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秦嘉珍醒过来时,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如沉渊底。
她用手使劲儿揉揉自己的眼睛,确认没有失明。
可惜没用,除了黑,还是黑。
一股血腥味儿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出来,直直冲进她的鼻腔。
她开始在身子周围胡乱摸索。
很快,摸到了一块粘在一起打了结的皮毛,皮毛的边缘有黏腻的,马上就要风干的液体。
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喉咙里不能控制地发出一声“啊”。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啊啊啊啊——她不断重复这一个字,直到音色沙哑,声带撕裂。
这时,有人戏谑地说:“吵什么吵?
肉给你,你也不会吃。
你不是喜欢摸它嘛,皮给你了。
哈哈哈,皮给你了!”
“啊——”她发出最后一声,然后昏死过去。
1我的,被人毒死的。
找到吉吉时,它已经凉了。
一身厚实绒密的白毛都保不了温,也留不住它的生气。
嘴角流着涎水和白沫,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铺在眼睑上,像睡着了一样。
我就会抱着它哭。
想到它刚被我抱回来时的可爱模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倒是余凡风风火火地给物业打电话,要求查监控,找到“凶手”。
物业经理果然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满脸赔笑:“我刚刚查了,这个角落的监控设施坏……”他下面的话都没出口呢,余凡嗷的一嗓子:“坏了?
你敢说坏了?
买楼的时候,你们怎么宣传的?
二十四小时监控保卫我们家园的安全!
这是条狗,是宠物,但它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在这个园区里,说死就死了?!
你们保卫的安全在哪里?
在哪里?!”
“这狗笨,咋谁给的东西都吃啊?”
跟物业经理一起来的小保安操着外地方言来了这么一句。
余凡更火了,扯起小保安的衣领子,厉声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是狗笨,还是人坏?”
小保安被吓傻了,结结巴巴地问:“狗、狗不笨、笨吗?”
“你再说一句!”
余凡已经抬起了自己的右拳,似乎下一秒肯定会狠狠砸下来。
“这位业主,这位业主!”
物业经理出手挡住了余凡的拳头,急切切地说,“您消消气儿,孩子小不懂事儿。
再说,真动了手,事儿的性质就变了。
您也不希望我们报警吧。”
经理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公。”
我也赶紧叫了余凡一声。
我这一周都没叫过余凡“老公”。
两个字刚出口,他三十好几,快奔四一男的竟然愣住了。
经理看事情有了转机,马上说:“这一处的监控是坏了,但我们可以尝试从其他位置的监控查一查,争取弄明白原委。”
“嗯嗯,那你们得尽快查啊。”
余凡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点头称是。
“查什么监控啊。”
小保安很突兀地说,“就是个女的喂的。”
我一惊,瞪着眼睛问他:“什么女的?”
“那女的穿了红底碎花小裙子,身形细的一条条,胸脯子大得很。
你不认识她吗?”
说话的时候,小保安的目光颇有深意的扫射在余凡身上。
“我认识?”
余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