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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多情总遗憾前文+后续

久别生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慕亦寒听不到侍卫们的苦劝,只仿佛看见画儿在烈火中挣扎。“救我,救我!太子殿下!”慕亦寒顿时红了眼:“放开!都给本宫放开!再拦着,本宫便将你们满门抄斩!滚!滚!”侍卫们齐齐跪倒在地,却仍是不肯放手。慕亦寒突然像失了力一般,几年前,他眼睁睁看着云惜画在自己眼前跳崖身亡,如今又要眼睁睁看着画儿被大火焚尸。他的声音都发着抖:“画……画儿……我的画儿还在里面呢。她……还等着我去救她。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们了,让我去救她!”没有人肯松手,太子殿下若有半分闪失,株连九族之罪可是无人能承担得起。“嘭!”房梁终于支撑不住,院子一下轰然倒塌。听得人心头一震。慕亦寒喉头哽咽,使劲嘶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许是浓烟太甚,不经意熏了眼睛,豆大的眼泪砸下来...

主角:云惜画易寒   更新:2024-11-13 13: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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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惜画易寒的其他类型小说《自古多情总遗憾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久别生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亦寒听不到侍卫们的苦劝,只仿佛看见画儿在烈火中挣扎。“救我,救我!太子殿下!”慕亦寒顿时红了眼:“放开!都给本宫放开!再拦着,本宫便将你们满门抄斩!滚!滚!”侍卫们齐齐跪倒在地,却仍是不肯放手。慕亦寒突然像失了力一般,几年前,他眼睁睁看着云惜画在自己眼前跳崖身亡,如今又要眼睁睁看着画儿被大火焚尸。他的声音都发着抖:“画……画儿……我的画儿还在里面呢。她……还等着我去救她。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们了,让我去救她!”没有人肯松手,太子殿下若有半分闪失,株连九族之罪可是无人能承担得起。“嘭!”房梁终于支撑不住,院子一下轰然倒塌。听得人心头一震。慕亦寒喉头哽咽,使劲嘶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许是浓烟太甚,不经意熏了眼睛,豆大的眼泪砸下来...

《自古多情总遗憾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慕亦寒听不到侍卫们的苦劝,只仿佛看见画儿在烈火中挣扎。
“救我,救我!太子殿下!”
慕亦寒顿时红了眼:“放开!都给本宫放开!再拦着,本宫便将你们满门抄斩!滚!滚!”
侍卫们齐齐跪倒在地,却仍是不肯放手。
慕亦寒突然像失了力一般,几年前,他眼睁睁看着云惜画在自己眼前跳崖身亡,如今又要眼睁睁看着画儿被大火焚尸。
他的声音都发着抖:“画……画儿……我的画儿还在里面呢。她……还等着我去救她。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们了,让我去救她!”
没有人肯松手,太子殿下若有半分闪失,株连九族之罪可是无人能承担得起。
“嘭!”
房梁终于支撑不住,院子一下轰然倒塌。
听得人心头一震。
慕亦寒喉头哽咽,使劲嘶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许是浓烟太甚,不经意熏了眼睛,豆大的眼泪砸下来,埋进无人发现的泥地里。
火终于灭了,画儿曾住过的院子已经只剩一座废墟。
而他,始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他眼前发生,却无力拯救,就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废墟还散发着热气,那些石块瓦砾还烫着。
慕亦寒拼命的翻动着废墟的每一块残板,石块将他的手烫出一个又一个水泡。
锋利的瓦砾划破他的手掌,流出丝丝鲜血,他似是毫无知觉一般,仍仔细地找着,不放过每一处地方。
只要再仔细找找,他的画儿一定就藏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来叫醒呢!
空气中不敢再有一丝微风拂过,慕亦寒的脸已经被热气蒸腾得有些发红。
忽然,他的身子一抖,似乎浑身的力气被抽走。
膝盖一软,他瘫跪在废墟之中,一块破损的木板之下,赫然呈现着一副白骨。
慕亦寒哆嗦着手,握住尸首的腕颈骨处。
手骨的粗细刚好,若是还有血肉,当是同画儿一般。
胸口似是被万箭穿心,疼得厉害,他小心翼翼的抚上那副白骨,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声音:“画……画儿。”
这是他的画儿……
今晨他出门的时候,还听见她在房中看书,却不知看的又是哪本有趣的传记。
听云泥说,她今日穿了一身白底纱裙,像春日的梨花一般,当是秀气雅致得很。
今日阳光甚好,却不知他走以后,她有没有出来院里走走,晒晒太阳,看看花。
他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握住那纤细的手骨,他的身子不住地战栗。
而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林浅薇心下却暗自得意,画儿终于死了。
从此,没有人再来挡她的路了。
林浅薇装着一副伤心的模样,走到废墟面前。
“太子殿下,臣妾命人打了一副上好的水晶棺,来送送画儿妹妹。”
慕亦寒抬起头,还有泪悬在眼眶里,他红了眼:“林浅薇,本宫早同你说过吧,不许你动画儿一根汗毛!那贱婢被凌迟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吧!”
看着慕亦寒凶恶的眼神,林浅薇吓了一跳,好像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没……没有,不是我啊!这场大火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太子殿下!”
慕亦寒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狠狠盯着她道:“你当时还答应我了吧。不会再对我的画儿下手,你就能安安稳稳做你的太子妃。可是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
林浅薇忙跪下来,也顾不得废墟的黑灰会脏了她的衣裙:“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太子殿下!我只是命人送了一副水晶棺,希望画儿妹妹能走得好些啊!”
慕亦寒忽然笑得疯狂:“林浅薇,你知道冷宫是什么样吗?从今以后,东宫再无太子妃!”
林浅薇顿时慌了,忙道:“太子殿下,我父亲是丞相!我姑姑是当朝皇后!你不能这样!太子殿下!”
慕亦寒脱下衣袍,温柔地敛好地上的白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画儿,我们走,今日的月亮,应该很好,我带你去看看。”
林浅薇跪着挡在跟前,哭道:“太子殿下!真的不是我啊!”
“走开,你别跪我的画儿,会脏了她要走的路!”
将众人甩在身后,慕亦寒怀抱着一副尸骨,不再言语,踉踉跄跄地走出了东宫。
时间当真会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渐渐地,人们会把一切都淡忘,包括东宫这场大火。
也甚少会有人记得,东宫曾有一个叫做画儿的女奴。
只有铭记的人,会一直痛苦着。
……

是夜。宫外的夜色冰凉如水。
皇帝经常得空了便会来椒房殿陪着皇后用膳。
虽然慕昭赋被派往大凉,皇后的恩宠却是多年不衰,哪怕皇后多年与慕亦寒明争暗斗,皇帝也未曾怪罪过皇后干政。
“皇后,怎么了?朕看你今日似是食欲不振,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看皇后今日有些食欲恹恹,皇帝也放下筷子关怀道。
皇后却摇了摇头:“今日在御花园瞧见了十五皇子,愉妃陪着他在御花园里踢球,真是让臣妾羡慕不已。”
皇帝明白,慕昭赋被遣去大凉四年。
四年间,皇后很难得才能见他一面,难免心中挂念。
但若让慕昭赋回来,少不得兄弟相残,便故意道:“十五皇子还小,自然是在愉妃身边陪伴,待他长大,朕也要派他出去镇守疆土的!”
几十年的夫妻了,皇后如何能不了解皇帝的心思,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凉国苦寒,前两年见他,却是又清瘦了不少。臣妾知道昭儿是皇子,有镇守家国之责,但凉国实在苦寒,哪怕让昭儿去青州,去南境也好啊!”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青州也好,南境也罢,都是适合囤兵养人之地,若是昭儿有反意,只怕会是燕国之祸。
大凉与燕国有仇,慕昭赋在那里难得笼络人心,是最安全的地方。
“皇后,大凉不似你想得那般荒凉,草原之上也是物产丰富,瞧北境子民都骁勇善战,还不是北境水土养出来的!”
皇后自然不甘,哪能眼睁睁看着慕亦寒安安稳稳做着太子,自己的孩子却在大凉受苦。
“皇上,昭儿与寒儿都是您的亲骨肉,哪怕昭儿福薄,做不得太子,也不该让他在那风沙苦寒之地苦熬啊!”
皇帝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悦:“皇后!这是在指责朕偏心吗?”
皇后攥紧了手,却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实在是心疼昭儿,哪怕他无权无势,做个闲散王爷,只要能常回宫中,让臣妾多见见他也好啊!”
皇帝有些怒意,却没有发作。
不愿过多争执,皇帝只是摆了摆袖子,起身就要离开椒房殿。
皇后忙出声唤住他:“皇上,幸得陛下多年恩宠,臣妾,今生欢喜。”
皇帝的身影顿了顿,最后踏出了椒房殿。
烛火晃着皇后的影子,她看着桌上未动几口的饭食,却是又坐下来,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下肚的膳食似乎让她有了些力气,她夹着菜,嘴中喃喃道:
“皇上,今日晚膳用的不多,该多吃些才是。”
她眼中千愁万绪,最终化作一缕凶光。
“臣妾,都是为了昭儿……待大事定下,臣妾自当向您赔罪。”
翌日,太阳方才从东边探出头,天边朝霞丛生,皇宫却已经乱作一团。
“皇上驾崩了!”
皇宫丧钟敲响,惊遍整座长安城。
众人挂孝布,着丧服,长安城一时像下了雪一般,覆上一层悠远的白。
皇宫丧钟敲响八十一下,主国丧,燕皇一夜暴毙,皇后身穿丧服,声泪俱下哭倒在皇帝尸身跟前。
燕皇卒,燕国上下,举国同哀。
却说在大凉被灭国的第四年,云惜画公主重现大凉真阳草原,令人唏嘘不已的是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再不复当年绝世容颜。
真阳草原上筑高台,垒圣火。
云惜画身着大凉公主华服,最适合她的还是草原的骑装,那爽利一身依旧如当年热烈洒脱的模样。
老巫盘坐高台之上,摇着他的头骨法杖,祈祷着天神护佑草原儿女。
云惜画站在高台之上,厉声令道:“燃圣火!举吟马旗!敲回乡鼓!”
底下众人听令,一面面舞马大旗自草原高举而起。
草原长风过隙,旗帜便发出“呜呜”长吟之声。
草原众人,各个听到归音的部落首领大笑不已,忙搬出埋藏四年的凉王虎面大旗,召集部落儿郎提刀策马奔向真阳草原。
“真阳草原吟马旗出,圣火燃起,众儿郎拿起刀剑,随我奔赴草原!重建大凉,一雪前耻!”
鼓声响起不久,草原四面似乎都有马蹄声起。
“青阳部首领讷真率部一万归来,誓死破燕,重整大凉!”
远处烈马嘶啸,讷真举着虎面大旗策马奔来。
东边黄沙漫起,却远远听得:“额多部首领萨哈率兵两万,助公主殿下破燕!”
“拿曼部首领霍铎率兵八千,誓死追随公主!”
“鄂水部首领格萨多率兵一万,誓破燕贼!”
……
直到第二日,还有零星部落望风而来。
最后一个回归真阳草原的是凉国的黑甲军!是姜云庭当年手把手带出来的黑甲军!
凉国国灭,黑甲军群龙无首,在草原四处漂流,就待有一日公主振臂高呼,众人望风归来!
历历黑甲历经四年风霜已经有些残破,不过他们的刀锋雪亮,在朝阳下闪出令人发凉的寒光。
二十万草原大军如星云汇集,整个真阳草原都是铮铮草原儿郎,散如星辰入海,聚若星火燎原。
一面吟马旗,一声归乡鼓,千军万马,便八方汇集而来。

奴隶摊前忽然一阵躁动,那辆华贵的马车停在摊前,车上下来一个男子。
那男子有着一双浓淡相宜的剑眉,眼眸中丝丝愁绪像是深海里的月亮,一身白衣锦袍像缀了一层清月。
云惜画远远看着,那男子就像星辰一般,而自己,低入尘埃,命如草芥。
只一眼,云惜画便默默低下了头,像自己这样低贱的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那般谪仙之人的玷污。
喧闹的集市一下子好像安静了不少,慕亦寒一步步走到奴隶摊前。
那大汉忙谄笑着迎上去,问道:“公子要给府上添几个奴隶吗?小人这里卖的丫头虽说是价高,但是品相是没得说的!您瞧瞧,这几个的小模样可都是上品!”
大汉指了指笼子里几个长的好看的姑娘,慕亦寒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径直走近了关着云惜画的笼子。
他蹲下身子,轻道:“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云惜画身子一僵,死死咬着嘴唇,缓缓转过脸,却始终不敢抬头。
她怕自己这张丑陋的脸吓着他。
慕亦寒看这女子低垂着脸,一股熟悉感蓦的涌上心头,不禁回想起从前,云惜画坐在草原的篝火旁,低着头认真的编花环给他。
篝火映红了她的脸,他笑着为她烤肉。
“别怕,你抬起头来。”
云惜画闻言,有些胆怯地慢慢抬起头。
慕亦寒身子一僵,这实在是一张不怎么好看的脸,左脸上一大块伤疤,但那右脸却是让他震惊,那半张脸虽有些消瘦,但却真正是像极了云惜画!
尤其是那双明澈的眼睛似是盛满了盈盈秋水。
他却又不禁摇摇头,云惜画是大凉国的公主,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她像真阳草原上的烈日,像额拿湖中的明月,像大凉国夜晚的星空。
而眼前的女子,虽然有一双极美的眼睛,还有半张与她相似的脸,却没有她身上的傲气、洒脱和热情。
她,不是她。
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大凉嫡公主了!
那个策马在真阳草原的女子,在夕阳下与他漫步的女子,早就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捕捉到慕亦寒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云惜画自卑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慕亦寒缓缓站起身,云惜画将头垂得更低。
自己终究是将他吓着了。
“那个奴隶,多少钱?”慕亦寒指了指笼中的云惜画,问道。
云惜画惊愕地抬起头,他要买下她吗?
那大汉看慕亦寒举止不凡,衣着华贵,想着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想多坑些钱,可又怕将云惜画这丑女的价格抬得太高卖不出去,犹豫了一下才道:“小人看公子衣着不凡,想来是有些底子的,小人初来乍到,说不得以后得仰仗公子来照顾生意。这样吧!公子您诚心出个价,小人卖给你便是!”
“十两银子。”
那大汉心里一惊,十两银子可是太多了!
他还从未想过能将云惜画卖出这样高的价钱,便不由得惊呼出了声。
“十两!”
“那便一百两,把人给我吧!”慕亦寒冷冷道。
人贩子连连道好,心中窃喜不已,今儿可真是遇到了冤大头啊!
云惜画心中暗暗欣喜,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竟真的买下了她。
在她心中,他如同救世主一般,将她从这深渊之中拉起来。
慕亦寒看着她,就好像透过她能看到另外一个人般。
可惜,那个女子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中宫。
中宫是当朝太子居住的地方,个中华贵辉煌更不是长安街头瓦舍之地能比得了的。
高高的宫墙围砌起座座深宫,青砖黛瓦、雕梁画栋,三步一楼五步一阁,条条游廊连接着花园池塘,长长的宫道延伸着深宫的众生喜乐。
云惜画暗暗心惊,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你别怕,从今往后,你会住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再欺负你。知道吗?“
慕亦寒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出声劝道。

顿时,血如匹练。
生生映红了云惜画的双眼。
云惜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死在你手里,是我最幸福的结局。如今,我一无所有,欠你的,便只能拿这条命还你了。”
鲜血自慕亦寒的嘴角溢出,他却笑着。
笑的那般平和。
他欠她的,便用这条命来还吧。
云惜画怔怔的松开了手,满脸错愕:“慕亦寒,你这是做什么!”
匕首插在胸口,鲜血缓缓染红了白色锦袍,慕亦寒却问她:“如此,此生恩怨,可能一笔勾销?你便……不要恨我了。”
云惜画的身影晃了晃,却是嘶吼道:“我大凉七万子民的性命,你想一死就偿还他们吗!慕亦寒!我不许!”
“你知道的……今日一见……必是永别……若有来生……等我……我来找你,到时……定不负你……”
说罢,慕亦寒往后退了几步。
他笑着,一如真阳草原大婚那日,他策马要走,临走时他分明笑得那般温柔,却又那般忧伤。
紧接着,慕亦寒的身形摇了摇, 他的身子便翻下城墙,急急向后坠去。
他一身白衣,就像天边一朵浮云,坠往深渊。
“慕亦寒!”
云惜画唤着他的名字要抓住他,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一如当年,她坠崖之时。
当年她没有拦得住他,她一族因而被灭,如今她亦拦不住他,百丈高楼粉身碎骨,他走得绝然洒脱。
甚至,她到最后,都没有好好同他说过一句话。
国仇也好,家恨也罢,慕亦寒死了,一切便都随风去了……
没过几日,慕昭赋终于登基称帝,皇后也该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椒房殿中的光影有些晦暗,偌大的宫殿里只有皇太后一人,不免有些孤寂。
她正仔细地为自己梳妆,那表情温柔而又有些欣喜,就像是羞俏的少女,要去见她的心上人。
化好妆,她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您瞧,臣妾是不是也有些老了?”
她抚上自己的眼角,那里分明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
“陛下,你一向待我极好,可就是不肯偏心昭儿。如今他终于继承大业,登基为帝,你是不是会恼我恨我?”
她一个人对着镜子喃喃道。
没有人回应她,她却接着道:“不管你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总归百年之后,我还是要伴在你身边的。现如今我是皇太后,是唯一有资格永远陪着你的。”
她缓缓摸上梳妆台上一碗黑棕色的汤药:“你定是怪我心狠,毒死了你,不过没关系,我这就来寻你。到时候,你若要赶我走,我也不走了,我要日日悄悄跟在你身后,一如少年时候。”
她笑了笑,语气有些悠长:“只是,你可莫要问我,为何最后,我竟毒死了自己。”
她缓缓端过碗,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
忽然,她睁大了眼睛,这药又酸又涩,只要入口,便觉不对,以老皇帝那般精明的人物,他如何会不知道这汤药有问题!
除非……他是自愿喝了那毒药。
原来……这一生的情,老皇帝都给了她一人。
两行清泪无声而落。
只因是皇后亲送的羹汤,便是毒药,也一饮而尽。
谁道帝王皆无情,只是未到情深处。
她缓缓闭了眼,嘴角却含着笑。
仿佛已经见到了,那个她最想见的人……
战火方才消弭,长安城的丧钟却再一次敲响。
皇太后因先帝驾崩,伤心欲绝,追随先帝而去。
新皇慕昭赋下诏将皇太后与先皇帝合葬一处。
他身着皇袍,立在长安城头,满城挂满白色孝布,似是在送别。
看着远方一位身形纤瘦的女子骑着马,缓缓走向天边。
女子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坛骨灰。
慕昭赋的眼神深了又深,却道:“你这一生,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尽头。”
但他这一生,又何尝不是呢。
困于九五至尊之位,一生都不得解脱。
天边的红霞烧灼,将那女子逐渐远去的身影烧成一团火焰。
也映红了他的双眼……

一旁的大汉见状,更是生气,拿起鞭子边抽边骂道:“你就是个废物!若是过段时间还是卖不出去,老子就把你丢到那乞丐堆里任人玩乐!”
一旁的另一个人贩子忙拉住他:“她也就这一身皮子好了,你若是再打,把这身皮打坏了,那可真的卖不出去了!”
那大汉啐了一口,这才停了手。
云惜画自醒过来,日日都要受这人贩子打骂。
逃不走,只得日日这般受着。
破旧的马车上,十几个女子蜷缩在一起,一路颠簸奔劳,饮食也很不好,云惜画愈发清瘦憔悴了不少。
她们一路从大凉到了中原长安,沿路上她们被铁链锁在集市上,当做奴隶贩卖。
女孩们越来越少,很多都被卖掉了。
下的女孩大多都是姿色较好的,人贩子想将她们带去长安大赚一笔。
而云惜画因为掉下悬崖被毁了容,因着样貌丑陋,一直没有被卖掉,便也跟着人贩子来了长安。
长安是个极陌生的地方,云惜画从未见过这般高楼檐宇,长安的街头人来人往,叫卖声、嬉笑声不绝于耳。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地方。
而她却被关在一个硕大的笼子里,笼子里还有其它几个姑娘,她穿的最为破烂,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几乎没有人肯多看她一眼。
人贩子在一旁吆喝着,总有一群穿着锦衣华服的人围着笼子在外边看,就像在看街边的猴子耍猴戏一样。
云惜画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和生活。
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好几个姑娘被高价卖出去了,人贩子乐得合不拢嘴。
云惜画呆呆的靠在笼子边,木然看着来往的行人。
“你个小娼妇!赔钱货,还敢发呆!若是在长安还是将你卖不出去,你就等着老子给你送去暗娼馆子吧!”
一个身体粗壮的男人狠狠的踹了笼子一脚,将云惜画吓得瑟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紧接着,那个将她自悬崖救下的大汉隔着笼子狠狠抽了她一鞭:“你又敢出什么幺蛾子?再卖不出去你以后连午饭也不用吃了!”
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云惜画却连躲都不敢躲,只有眼泪在一直不住地往下掉。
紧接着,又是狠狠的一鞭子落下,那大汉狠道:“哭?你还敢哭?已经如此丑陋,再哭还能看吗?你再哭一下,老子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云惜画连忙胡乱擦了眼泪,咧出一个勉强的笑。
那大汉便又是一鞭子:“笑都如此难看!老子让你笑了吗?”
云惜画赶紧敛了笑,不敢再有任何表情。
那大汉拿起鞭子又抽了一鞭子:“你这副死样子摆给谁看?”
云惜画却是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让他满意了,一种委屈感顿时涌上心头,她强忍住的眼泪却是再也控制不住了。
那大汉脸色一变,便要当街将她毒打一顿,却忽然听得有人前来问价:“诶,老板!这奴隶怎么卖啊!”
大汉忙收了鞭子,堆出一副笑脸前去迎客。
云惜画才勉强逃过了一顿毒打。
半晌,一辆华贵的马车自街头缓缓而来,慕亦寒将马车车窗帘子掀开了一角,正怔怔看着窗外,一个奴隶摊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些笼子里,关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奴隶。
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在笼子的一角,一个女子蜷缩在一旁,侧过脸,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慕亦寒的心几乎要跳出心口,那女子的背影,真真像极了那位草原上的公主,他的此生挚爱。
画儿?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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