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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文免费

北国之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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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隔天中午要跟着黄瘸子去县城,所以天蒙蒙亮我就爬起来去山沟里放牛。路过张保家的大宅时,正看见一辆豪华房车停在门口。院子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见我牵牛路过,兴冲冲地追出来,手里擦着鞭炮就要炸牛,我怕牛受惊,就连忙紧绳离开。“小龙,你儿子刚到乡下就跑出去调皮了。”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无奈却不急不躁。我听到“小龙”这个名字,立马小跑起来。小龙就是大凉山首富张保的儿子,张龙,也是我来大凉山后认识的第一个玩伴。当年张龙家穷,常年营养不良的他又黑又瘦,经常被人欺负,我看不惯,所以就和欺负他的那帮人打了起来,为此没少挨我妈揍。但也因此,我和张龙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小时候的张龙胆小,因为我们上学要走山路去外村的学校,山上毒虫毒蛇多,加上外村的...

主角:黄素素徐凉   更新:2024-11-11 1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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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素素徐凉的其他类型小说《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隔天中午要跟着黄瘸子去县城,所以天蒙蒙亮我就爬起来去山沟里放牛。路过张保家的大宅时,正看见一辆豪华房车停在门口。院子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见我牵牛路过,兴冲冲地追出来,手里擦着鞭炮就要炸牛,我怕牛受惊,就连忙紧绳离开。“小龙,你儿子刚到乡下就跑出去调皮了。”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无奈却不急不躁。我听到“小龙”这个名字,立马小跑起来。小龙就是大凉山首富张保的儿子,张龙,也是我来大凉山后认识的第一个玩伴。当年张龙家穷,常年营养不良的他又黑又瘦,经常被人欺负,我看不惯,所以就和欺负他的那帮人打了起来,为此没少挨我妈揍。但也因此,我和张龙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小时候的张龙胆小,因为我们上学要走山路去外村的学校,山上毒虫毒蛇多,加上外村的...

《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因为隔天中午要跟着黄瘸子去县城,所以天蒙蒙亮我就爬起来去山沟里放牛。

路过张保家的大宅时,正看见一辆豪华房车停在门口。

院子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见我牵牛路过,兴冲冲地追出来,手里擦着鞭炮就要炸牛,我怕牛受惊,就连忙紧绳离开。

“小龙,你儿子刚到乡下就跑出去调皮了。”

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无奈却不急不躁。

我听到“小龙”这个名字,立马小跑起来。

小龙就是大凉山首富张保的儿子,张龙,也是我来大凉山后认识的第一个玩伴。

当年张龙家穷,常年营养不良的他又黑又瘦,经常被人欺负,我看不惯,所以就和欺负他的那帮人打了起来,为此没少挨我妈揍。

但也因此,我和张龙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小时候的张龙胆小,因为我们上学要走山路去外村的学校,山上毒虫毒蛇多,加上外村的孩子老是拦路抢钱,尤其听说张龙的父亲就是大凉山新开的煤矿厂老板之后,经常狮子大开口,几十上百地问他要。

那时煤矿厂刚开工不久,没什么盈利,所以张龙压根掏不出钱,每次他被打都要跑来我这。

外村的孩子听说我打仗很野,看见我之后能卖我几分面子,不再打他,只让他以后小心点。

之后我到哪张龙都跟着,还经常买一些零食塞在我桌洞里,逢年过节他还会拎二斤猪肉送到我家。

所以大凉山其他孩子虽然面黄肌瘦,但是我还算膘肥体壮。

后来张龙家里是真的有了钱,个子也窜得老高,那个年代的孩子流行拉帮结派,张龙也渐渐混得风生水起。

我那时成绩是全校第一,心里只想着学习,和张龙也就逐渐疏离,再后来我考上县重点,到县城最好的中学读书,和张龙基本也没了联系。

听村里人说,张龙现在住在市里,自己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珠宝公司,几年前他就结了婚,并且还生了个儿子。

张龙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张虎和张豹,毕业之后也是在外做大生意,具体做什么没人清楚。

龙、虎、豹三兄弟在整个县的名声都很响亮,甚至比他们的父辈保、发、财都要有名。

因为这么多年没见,加上他曾做过我的小跟班,我要面子,所以回大凉山那么久也没找过张龙让他给我安排个差事。

中午放牛回来时,张家的大宅已经张灯结彩,一群人忙前忙后,大宅两侧分别写着:名高北斗,寿比南山。

我这才意识到张家应该是要给张仙师过寿。

好巧不巧的是,那个调皮熊孩子又看见了我,见我路过,他当即招呼院子里的人把我拦住,扬言要把炮仗塞在牛的菊花里炸一炮瞧瞧。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走出大宅,一个身穿西装的青年一眼就认出了我,拉着我说道:“凉哥,我是小龙,赶紧进来,等会一块吃点。”

我尴尬说道:“小龙,好久不见,你看我一身牛粪味,我就不进去了。”

“那进来说说话,咱兄弟俩好多年没见了。”

张龙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进了大宅,路过亭台水榭,进了堆满礼物的客厅。

“坐。”

张龙一边招呼我坐,一边递给我一根雪茄,我摆手说道:“我不抽烟。”

“抽一根吧,这玩意一根上千,一般人买不到,我再泡杯茶给你尝尝。”张龙热情招呼我。“咱兄弟俩好多年没见了,别跟我客气。”

“上高中之后就没见过了,对了,刚刚那小孩是你儿子吗?”

“对,叫张大象,这孩子皮,他妈又不舍得打,家里几个佣人天天陪着胡闹。”

张龙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大红睡袍的美女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那种富家千金,她此时大着肚子,看来几近足月,见我站在客厅,眉宇微蹙。

“老婆,这就是我跟你讲过的徐凉,我小时候的兄弟。”张龙说着就上楼梯扶女人。

“哦。”女人轻诺一声。“就是很能打那个?”

“对呀,小时候他可厉害了,一个人打五个,像条疯狗。”张龙兴奋地说道。“对了凉哥,我记得你小时候练的什么铁砂掌,你还跟我说你有个苗寨家传的绝招,是什么来着?”

“都是小时候闹着玩,后来这脑子也摔坏了,老家的事情一点也记不得,让弟妹见笑了。”我尬笑说道。

“徐凉是吧,公司不是正好缺保安吗,看在他和我都姓徐的份上给他安排个职位,我现在快生了,一下楼就闻到一股怪味,有点恶心。”女人捂着鼻尖说道,神色略有厌恶。

我见状刚要告辞离开,门外紧接着传来一声叫骂:

“谁家的比昂牛拴在门口,拉了一地屎,院子大半天才布置这点,晚上寿宴给三爷爷添堵吗?”

我闻言连忙告辞跑出大宅,在众人的目光中牵着牛跑回家。

我洗了个凉水澡就急躁躁地去村后头找黄瘸子,一起坐大巴赶往县城,路上黄瘸子才说要带我查查当年的高考成绩。

当年我满怀信心,以为十拿九稳地可以考上燕京大学这所最高学府,谁知750分的卷子考了57,闹了天大的笑话。

我那时候一心只知道学习,还以为自己是紧张之下导致答题卡涂错了,懊恼之余选择复读,谁知第二年高考七门成绩加起来也没到两位数,那时候我和母亲到处找地方讨说法都无果,只能继续复读,第三年的成绩倒是勉强够上一所大专。

我本以为黄瘸子是带我去见某位领导查明当年我高考的真实成绩,但他却带我径直去了县城的图书馆。

图书馆管理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叫王海,几年前家中出事曾请黄瘸子去看过,所以对黄瘸子很是尊敬。

得知我们的来意后,王海给我们倒了两杯茶就转身进了档案室。

我忍不住小声问道:“老黄,咱们查成绩来图书馆做什么?”

黄瘸子说道:“如果是张家做的事情,你以为你在教育系统查自己的分数能查到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高考成绩是真实成绩,只不过是被人调换了?”

黄瘸子的话让我心中一沉,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一会,王海就捧着一本县志走过来,翻起了八年前本县发生的大事。

“找到了,八年前本县一共考上了两个燕京大学的学生,榜首状元……是一个叫张龙的。”

王海一边扶着眼镜一边念县志上的内容,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指着县志上的内容激动道:

“这个张龙真了不得,他是高考恢复以来唯一一个满分的考生!”

“七省状元!”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这一次我二话没说就跟了出去。

此时的老太太一瘸一拐,我跟着她再次来到黄龙河边上,老太太一猛子扎进水里,我也深呼一口气,跟着跳了下去。

水下冰冷且浑浊,我跟着老太太隐约可见的身影游进一个漆黑的山洞,水下传来窃窃私语般的哭声,把我吓得心脏怦怦乱跳,想要折返上岸。

但是这时候,一双大手忽然抓住了我,我下意识地挣脱,感觉大手没有恶意,就顺着它的拉扯一路向里面游去。

片刻之后,我从水面浮出,那双大手捂住我的眼睛,我只觉得眼睛一酸,等我再睁开眼皮时,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而这处山洞,正是当初父亲被埋的那座矿洞。

我看向面前的黑影,不敢确定地叫了一声:“爸?”

黑影点头,声音嘶哑地说道:“儿子,终于见到你了。”

我声音哽咽,想要冲上去抱住父亲,可是父亲却摆手示意我后退,他指了指身上的黑气,说道:“不要离我太近,我身上的气,会伤到你。”

我下巴翕动,忍不住抹着眼泪说道:“爸,我好想你。”

父亲叹息,说道:“当年我该听你妈的话,不该随张家三兄弟来矿洞的,你妈当时已经提醒我来大凉山的道士是龙虎山的,我没想到天下道首的龙虎山会为了钱不择手段,更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以致于我被困在矿洞里那么多年,错过了很多关于你的成长,让你这些年在外受委屈了。”

父亲的话让我破防,心里一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父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读书比常人要用功,也知道了你是状元之命,所以后来,我让黄瘸子送了一条龙鱼给你。”

“那条龙鱼是父亲你送的?”我疑惑且惊奇问道。

当初黄瘸子寻龙鱼救我的事情我一直半信半疑,黄瘸子虽然一直说他给我吃的是龙鱼,但却也曾和张仙师说我本来就是状元命,龙鱼只是个幌子。

“不错,那条鱼是大凉山地下龙脉所化的龙鱼,作为你将来考上状元的礼物。”父亲说道。

“可是我后来没能高中状元,张家的人夺了我的气运,张龙把我七省状元的头衔据为己有,张虎和张豹也连续霸占我两年的状元名额。”

父亲看出我语气中的失落,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你第一年落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问道。“我那时候的人生很迷茫。”

父亲说道:“你那时候头顶儒气高悬,有命星庇佑,百鬼避退,我无法给你托梦,再者一旦你发现其中玄机做出过激的事情,我怕张氏兄弟对你不利。”

“那父亲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当年我被张保推下矿池后,朦胧中听到你的哭声,见你也掉了下来,就拼尽全力把你推上去,可是张仙师的迷迭香让我浑身无力,我看到你晕倒之后,黄瘸子走进了山洞,他离开前给了我一颗玉佩让我吞下,醒来之后我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每日以鼠为食,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你。”

“黄瘸子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把你一块救出去?”

“那时我已经身负重伤,濒临死亡,黄瘸子就算救我出去,一旦被张仙师发现,你们娘俩就没有活路了。”


我说着看向头顶的黑云,只见黑云之上,隐约可见有紫色的雷霆交织,与平常所见的雷霆大有不同。

那望月鳝鲸吸牛饮间不知吞食了多少风水之气,连同身后地下阴河里隐约可见的龙血矿都黯淡了几分。

山地不再震动,望月鳝将吸出的气一股脑吐出,强大的声波将水流炸飞,山上的树木也全都被气流冲碎,所有人不得不捂住耳朵。

“师叔,这望月鳝吐纳怎么会这么大动静?”水坝上的一名道士问道。

张仙师的衣袂狂摆,他盯着望月鳝说道:“太古怪了,区区几天这头畜生比之前见到时大了很多,而且吐纳之法很像人,一呼一吸间,汲取天地生灵之气纳为己用,他在此时吐纳,怕是想要吞噬雷霆,真是无知者无畏。”

“那师叔我们该怎么办?”一名道士问道。

“静观其变,先看看再说。”张仙师说道。

此时望月鳝吞吐出体内浊气之后,身上表皮震裂,双鳍扇动,整个身躯似乎更大了一圈,只见它猛然摆动身躯冲向上游,逆行的巨浪吓得张仙师等人连忙躲开,望月鳝身体撞在大坝的缺口,如同鱼跃龙门,在空中扶摇直上。

一声嘶吼震慑山野,雷云涌动,一道粗如手臂的雷电轰击,望月鳝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雷霆吞噬。

然而雷电瞬间洞穿了望月鳝的喉咙和腹部,将它轰得焦黑,从空中笔直坠落,陷入昏厥。

“哦?哈哈。”张仙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一头黄鳝精想要飞升化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现在去把它宰了,免得再生祸端。”

张仙师说着落向望月鳝,身后七名弟子紧随其后,手中长剑出鞘,砍向望月鳝。

七把长剑分别落在望月鳝身上,望月鳝吃痛惊醒,一记摆尾将七人长剑扫飞。

七把长剑飞回各自手中,望月鳝直接冲向岸边,一口将一名妇女吞入腹中。

众人被吓得退散,望月鳝则一路碾压,咬死撞残数人似是报复,等张仙师赶来,它又回身直冲天坑之内,想要逃回地下阴河之中。

正在这时,地下阴河之中冲出一道黑影,一把抱住望月鳝的尾巴将它甩飞,撞到山脊之上。

正是父亲。

望月鳝腹部的大洞流血不止,不想恋战,一头扎进深水之中,父亲见状,也一头扎进深水之内,片刻之后,望月鳝的惨叫声传来,它从水下钻出,冲出天坑,沿着山道想要重进山林。

父亲抱住望月鳝的尾部被一路拖行,到了岸上之后,他身形如鬼魅地扑在望月鳝受伤部位,一拳掏进望月鳝的血肉之内,妄图将望月鳝的脊骨折断。

“就是此人,他应该是用什么方法把地下阴河堵住了,逼得望月鳝不得不逃向山林里,这两个畜生离了水实力都会大打折扣,刚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张仙师说着就带人追向望月鳝和父亲。

我从腰间掏出刀,看了一眼刘老汉说道:“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趁机去把张保三兄弟给宰了。”

雷云消散,皓月当空。

大凉山被洪涝侵蚀,山路泥泞难行。

天坑之中漂浮着很多尸体,惨状骇人。

张家众人被望月鳝冲散之后重新汇聚,准备沿着张仙师追击望月鳝的方向前去查看。

“大哥,咱们张家这次损失惨重,这些龙血矿值得吗?”张财问道。


“小仙师只是试探我的实力,不会真动手杀我,龙虎山名声在外,怎会滥杀无辜。”黄瘸子咳血,半跪在地上说道。

张俊生哼了一声,说道:“我师傅让我必要时候杀了你,生怕你是道门高人,有坏了他在大凉山基业的风险,现在看来,你确实是草莽一个,算了,饶你一命吧,一个穷乡僻壤能出什么像样的高人,杀你毁我名声。”

张俊生说完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满是挑衅。

张俊生走后,我连忙放下钢叉扶起黄瘸子。

黄瘸子回头看了一眼刘老汉,拾起地上的死狐狸,在我的搀扶下出了门。

路上,黄瘸子似乎是疼得走不动路,蹲在路边大口喘息,他擦着嘴角的血,目中失去神采。

我不知为何心中一酸,这才意识到黄瘸子已经垂垂老矣,是个暮年之人。

“当初张仙师在试探你,这个张俊生也在试探你,你只是贫困山区的一个风水先生,他们在怕什么吗?”我忍不住问道。

黄瘸子说道:“道家之人,首重传承,想要学点真本事没那么容易,很多人拜入道门十年而无一技,尤其是他们知道我会观山望气,还有降妖破煞之法,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一个普通的风水先生,不该会这么多。”

“这些郭瞎子不也都会吗?”我问道。

“郭瞎子不一样,他祖上有据可查,所传之术无非是些旁门左道,龙虎山不会放在眼里,他们会根据我的本事,推断我师傅的名讳,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只是如今我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做的?”我问道。

“你帮不了,我不用扶,暂时死不了,不能让素素知道我受伤。”

黄瘸子摇了摇头,捂着胸口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隔壁母亲传来的咳嗽声,心乱如麻,彻夜难眠。

母亲这些年一直饱受尘肺病的折磨,时常咳血,以前每年都会去医院洗一次肺,随着这些年的经济发展,钱越来越不值钱,去医院的费用也水涨船高。

大凉山一共就一家医院还是张家开的,洗肺加上后期的医药护理大约要两万块,本来我想月中再牵着牛去镇上卖钱的,如今九月秋来,正是牛犊长膘的时候,多喂个十天半个月能多卖一千块钱,我家的三头牛大概能卖四万块,到时候一半给我妈看病,一万块钱买几只小牛犊,剩下一万我再琢磨着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

但母亲的咳嗽这几天越发严重,所以我决定明天赶早就把三头牛牵到镇上卖。

第二天我一大早牵着牛朝镇上走,才刚出村子不久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我回头望去,却见小哑巴嘴里阿巴阿巴地向我跑来。

“你爸让你来找我的?”我问道。

小哑巴气喘吁吁地点头,接着指向我家的方向,又比划起来。

“我家出事了?”我问道。

小哑巴再次点头,示意我快点。

我闻言连忙牵着牛往回走,到了门口,只见我家附近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

来的都是张家的人,不仅有张保、张发和张才,连龙、虎、豹三兄弟都在。

只见张龙的怀里正抱着张大象,张大象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看起来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半个月前,我和黄瘸子破坏张家的祖坟地时,曾有一条小金蛇溜了出来,被我一铁锨打死,那时黄瘸子就说张家只有一个独子,小金蛇被杀,那张家独子必然会生一场大病。

没想到过了这些天,这张大象竟然快病死了。

张家有钱,什么药都用得起,可张大象生病之后,看遍名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几天之前,一个知名的老中医说张大象有可能是得了癔症的一种,叫蒙心窍,吃一颗安宫牛黄丸会转好。

这安宫牛黄丸听起来常见,但却极其难得,非得是八一制药厂生产的第一批带有同仁堂字样的安宫牛黄丸才能起作用,这种药丸初代成分蕴含犀角和各种名贵药材,可以解毒开窍,断货了几十年,有价无市,有钱都买不到,哪怕张家有钱有势也找不到一颗。

眼看束手无策的时候,张保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年轻时候借我爸的自行车,一不小心摔倒,导致自行车车把撞到了心窝,之后他就得了失心疯,几个人都摁不住。

后来是我爸从家里拿了一颗药丸给了吃下去才好转的。

徐家沟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我妈是从苗寨来的,张保年轻时候和我爸是拜把子的兄弟,无话不谈,他也自然知道我妈来自苗寨,所以就带着一群人来我家找药了。

母亲听说张保要找的是当年救他的那种药救孩子,当下就把樟木盒里装着臭药丸的药瓶拿了出来。

张保接过药瓶,连忙递给随行而来的老中医,那老中医打开药瓶闻了闻,说道:“比安宫牛黄丸还要烈一点,不过肯定是好药。”

张保闻言,连忙让张龙把药丸喂给奄奄一息的张大象,区区十分钟,张大象的脸色就有所好转,并且吵着要喝奶茶。

见药丸没有问题,张家人紧绷的脸这才缓和下来,搬了几箱苹果放在我家门口就离开了。

张家人走后,我将牛拴在牛棚上,有些埋怨道:“妈,你怎么把整瓶药都给他们了。”

“张家那孩子病危,我也没多想就给他们了,反正这些药咱也用不上。”母亲说道。

“你没看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多紧张,万一药丸不管用还得找我们算账,安宫牛黄丸以前我听过,有价无市,少说能卖两万一颗,这药一颗就够救你一次命的。”我说道。

“上哪有这么贵,咱救了你张叔家的孙子,以后求人办事也好办,再不济也就当行善积德了。”

母亲的话让我无力吐槽,我知道她这些年供我上学很辛苦,所以从来不和她吵。

听说张大象吃了药丸之后,当天晚上大有好转,第二天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张大象好转的第三天,徐家沟就被他弄死了个人。

死的人正是小哑巴。


这一幕把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站立不稳。

“谁?”

张仙师抬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看来。

我暗道糟糕,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跑出山洞,躲在远处的树林里大气也不敢喘。

张仙师很快追出山洞,四下张望,张保也气喘吁吁地跟出来,问道:“三叔,看到人没有?”

张仙师摇头,只见他从道袍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纸鹤,口中念咒,接着往纸鹤上轻轻一吹,纸鹤当即扑扇翅膀,如同活物。

“去,把他找出来。”

纸鹤像是能听懂一般,径直飞向树林,我吓得亡魂大冒,转头刚要跑,却见我身后站着一个人,来人正是黄瘸子。

“嘘——”

黄瘸子示意我不要出声,只见他手持一张黄符和一根银针,银针刺破我的食指,一滴鲜血低落于黄符之上。

黄瘸子迅速将染血的黄符卷起来,接着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只大老鼠,双指捏开老鼠两腮,黄符麻利地塞进老鼠嘴里,扔向一旁。

“捂住口鼻,不要呼吸。”黄瘸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拉到树丛后躲起来。

片刻之后,那只纸鹤寻来,竟悬停在大老鼠的头顶无火自燃起来。

张仙师和张保追来之后,张仙师看了一眼被纸鹤寻到的老鼠,冷声说道:

“以为用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能骗得了本座,旁门左道。”

“三叔您刚刚用的是什么法术,当真是神奇。”张保问道。

“此术唤纸鹤寻踪之术,区区小道尔,不过能利用一只老鼠破我的术,背后的人怕是道门弟子,你们大凉山有多少个懂得风水术数的?”

“回三叔,大凉山十里八村,每个村都有一个风水先生。”

“那个黄瘸子的本事如何?”张仙师问道。

“村后头卖寿衣纸钱的黄瘸子?他在大凉山应该排不上号,不知三叔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我总觉得这个黄瘸子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眼下棘手的是,今晚山洞里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怕是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三叔您放心,山洞里的事情不会传出去,县里面全是我的人,有人告发的话,他们会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当天晚上我就会处理掉,咱们张家财运亨通,赚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只可惜小龙不谙仕途,不然咱们张家何须怕他人来视察。”

“小龙这孩子我也有些年头没见了,他何时回来?”

“傍晚时和我通了电话,说是明早回来给您请安。”

“那好,明早见见这小子,先回去吧。”

张仙师说完,望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鼠,一脚踩碎。

张仙师和张保走远之后,我这才长舒一口气。

黄瘸子则盯着两人的背影,一脸阴翳。

“下次见到道门的人,最好是离远点,这个张仙师道行不俗,三丈之内有人呼吸他都能察觉到,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今晚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吓得腿软,到现在还止不住打摆子,说道:“我看见他们杀了人,六男六女,都才十几岁,被他们埋在山洞矿池里了。”

“埋了十二个人,看来是个小型矿,小场面。”

“小场面?那是十二条活生生的人命!”

我悲愤说道,看着黄瘸子这一脸的云淡风气,像是在说杀鸡。

“是的,十二条人命,要不是我赶来,加上你就是十三条。”

黄瘸子说着抄小道朝徐家沟的方向走去。

我边跟上去边问道:“张家在矿山里杀了这么多人,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如今他们坟头的草比你都要高了。”

“你也见过张家杀人吗?”我问道。

“见过。”黄瘸子直言不讳。“张家的矿产规模巨大,共有三山九洞十八窟,每一座矿山被发掘,都要埋下不计其数的尸骨。”

“难道每座矿山底下都有矿疖子吗?”我问道。“我听说矿山发现矿疖子的情况很罕见,一百座矿池也不一定有一座里面出现矿疖子。”

“这就是大凉山与众不同的地方。”黄瘸子说道。“大凉山地下矿脉形成原因特殊,几乎每一座矿池里都有矿疖子,而消除矿疖子的方法只能生祭,不然矿山会一直出事。”

“难道不能用牲口代替人生祭吗?”

“这种方法他们不是没试过,只是尝到了活人生祭的甜头,谁还会用牲口来代替,再者张家矿产背后的靠山是龙虎山,龙虎山为天下道首,势力庞大,想要在龙虎山门内站稳脚跟,张三爷一样需要尽可能多的财力支持。”黄瘸子说道。

“你说的张三爷,指的是张仙师?”

“不错,这张家三兄弟,张保,张发和张财,几十年前突然被人丢在了大凉山里,由村里供销社养着,丢下他们的人就是张三爷,张三爷是张家三兄弟的亲三叔,他同样也是兄弟三人,为了避难才出家为道,没想到傍上了龙虎山这棵大树。”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果然没错。”我有些失落说道。“我十年寒窗苦读,科科满分,自以为能有所作为,没想到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黄瘸子笑了笑,说道:“这世上的天才可不止你一个,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读书于命理法门中只能排在最后。”

“可我之前是状元命。”我有些不甘说道。

“状元命又如何,事实证明,命相再好也是可以篡改的。”黄瘸子说道。“之前你问我,是谁改了你的命相,想必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

“看来应该是张家了,可是张家有钱有势,这些年来,张保对我家还不错,逢年过节还送东西给我家,他儿子张龙和我也是关系要好的兄弟,我想不通张家为什么要改我的命?”

“你想知道真相,我明天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黄瘸子说道。

“不过知道真相后,你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有安稳日子过了。”

“换句话说,你的劫数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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