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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结局+番外小说

洛春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是那天出于避嫌,在山中淋了太久雨的缘故,回府后颜无央有点咽痛。痛了两天,终于发起热来。他没把这点头疼脑热放在心上,吃了一剂自备的退烧药了事。沁芳居的丫鬟却把这事报给了谢祈光。谢祈光听说心上人生病,紧张不已,趁着盛院使来给母亲复诊,舔着脸请他给无央看病。“我们侯府刚好有位客人病了,盛大人若是不着急回宫,劳烦您给看一眼。”盛院使相当慷慨。“小事一桩,带路吧。”谢祈光把他领到沁芳居去,孰料颜无央听了丫鬟禀报,面都没露,只回了句:“谢谢世子好意,只是一点风邪,不敢劳盛大人大驾。”倒让谢祈光下不来台。好在盛院使不计较,豁达道:“她不愿看诊便算了,不必强求。医患也是要看缘分的。”谢祈光拱了拱手:“多谢盛大人海涵。”他亲自把盛院使送到府门口,临...

主角:宋轻尘谢祈光   更新:2024-11-11 1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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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轻尘谢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洛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是那天出于避嫌,在山中淋了太久雨的缘故,回府后颜无央有点咽痛。痛了两天,终于发起热来。他没把这点头疼脑热放在心上,吃了一剂自备的退烧药了事。沁芳居的丫鬟却把这事报给了谢祈光。谢祈光听说心上人生病,紧张不已,趁着盛院使来给母亲复诊,舔着脸请他给无央看病。“我们侯府刚好有位客人病了,盛大人若是不着急回宫,劳烦您给看一眼。”盛院使相当慷慨。“小事一桩,带路吧。”谢祈光把他领到沁芳居去,孰料颜无央听了丫鬟禀报,面都没露,只回了句:“谢谢世子好意,只是一点风邪,不敢劳盛大人大驾。”倒让谢祈光下不来台。好在盛院使不计较,豁达道:“她不愿看诊便算了,不必强求。医患也是要看缘分的。”谢祈光拱了拱手:“多谢盛大人海涵。”他亲自把盛院使送到府门口,临...

《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许是那天出于避嫌,在山中淋了太久雨的缘故,回府后颜无央有点咽痛。

痛了两天,终于发起热来。

他没把这点头疼脑热放在心上,吃了一剂自备的退烧药了事。

沁芳居的丫鬟却把这事报给了谢祈光。

谢祈光听说心上人生病,紧张不已,趁着盛院使来给母亲复诊,舔着脸请他给无央看病。

“我们侯府刚好有位客人病了,盛大人若是不着急回宫,劳烦您给看一眼。”

盛院使相当慷慨。

“小事一桩,带路吧。”

谢祈光把他领到沁芳居去,孰料颜无央听了丫鬟禀报,面都没露,只回了句:

“谢谢世子好意,只是一点风邪,不敢劳盛大人大驾。”

倒让谢祈光下不来台。

好在盛院使不计较,豁达道:“她不愿看诊便算了,不必强求。医患也是要看缘分的。”

谢祈光拱了拱手:“多谢盛大人海涵。”

他亲自把盛院使送到府门口,临上车前,对方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两天有人传你纳了个江南佳人为妾,盛某亲见方知,你和那位佳人的关系,并不比陌生人亲近多少,果然传言不可信。”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谢祈光心房上。

让他一整个下午神思恍惚,夜里躺到床上,也辗转反侧。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无央相处的场景,确实如盛院使所说,并不比陌生人亲近多少。

自被无央救上船以来,都是他在献殷勤,而无央恪守礼节,不曾有半点逾越之举。

就连端午采药遇见死士尸体,他情急之下,想拉她的手,都被躲开了。

她生病,他给她请来宁国最好的大夫,她连见都不见。

显然,她在刻意回避他。

为什么?

她在给那个未婚夫婿守贞吗?

一想到在江南某处,有个男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回家,拥她入怀,肆意品尝他惦记已久的樱唇,他就恨不得提刀杀人。

无央是他的!

旁人休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明日他就向她打听清楚,那个未婚夫婿是哪户人家,到时候——

“世子!颜姑娘发了高热,烧得不省人事了!”

一道惊慌无措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臆想。

“您赶紧过去看看她!”

他吃了一惊,立刻起床,连外衣都顾不上穿,踩着一双木屐冲去客院。

沁芳居的门虚掩着,他一推便开。

满室昏暗,唯有床脚点着一盏小夜灯,朦朦胧胧地照着一角床帐。

屋里弥漫着浓烈的熏香气味,似是蚊香,却又比蚊香上火一些,他才走进来,就有点躁意。

“无央,你怎么样了?”

他冲到帐前询问。

回应他的,是一声吟哦。

“好冷~~”

果然烧糊涂了,谢祈光又心疼又气恼。

“下午要是乖乖让盛院使看了病,哪里用得着受这番苦,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大夫。”

刚想转身,帐里传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叫唤:“别走,抱抱我——”

他眸色一深。

一个阴暗念头挣脱束缚,自心底缓缓浮上来。

若无央成了他的人,往后一颗心,应该会系在他身上吧?

贪念一起,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自觉伸出双手,掀开帐门,当大片的白和凌乱的黑映入眼帘时,他彻底失去理智。

……

谢夫人天没亮就醒了,一起床就唤了吴妈过来。

吴妈知道她心里惦记着什么事,满怀笑容告诉她:“成了。”

谢夫人心头悬着的大石落下。

“给我梳洗更衣,我们过去瞧瞧。”

“好嘞。”

谢夫人是打着关心颜无央的幌子去的。

一进沁芳居,她就问正在打扫院子的栀子:“无央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栀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回夫人,奴婢不晓得。”

谢夫人板起了脸:“你没进去看过?昨晚都是谁在照顾无央?”

栀子结结巴巴:“是流、流烟。”

谢夫人感觉她情绪有点不对,不过她没空关心一个丫鬟在想什么,只想早点看到自己设计的场景。

“无央,我来看你了。”

她敲响房门。

“听说你昨晚烧得不省人事,如今好点了没?”

谢祈光操劳了一宿,阖眼睡了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头痛得像要裂开似的。

昨晚的记忆回笼,他心里又是惭愧又是甜蜜。

瞥了眼在自己臂弯里瑟缩了下身子,明显已经醒来的人儿,他清了清嗓子,柔声安慰:

“无央,别怕,我不会让你委屈的,你退了江南的婚事,我娶你进门做二房,可好?”

埋头在他臂弯里的人儿又瑟缩了一下。

谢祈光微微收紧手臂。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实在太美了——”

话没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

谢夫人进来了。

“娘您怎么能……”

谢祈光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单,盖住自己和怀里人。

谢夫人的声音显得比他还震惊:“祈光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无央的房间吗!”

“我……”谢祈光羞窘不已,“娘您先出去,我一会和您解释。”

谢夫人扶额:“哎,你们真是……”

她摇着头叹着气往外走。

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么大一个把柄落她手里,以后颜无央还不是任她搓圆捏扁。

然而走到门口,她却如遭雷劈。

一身素衣的颜无央正步履从容地走进小院,看见她和吴妈,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夫人怎么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开口。

颜无央笑着解释:“我昨天发热,夜里越睡越难受,担心再烧下去,恐怕会出事,就强自起来,出门去找大夫了,在大夫那针灸了半个晚上,才退了烧。”

事实当然和他说的有出入。

他昨晚确实烧得不轻,却是察觉蚊香被人加了料,才悄然离开的。

谢夫人差点吐血。

“你病得那般重,叫下人去请大夫不就好了?怎么能三更半夜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颜无央的凤眸流露出些许彷徨。

“许是这些日子习惯了自己照料自己吧。”

居然就这么功亏一篑!

谢夫人身子晃了晃,抓着吴妈的手站定后,心头掠过一丝疑惑:既然颜无央外出,那和祈光成就好事的是谁?


宋轻尘轻笑。

“难道你不想试试别的款式吗?”

杜思莹眼底流露出些许向往,却还是婉拒:“快到我生辰了,娘到时候会再给我订做一套。”

“那也还得两三个月,到时就是秋天了,只能做秋服的款式。”

宋轻尘锲而不舍。

“我想给你添一套夏服。”

杜思莹终于被说服:“好吧,谢谢姐姐。”

宋轻尘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和她聊起了霓裳羽衣阁的夏服款式。

前面几人的更衣速度慢得惊人,一刻钟过去,等候的队伍只少了两人。

宋轻尘不由担忧,难道对方是调虎离山,想对俞氏下手?

忙吩咐樱桃:“你去跟我娘说一声,更衣的人有点多,我们得过一会才能回去,让她甭担心。”

樱桃道是。

等传完话回来,她冲宋轻尘眨眨眼:“夫人说她晓得了。”

也就是说,俞氏安然无恙。

宋轻尘心中稍安,耐着性子等了下去,又过了一刻钟,终于轮到她们。

进更衣室后,她仔细检查了里面所有东西,方让杜思莹换衣服。

本以为更衣过程会出现什么意外,然而直到换完衣服,也无事发生,她们顺利回到了宴会厅。

宋轻尘不敢松懈,也许对方在玩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战术,想等她掉以轻心再下手。

梁老夫人的寿宴不仅安排了盛大的宴席,还安排了多项娱乐。

宴会结束后,众人看戏的看戏,听曲的听曲,玩蹴鞠的玩蹴鞠,赏花的赏花……尽随宾意。

谢祈瑶坐在后花园凉棚里,和一群贵女分享她的三寸金莲速成术。

“按传统路数,要得到三寸金莲,得从四五岁开始缠足,一旦过了年纪,就算断骨缠裹,脚也小不到哪去。”

“美足术不一样,不管多大年纪,只要削骨,养上半个月,就能得到一双莲足。”

“你们看我的脚,是不是小巧玲珑?半个多月前,我的脚比你们的大得多。”

……

有人意动,纷纷询问,谢祈瑶得意洋洋地介绍起盛江月和她的美足术。

她十分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

宋轻尘却看不得她在这散播邪术,瞥见花园墙壁缝隙有条蓝尾石龙子,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谢祈瑶吹得天花乱坠之际,一条蓝色的细长尾巴映入某个贵女眼帘。

“啊啊啊!有蛇!”

“好像是毒蛇!快跑啊!”

“呜呜,拉我一把,我腿软跑不动!”

贵女们如同受惊的鸟群,四散奔逃。

谢祈瑶也被吓得不轻,却只能在丫鬟提抱下慢慢挪动,丫鬟一着急,绊了一脚,拉着她跌倒在地。

蓝色蛇影刚好从她眼前掠过。

“救命啊!——”

她发出尖锐呐喊。

宋轻尘走过去扶她起来,摇头叹气。

“三妹你何苦弄这三寸金莲,像如今这样,遇到危险岂不是只能等死?”

那些已经跑出凉棚,惊魂未定的贵女们闻言,对美足术的那点意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莲足固然好,性命更可贵啊!

她们可不想日后跟谢祈瑶一样,遭受意外时连逃都逃不了。

谢祈瑶恨得要死。

她的风光,全给杜氏毁了!

“那条蛇是你放的对不对?”她甩开宋轻尘的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故意落我面子!”

宋轻尘:“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谢祈瑶把她恨到了骨子里,回程甚至不愿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她不顾避讳,坐到了谢祈光的车上。

谢祈光不知为何,脸色十分阴沉,全程一言不发。

快到侯府时,突然开口:“杜氏在宴席中途可曾离席?”


宋轻尘故作惊讶:“谋害主家性命?娘,这可不能轻饶,咱们得报官才行。”

谢夫人:“???”

杜氏到底是来捞人还是来灭口的?

“小事一桩,没必要闹到官府去。”

“这可不是小事,”宋轻尘正色,“奴婢谋害主家是要判死刑的,若是姑息纵容,轻拿轻放,府里人有样学样,我们岂不是岌岌可危?”

“娘,我们必须杀鸡儆猴。樱桃,你赶紧去衙门报案。”

“是,少夫人。”

樱桃转身就走。

“慢着!”

谢夫人叫住樱桃,不悦道:“无凭无据的,报什么案,平白让人看笑话。”

“无凭无据?”宋轻尘蹙眉,“娘您没查明白就要撵人出府?”

谢夫人心梗。

她要是有证据在手,早就让人打死这两个贱蹄子了,怎么可能只是发卖出去。

杜氏是幕后主使,还要明知故问,不是嘲讽她是什么。

“她们本就是府里的奴婢,如何处置还不是看主子心情,何须证据。”

“娘,您这么做恐怕会让下人寒心。”

谢夫人冷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谁家没打死过几个奴婢?也没见人家府里乱了套。”

宋轻尘叹了口气。

“娘您看看堂前伺候这些人,您觉得她们听了您这些话,以后会尽心伺候您吗?

您就不怕下次晕倒,她们拖上一时半刻再请大夫?

这一时半刻,可就是救得活与救不活的区别。”

谢夫人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闻言扫了一圈丫鬟婆子。

想从她们的脸色看出她们的心思。

可惜人心隔肚皮,她想看也看不到。

何况有了杜氏这一番话,哪怕这些人原本没有二心,也被她煽动出二心来了!

为了笼络住这些人,她不能把事做绝。

谢夫人强忍着憋屈道:“你说得也是,等找到证据再发落比较好,珍儿娘先不发卖了,不过珍儿我是许给了曹庄头的,曹庄头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为人老实,会疼人,对珍儿来说也是个好归宿。”

珍儿身子抖了抖。

宋轻尘轻笑:“说来也巧,儿媳先前听说曹庄头丧妻,给他物色了个对象,正要和您说呢,您就把珍儿许给他了。”

谢夫人一愣:“你给曹庄头找了人?”

“是啊。”宋轻尘点头,“娘要不我把人喊来,让曹庄头自己选?”

谢夫人不大相信,曹庄头的名声府里人是知道的,人人都当他那是火坑,避之唯恐不止。

杜氏竟然能找到愿意跳火坑的?

怕不是为了捞珍儿把谁家的傻姑给拐了过来。

真要是那样,她不就能抓到杜氏把柄了?

这么想着,她便应了下来:“好,你把人叫来。”

宋轻尘给樱桃塞了个来明德堂前写好的纸团:“去安和巷请梅娘过来。”

珍儿忐忑不已。

她不想嫁曹庄头,可也不忍心让别人替她,咬唇犹豫了一会,嗫嚅道:“少夫人,要不算了,还是我嫁吧。”

宋轻尘:“那可不行,我答应了梅娘的,你想嫁曹庄头,等会自个争取。”

珍儿:“……”

谢夫人唤人传了曹庄头过来,把选妻的事和他说了,曹庄头那张精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错愕。

“夫人不必多此一举,老曹带珍儿回庄成亲就好了。”

谢夫人还等着拿捏杜氏把柄呢,自是拒绝:“既让你选,你便选个合心合意的。”

曹庄头不再推拒。

不多时,樱桃领着梅娘进了明德堂。

“梅娘见过侯夫人,世子夫人。”

谢夫人吃了一惊。

这梅娘非但不是什么流着恶心涎水的傻姑,反而是个白皙丰腴、端庄典雅的美妇。

她心中一沉,再看曹庄头,早就呆若木瓜,眼睛看直了。

宋轻尘介绍道:“娘,这就是儿媳给曹叔物色的对象,梅姨比曹叔小几岁,嫁过一个镖师,那镖师几年前走镖被土匪害了,梅姨一直孀居在家。儿媳觉得她和曹叔十分般配,不知曹叔意下如何?”

曹庄头早就被梅娘的美貌勾得心猿意马,再听见这一声声“曹叔”,哪里还找得着北。

“谢少夫人做媒!老曹感激不尽!”

谢夫人“砰”地放下茶杯。

“老曹你方才不是说带珍儿回庄?”

曹庄头尬笑:“老曹这把年纪,都能给珍儿当爹了,还是梅娘更合适些,夫人也说了,让老曹选个合心合意的。”

谢夫人气煞,却也只能送上贺礼,看着曹庄头和梅娘离开。

宋轻尘趁机要走珍儿母女:“娘想必不想她们在跟前碍眼,不如让她们去儿媳那边当差。”

谢夫人心灰意冷,没有阻拦。

宋轻尘带人走后,她把茶杯掷到地上,恨恨道:“我真是小瞧了她!”

杜氏竟连梅娘这样的人都能笼络到手中。

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谢夫人以为自己足够高估杜氏,三天后曹家庄传来噩耗,她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

曹庄头死了。

死在他和梅娘的新婚之夜。

死因是醉酒后误入池塘,溺水身亡。

谢夫人一阵发冷。

曹庄头前面成了七次亲,办过七次喜宴,每次都喝好几斤酒,但从不耽误洞房。

这次据说只喝了几杯酒就急着去洞房,结果却溺死在池塘。

怎么可能是意外!

谢夫人不信邪,托衙门验尸,仔细调查死因,得到的回复是:“完全是一桩意外,那个池塘水太深了,之前也淹死了五个人,醉酒失足落水身亡很正常。”

不过想试探一番杜氏,竟赔上自己的心腹。

谢夫人又恨又怕,怕自己有一天也像曹庄头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不行,侯府不能让她继续掌家了。”

可杜氏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掌家以来也没出过差错,要怎么剥夺她的掌家权呢?

吴妈献了个计策:“世子不是想让沁芳居那位当二房吗?热孝也能成亲,不必非得等出孝。”

谢夫人豁然开朗。

当即唤人传谢祈光过来:“祈光,你老在外院住着也不是办法,时日一长,人家会说闲话的。”

谢祈光一脸阴沉:“那头孽畜一日不除,我一日不进内院。”

“你既不喜杜氏,那就早日和无央成亲。”谢夫人宽慰,“到时让无央掌家,内院还不是你说了算。”


颜无央却道:“没事,我吃得下。”

宋轻尘怀疑她在逞强。

然而,两刻钟后,看着全都空盘的碗碟,她不得不相信,颜无央是真的很能吃。

她支着下巴,露出巨羡慕的表情。

“你是怎么做到吃这么多还这么苗条的?”

颜无央:“……”

他轻咳了—声:“可能因为我习武,消耗大。”

宋轻尘双眸又亮了几分。

“那你是不是有八块腹肌?”

“咳咳!”颜无央被口中茶水呛了—下。

宋轻尘递了张帕子过去,笑道:“别这么激动,我比较少看到姑娘家有腹肌,才好奇—下。”

颜无央接过帕子,迟疑了片刻,方揩了下唇角。

—缕清幽的山茶花香沁入鼻尖。

他下意识握紧帕子。

嗓音莫名发紧:“回头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宋轻尘摆摆手:“不过是—块帕子而已,我多得是,还我作甚。”

她透过敞开的窗户看了眼街道的人潮,想起—事,扭头问颜无央:“你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颜无央默了—瞬,幽幽道:“你是不是见我吃得多,怕我把侯府吃穷,急着赶我走?”

宋轻尘:“……”

“怎么可能!你不是为解决颜氏危机才入京的吗?如今危机已除,你不就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了?你父母尚在吧?”

端午采药那天,颜无央可是吃了松露炖鸡,半点不忌荤腥,早就露馅了。

只是当时她光顾着惊诧她的狩猎技巧和杀鸡本领,错过了这么大—个破绽。

颜无央轻笑:“抱歉,守孝—事确实是谎言,我父母都还健在。”

宋轻尘挑眉:“你确定道歉对象是我,而非你那被‘双亡’的爹娘?”

颜无央哑然失笑:“他们不会介意的。”

远在藩地的某王爷及某王妃齐齐打了个喷嚏:那个逆子是不是又在咒我们了?

他继续道:“今年的额数解决了,往后的年份还没着落呢。”

宋轻尘笑容—滞。

“薅羊毛也不能光逮着—只羊薅啊。”

颜无央意味深长道:“可是别的羊加起来都没这—只羊的毛多。”

宋轻尘:“……”

还不是因为甜甜只闻得到富矿,闻不到贫矿!

她也不想—出手就买到富矿,惹祸上身啊。

颜无央难得见她吃瘪,笑道:“你可以考虑—下和颜氏合作的,你出寻矿人手,他们负责开采,利润五五分。”

宋轻尘露出—丝苦笑。

她要真能出人就好了,可她手头没有勘探专家,只有—头娇生惯养的小香猪啊。

养得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住常年餐风露宿、日晒雨淋的野外寻矿生活。

她想了想,问道:“你知道东海有个桑国吗?”

颜无央颔首。

“我听过—个传闻,”宋轻尘—本正经,“说是桑国盛产铜,他们的铜品质很好,远超夷南铜。”

“若是从桑国买铜的话,能走海路运送至沿海各州和京城,成本也比从夷南运铜低得多。”

颜无央讶异:“你从哪里听说的?”

“有次在酒楼吃饭,听—个海商说的,那人我不认识。”

宋轻尘信口胡诌。

“至于是否确有其事,颜氏派人去桑国考察便知。若能与桑国达成合作,不就能—劳永逸?”

颜无央深深看了她—眼。

他自然不相信这是她随便听来的消息,大概率是她手中的寻矿能手跟她说的。

这个消息堪称藏宝图,任何—个世家大族知道了,都会为之疯狂。

她居然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这份豪气,无人能及。

他朝她拱手,—脸郑重道:“颜氏会派人查证,若消息属实,日后定分你—成利。”


“甜甜,你在哪?”

宋轻尘追着它进了客院,不知道该往哪个院子走时,沁芳居传来两声尖叫。

她脚步一转,朝沁芳居走去。

流烟和栀子俩丫鬟抱成一团缩在廊角,颜无央坐在院中央石桌旁,甜甜站在她脚边,嘴里叼着一条黑白相间、犹在扭动的长蛇。

见到宋轻尘,它屁颠屁颠跑过来炫耀。

“哼哼!”看,吾的辣条!

这是一条银环蛇。

毒性巨强。

宋轻尘正要叮嘱它不要吃蛇脑袋,身后响起一声暴喝:“杜氏,你这个毒妇!竟然拿毒蛇害无央!”

谢祈光撞开她,疾步走到颜无央跟前:“无央,你有没有被蛇咬到?”

颜无央摇头:“没有。那条蛇不是——”

“你没事就好。”

谢祈光打断她的话。

“我刚回到外院就听到这边尖叫,万没想到杜氏狠毒至此,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公道。”

宋轻尘:“……”

她忍不住讥讽:“问也不问就定罪,这就是朝廷三品大员?原来官是这么好当的。”

谢祈光冷笑:“还用得着问?罪证不就在你那头蠢猪嘴里。”

“哼哼!”吾蠢?你才蠢!

甜甜愤怒扭身,一头撞过去。

谢祈光猝不及防,跌坐在地,顿时怒不可遏。

“来人!给我把这头畜生拖出去杖杀!”

话音刚落,热烘烘的骚臭味袭来。

低头一看,脚上多了泡尿。

谢祈光险些晕过去。

他不顾形象地朝前扑去,不亲手扼杀这畜生,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甜甜一溜烟跑到宋轻尘身后。

“甜甜!”宋轻尘皱眉,“你怎么能随地大小便?太不淑女了。”

众人:“???”

这是重点吗?

谢祈光怒极反笑:“杜氏,今天你不把这头畜生交出来,就和它一起滚出谢府!”

宋轻尘看向颜无央:“颜姑娘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世子,你误会少夫人了。”颜无央站了起来,“方才我在院里乘凉,突然有蛇出没,我六神无主之际,甜甜冲进来,叼走这条蛇,救了我一命。”

谢祈光一脸错愕:“蛇不是这头蠢猪叼过来的?”

“不是。”

谢祈光把目光投向流烟和栀子,俩丫鬟齐齐点头:“颜姑娘说的是真的,刚刚我们差点吓死了,幸好有甜甜。”

原来真是自己误会了。

谢祈光脸色发烫,然而对上杜氏那双略带嘲讽的眼睛,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心念一转,厉声道:“府里好端端怎么会有毒蛇?不是水沟滤网破了爬进来,就是有人恶意投放,就算不是你的手笔,也是你掌家出了纰漏。”

宋轻尘笑了:“世子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这是世子的责任。”

谢祈光:“???”

“去年夏天至今,我管了一年家,府里没进过一条蛇,世子一回府就有蛇,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带回府的行李是不是没有仔细检查,在外面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仇家,八字是不是跟府里人相冲……”

“你!”

谢祈光气得发抖。

颜无央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杜氏的口才,可以去衙门当状师了。

“我这就去叮嘱管家,让他加强府里的防卫,”宋轻尘微微一笑,“要是还出现意外,世子就要小心了。”到时可没人给你背锅。

谢祈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脸色阴沉得快滴水。

“甜甜,我们回去。”

甜甜已经把银环蛇吃得只剩一个脑袋,听到宋轻尘招呼,它叼起蛇头,往谢祈光身上一甩。

然后迈开小短腿飞奔逃离。

谢祈光躲闪不及,被蛇头砸了个正着,溅了一脸血。

“孽畜!”他恨恨咬牙,“给我等着!”

他迟早要把它大卸八块,蒸煮煎炸炖炒,吃得一个蹄子不剩!

颜无央看着落在地上的蛇头,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她出了一趟府,回来后,把一个蒙着布巾的笼子交给流烟。

“麻烦送给你们少夫人。”

流烟依言照做。

送到和光居,樱桃不知当不当收,揭开布巾看了眼,一堆菜花蛇!

惊得差点尖叫。

“姓颜的什么意思!”她怒不可遏,“以为昨晚的蛇是我们少夫人放的,故意报复吗!”

宋轻尘看着两眼放光扑到笼子上的甜甜,笑道:“应该只是表达谢意。”

樱桃:“???”

谁家好人拿蛇当谢礼!

姓颜的怕不是脑子有大病。

宋轻尘倒是觉得颜无央怪有意思的,似乎比常人少一根筋,像是情感缺失症。

被诊断情感缺失的萧无恙在沁芳居打了个喷嚏。

“甜甜应该会喜欢这份礼物吧。”

他自言自语。

投杜氏的宠物所好,他这也算曲线救国了。

杜氏的医术比他想的还要神奇,做了那场手术后,凌霄的腿一日日好起来,半个月后,已经可以活动一二。

萧无恙甚至生出拐人之心。

若他的军中有这样一位神医,多少将士可以重获新生!

永昌侯府坐拥至宝而不自知,真是暴殄天物。

谢夫人可不知道他的想法,正把盛江月当做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江月不愧是得了盛院使真传的,只吃了你几服药,我就浑身都是力气,饭量都翻了一倍。你这医术当医士太屈才了!”

盛江月谦逊一笑:“祖父说了,进太医院要从低位做起,步步高升才能服众。”

谢夫人点头:“还是盛院使考虑周到。”

“盛姐姐本事了得,迟早会高升,”谢祈瑶附和,“日后定会成为我们宁国太医院第一位女院使。”

盛江月忙摆手:“太医院人才辈出,江月不过是萤火之光。”

“盛姐姐你太谦虚了。

光说我这破嗓子,多少大夫都没辙,你那金嗓子药一吃,我说话就又清又甜。

我听下人说,千金堂出了个什么神医,那些庶民真是无知得厉害,一个江湖郎中也能捧成神。

姐姐你才是真正的神医。”

盛江月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

“那金嗓子药,是我根据别人的方子改良的……”

“那也是姐姐本事。”谢祈瑶挽上她手臂,“娘备了宴席,要好好谢谢你呢。”

盛江月心中一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除了在书院的谢侯爷和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谢祈营,其他人都被谢夫人叫到至善轩,陪盛江月用膳。

席上,谢祈瑶明捧盛江月,暗讽宋轻尘,心里好不得意。

宋轻尘置若罔闻。

只略带趣味地观察在谢祈光跟前分外矜持优雅的盛江月和一心干饭的颜无央。

谢祈瑶恼火,还要说什么,突然肩膀一沉,扭头一看,母亲歪倒在她身上,不省人事。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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