视线,爸爸扯开妈妈:“慈母多败儿!他平时又不听你的话,你干嘛护着他!”
脱离掌控的一瞬间,我立马冲到客厅,拿起凳子发了疯的砸向柳继业的房门。
妈妈看出我的意图,连忙上前阻拦。
可我杀红了眼,直接将凳子挥向她。
她怕受伤,连忙躲开。
也就是这个时候,柳继业的房门正好被我砸开。
爸爸怒了,“你发什么疯!”
但我也不怵,直接把凳子砸向他:“别过来!”
张夫人彻底傻了眼,以为我突然得了失心疯。
但她突然看见柳继业敞开的房间内,立马大大小小的全是玩具枪,甚至还有射伤她爱犬的子弹!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爸爸还不知道,他看见缩在角落的柳继业,心疼的双眼通红:
“柳轩赶紧住手!你吓到你弟弟了!”
妈妈赶紧找借口:“我们家所有的玩具都放这个房间,柳轩的房间太小,全是书,根本放不下。”
我气的浑身颤抖:“事到如今,你们还要撒谎吗?我根本没出家门!打伤狗的人根本不是我!”
张夫人眼神好几次落在我的身上,最后说:“既然你儿子死不承认,那就把他捆起来,让他跪在狗的病床前!狗什么时候好,他就什么时候回来!”
她看出爸妈死保柳继业,就算硬磕,法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所以为了泄愤,她选择直接拿我开刀!
妈妈眼中闪过欣喜:“我立马把这死小子给你绑去!”
为了确保柳继业顺利入学,她直接把我舍弃了。
爸爸也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妈妈的意思,直接拔下腰间皮带:“臭小子再不老实!我亲自押着你去下跪认错!”
小臂粗的皮带就快落到身上,我看见张夫人得意的扯开嘴角,就像是看蝼蚁般。
我被妈妈按在地上,用尽浑身力气也没办法逃脱。
深深的无力感让我流下泪水。
难道我注定难逃轨迹,要成为柳继业的替罪羊吗?
“住手!”
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传来,所有人都不由侧目而视。
张夫人更是震惊的瞪大双眼:“您怎么来了?”

局长说,我以后就是。
国家会拼尽全力培养我。
我坚定的点头,保证一定会更加努力,代表国家出战,与各国天才竞赛。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在我的要求下,爷爷奶奶被安排在陪读院。
除去学习的时间,我都和他们在一起。
这简直就是我梦中的生活,知道初三那年。
柳继业爆发白血病。
爷爷颤抖着手站在走廊下,久久没有回神。
我凑过去看见了那条信息:
继业生了白血病,爸,你能不能求轩轩回来捐献骨髓?
爷爷没有回复,我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又发:
捐骨髓不会有什么大事,他是继业的亲哥哥,你是继业的亲爷爷,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爷爷转头,我看见他眼中热泪盈眶。
我是他的孙子,柳继业也是他的孙子。
我知道他无法取舍,主动说:“我去捐骨髓,但只是骨髓。”
自此,我就算是彻底还了他们的生恩。
可爷爷却握住我的手,坚定摇头:“爷爷知道他们伤害了你,爷爷不希望你做不想做的事,骨髓谁都可以捐,不是非你不可。”
奶奶也从不远处走出:“说得对,骨髓不是非你不可,你不要因为爷爷奶奶被影响决定,因为你也是世上唯一的宝贝,没必要为了别人妥协。”
我们三人都热泪盈眶的抱在一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我在匿名的万粉小号上发布了柳继业罹患白血病,需要骨髓捐献的求助,还把从前他们夫妇花在我身上的所有钱。
两万三千五百八十六毛五,拿出来当作骨髓捐献的奖励。
很快就有人联系说愿意去配型。
我抬头看着天空,感觉已经和他们彻底脱离了关系。
柳继业病愈后,并不觉得是上天的恩赐,反倒沾沾自喜的找爷爷要来我的号码:
“你不愿意捐骨髓救我,可还是有好心人!没想到吧!”
“你从小就嫉妒爸爸妈妈偏心我,想法设法学习又怎么样,爸爸妈妈不还是把你当根草?”
他十分得意,“就算你现在是不可一世的大名人,爸爸妈妈还是没有半分后悔,甚至对你厌恶无比,你做那么多,是不是想看我们后悔?嘿嘿,没想到吧,我们根本没有被你影响~”
我静静的听着,在他说累后才说:“其实你超在意的。”
他瞬间怒极,想要反驳,可我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以为这些话可以刺激到我,却不知道我早就对这家人失去了指望和期待,自然不可能被他们影响心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生死,柳继业开始享乐主义。
拿着父母的钱开始挥霍赌博,被发现了就跪着说死过一次,不过是想及时行乐。
这番话直接让心疼他的父母落下泪,只能任由他去。
却没想到,柳继业居然胆大包天的碰上赌品。
不到半个月就为了钱对他们拳打脚踢,可家底早被套空,怎么可能拿的出来钱?
警察上门抓人,柳继业哇的一口吐出鲜血。
不仅被查出白血病复发,还被查出艾滋和肾衰竭。
既定的死局,他们却还是哭着给我打电话:
“轩轩,以前是我们不对,你能不能打点钱过来?你弟弟要死了,他快没钱住院了!”
“求你救救他,以前的事都是我们的不对,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我看着日历上显示我还有十天成年的信息,冷冷的说:“不去。”
他们不过是看着我还没成年,妄图把我骗出去。
可这次,我不仅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还被国家的人层层保护。
他们绝不可能伤到我,爷爷奶奶也会一直安稳的和我在一起。
三个月后,柳继业死于肾衰竭。
一直喊着要救儿子的两人。
在两个月前,柳继业病发一个月后就放弃了救治。
因为重新患病的柳继业,比任何时候都要暴躁。
他动不动就对陪护的二人拳打脚踢,还丧心病狂的要割破手,把艾滋传染给他们,口中叫嚣着:
“凭什么我一个人死?你们生了我,就必须对我负责!我死了,你们也得死!”
他们被吓坏了,连夜坐车离开京海,想法设法的找到我。
可层层守卫的警员怎么可能让他们接触我。
为了蹲守我,他们日日捡垃圾为生,期盼能看见我。
可我每次都坐国家的车走秘密通道,从没和他们碰过一面。
他们只能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看见我。
我光鲜亮丽的站在银幕前,爷爷奶奶也被我带在身边,穿戴整洁,出入全是高档场所,所有人都夸他们会养孩子。
而我只是笑着,淡漠的拉黑手机中新发来的骚扰信息:
对不起,爸爸妈妈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们的错,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真的会好好对你。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这句话对亲情也适配。
他们的儿子,早就死在了前世的手术台上。
现在的我,只属于自己。
(全文完)

他没有理会张夫人,反而是几步上前,直接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妈妈。
我看见后面还跟着几位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包括举着摄像头的记者。
看着我被打肿的脸颊,还有狼狈的可怜姿态。
他竟不由自主的两眼泛起泪花:
“这孩子犯了什么事?你们居然要把他打成这样?”
他想扶我起来,可我好几次站直都软下了腿。
向下看去才发现。
在刚刚的挣扎中。
我的左腿居然被妈妈压断了。
正扭曲成一个恐怖的形状。
妈妈捂住嘴巴,疯狂摇头:“局长,不是我,我……我刚刚一下子没注意。”
张夫人也立马解释:“我可没动手,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可与我无关!”
局长轻摇着头:“这孩子可是全国竞赛冠军,咱们京海市出的唯一一个人才!这可是国家要的好苗子!就算这孩子犯了错,你们怎么能狠下这种心?”
“硬生生把人打成这样不说,居然腿都给弄断了,你们还是人吗!”
局长立马让人喊救护车,可我却突然抬手:“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我,我吐出口中鲜血,抬手指着对面的两人:
“局长叔叔,我想和他们断绝关系,他们明知道是弟弟伤了张夫人的狗,却还是逼着我顶罪, 我不想要这种父母!”
此话一出,全场都响起按快门的声音。
记者凑到我的身前:“这位小朋友,你的意思是说,你爸爸妈妈为了弟弟故意伤害你吗?”
妈妈着急的开口打断:“不是,这孩子向来会撒谎,大家可千万不要信——”
局长一个眼刀子,妈妈被吓得立马闭嘴,却还是期期艾艾的看向爸爸。
爸爸轻咳几声,在不远处蹲下,怜爱的朝我张手:
“傻孩子,爸爸妈妈怎么会不爱你,弟弟本来就是无辜的,你之前一向顽皮,也不和爸爸妈妈亲近,这次是爸爸妈妈太着急才会伤到你,是我们的错,你原谅我们好吗?”
这种带引导性的话,若我真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只怕根本听不出来。
可我已经死过一次,绝不会重蹈覆辙。
“弟弟带着枪打伤别人的狗,害怕的跑回家,张夫人上门找人,妈妈明知道我一直没出家门。”
“却还是把我推出去顶罪,还捂住我的嘴不让辩解,你也明知道我只有一辆玩具车,从来不碰他的玩具枪。”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相信大可以直接去查监控!”
聪明的记者立马联系小区保安查监控。
局长惜才,我知道他不会放任不管。
于是扑通一声,顶着断腿直直的跪了下来:
“爸爸妈妈根本不需要我,也不爱我,我宁愿去孤儿院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这个家里,求叔叔帮帮我!”
刚刚被强压着磕头,现在确实实打实的真心。
我现在只有十二岁,还有三年,弟弟就要被发现白血病。
再不逃离,我会被妈妈以监护人的权利,强行被一次次送上手术台,直到死亡。
我绝不能重蹈覆辙。
好不容易凝结的额头再次溢出鲜血,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他们都在思考,是什么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宁愿去孤儿院也不留在父母的身边?
已经有眼尖的人看向我的破旧的房间。
里面除了一张破床和书桌,全是弟弟的篮球和各种玩具枪,包括各种拖把杂物。
客厅里也摆放着各种弟弟的玩具,完全看不出有我的生存痕迹。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听说这对夫妇一到寒暑假就把大儿子送去农村?大儿子身上衣服全是捡别人不要的,小儿子身上全是名牌!十分偏心!
妈妈连忙辩解:“我从没有偏心,我一向都是,你们可别胡说!”

我复盘许久,终于得出爸妈并不爱我的事实。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得到特别关爱,妈妈对我的教导一向是懂事、节俭、听话,要求我不能顽皮,要照顾家人。
所以我从不敢展露自己的需求,除了三岁时哭着要一辆玩具车。
妈妈当街甩了我一巴掌,直接将我扔在小摊前, 我在小摊前哭了一个上午。
爸爸才为我买下玩具车,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妈妈为了带你没有上班 ,爸爸一个人养家很辛苦,这个玩具车的价格已经够我们买一斤红烧肉了,你不要怨妈妈,妈妈只是希望你懂事一点。”
三岁的我什么都不懂,一听这个话还以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哭着和妈妈道歉,保证再也不会要任何玩具。
可那个时候,妈妈一条裙子就上千,爸爸每天抽的烟也是和天下。
小弟弟出生后,每个月都会添新玩具。
家里根本不会因为我想要十几块钱的玩具车而揭不开锅。
他们只是舍不得把钱花在我的身上,也舍不得把爱给我。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敲响了我的房门。
她假装难受:“轩轩,妈妈现在肚子里有小弟弟,没办法照顾你,你可以去奶奶家玩几天吗?”
我冷然的盯着她:“真的是几天吗?”
妈妈被我直白的眼神弄得一时哑言,却还是继续道:
“当然啦,等妈妈舒服点就把你接回家。”
闻言,我没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转身拿起自己的小书包,把寥寥无几的衣服和唯一的玩具车装进书包。
“走吧。”
让我走的人是妈妈,可我上车后,妈妈又落下了眼泪:“让爸爸开车送你吧,妈妈看着你会难受。”
不知道的人看了,指不定以为她多疼爱我呢。
实际上,她只是心里对我有愧。
毕竟借口几天的旅行,实则起码有一年。
汽车一路从公路开到偏僻的山路,熟悉的破旧村子终于入眼。
爸爸一脸沉稳的说:“在爷爷奶奶家要听话,力所能及的事要主动帮忙,不要任性,有事给爸爸打电话。”
手上是一个电话手表,我盯了半晌问:
“爸爸真的会接电话吗?”
爸爸不明所以,“当然了,轩轩宝贝的电话爸爸怎么可能不接?”
“放心吧,就算有了小弟弟,爸爸也最爱轩轩,你乖乖的留在爷爷奶奶家,爸爸过几天就来接你。”
骗子。
前世我被送到爷爷奶奶家,叔叔的小儿子欺负我,骂我是没人要的孤儿。
我哭着给爸爸打电话,可他接通后只说在上班,任何就匆忙挂断了。
第一个月,我因为不熟悉环境给他打了五个电话,他只接了两次,每次通话时间都只有几秒。
第二个月开始,他就忘记了给电话手表充费,导致电话无法拨出。
可那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弄坏了电话手表,自责的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期盼着爸爸妈妈能早日把我接回家。
千盼万盼了一年半,爸爸才让进城的叔叔把我捎回家。
一进家门,妈妈就嫌弃的捂住鼻子:“轩轩你怎么满身鸭屎味?你在农村都不洗澡的吗?”
六岁的我顿时无地自容,羞愧的把头藏起来。
对比白白胖胖的弟弟,在农村晒了一年多的我又瘦又小,像只蜡黄的小猴子,的确不讨人喜欢。
可我变成这个模样,不正是她让爸爸送我去农村的吗?

我是被养废的大号,妈妈和爸爸一起询问我是否想要一个小弟弟。
看着手中唯一的玩具车,我认真摇头:
“我不想要小弟弟,也不想要小妹妹。”
可他们根本没采纳我的话,笑着把我交给爷爷奶奶,一年后才带着白白胖胖的弟弟回家。
她说这是我日后的玩伴,也是我日后的手足。
可我还没活到成年,弟弟就患了白血病。
我被迫躺上手术室,一次又一次被冰冷粗壮的钢针刺入骨髓。
弟弟肾脏衰竭,妈妈以监护人的身份为我签了自愿捐肾的协议。
我跪着说自己有凝血功能障碍,可爸爸妈妈认定了是我撒谎,指责我冷血,逼着护士给我打了麻醉剂。
最后,我流干全身血液,死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
再睁眼,妈妈正一脸母爱光辉的蹲在我身前:
“宝贝轩轩,妈妈肚子里有一个小弟弟哦,你想不想要一个陪你玩的弟弟?”

妈妈手上拿着两只奥特曼玩具,不远处是爸爸新买的蓝色婴儿床。
我低头看着手里唯一的玩具车,明白自己回来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成为弟弟的血包,也绝不会被父母虚无的亲情绑架。
爸爸正一脸期待的引导:“宝贝,妈妈肚子里有一个小弟弟哦,你不是害怕一个人睡觉吗,以后家里多了小弟弟,你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这句话,前世的爸爸也说过。
可小弟弟出生后,我比以往过的更加孤单。
妈妈不再为我讲睡前故事,爸爸不再把我抱在膝上,我一夜之间成为了家里的透明人。
被要求懂事,被要求照顾弟弟,被要求担起哥哥的责任。
他们说这番话时,我才五岁。
他们要求一个五岁的孩子,摒弃所有嫉妒和不满,全心全意去服务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肉球。
那时的我,隐隐约约觉得即将要失去什么,害怕的和爸爸妈妈说想要永远当他们唯一的宝贝。
可妈妈却突然大怒,指着我骂:“早就知道你嫉妒心强,连你亲弟弟都容不下!”
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妈妈生气了。
于是我哭着说知道错了,我希望有一个小弟弟陪我玩。
妈妈这才露出笑容,但还是悄悄地和爸爸说:“我看见网上有八岁男孩把怀二胎妈妈推下楼的新闻,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因为一时嫉妒对我下手,我看还是把他放回老家,等我生下继业再说。”
弟弟还没出生,爸妈就给他们取名继业,寓意家中一切都会由他继承。
回忆在脑中不断浮现,我不自觉眼神一暗。
妈妈以为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拉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妈妈的肚子里现在有一条小生命哦,可能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你期待吗?”
爸爸走到妈妈身旁,开玩笑说:“有一个儿子已经够了,我倒希望是个妹妹,这样以后也有人和我们的宝贝轩轩玩。”
爸爸前世也说过这番话,当时的我还真以为弟弟陪我玩,于是兴奋的说我也期待有个弟弟。
可弟弟出生后,他却十分厌恶我,会拿玩具砸我,还会故意把我唯一的玩具砸烂。
我和爸爸妈妈告状的时候,他们只会说:
“不是你希望有弟弟陪你玩的吗?弟弟现在还小,不懂事,你要包容他。”
爸妈拿这种话术,搪塞了我整个幼年和青春,甚至在我即将成年时还用这个借口夺走我的生命。
所以这一次,我面无表情的指着屋子里琳琅满目的婴儿用品:“你们不是已经打算生下来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一瞬间,爸爸妈妈都有些语塞尴尬。
我沉默着转身,抱着已经老旧的玩具车上楼。
楼上一直空着一个宽敞又明亮的大房间,爸爸妈妈说是给客人留的。
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这是给未出生的弟弟留的。
回到属于自己的狭小房间,眼泪终于止不住往下流。
我委曲求全的过了那么多年,忍着疼痛上了那么多次手术台,他们却还是觉得那是我应该做的。
每当我怕疼想要缓缓,希望妈妈能安慰我时,她只会指责我不懂事,甚至还会痛骂:
“要不是你说想要一个弟弟,我怎么会生二胎?现在弟弟出生,你凭什么不管他?”
我双手死死捏成拳头,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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