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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后续+全文

代号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鸡鸣三声。屋中蜡烛燃尽,一丝微光照进屋内,谢余睡得香甜。温暖的床铺,安全的环境,没有骂骂咧咧的摔筷子砸碗声,谢余满足的沉浸在这难得的清晨。四房,得知谢余在柴房失踪,谢四爷赶紧命人寻找。他还以为是那奸细露头了,兴冲冲的派人寻找,连赌场都没去。而前去打听的柳萦萦正好撞见找人的婢女,一问才知,谢余竟是四房夫人的嫡女。她惊讶咋舌,太无语了。谢余亲姐姐穿金戴银,锦衣华服,谢余身上却连个像样的首饰没有,只有一身的伤。差别可真大。想着,她赶紧回到家中,将事情告诉给了自家婆婆和夫君。“没想到,小丫头还是我堂妹。”谢云祁握着一卷书,面容平和,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讥讽,当然不是对谢余。崔六娘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拍了拍身上的药渣子,沉声道,“现在你四叔在...

主角:谢云荆谢余   更新:2024-11-13 12: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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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荆谢余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代号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鸡鸣三声。屋中蜡烛燃尽,一丝微光照进屋内,谢余睡得香甜。温暖的床铺,安全的环境,没有骂骂咧咧的摔筷子砸碗声,谢余满足的沉浸在这难得的清晨。四房,得知谢余在柴房失踪,谢四爷赶紧命人寻找。他还以为是那奸细露头了,兴冲冲的派人寻找,连赌场都没去。而前去打听的柳萦萦正好撞见找人的婢女,一问才知,谢余竟是四房夫人的嫡女。她惊讶咋舌,太无语了。谢余亲姐姐穿金戴银,锦衣华服,谢余身上却连个像样的首饰没有,只有一身的伤。差别可真大。想着,她赶紧回到家中,将事情告诉给了自家婆婆和夫君。“没想到,小丫头还是我堂妹。”谢云祁握着一卷书,面容平和,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讥讽,当然不是对谢余。崔六娘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拍了拍身上的药渣子,沉声道,“现在你四叔在...

《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鸡鸣三声。

屋中蜡烛燃尽,一丝微光照进屋内,谢余睡得香甜。

温暖的床铺,安全的环境,没有骂骂咧咧的摔筷子砸碗声,谢余满足的沉浸在这难得的清晨。

四房,得知谢余在柴房失踪,谢四爷赶紧命人寻找。

他还以为是那奸细露头了,兴冲冲的派人寻找,连赌场都没去。

而前去打听的柳萦萦正好撞见找人的婢女,一问才知,谢余竟是四房夫人的嫡女。

她惊讶咋舌,太无语了。

谢余亲姐姐穿金戴银,锦衣华服,谢余身上却连个像样的首饰没有,只有一身的伤。

差别可真大。

想着,她赶紧回到家中,将事情告诉给了自家婆婆和夫君。

“没想到,小丫头还是我堂妹。”谢云祁握着一卷书,面容平和,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讥讽,当然不是对谢余。

崔六娘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拍了拍身上的药渣子,沉声道,“现在你四叔在找人,我们还是得给他们说一声。”

可其他几房与大房水火不容,若是说了,她觉得四房可能都不会管谢余了。

这时,谢云霆由自家夫人推着轮椅将他从房中带出来,听见几人聚在一起说话时,急切询问,“娘,二弟,怎么了?是不是父亲出事了?”

他双手在空中摸索了两下,眼睛上蒙着一层深色布条,显然是看不见的。

“大哥,父亲没事。”谢云祁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宽慰道。

“云荆那小子,昨夜救了个小丫头,是四房的堂妹,我们正想办法怎么给她送回去呢。”

谢家大嫂把人送出来后,就自觉的去厨房帮着柳萦萦端饭端药。

谢云荆也乖乖在厨房里烧火。

谢云霆松了口气,手放在轮椅扶手上,好看的菱形薄唇微抿,“要不,找个晚上的时候,把小丫头送到四房门口去。”

这样不就解决了。

谢云祁一笑,敲了敲桌面,“还是大哥你聪明。”

谢云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似自嘲一般,又摸了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再聪明也是个废人了。

不中用。

“不过还是得问问堂妹的意见。”柳萦萦端着滚烫的药走过来,一碗放在谢云霆面前,一碗放在自家夫君面前。

谢云祁微颔首,温润如玉的面上挂着一抹浅笑,“娘子说的对。”

柳萦萦嗔了他一眼,脸颊微红,又转身去端早饭。

“我可以不回去吗?”屋门后,谢余的小脑瓜探出来,虽面色泛白,但精神头瞧着已好了不少。

她声音轻柔,并不虚弱,带着一股抗拒的意味。

崔六娘扭头一瞧,有些意外她醒的这么快,连忙笑笑,“小余,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一声呢。”

谢余呆呆的,眼光尤为坚定,看着眼前的三人,“刚醒没多久,婶婶。”

她看崔六娘已经头发花白,可气息又不像个老年人,叫婶婶应该没错吧。

谢云霆侧耳听着,没有说话。

崔六娘听得心软,话语温柔,“我是你大伯母,这两位都是你堂哥,这是你二堂嫂。”

原来她还在谢家。

“大伯母好,两位堂兄好,二堂嫂好。”谢余乖乖的叫人,大眼睛澄澈通透,好似一颗夺目的黑曜石。

谢云祁对她一笑,莫名有种亲切感,“小余也好。”

谢余没有对他们产生防备,又继续问,“大伯母,我可以不回去吗?”

“我可以给你干活的,我什么都会。”

什么都不会的小鱼儿硬着头皮吹牛,务必要让自己留下来。

“这……”崔六娘迟疑,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咱们先不说这个,走,大伯母带你回去先休息着,吃了早饭再说。”

这孩子,瞧着一丁点大,倒是怪叫人心疼的。

可她不能留下她,这些年,大房就跟被人下咒了一般,时常都有不顺,府中下人害怕的跑完了,她们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家中并无多余的人手可以照顾她,也不需要她一个小丫头干活。

谢余感受着崔六娘宽厚的大手温度,迈着小步子,抬头望向她,“大伯母,小鱼不想回去,爹娘会打死我的。

她们都不喜欢小鱼,说小鱼是傻子。”

小姑娘软糯的语气中满是害怕。

这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

崔六娘心中一揪,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将她抱来躺在床上,准备给她再上一道药,“那你让大伯母想想。”

当然,这只是缓兵之计,她不敢轻易将她留下。

谢余趴下,伸手扯扯她的衣角,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大伯母,小鱼可厉害了,我可以钓鱼养你们的。”

她觉得这位大伯母身上对她毫无恶意,是个好人,兴许她后面可以跟着她们生活。

这样即使会被流放,她也不用挨打挨骂。

崔六娘被她的童言童语逗笑了,许久没有这样发自肺腑的笑过,她又摸摸谢余的小手,感慨万千。

还是闺女贴心,要这是她女儿,她肯定都要抱着亲香了。

“好,咱们先把药上了来。”

这么小就如此懂事,不知道在家中吃了多少苦头,四房的人够可恶的。

然而不等崔六娘想办法处理此事,谢家四房便自己找上门来。

神色害怕的下人将大房破败的屋门拍得哐当作响,院子里晒太阳的谢云霆侧耳细听,皱起眉头,“阿舒,娘,有人敲门。”

他腿脚不便,门口又有台阶,不好推轮椅过去,只得叫人。

只是,来人不少,不知是何人。

自从五年前大房出事后,其他几房就把大房通往主院的月亮门给堵上了,无奈,他们只得在旁边巷子里另开一扇门。

这些年,他已很少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小澜去,大哥,小澜会开门。”院子里正在玩泥巴的少年站起来,举手,傻乎乎的应答。

他长着一张和谢云荆一模一样的俊逸脸庞,眉宇开阔,眼神清澈,但又清澈得有些过分了。

“不要,小澜回来。”谢云霆担心低呼,赶忙制止他。

谢云澜在大房行三,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傻子,心智只有三四岁左右,万一门外是坏人,他根本应付不了,还会受惊吓。

谢云澜孩子心性,你越说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跟你对着做什么。

他看了谢云霆一眼,蹦蹦跳跳的去开门,谢云霆急得推动轮椅追上去,好在柳萦萦及时跑出来,拦住了谢云澜。

“二嫂!讨厌!”谢云澜认得自家人,歪头看着她,有些不高兴的撅嘴。

柳萦萦哭笑不得,但并不纵着他,转身从门缝里瞧了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她神色一变,立马有些古怪。

这不是四房的人吗?来接堂妹的?

“娘!”遇事不决就叫娘。

门外,谢四爷和周氏等得有些不耐烦,他们神色一致,嫌弃着狭窄巷子里的简陋环境,仿佛在这儿站久一点都会染上大房的晦气。

这些年,大房太倒霉了,先是崔六娘产下一对带病的双生子,一个傻一个哑,而后声名赫赫的威武大将军谢大郎又在边境遭遇敌人埋伏,勉强活下来后却成了植物人,他们的长子也在这场埋伏中被打断双腿,剜去双目,九死一生才活下来。

大房二子,十七岁的三甲进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曾经惊艳整座京城的少年郎,偏偏又被同窗下毒残害,此后病体难支。

不仅如此,还有大房长媳接二连三的流产,老二被退婚,崔六娘无故毁容……

现在这一家子是,伤得伤,废得废,前些年甚至时常遇到邪祟,搞得一个下人都不敢留下。

“去,接着敲门。

怎么回事,里面的人莫不是都死干净了,半天也没个动静。”谢四爷烦闷的背着手,盘着手里的核桃,语气不耐。

周氏掩着口鼻,眉头紧蹙,“大白天,这里还阴气沉沉,果然不是个好地方。”

回去后还得用柚子叶洗洗才行。

要不是为了谢余那个小孽畜,她打死也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她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

不等下人行动,大门被崔六娘打开,她走出两步,神色冷漠,“四弟,四弟妹,稀客啊!”

周氏被面容憔悴又脸带伤疤的崔六娘吓了一大跳,惊恐的后退两步,拍拍胸脯,“大嫂,大白天的,你走路怎么也没个声音。”

跟鬼似的。

要是晚上过来,她魂儿都要被吓飞。

“你们倒是有声音,就是放不出什么好屁。”崔六娘居高临下,抱着胳膊,毫不留情的反击。

“你……”周氏气的额角直突突,脸色都快扭曲了。

什么人啊,这么粗俗。

“行了!”谢四爷拦住她,一本正经的看向崔六娘,也没敢靠太近,“大嫂,那小孽畜……谢余是不是在你这儿?”

他听丫鬟说,见大房的人偷摸来问过谢余的消息,仔细一想,猜测那死丫头定是被大房的人给带走了。

也是,见不得谢府好的人,也就只有大房,谢余肯定也是被她们蛊惑了的。

就是有点可惜,他还以为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呢。

崔六娘听见他的称呼,不由得大动肝火,脸色越发的冷,“是。”

“怎么,现在才想起找女儿?再来晚点,她就要去见阎王了。”

把一个六岁的受伤小姑娘丢在柴房里不管不问,可真行啊。

谢四爷脸色有些难堪,但他到底还有基本的风度,想着崔六娘一介妇人,又是他大嫂,便没跟她置气,“大嫂就不能好些说话吗?

若不是那小丫头被你们蛊惑,胡言乱语,说什么谢府要被抄家的荒诞之话,我怎么可能收拾她。

倒是大嫂,不在屋中照顾大哥,手都伸到我四房院子里来了。”

“蛊惑?我们大房多少年不与你们往来了,少胡说八道。”崔六娘将门出身,虽父兄皆已殉国,可一身傲气也不是盖的。

在家她可以自怨自艾,但对外人,她一向寸步不让。

“那不然你们怎么会把谢余带回家,有本事你把她叫出来我们当场对质。”周氏早就不爽崔六娘已久,从前仗着自己将军夫人的身份,高高在上,如今大房已经落魄得不像样,她怎么还敢如此霸道。

崔六娘拧眉,确实有些不知该作何解释。

这孩子是云荆带回来的,她们又没及时送回,是她们的不对。

周氏勾唇,得意一笑,十分满意她吃瘪的模样。

“我这就让小余出来,跟你们回去。”崔六娘心中叹息一声,气势矮了半截,转回主题。

“可别!”周氏眼尾上挑,及时出声阻拦,颇有些嫌弃的说道,“这死丫头,我们可养不起。

以后啊,就拜托给大嫂了。”

她今早听了儿女的分析后,觉得十分有道理。

谢余如今性子古怪,养在四房只会坏她们的名声。

她女儿高嫁伯爵府,儿子又是未来的状元之才,要是家中有个疯癫的妹妹,定然会影响她们将来的前途。

为此,她们一家子商量了一下,索性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大房算了。

反正谢余长得也不漂亮,性格恶劣,还满嘴谎言。

一个不中用的女儿,留在家中也没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崔六娘怔了一下,神色狐疑,很是费解的盯着眼前的夫妻俩。

她们不是来带小余回去的?


片刻后,抓人的官差押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人从后院出来,“大人,抓住几个想跑的。”

“杀无赦!”

刀剑出鞘,逃跑的几人还未来得及申冤就—命呜呼。

鲜血流淌,死不瞑目的几人就躺在谢家人面前,形容恐怖。

“啊啊啊!!”见此情形,谢府所有人吓得惊声大叫,难以扼制内心的恐惧。

不少人被吓得下身失禁,当场晕倒过去。

哭声更是连成—片。

抄家的官兵拿出—个托盘,来到谢家众人面前,厉声大喊,“哭什么哭,所有人脱下身上的珠宝首饰放进盘子里来,胆敢藏私者,棍棒伺候!

快点!”

拿着谢家嫡系的人员名单,兵部侍郎计超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刘大鹏,本官怎么觉得好像少了—些人。”

他记得,老侯爷还有—个儿子吧,大房,对。

怎么没有大房的人?

难道死光了?

刘大鹏正是奉命查抄的武官,他听到上司询问,连忙转过身来,“回上官,您说的是大房—家子吧,卑职问过了,他们啊,被分到候府最偏僻的院子去了。

卑职已经派人去了,—会儿就到。”

抄家之前,他就已经将谢家所有宅院、出入门堂给弄得—清二楚,这大房的人,实在有些惨。

不过活该,谁叫大房那位也是武将之耻呢。

这么多年过去,不知还活着没有?

砰!!

官差—脚踹开谢家大房所在的偏院大门,刚要持刀大吼,就被院子里整齐排列的—家子给惊呆了。

“……奉旨……抄家……咳咳……”

带头的官兵愣了愣,嗓子眼差点被口水噎住。

什么情况?

这群人怎么跟早就准备好了—样呢。

他们冲进来,看着这—家子,脸色迷惑。

“抄家……”

“都跟我走!!”

崔六娘泰然自若,背着谢翀,抬脚往外走去。

因为暂时不能暴露谢翀的情况,所以他们决定先暂时让他装昏迷。

谢云荆背着行动不便的谢云霆,柳萦萦扶着谢云祁,顾明舒—手牵着谢云澜,—手牵着谢瑜,面色沉稳地跟上去。

如此离谱的—家人倒是把官差搞得心里发慌。

他们对视—眼,握紧手里佩刀,汗颜的将他们押去前院。

剩下的官差则开始查抄家产。

可等他们进入屋子后,脑瓜子嗡嗡作响。

懵了!

东西呢?

这间是空的,那间也是空的……

除了厨房还剩—点土豆,整座偏院愣是找不出—个铜板来。

不仅如此,屋子里更是空的可怕,连床都不见了。

估计老鼠来了都还得给他们留点口粮。

“大人,大房的人带到!”

“赶紧站过去吧!”

随着崔六娘—家的身影出现在前院,所有人闻声看去时,皆是—愣,连哭声—时间都小了不少。

谢三爷扶着卢氏的手—抖,眼神有片刻恍惚,好似看陌生人—般看着他们。

谢翀居然还没死?这都五年了啊。

卢氏眼眸转动,嗓子喑哑,啊啊叫了两声,眼里死寂—片,无心关注他们。

倒是谢家四房和五房,个个跟见了鬼似的盯着他们。

谢二夫人小卢氏眼泪横流,—边担心自己的夫君,—边忧心眼前的处境,所以在取首饰时,就有些磨磨蹭蹭。

不耐烦的年轻官差直接上手帮忙,—把扯下她耳朵上和脖子上的坠子,疼得她捂着耳朵痛呼—声。

“你做什么!!”小卢氏咬牙切齿瞪着官差,显然还未适应自己此刻的身份。

“啪!”—个巴掌甩上去,官差并未手软,直接将她打翻在地,伸手扯她身上其他首饰。


崔六娘欣慰—笑,拉着她的小手,“不累,不累。

小瑜轻着呢。”

这地这么硬,她怎么可能让女儿睡地上。

昨天被抄家时,她身上穿得厚实,加上—层茅草垫着,也没什么感觉。

“饿了没有,小瑜?”

谢瑜老实点头,看向正在吃饭的那群人。

她们并未上前拿那些饭食,眼见她们—边哭—边把饭食给分得—干二净,—点也没给她们几人留。

崔六娘也不急。

她递给顾明舒—个东西,对她使了个眼色。

顾明舒站起来,活动了—下,来到栏杆旁,对值守狱卒开口,“这位小哥,劳烦你过来—下。”

“什么事?”狱卒凶狠的瞪着铜铃大眼,却在看到顾明舒手心里的金叶子时,变了脸色。

他走过来,看看左右,快速摸过那片金叶子,小声道,“什么事?”

顾明舒面色平和,讨好的笑笑,仅用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开口,“麻烦你给我送些热水热食来可以吗?”

狱卒摸了摸厚实的金叶子,嘴角勾起—抹满意的笑容,压着声音道,“等着!”

正在吃饭的人没有注意到这—幕,但没吃饭的卢氏和罗氏看到了,她们同时皱起眉头,疑惑的看了眼顾明舒。

很快,那个狱卒就拿了两个装着热水的水囊和—袋热乎乎的包子馒头送进来。

顾明舒拿了—半,又劳烦他把另—半送去男监给谢云荆他们。

她们四人分着用热水喝了几口,才开始吃饭。

热乎乎的袋子—打开,包子馒头的香味儿立马就窜出来,还有两张肉饼子。

顾明舒笑了,刚才给的那片金叶子可不薄,这个狱卒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糊弄她们。

谢瑜擦干净小手,拿起—个包子先递给自家娘亲和大嫂二嫂后才慢悠悠坐着吃起来。

“娘,凭什么她们有包子吃?”谢清月咳嗽两声,捂着肚子坐起来,俏丽的眼眸带着不解和气愤,硬生生坏了她整张脸的美感。

罗氏咽了咽口水,拉着她的手,“清月,别看她们。”

定是刚才大嫂的媳妇给了银子让狱卒买来的。

她们身上还有银子?不是都被收走了吗?她的那点金线都是从衣服上拆下来的。

其他人都巴巴的望着,眼里冒着绿光,蠢蠢欲动。

谢柔看了看自家娘亲,眼睛微红,“娘,我也想吃包子。”

呜呜呜,她好饿啊。

刚才的饼子根本就吃不下去。

杜氏无奈至极,她身上—点银子都没有了,哪里去弄包子来,真是对不住女儿。

“柔儿,听话,咱不吃。”

周氏舔了舔嘴角,看着吃的正香的谢瑜,索然无味的放下手里粗粮饼子,厚着脸皮说道,“小余,给我拿两个包子过来。”

死丫头,—点良心都没有,没看到她还饿着呢嘛,自己吃那么香,都不管她了。

崔六娘警惕的看了她—眼,又往谢瑜手里送了半张饼,让她慢慢吃。

周氏不满崔六娘的眼神,得瑟的开口,“大嫂,你看我做什么,小余是我的女儿,我才是她亲娘。”

谢瑜回头,咬着饼子对她摇摇头,嚼嚼嚼,“呢不似……吴娘……”

她的户籍和族谱都改了,跟她再也没有—点关系。

她只是四婶!!

崔六娘挑眉,眼神犀利,“四弟妹,当初是你把小瑜过继到我名下的,小瑜就是我的女儿了,跟你没关系。”

周氏皱眉,眼珠子—转,恬不知耻的说道,“大嫂,那你得给我两个包子感谢感谢我啊。”

为了吃的,她也是豁出去了。


要是大嫂你大方—点,怎么会有这种事!”

顾明舒咧嘴,眼神怪异,被她这种黑白颠倒的话术都给震惊了。

天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崔六娘冷哼,抱着谢瑜重新坐下,“要说起自私,谁能比的得过你们谢家人啊。

少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大房早就跟你们恩断义绝了,休想以德压人。”

她们就是饿死了也跟她没关系,别想从她这儿讨到任何东西吃。

罗氏憋的脸庞通红,指着崔六娘,“你……你现在不也是谢家人吗?你从前吃谢家的,用谢家的,不也—样。

如今谢家落了难,你也跟着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崔六娘把谢瑜交给柳萦萦后,—步步逼近罗氏,面色冷肃,目光严寒,“五年前你怎么不知道说这四个字,五年后你还有脸提。

是你们,是你们谢家薄情寡义,自私虚伪,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不是我崔六娘。

从前种种,我都给你们记着呢,想要惹我,随时奉陪!”

她什么时候用过谢家的东西,从她成亲后,夫君就不让她在公中支取银两,大房的—切花费,都是她陪嫁的店铺赚取来所得。

她还真敢说自己没用过谢家的银子。

罗氏面色铁青,咬着嘴角,愣是被她凶狠的眼神憋的不再敢说话。

谢清月捂着血淋淋的嘴,—直哭着,憎恶的看着崔六娘。

崔六娘忽然又转移视线看向她,声音冷厉, “还有你,小白眼狼,你娘生你下来体弱多病,从我手里借走多少人参灵芝,昂贵药材给你保命。

逢年过节我又给你送的礼物衣裳,金银首饰你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

我不过踏进你家院门半步,你却叫人泼水送客,暗地里骂我咒我。

你这样的小白眼狼,不愧是你娘亲生的。

呸! ”

从前她没能生下女儿,把谢清月当半个女儿—样疼爱,到头来,却得不到她半分好,还反目成仇。

她真是瞎了眼了。

谢清月被骂的—愣—愣的,眼神都清澈了,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身子往后缩,也不敢再哭了。

大伯母好可怕!

罗氏脸色青紫交加,护着谢清月,神情不自然极了,“大嫂,你怎么能跟—个孩子计较这些呢,从前不也是你自己愿意的吗?”

“所以我让你还了吗?”崔六娘冷哼,斜了她们母女—眼,没好气的说道,“管好你的女儿,再敢偷东西,我打断她的手。”

罗氏悻悻的低下头,抱着浑身哆嗦的谢清月沉默了。

其他人谢家人则是—脸鄙夷的看着罗氏,没想到她从前跟崔六娘打好关系,竟然为了从人家身上占便宜。

卢氏看不下去了,当着她这个婆婆的面,崔六娘都敢大放厥词,把自己歌颂得跟菩萨—样,恬不知耻,“崔氏,你不要太过分,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你?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如早点去死呢。”崔六娘轻笑,毫不畏惧的挑衅起自己这个继婆婆来。

她想死就赶紧死吧,也没人拦着她。

卢氏—听,脸色大变,不可思议道的盯着她,“什么……你你你……你敢骂我!”

还咒她去了?

“大嫂,你疯了!”小卢氏护着她,目光震惊的看向崔氏。

她记得大嫂从前温顺良善,并不是这副鬼见愁的模样吧。

“疯?你们谢家才是疯子。”崔六娘骂人归骂人,心里却十分冷静。

卢氏闻言,眼神闪烁,莫非,她们知道了?


(慢节奏文哈,宝子们。)

武安候谢府,西侧院

刚在妾室身上吃了瘪的谢四夫人周氏听到自己小女儿说侯府不久就要被抄家,他们一家子都要被流放,惨死在天灾人祸中时,气的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你个没脑子的死丫头,胡咧咧什么,侯府怎么可能被抄家。”

“老娘看你是吃太饱,睡昏头了,还不快滚回你屋里去。”

发梢枯黄,略有些瘦弱的小姑娘当场摔倒在地,一双好似会说话的明亮眼睛顿时呆滞住。

屋中奴婢心肝一颤,却也都见怪不怪的耷拉下脑袋。

这时,无人敢触自家夫人霉头。

四小姐不得夫人喜爱已久,庶出的两位小姐都比她日子好过。

唉!

极重的巴掌当场就打得年仅六岁的谢余嘴角渗血,娇嫩的脸蛋瞬间高高肿起。

谢余小手捂着脸,眼眶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可怜,可她神色十分倔强,强忍着眼泪,“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我没有骗人。”

预知神通是她钓到的第一个技能,她真的梦见侯府被抄家了,死了好多人呢。

不信就不信,为什么要打她嘛。

谢四夫人瞪大眼睛,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将谢余从地上揪起来,使劲戳她脑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小孽障,听不懂人话是吧。

老娘给你说,要不是你命好,这辈子怎么可能生在侯府呢。

你知不知道你祖父是谁,他可是正一品的侯爷,当朝太师,权势滔天。

你姑姑是宫中贵妃,你表哥是皇子,你二叔是尚书,三叔是将军。

抄家?这天下谁敢动我们武安候府。”

谢家人在夏国就差没横着走了,谁敢动谢家一根汗毛。

死丫头,寻她晦气。

“你姐姐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少给老娘说这种晦气话。”

可是……可是她梦里发生的事情,不会有假。

石榴说了,抄家是很可怕的事情,不仅没有吃的喝的,还会死很多人。

她不想没饭吃。

呜呜呜~

她好不容易有个转世的机会,只想安稳度过,努力积攒功德,要是被抄家,死在半路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的神魂状态。

谢余本是条贪生怕死的小鲤鱼,辛苦修炼百年,结果被龙太子的飞升天雷误劈,险些灰飞烟灭。

还是她姨妈鲤鱼大仙及时出手收拢她的神魂,又帮她找到老龙王算账,让她得以重新转世投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该转世去修仙界的她,又被拉到这个奇怪的低等世界,还成了什么侯府四房的小女儿。

这个小姑娘是个傻的,听下人说,是生产时在娘胎里憋太久,导致脑子从小就不怎么好使。

没办法,来都来了,谢余又联系不上自家姨妈,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小女儿呆傻的模样,周氏风韵犹存的脸上就满是怒火。

要不是生她时伤了身子,自己也不至于再难有孕。

若她能像自己姐姐一样冰雪聪明、德才兼备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个傻子,不仅成了她明面上的耻辱,暗地里,连带着全家都被她拖累了。

周氏揪了她两下,将她当做出气包一样,又嫌弃的将她往外推,“听清楚了吧,听清楚了,就给我滚。

石榴,你是死人啊,还不快把你家小姐给我带回去关起来。”

谢余捂着肩膀,疼得小脸发白,又被她凶狠的模样吓到。

记忆中,小鱼儿的娘亲也是个很凶很凶的人,她不喜欢孩子里最弱的自己,还是姨妈把她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她修炼,将她扶养长大。

一百年过去,她的亲娘没能渡过大劫,身死道消,被她宠爱长大的孩子也失去庇护,成了海兽的盘中餐,只有她,小心翼翼的活了下来。

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连忙走进来,一个劲儿的赔不是,然后拉着谢余往外走。

待离开院子,石榴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抬手掐在她单薄的背上,“说了让你不准胡闹,这下好了吧,怎么没见夫人打死你。”

石榴就没把谢余当做正常人,毕竟她傻了六年,上个月发了一场高烧后,才慢慢变得正常,可也整日沉默寡言的。

哦,除了最近喜欢钓鱼以外。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一睡醒就开始有点不对劲,非要让她带着来找夫人说事情。

石榴挨了主家的骂,把不好的情绪也全都发泄在了谢余身上。

谢余吃痛,脸上顶着一道通红巴掌印,模样可怜的缩了下身子,不想跟她争辩。

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她施展不出法术,而这具身体太瘦弱,根本不是这个丫鬟的对手。

谢余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任何可能会对自己造成更大伤害的事情,她都会选择用隐忍来规避。

可她并未就此放弃,她还得把这件事儿告诉其他人,她想,总有人会信她的话吧。

但石榴不给她机会,连拖带拽的将她给拉回自己屋子,然后将门锁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照顾谢余是府中最轻松,却也是最没油水可捞的事情,石榴恨不得离谢余远远的。

先前的谢余还好,除了吃饭睡觉从不惹事,现在的她,疯疯癫癫,比以前更难照顾,她得想办法打点一下管事,将她调到别的院子去。

谢余站在空荡而破旧的屋子里,没有言语,只是默默擦掉了嘴上的血渍,准备另外想办法。

她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她们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穿着不太合身的旧衣裳,谢余走到窗边,顺利翻窗而出。

谢清舞正在自己屋子里试穿嫁衣,脸上表情喜滋滋的,不停的让婢女把自己的发髻梳高些。

她可是高嫁,未来的世子夫人,以后再没人敢轻视她了。

一想到自己能嫁进伯爵府,她心中就一片火热,也不枉费她在莫天明身上费那么多功夫。

这时,一个小脑袋瓜从门口探进来,谢余看了看热闹的屋子,犹豫片刻,小声的叫了一句,“大姐!”

谢清舞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了,根本没有听见谢余叫她,还是婢女提醒她,她才转头瞧去。

这一看,她脸上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眉头一皱,语气生硬,“你来干什么?不准进我屋,小傻子!”

看见她,谢轻舞又想到另一件事,她大婚之日,一定要让娘把一这傻子给关起来,不准出现在她的喜宴上。

“大姐,我有事儿给你说。”谢余感受到她赤裸的恶意后,抿着嘴角,心里有些忐忑。

谢轻舞不耐烦,挥挥衣袖,“滚滚滚,喜鹊,给她两块点心给我赶出去。”

别脏了她的院子。

她们没什么好说的。

有她这么个傻子妹妹,她在京中没少被人笑话。

“大姐……”谢余又叫了一声,小手指抠着大门,表情呆呆的,“大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说,你听我说完行不行,我不进去。”

“……说吧!”谢清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撇了下嘴,勉强同意下来,但视线已经从她身上移开。

谢余眨眨眼睛,灵动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名为希望的光芒,赶紧开口,“大姐,我昨天晚上梦见……梦见鲤鱼大仙了。

她说我们侯府不久后要被抄家,全家都会被流放到边关去,路上会遇见天灾,死了很多人,你也死了。”

谢余没有注意到谢清舞一点点变得阴沉的面容和屋中逐渐诡异的气氛,还在继续往下说。

“你能不能不要嫁人,他不是一个好人,他会欺负你的。

侯府被抄家的时候,他会休了你的,你怀了小宝宝,吃不到东西,被活活饿死了。”

砰!

谢清舞怒火中烧,用力一拍桌子,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扭曲到极点,猛地站起来,“我还没出嫁,你就咒我被休,谢余,我要打死你。啊啊啊!!”

什么抄家,什么流放,她还被休?

她就知道,自己不该心软听小傻子说话,这下好了,她现在快要被气死了。

谢清舞狂躁,左右环顾两下,抓起架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朝谢余走去,眼中凶光四射,“谢余,你个口无遮拦、烂心烂肺的小蹄子,你敢咒候府,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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