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二,你走可以,把布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分一半给我再走。”曹朝阳好笑的看着他鼓起的下衣兜。这个徐二流子,真当他傻呢。“你……”徐二流子眼瞧蒙混不过,这才不情不愿从布兜里抽出半截牛尾巴。“这半截牛尾巴,是人家马老三单独拿给我的……”“呸,这是队里给杀牛人分的,你可别想着独吞。”曹朝阳瞪了徐二一眼。夺过牛尾巴瞧了瞧,他还挺满意。马老三人不错,给他们砍了前半截的牛尾巴,瞧着就有肉,这短短的半截估摸着快有一斤重了。“曹朝阳,你这人真不禁逗,我这不是跟你说着玩嘛。”想独吞被发现了,徐二流子也没有一点尴尬。他此时也不着急回去了,直接拿过板凳坐在屋里,瞧着曹朝阳处理牛骨头。“你别光看啊,这牛骨太多了,你去隔壁三嫂家借几个搪瓷盆子用来放骨头。”“快...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徐二,你走可以,把布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分一半给我再走。”
曹朝阳好笑的看着他鼓起的下衣兜。
这个徐二流子,真当他傻呢。
“你……”
徐二流子眼瞧蒙混不过,这才不情不愿从布兜里抽出半截牛尾巴。
“这半截牛尾巴,是人家马老三单独拿给我的……”
“呸,这是队里给杀牛人分的,你可别想着独吞。”
曹朝阳瞪了徐二一眼。
夺过牛尾巴瞧了瞧,他还挺满意。
马老三人不错,给他们砍了前半截的牛尾巴,瞧着就有肉,这短短的半截估摸着快有一斤重了。
“曹朝阳,你这人真不禁逗,我这不是跟你说着玩嘛。”
想独吞被发现了,徐二流子也没有一点尴尬。
他此时也不着急回去了,直接拿过板凳坐在屋里,瞧着曹朝阳处理牛骨头。
“你别光看啊,这牛骨太多了,你去隔壁三嫂家借几个搪瓷盆子用来放骨头。”
“快点,别磨蹭。”
“就你事多。”
徐二流子嘟囔着,不情不愿的走了。
外边,小雨依旧下着。
这么多骨头待会得用很多柴火熬,曹朝阳戴上斗笠,抱了些还没湿的干柴,放到了屋里的灶台前。
忙活完,他便拿起砍刀,剁起了牛骨头。
“砰!砰!砰!”
砍了一阵,曹朝阳发现不成。
这些牛脊椎骨,又大又结实,根本砍不动,只能砍些小骨头。
正好此时徐二流子拿着两个搪瓷盆子回来了,他不客气的指使道:“徐二,你去队部把铁锤借来,就是之前抡起来打铁那个。”
徐二流子:“……”
“咱得把这些骨头砸碎,才能熬出好东西来,不然这些牛骨头可就没用了。”
徐二流子听着,顿时无可奈何了。
没想到他那么懒的一个人,今儿倒是被曹朝阳指使的滴溜溜的转。
扔下搪瓷盆子,他认命似的又往队部去了。
过了一会,徐二流子抱着铁锤回来了。
曹朝阳此时也已经处理好了小骨头,只剩下了长长的牛脊柱骨。
他从徐二手里接过铁锤,接着在院里的青石上,重重的砸起了牛骨头。
“砰!砰!砰!”
结实的牛脊椎骨,在他的铁锤下,被砸出了缝隙,裂开碎了。
旁边,徐二流子拿着搪瓷盆子,很是仔细的捡着砸好的牛骨头。
这可都是用牛肉换来的啊,一丁点都不能少。
有时还能捡着碎肉,他也顾不得脏,直接塞到嘴里,慢慢品尝着。
“徐二,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快别生吃了,待会煮熟了,没人跟你抢。”
“我都大半年没尝过荤腥了,你有出息,你别吃,我没出息,我愿意。”
曹朝阳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再搭理这徐二。
忙活了半个小时,他总算砸完了所有的牛骨头,此时他浑身全是汗水,干脆一把脱下汗衫,在院里淋起了小雨。
旁边,徐二流子也已经捡好了牛骨头。
瞧着碎裂骨头里流出的牛骨髓,他也兴奋了起来。
“朝阳,你家里有大锅吗?这么多牛骨头,没个大锅一次可煮不下。”
“没呢,还得麻烦你跑一趟,玉芬嫂子家不就有个大铁锅嘛?你再去一趟,把大铁锅借来用一下。”
“啊?”
听到这话,徐二流子顿时扭捏了起来。
前些天,他被嫂子拿刀追着砍,现在哪还敢再去啊……
“你啊什么?那是你亲嫂子家,你快去一趟吧。”
“不……不……不,这次不成,真不成,我不去,不去。”
徐二流子连忙摆着手,“朝阳,那什么,我累了,你去借吧。”
说完,他抱着一盆子砸烂的牛骨头,快步回了屋。
一九七三年,夏末。
大西北,民联县,李桥公社,曹家洼大队,河东玉米地。
“朝阳,大嫂求你了,你就搬进大嫂家,跟我和你大哥一块过吧,以后,我……我伺候你……这事你大哥也同意。”
“以后有了孩子,分一半跟你姓曹,一半跟你大哥姓徐,你看成吗?”
“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大嫂我求你了!”
“……”
曹朝阳看着跪在自己身前酷似高圆圆的女人,表情很是复杂。
自己上辈子的悲惨拉帮套生活,就是从大嫂的这一跪开始的。
他对大嫂畸形的感情,也大约是此刻产生的,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这一刻,又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
“朝阳,朝阳!!!”
“帮帮我,帮帮你嫂子,帮帮嫂子这可怜的一家吧。”
高玉芬双眼泪汪汪的。
她死死地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仰头祈求地看着他。
此时正是夏末,不到三十岁的高玉芬留着齐脖短发,穿着一件宽松的青花白汗衫。
微风吹来,旁边地里的玉米穗随风摇曳。
一粒穗花,恰巧从高处落入高玉芬鼓鼓的汗衫内。
曹朝阳怔怔地望着,心里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
他上辈子对大嫂是真的产生了感情,可有大哥的存在,他也只能憋屈的跟大嫂过着三个人的日子。
累死累活,他帮徐大愣子养着那个家,过的日子真是连赘婿都不如。
可谁成想就在他帮大哥拉扯了二十年家后,徐大愣子瘫软的双腿突然就好了……
本来唯唯诺诺和善的徐大愣子,立马变了脸色,直接把他挤兑出了那个家。
更是……
更是连他跟大嫂生的儿子,都不按照约定还给他,导致他后半生,孤苦伶仃,连亲儿子都不能认……
最后他只能做了个护林员的工作,也不知道哪天死在了林子里,连尸骸都没人收拾……
帮别人养孩子,从来就没有好下场的,就更别说帮别人养家了。
可上辈子的他,直到最后才明白……
想到前世的生活,曹朝阳在大热天,生生打了个冷颤。
上辈子他本来可以娶一个清白姑娘,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却因为一时冲动,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时间,做了拉帮套的活。
他也不怨别人,是他自己傻,是他自己活该!
可老天爷可怜他,让他又重生到了现在,他发誓绝对不再干拉帮套的活!!!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
……
“朝阳,你就帮帮大嫂吧。”
旁边,高玉芬见曹朝阳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她忍不住红了脸,整个人都快羞愧死了。
可为了家里的三个还小的丫头,为了家里那个双腿瘫痪上不了工的男人,她强忍着羞意,死死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
“朝阳,嫂子是真没办法了,你哥干不了活,养不了家,我一个人挣的工分,连队里的饥荒都还不上,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
高玉芬抹了把眼泪,双眼通红地继续道:
“朝阳,云芳跟张宝成都结婚了,你就别想着她了,你家里那情况,也讨不到媳妇。”
“你就搬来嫂子家,跟嫂子一块过吧,以后嫂子伺候你……”
“云芳……”
听着大嫂的话,曹朝阳又是一阵恍惚。
这个名字,真是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和贾云芳从小一块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也是好得很,就差办婚事了。
可云芳的母亲嫌弃他家里穷,以死相逼,让云芳嫁给了大队长的儿子张宝成。
上辈子他选了拉帮套的路,也有跟她怄气的成分在。
现在想想,他真是傻得厉害,也活该的厉害。
“我可真是傻,干嘛为了别人的错,折腾自己呢?”
“朝阳,你说什么呢?”
曹朝阳回过神来,看着身下一脸期待的大嫂,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嫂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曹朝阳哪怕是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也绝不干拉帮套的活!”
高玉芬脸上一白,眼泪顿时从脸颊滑落。
两条白胳膊更加用力地抱着,她颇为激动地说道:“朝阳!你是不是觉得嫂子我很随便?觉得我不是好女人?”
“朝阳!嫂子……嫂子是看中了你这个人,要是别人想进我家,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同意的,我就愿意你……”
“嫂子,你别说了,我知道。”
曹朝阳双手有些发抖。
他上辈子跟高玉芬生活了二十年,嫂子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嫂子长的很漂亮,对他也好,是个好女人,可不只属于他。
见高玉芬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他反问道:
“嫂子,我搬进你家容易,可以后要是我大哥瘫痪了的双腿,突然好了,不需要我了,要赶我走怎么办?”
“嫂子,到时候你又会怎么选?!会跟着我走吗?!”
曹朝阳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上辈子他这个拉帮套的,连个名分都没有,嫂子又怎么会跟着他一块走呢?
拉帮套……
真是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
高玉芬听着一怔,脸上更加苍白了。
她张大了嘴巴,偏厚的上下嘴唇碰了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喃喃道:“不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有才的腿都坏了好几年了,要好早该好了……”
“会!”
“大哥的腿,会好的!”
曹朝阳长叹一声。
经历过后世,他比谁都敢肯定,徐大愣子的双腿,肯定会好的,而且还是在他帮忙拉扯大孩子,家里没了负担之后。
真是造化弄人……
看着身下的高玉芬,他坚定道:“嫂子,你就别逼我了,我这辈子不想干拉帮套的活,我就想找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用力解开高玉芬抱着自己的双手,他扛起锄头转身就走。
“朝阳,嫂子懂了,嫂子就是贱,嫂子以后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再来逼你了。”
高玉芬跪在地头上,抬起胳膊用力抹着眼泪,可越抹眼泪却流的越多。
“老天爷啊,你是真想逼死我们一家吗?”
“呜呜……”
要不是家里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也不会如此的低贱。
越想越委屈,她抱着胳膊,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连地上的黄土都不在意了。
前方,曹朝阳听着嫂子的哭声,身子不由一顿。
半晌,他没有回头,坚定的大步走了。
重活一世,他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决不能陷进嫂子的温柔乡里!
拉帮套的活,谁爱干谁干!
后边地头上,高玉芬绝望的哭声更加大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早早的就起来了。
挑着两个空木桶,他去村口的井里,担了些水回来,准备浇一下院里的黄瓜和辣椒苗。
幸亏昨儿他出来的及时,没让徐二几人拔了苗,不然他这俩月可就没青菜吃了。
“朝阳哥?朝阳哥?俺听别人说,你要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了?”
曹朝阳拿着瓜瓢正浇着水。
听到这纯朴青春靓丽的声音,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贾云秀来了。
“嗯,我想去打点猎物,攒些钱。”
“你不会也是也想来劝我的吧?”
曹朝阳回过头,只见小妮子满脸兴奋,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得,他纯属想多了。
“朝阳哥,要不,你带着俺一块去呗?”
贾云秀摸着自己的小麻花辫,满是期待的凑在他身边。
“我是去打猎,又不是去过家家,那儿是高山草原,有狼、有熊、有雪豹……”
“俺不怕,俺知道不是去过家家。”
贾云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攥着小拳头,拱起自己的胳膊。
她用上力气,白嫩的胳膊上鼓起了一点肌肉,显摆道:“朝阳哥,你就带着俺吧,俺能帮你的忙呢,俺有的是力气。”
曹朝阳被她逗乐了。
这小丫头整天干农活,力气确实不少,不过去高原就算了。
“好了,你别闹了,我要是带你走了,你娘非得气疯了不可,说不定还得报公社让人抓我,你可别害我了。”
贾云秀立马垮下了脸。
嘴里小声嘟囔着,见曹朝阳忙着浇水,也不搭理自己,她只能怏怏走了。
过了一会,村里响起了“铛铛”的敲钟声,这是上工时间到了。
曹朝阳摘了一根黄瓜,一边啃着一边往大队部去了。
……
“一队的去村东,把那几块地里的荒草除了,地头的草也不能有。”
“二队的去村西担水,浇一遍地里的庄稼,这好几天不下雨,再旱下去就影响产量了。”
大队部前的空地上,此时已经聚满了人。
大队长张虎山站在台子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安排着今天的活计。
他瞧着五十多岁,身材精瘦,很是干练。
旁边,还站着几个人,是队里的会计和两个小生产队长。
曹家洼生产队有一百多口子人,下边又分了三个小生产队,张虎山自己个带着一队,有五十多口人,剩下的二队、三队,每队有三十多口。
其中曹朝阳就是三队的人。
“这马上就快秋收了,我瞧着山上的老草也长好了,你们三队的今儿也别干别的了,就去割老草,跟之前一样,二十斤老草一个工分。”
张虎山又咂摸了一口旱烟,接着回头道:“宝亮,你可得把工分记清楚了,别搞错了。”
“等人把老草割回来,你就组织人放塘里沤肥,上边别忘了盖好淤泥,可马虎不得。”
三队长张宝亮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我听说咱队里有人要搞什么个人副业,要去西边打猎。”
大队长话音刚落,下边的社员们齐齐看向了一旁的曹朝阳。
他要去西边打猎的消息,一早上的工夫就都传开了。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村里除了几个干部家,那更是连收音机都没有,这个年代人们解闷的方式,就是议论东家长西家短。
这个习惯,还一直保持到了后世。
……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曹朝阳心中却早有所预料。
昨儿他欺负了张宝成,今儿他老子来找茬,倒也不意外。
“哼,真是胡闹!”
“我可告诉你们,队里马上就要秋收了,谁要是影响了地里的活,影响了收成,我就扣谁的工分!”
台上,张虎山举着烟杆,满脸严肃。
又抽了一口,他眼神瞥向曹朝阳,嘴里也更加阴阳怪气了。
“咱队里的副业都没搞起来,他还想自己搞副业,真当干副业那么简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台下,曹朝阳有些听不下去了,这老头子也真好意思说。
他们曹家洼大队守着这么好的环境,却还这么穷,队里还这么多娶不起媳妇的光棍,全怪张虎山!
前几年,李桥公社兴起过一股副业热,全公社的各个生产队都比着干副业。
有编篮子、编草席搞编织的,有养鸡、养鸭、养鹅搞养殖的,还有种西瓜搞经济作物的。
曹家洼隔壁的一个大生产队更是有魄力,直接盖了一个砖窑烧砖。
不到一年的工夫,人家整个生产队就富裕起来了,听说去年结算,十个工分划八毛钱。
去年他们曹家洼大队,十个工分才划两毛五分钱,比人家足足少了五毛五。
都是挣的一样的工分,人家生产队的就值钱,这能怪谁?肯定得怪大队长。
之前人家生产队搞的热火朝天,这张虎山还不屑一顾,死守着种地。
等人家搞起来了,他倒是急了,也领着队里的人搞副业,可忙了一通,全是一地鸡毛,不光没成,还耽误了种庄稼,年底一算,工分更不值钱了。
今儿的张虎山倒好意思在台上阴阳怪气!
“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就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要真是有能力,就来当副业队的队长,别整天想有的没的……”
台下,曹朝阳精神一震。
副业队长,这有搞头啊。
他见过后世的发展,知道后世的道路,他比谁都有信心带着曹家洼的人干副业。
而且被这守旧的老头子阴阳怪气了这么久,他心中也升起了火气,反正他跟张家也不可能和平相处,还不如争一争!
等当上了副业队长,他在生产队里才有话语权,这比什么都重要,至少以后他再想出去,没人敢为难他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举起了手,“大队长,你说的话是真的?!”
“什么话?”
台上,张虎山一怔。
“谁有能力,谁就干副业队的队长,您说这话算数吗?”
曹朝阳看着张虎山,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哗~”
周围的社员们一静,随即满是哗然。
曹朝阳要干副业队长,这可是天大的新闻,众人当即就兴奋了起来。
人群里,高玉芬满是诧异的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认识曹朝阳了。
之前的曹朝阳老实本分,性子软一些,现在的曹朝阳却让他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真是……真是更让人喜欢了。
脸上一红,她连忙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了。
“哎?”
曹朝阳见状,心中挺疑惑。
不过他也没多想,穿上湿漉漉的汗衫,转身朝玉芬嫂子家去了。
此时,天上的雨大了一些,曹朝阳拧了拧汗衫上的雨水,加快了速度。
“嫂子?玉芬嫂子?我借用一下你家的大铁锅。”
屋里,高玉芬正在处理着牛下水,周围还摆着一盆牛肉。
大丫、二丫围在高玉芬两侧,吃着手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盆里的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就连还没断奶的三丫,都像是知道牛肉是好东西,她躺在大丫怀里,紧紧的盯着不放。
旁边,徐大愣子常年愁苦的脸上,此时难得露出了笑容。
见曹朝阳来了,他皱了皱眉头,随即拿过拐杖,吃力的站了起来。
“那什么,他朝阳兄弟来了。”
“徐大哥,我和徐二要了队里的牛骨架,想要借用一下你家的大铁锅煮一下。”
曹朝阳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
自从上次的事后,他还是第一次再见徐大愣子。
“咳咳,听说了,听说了,那铁锅在里屋闲着呢,我不方便,你自己个去里屋拿吧。”
徐二愣子指了指里屋,面上还有些尴尬。
见曹朝阳没追究自己上次散播谣言的事,他这略微才松了口气。
“那成,我就进里屋拿了。”
曹朝阳掀开破旧的布帘子,走进了徐家的里屋。
徐家的屋子,比他家里要讲究,土黄色的墙面上,贴满了发黄的旧报纸,正中央还贴着两幅有年头的年画。
“唔……”
看着屋里的南北两坑,他神情逐渐恍惚起来。
上辈子他进了徐家就是睡在北炕,徐大愣子和几个孩子,都睡在南炕。
至于玉芬嫂子,为了照顾徐大愣子的情绪,她从不当着徐大的面上北炕,一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南炕……
人家一家人睡在一边,他自己个睡在北炕上。
这么心酸的事情,也真不知道当初傻傻的他,是如何熬下来的。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搬起角落里的大黑锅,曹朝阳快步离开了令自己难受的里屋。
“朝阳兄弟,你快瞧瞧这盆里的牛肉,足足有四斤多重,还有这牛肝、牛肺,也有四斤多,我和你嫂子跟几个孩子,能吃好几天呢。”
徐大愣子站在肉盆前,颇为炫耀。
回头看着曹朝阳,他提起拐杖重重的落下,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朝阳,你说你,怎么还要了没用的牛骨架呢?”
“你可真是亏大了,我都听人说了,那牛骨架上一点肉都没有,你要来有什么用?”
“你就不能别跟小张队长置气?要不然也不会被逼着选了牛骨架,你啊太年轻气盛了,也太要面子……”
“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曹朝阳微笑的看着徐大愣子,一点都没动怒。
当着高玉芬的面,徐大愣子说这么多,证明他急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急了,可曹朝阳知道,徐大愣子肯定是心态失衡了。
上辈子相处了二十多年,被坑了好几次,曹朝阳现在可太了解这人了。
“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嘛……”
徐大愣子愣在原地,念叨着曹朝阳说的话,脸上很是精彩。
旁边,高玉芬也忍不住抬头看向曹朝阳,像是有所触动。
她家男人的性格,正好跟曹朝阳相反,对家里人厉害,对外人整天露着笑脸,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大哥,我说笑呢,你别在意,我就先回去了。”
“嫂子,大哥在家,我就先走了。”
曹朝阳抱着大铁锅,微笑着转身朝外走去。
灶台里的火,早就已经灭了。
他抬头看向大锅里,只见上边凝固着一层白色的膏状东西。
“这……这是……这是牛油?!”
徐二流子揉了揉眼睛,激动的走上前。
伸出指头,他小心捻一点白色膏物,塞进嘴里,随即他怔在了原地。
香!实在太香了!
这真的是牛油!他们真的从牛骨头里,熬出了满锅的牛油!
“朝阳,咱……咱熬成了,熬成了,这么多的牛油,哎呦,赚了,真是赚大了啊。”
徐二流子激动的脸上一片涨红。
不是身处这个年代的人,很难想象对油的渴望。
这么说吧,油比肉、比粮食都要珍贵得多。
“你不吃亏吧?”
曹朝阳好笑的看着他。
“不吃亏,一点都不吃亏,朝阳,你就是这个。”
徐二流子伸出了大拇指,佩服得不行。
他双手搓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朝阳,要不咱俩人搭伙过日子吧,反正咱俩都是光棍,一起搭伙过日子……”
“噫!”
“你可别说了,谁要跟你搭伙过日子啊?我可是要娶媳妇的人。”
曹朝阳心中升起一股恶寒。
他扒拉开徐二流子,接着走到灶台前。
拿起一根筷子,他轻轻插进凝固的牛油表面,发现熬出的牛油不算太多,只有一指多点的厚度。
“牛还是太瘦了啊,也没多少脂肪。”
“朝阳,够了,够了,这些牛油足够咱俩吃到年底的了。”
“还得具体看看有多少。”
曹朝阳拿过一个搪瓷小盆,接着用勺子,小心的刮起锅里表面的牛油。
旁边,徐二流子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
“朝阳哥?朝阳哥?你的牛油熬成了没有?”
院外,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没一会的工夫,就见一道青春靓丽的身影,跑了进来。
贾云秀挤开徐二流子,好奇的凑在了锅前。
“俺的妈呀,这么多的牛油呀。”
“朝阳哥,俺就知道你行,一副牛骨架熬出了这么多的牛油,他们还说你傻呢,这下俺可要看看谁傻了!”
贾云秀双眼亮晶晶的,真心为曹朝阳高兴。
“朝阳哥,这牛油香不香呀?”
“张嘴。”
曹朝阳用筷子夹起一点牛油,笑着塞进了她的嘴里。
“香不香?”
贾云秀眨巴着大眼睛,两侧笑出了小酒窝,“香,朝阳哥熬的牛油都快香死俺了。”
“你这傻丫头。”
曹朝阳笑着摇了摇头,“待会你别走了,留下尝尝我熬了一夜的牛骨头。”
刮掉大锅表面凝固的牛油,露出了下边的牛骨头汤。
此时的牛骨头已经快熬了一天了,骨头都快熬化了,显得下边的骨头汤浓郁无比。
贾云秀见状,立马去院里拔了些香菜,清洗了起来。
“云秀也在啊,那曹朝阳熬出牛油来了?”
“是啊,他熬的怎么样了?我可是在家就闻到香味了,是不是他熬成了?”
“快说说,快说说。”
院子里,来了几位离得近的村民,他们好奇的打听着。
昨儿曹朝阳不选牛肉,而选剃光的牛骨架,在他们看来肯定有名堂,毕竟曹朝阳不是傻子。
贾云秀攥着清洗好的香菜,当即起身骄傲道:“俺朝阳哥肯定熬出来了,俺从不骗人,要不你们就去看看,熬了一大锅呢。”
“嘶,一大锅牛油?”
“这么多?”
几人听闻吃了一惊,纷纷冲向屋里。
“嘿,还真熬出牛肉来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哎呦,这是真牛油啊,这得好几斤吧?”
“三斤牛肉,换这么多牛油,别人还说朝阳傻,我看他们才傻呢,朝阳,你可真是神了。”
“这牛油闻着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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