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姜玄祁的其他类型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姜玄祁》,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秋巴头巴脑守了一日,不还是连个影子都没盼回来,不过是徒增笑柄厌恶罢了。”*而她们口中的北辰砚,此时正在书房中。男人脸色阴沉,墨眸中带着几分沉怒,显然是遇着了什么棘手之事。青州地界,竟然有人胆敢贩卖私盐!“传令下去,所有出城关口戒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幕后之人给我揪出来。”玄翼沉声应是,“主子,据那些人交代,此事,恐是与朝中哪位大员有关。”且那大员,应是朝中肱骨,三品以上。北辰砚神情冷然,“不论是谁,他们做什么我不管,但绝不许,从我青州地界过。”朝廷就是烂掉废掉,都同他北辰砚无甚关系,只要不牵连青州。“你下去吧,让阿守进来一趟。”北辰砚身子往后靠去,眉眼间带着疲惫。玄翼躬身行礼后退下,将守在门口的阿守叫了进去。阿守垂着头,有些忐...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姜玄祁》精彩片段
“知秋巴头巴脑守了一日,不还是连个影子都没盼回来,不过是徒增笑柄厌恶罢了。”
*
而她们口中的北辰砚,此时正在书房中。
男人脸色阴沉,墨眸中带着几分沉怒,显然是遇着了什么棘手之事。
青州地界,竟然有人胆敢贩卖私盐 !
“传令下去,所有 出城关口戒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幕后之人给我揪出来。”
玄翼沉声应是,“主子,据那些人交代,此事,恐是与朝中哪位大员有关。”
且那大员,应是朝中肱骨,三品以上。
北辰砚神情冷然,“不论是谁,他们做什么我不管,但绝不许,从我青州地界过。”
朝廷就是烂掉废掉,都同他北辰砚无甚关系,只要不牵连青州。
“你下去吧,让阿守进来一趟。”北辰砚身子往后靠去,眉眼间带着疲惫。
玄翼躬身行礼后退下,将守在门口的阿守叫了进去。
阿守垂着头,有些忐忑的探头瞧了眼北辰砚。
“看什么?”北辰砚眼皮抬了抬,“可是今日又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阿守摇头,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北辰砚身子坐直了些许,“是没有还是不敢说?”
阿守低了低头,“没什么,就是…奴才今日见着了少夫人,同少夫人嬉笑了几句,被奂月给骂了。”
北辰砚闻言,眸子冷了几分,“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的。”
“没说什么,奂月会骂你?”北辰砚声音微凉,阿守立即怂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奴才只是瞧二少夫人长的漂亮才忍不住揶揄了几句。”
“你还知晓,她是二少夫人,她做为主母,你竟对其无丝毫敬重之心,嗯?”北辰砚墨眸一沉,阿守就知主子动气了,立时跪在了地上告罪。
“你敢同世子妃如此玩笑吗?”
阿守面色发白,“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北辰冷哼一声,“起来吧,再有下次,就不是奂月骂你几句这么简单的事了。”
阿守什么性子,北辰砚十分清楚,他训的不是今日阿守同林思棠嬉笑之言,而是阿守打心眼里,就不曾拿林思棠当主子敬重,才敢如此没大没小。
尤其,阿守是他的人,就代表着他对她的态度,被府中上下瞧了,岂不是人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是,奴才记住了。”阿守耸头耷脑的站着。
北辰砚吐了口气,旋即拧着眉问,“今日…我不在府中,她可有生气?”
“没有,少夫人自己去敬了茶,还在王妃问起您的时候替您解释来着,瞧着好好的。”
北辰砚闻言,眉头不仅没松,反倒又皱紧了几分。
没有生气?还替他在母妃面前解释?不是通情达理,而是根本就不在意吧?
“将奂月叫进来。”
阿守如得了赦免令一般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奂月双手交叠身前,规规矩矩进了书房。
“二公子,您寻奴婢?”
“嗯。”北辰砚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淡声询问,“今日我不在府上,院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奂月知晓北辰砚问的什么,福了福身后,低声答话,“您走后,少夫人先是去了安寿堂敬茶,同王妃与世子妃相谈甚欢,期间王妃曾问起您,被二少夫人粉饰了过去。”
“二少夫人送了王妃一个观音像,世子妃一个孩童项圈…”
说到这里,奂月顿了顿,抬眸瞧了眼北辰砚。
北辰砚,“说。”
“王妃…趁少夫人敬茶的功夫,派了身边丫鬟凝香来了墨香居,查探您…有没有同少夫人圆房。”
*
几日后,玄翼收到了回信。
“主子说,若再有失职,就滚回边境。”
信上,是玄枫狗爬的字迹,玄翼却周身发寒,仿佛看见了主子那张冷沉的面容。
林大姑娘,于主子果然意义非凡,竟让主子连她与姜玄祁的私情都视若无睹!
将信揉成一团,玄翼心中有了思量。
*
连续几日赶路,林思棠身子早就吃不消了,只是从不曾表现出来。
因为如此路程,在北王府那些侍卫眼中,不过是小儿科,若是她提出休整,那些本就对她不满的人,更要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玄翼。”林思棠挑开车帘,唤来玄翼。
“二少夫人有何吩咐?”
林思棠看着颇为恭敬的玄翼,总觉得有些莫明,“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约莫还有几日抵达青州?”
“快的话四日,慢的话五日左右。”
林思棠“哦”了一声,神情略显颓靡。
玄翼,“二少夫人可是身子不适?可需休整一日再赶路?”
林思棠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用了,还是快些吧,莫误了婚期。”
大婚之日,是礼部早就拟定好的,距今只余七日,没有时间再供她耽搁了。
北王府本就对她不喜,不能再横生枝节,挑剔生事。
玄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却暗中吩咐赶马车之人稳着些。
花轿紧赶慢赶,终是赶在第四日天黑之前入了青州。
林思棠提了数日的心放了下来,还好,一路不曾再生枝节。
入了青州地界,知秋四人下马车随行花轿两旁。
耳旁有喧嚣声不断,人多眼杂,林思棠坐在花轿中不能再如荒郊野岭时往外张望,是以对外面情景只能靠知秋描述。
“姑娘。”知秋声音压的很低,“城门口设有北王世子的灵堂,不少百姓在此哀悼,张贴挽联。”
林思棠怔了怔,在知秋的掩护下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往灵堂方向看了一眼。
此时暮色西沉,大街上已没什么人,但唯独北王世子灵堂前,稀稀疏疏跪着六七人上香祭拜。
北王府迎亲队伍亦默契停住脚步,冲那灵堂躬身行礼,哀痛无比。
“知秋,让玄翼停车。”
知秋领命去了,不一会儿,玄翼策马而来,“二少夫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可吩咐属下去办。”
“不,此事,需我亲自来。”林思棠轻轻推开车门,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一身大红喜服,如霞裙月披,身姿窈窕笔直,衣带琼裾间踏下马凳,朝灵堂走去。
那侧脸白皙,宛若朝霞映雪,般般入画。
不光是玄翼等人,连同灵堂跪拜的那些人亦齐齐怔住,偏头看着霞姿月韵的女子,忘了反应。
知秋从腰间掏出一两碎银,从一旁小贩手中买了几根檀香烛,双手递予林思棠。
女子接过香烛点燃,盈盈下拜,“世子以身许国,乃我北凉枭雄,今林氏思棠,代皇城子民,于此祭君,感念世子大恩,楚囊之情!”
香烛插入香炉中,林思棠后退几步,轻抚衣裙,跪垫叩礼。
知秋几人忙效之。
先前灵堂祭拜那几人,都看着林思棠那身大红喜服,猜测着她的身份。
身着大红大紫祭拜逝世之人,是为大不敬,可这女子神情虔诚庄重,并无丝毫鄙薄之意。
林思棠起身,在众人视线中回了花轿中。
北王府迎亲侍卫个个怔愣,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玄翼皱着眉,深深看了花轿一眼,吩咐继续启程。
*
“主子,她…她怎能穿着喜服祭拜世子。”一家酒馆二楼,阿守趴在窗前看着花轿队伍,气恼非常。
“皇上赐婚,那套婚服是礼部所制。”
北辰砚手中捏着酒盏,视线随着那花轿漂移,黑沉如墨的眸子暗潮浮动。
“…有什么区别吗?”阿守一脑袋浆糊。
北辰砚撇他一眼,吐出两个字,“蠢货。”
她言明是替皇城子民祭奠,又以礼部所制婚服上香叩跪,何尝不对大哥的敬重,表达自己对朝廷的不满呢。
玄枫,“礼部代表着皇上,林大姑娘此为,往大了说,是蔑视皇威。”
若是让那位小肚鸡肠的帝王知晓,林思棠身着御赐婚服,向北王府世子灵堂下跪,该会何等愤怒发狂。
只是却清楚明白的向青州所有人摆明了她的立场!
“还是那么玲珑剔透。”北辰砚饮尽杯中酒,唇瓣噙着淡笑。
“主子,后日就是大婚,该如何安置林大姑娘?”
原定只是包了一家酒楼,可若主子真心要娶,那就不能如此寒酸敷衍了。
“安置在城郊庄子上吧。”
那是北王府初来青州时的落脚之地,于北王府意义非凡。
玄枫眸子动了动,再一次对林思棠有所改观,“是。”
从旧宅出嫁,可见主子重视,林家这招替嫁,许恰巧歪打正着。
“那先前答应的红绸铺地,万里空巷呢?”
北辰砚沉默片刻,冷沉面容浮上幽深。
“暂且不必,若…她提及,再来禀报。”
“是。”玄枫匆匆离开去追花轿了。
北辰砚却一直喝到了天明才醉醺醺回府。
阿守扶着北辰砚回院子,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遇着了王妃。
却还是于游廊上被叫住了,“阿守,二弟这是怎么了?”
阿守心都提了起来,回头见是世子妃,顿时松了口气。
“世子妃,主子心情不好,喝多了。”
世子妃王氏,是个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只是此时一身缟素,脸色苍白,影响了她的秀美。
王氏视线落在了北辰砚的脸上,“可是因为昨夜,花轿入城一事?”
阿守怔了怔,不知该答是,还是不是。
若答是,那就是表明主子十分不待见未来二少夫人。
可依主子昨日反常,却并非如此。
阿守一时没有答对,“世子妃还怀着小世子,要保重身子才是,奴才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扶着北辰砚连忙走了。
王氏抚了抚高高隆起的肚子,眼中有无尽悲伤。
“夫君,若是你在,北王府应就不会如此委曲求全,受制于人。”
那意气风发的二弟,明艳爱笑的婆母,还有宽厚严肃的父王,和乐融融的王府,便不会是今日这般光景。
“世子妃。”一婆子匆匆而来,满眼心疼。
“您怎么出来了?前些日子大夫还交代要您静养呢。”
来人是北王妃的身边人。
“后日就是大婚了,我怕母妃一人操劳不及,遂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王氏两颊长了一双梨涡,此时浅浅一笑,温柔极了。
婆子却红了眼,“那些都有老奴帮衬着呢,什么都抵不过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重要,那是世子爷唯一的血脉了。”
王氏悲苦一笑,“嬷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丧子之痛,母亲不会比她少痛一分,她是他的发妻,理当替他孝顺双亲,照料亲人。
“王妃是怕您看了心里难受啊!”婆子擦掉眼中泪珠。
王氏扯唇笑笑,“大局为重,我们都当往前看才是。”
她同世子北辰墨少年夫妻,伉俪情深,连红脸都不曾有过。
这一月来,她有数次险些要追他而去,只是…又舍不得腹中之子。
“嬷嬷,吩咐下去,把这满院白幡换成红绸,圣上赐婚,我们当风风光光,体体面面迎弟妹入府。”
“是,老奴这就去办。”
“没有,母妃对我很好,还送了她陪嫁玉镯为见面礼。”林思棠晃了晃手腕上玉镯。
刘婆子虽没见过什么太好的东西,但此玉镯质地清透,一眼就知是个好东西。
“姑娘人美嘴甜又聪慧,到哪都讨人欢喜。”
林思棠笑笑,偏头看了眼窗户上被阳光拉长的人影缓缓褪去,方淡了脸色,拉住刘婆子低问。
“方才我走后,可有别的什么人来?”
刘婆子想了想,“好像没有。”
“你在仔细想想,当真没有?”
刘婆子皱了皱眉,突然说,“好像有,是一个圆脸丫鬟,当时老奴正与知书换被褥,只不过她进来瞧了几眼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林思棠松了手,脸色称不上不好,却也称不上好。
“怎么了夫人,可是那丫鬟有什么问题?”刘婆子紧张的问。
“没有。”林思棠摇了摇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以理解。”
北王妃面上对她那么好,就已是难得,便是她,应当也会为了儿子和家,对自己设防戒备,她应当理解。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那么善良仁爱的人都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偏她,竟有那么一刻觉得,在北王府里,或许可以卸下防备,当真是…天真又愚蠢。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让知书进来一趟,我有事交代。”
刘婆子还有些不明所以,却直接被知秋拉走了,出了门知秋念叨。
“你跟着姑娘的时日不长,对姑娘不了解,但凡是姑娘不言不语,平静无波的时候,就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万不要问为什么,怎么了,姑娘让干什么,你干什么就是。”
刘婆子闻言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方才提及那丫鬟时,姑娘有些不对劲。”
姑娘面上虽没什么波澜,可那气韵却倏然冷了几分。
知秋摇了摇头,转身去寻了知书进屋。
知书进屋时,林思棠正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神情却有些飘忽。
“姑娘。”
“嗯。”林思棠丢开手,红唇紧抿了几下,“我有件事要你去做,此事…关乎我们以后安危,你素来稳重,万要小心为上,不可被任何人知晓,知秋她们也不成。”
知书闻言,脸都紧绷了些许,“是,奴婢一定小心谨慎,姑娘只管吩咐。”
“你来。”林思棠招手让知书上前,附耳对她低语了几句。
知秋眼睛逐渐睁大,带着不可置信与惊惶,“姑娘,万万不可!”
林思棠艰涩一笑,“知书,这北王府就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我就如溺水之人在湖中挣扎盘桓求生,再不曾抓住一根浮木之前,有了牵绊,只会将我们所有人都拖死在此,亦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可是姑娘,那药…伤身啊,若您长此以往服用,往后伤了根本,不能有孕了可如何是好?”知书哭着劝慰。
“若…北辰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自然不会再服药,若不是,不能有孕岂不是很好,不论风云如何变幻,我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没有软肋,没有顾及!”
知书知晓,姑娘一向说一不二,见林思棠如此坚定,只能半跪下身子抱住林思棠哭泣。
“姑娘怎就那么命苦,都怪老爷偏心,若是嫁予了姜公子,又哪会有这些事。”
林思棠笑笑,将知书拉了起来,“那是因为我们不曾走上那条路,所以总会以为那条路鲜花着锦。”
姜家,也并非一个好地方,比起在那里被磋磨,在琐事中与姜玄祁成为怨偶,如今在北王府中斗智斗勇,步步为营也不算差。
玄翼深深觉得,他被看不起了。
“大姑娘不日就要嫁往青州,林太保也一定希望贵府姑娘能被重视,高看几眼。”
此桩婚,不过是皇帝恶心敷衍北王府的筏子,北凉臣民,人尽皆知。
那么作为被牺牲者,林思棠此去一定坎坷荆棘,十里红妆,也算能撑撑场面。
“此婚乃皇上所赐,便是北王府不提,我林府亦会将婚事办的风光体面,让我女繁荣大嫁。”
林诚和先夫人当年,就是十里红妆,而今女承母物,理所应当。
“如此甚好。”玄翼扯扯嘴角,只是他极少笑,看着颇有几分滑稽。
林诚和看他还杵着不走,挑挑眉梢,“怎么,北王府还想在我林府库房,挑拣一番不成?”
“恰巧在下今日无事,愿意代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玄翼想着林思棠的吩咐,厚着脸皮说。
林诚和,……
“哼,你的脸皮,也是你主子调教的?”
玄翼抿着嘴垂下了头,恨不能把头缩进衣裳里。
他家主子可没这么教,脸皮还没厚到那程度。
“行,你去吧。”林诚和摆了摆手,唤了一个小厮带玄翼下去了。
“老爷,还真让他去库房挑嫁妆啊?”府上管事摸不准主子心思,只能来问。
林诚和讥嘲一笑,卷起袖子开始磨墨,边问,“昨日,大姑娘的丫鬟去了北王府?”
管事怔了怔,旋即点头,“是,只是所为何事,并不知。”
林诚和点点头,“带那呆子去夫人院子里,嫁妆一事,由夫人全权做主。”
“啊?”管事一脸为难,夫人可是个不捡就算丢的主,让她备嫁妆,能行吗。
林诚和老脸浮上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去办吧。”
……
玄翼也不曾想那般顺利,就如愿进了后院,见着了顾氏。
可顾氏一见着玄翼,心口就开始发疼,这泼皮怎么又来了。
管事转述了林诚和的话,立即虎步生风的离开,生怕被波及。
顾氏开口叫他都没来得及。
“夫人。”玄翼行了个礼,“林太保让属下来清点嫁妆。”
顾氏撇着嘴,低低嘟囔了句,“厚颜无耻。”
“夫人,在下是习武之人,耳力上佳。”玄翼木着脸说。
顾氏,“……”
“北王府是对嫁妆物什有什么要求不成?我也好挑些王府看的上的,莫让人觉得,我林府、寒、酸 !”
玄翼垂着眸,仿佛听不懂顾氏指桑骂槐,“那倒是没有,不过听闻大姑娘母亲当年就是十里红妆,女承母物,不仅省了府上准备,夫人也少操劳些。”
顾氏一听,脸色都变了,“先夫人故去多年,嫁妆哪还能对的上,还是我这个继母准备吧。”
“唉,毕竟为人母,我不操劳谁能替她操劳呢。”
开玩笑,那位的嫁妆都乃孤品,有价无市,到了手的东西拱手相让,可不是她顾家作风。
“那没关系,既是先夫人嫁妆,想必大姑娘手中应会有嫁妆册子,夫人一一对账,实在寻不到的,再以同等价格的物什补上就是。”
顾氏朝房梁看了一眼,隐隐觉得头顶在蹭蹭冒火,“北王府要十里红妆,我府上应了,如今竟是连嫁妆里的物什都来指手画脚,是不是过分了?”
玄翼蹙蹙眉,“子承母物,天经地义,怎是过分。”
“莫不是…林府先夫人嫁妆被挥霍一空,或是落入了旁人口袋?”
顾氏被玄翼句句子承母物气的咬牙切齿,很想喊一句,既嫁入林府那就是林府的东西。
可她不敢,北凉律法,私动原配嫁妆,损坏,私吞,都是要坐牢的。
她虽为太保继室,却并无诰命在身,在先夫人牌位前,仍需下跪称妾,妾氏觊觎主母物什,又是罪加一等。
“林府乃一品大员府邸,虽不至抓夫人坐牢,可也当顾及悠悠众口,毕竟,二姑娘仍待字闺中。”
玄翼是在提醒,顾氏名声毁了,林思月亦会被牵连。
“听闻夫人家财万贯,应是不会为这些蝇头小利,而失大才是。”
顾氏捂住胸口,那是蝇头小利吗?那是金山银山啊!
“来人,去大姑娘那要嫁妆册子。”
她不怕别的,可北王府,却是个为了钱财脸都不要的混人,她不想与之对上,陪他们成为皇城笑谈。
……
春棠院。
林思棠见着了顾氏派来的小丫鬟,有几分愁苦,“顾姨娘太客气了,府上养我十几年,嫁妆带不带都是一样的。”
小丫鬟笑容勉强,“大姑娘端方孝顺,可夫人一片仁慈之心,自是要替大姑娘日后着想。”
“唉。”林思棠叹了口气,“那行吧,如此,就有劳姨娘了。”
知秋笑着将嫁妆册子交予丫鬟。
丫鬟捧着册子,告退离开。
“姑娘,那人办事效率可真快。”知秋欢喜赞道。
“只是…如此一来,外面不是更要议论北王府穷疯了。”知秋都能想象,明日街头巷尾会有怎样的流言。
“那他们可得感谢我。”林思棠笑说。
“嗯?姑娘说什么?”
林思棠展颜一笑,“没什么,反正北王府都已经丢人了,也不怕再丢一次。”
知秋点了点头,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口舌之争,就拿回了嫁妆,确实事半功倍。
“姑娘。”知春掀了珠帘进屋,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姜…公子在角门候着,要见姑娘。”
林思棠怔了怔,若非知春突然提及,她都要忙忘了那个人。
“女子首要,唯务忠贞,如今大婚在即,我一待嫁之身,同外男相见,于礼不合。”
林思棠声音极低,带着艰涩,“知春,让他往后不要再来了。”
知春还未开口,就被一旁知秋拉了出去。
“知春,你今日脑子进水了不成,不知北王府的人就在府上吗,不立即将人赶走,还来禀报姑娘,若是让人听着撞见,姑娘日后在北王府还如何过活。”
知春被骂的醍醐灌顶,一拍脑袋,“呀,我怎就忽略了这茬事。”
言罢,她转身就往角门跑去,知秋叹了口气,才又回了屋中伺候。
……
角门外,青竹如玉的男子等的略有些焦急,来回踱着步。
门吱呀一声,终于打开,知春提起裙摆跨出门槛,“姜公子。”
姜玄祁点了点头,朝她身后看去,却空无一人,眸子暗了暗,“你家姑娘呢?”
“姑娘说,待嫁之身,不便出门,姜公子乃外男,往后还是不要再来了,以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姜玄祁怔住,似不可置信。
思棠对他一向温柔恭婉,怎会儿对他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不可能。”姜玄祁皱着眉说,那日池塘边上二人所言,难不成她都忘了不成。
知春不时往院里看几眼,生怕撞上了北王府的人,急切催赶,“姜公子,您就快走吧,别为难奴婢了,今个北王府的人也在,若是被瞧见了,我家姑娘还如何做人。”
姜玄祁若是普通官宦公子还好,可他毕竟又是姑娘前未婚夫婿,身份上就更敏感些。
知春脑门都急出了汗,“姜公子,姑娘真的不能见您,若是被北王府的人瞧见了,姑娘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原是如此。”姜玄祁长叹了口气。
他就说,思棠怎么会不见他,原是因为府上有北王府的人在。
姜玄祁眸子沉暗,语气隐忍,“既如此,那就算了,我总不会让她难做的。”
“不过有句话,你带给她,让她莫忘了当日所言,我会在皇城等她回来。”
知春连连点头,“奴婢记住了,您快些走吧。”
北辰砚闻言蹙了蹙眉,一时没有言语,阿守却瞧见了他压不住上扬的唇角,没眼看的移开了视线。
“公子,您还是回去吧,莫让夫人久等,还有王妃那边,若是知晓您不回房,定会生气的。”阿守十分识趣的递上台阶。
“嗯,你所言…有理。”北辰砚语气冷淡,双手撑着椅子站起身,“那就回吧。”
阿守皮笑肉不笑,“是。”跟在北辰砚身后出了书房。
半晌没听着身后有动静,阿守一回头,就见知书还站在书房中发呆,皱了皱眉,“愣什么呢,还不走。”
知书立即“哦”了一声,僵着脸快步跟上。
心中有些着急,怎与姑娘所料不太一样,都这个时辰了,姑娘应是睡了,那谎话岂不是要穿帮?
正想着,就见北辰砚抬步上了台阶,往正屋而去,知书一个着急,快步冲了过去,“二公子。”
“嗯?”北辰砚眼皮抬了抬。
阿守小圆脸一皱,“你做什么,竟敢拦公子去路!”
“奴婢…奴婢是…是担心天黑瞧不清路,不若等奴婢多点盏烛火,公子再进去?”
北辰砚朝正屋望了一眼,烛火昏暗,但不至看不清路,应是她在等他,遂留了一盏,“不用。”
知书一僵,只得眼睁睁看着北辰砚从她身旁过去,推开门进屋。
知书一个激灵,立时快步跟上,声音先一步进屋,“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
阿守回头看她,眼神怪异,“深更半夜的,你嚷嚷什么?”
知书摸了摸鼻子,见北辰砚也停住脚步看她,尴尬一笑,“奴婢…奴婢高兴,想告诉夫人,一时忘了时辰。”
……
见北辰砚唇角翘起,阿守呲了呲牙,暗骂了句,“巧舌如簧的马屁精 !”
北辰砚进屋,知书、阿守二人一人守着一个门框,互不搭理,却都齐齐竖着耳朵。
屋中,为防万一,林思棠睡在了软榻上,自然听着了知书的提醒,忙光脚下榻跑去了桌案旁。
北辰砚进屋,一眼就扫见了趴在桌案上睡着了的女子。
火烛忽明忽暗跳跃,映在女子白皙细腻的脸庞上,恍若朝霞映雪,冰肌莹彻!
正此时,林思棠揉了揉惺忪眸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软软开口,“你回来了。”
“嗯。”北辰砚心口一片柔软,“怎不去榻上睡?”
林思棠温柔一笑,“你走时不太高兴,我有些不放心,想在此等你回来。”
北辰砚闻言抿了抿唇,心中有丝丝自责。
她心思敏感,待人接物更是小心翼翼,他今日所为,定是让她心中不安惊惶了。
“书房有些急事要处理,让你担心了。”北辰砚朝林思棠伸出手。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林思棠从善如流的覆上北辰砚的手,往床榻走去。
北辰砚目光却落在了地上,林思棠光洁白皙的小脚上。
林思棠顺着他视线下移,小脸有一瞬尴尬,脚往后缩了缩。
刚才跑的急,竟是忘了穿鞋子。
“我…我在屋里…喜欢光着脚走路,在闺阁时习惯了,一时难以更改。”
北辰砚眸子抬起,落在了林思棠小脸上,语气温和,“青州夜里凉,还是要小心些,莫贪凉着了风寒。”
“嗯,我记住了。”林思棠十分乖巧,对晚间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反正她话都已经说在前面了,等那张言儿回来,该着急的就是他北辰砚 !
二人和衣躺下,林思棠闭着眼睛,小手攥着被褥,心中忐忑,怕身旁那人有所动作。
前两次她倒是能将就,而如今得知了张言儿的存在,就下意识对男女之事有些许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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