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更新》,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砚临一夜没睡,拉着宋毓恩室内攀岩一整晚还特精神抖擞。宋毓恩累瘫了,躺在木地板上怀疑人生:当初为什么眼瞎了和傅砚临这狗东西交朋友?这些年做兄弟,他得到了什么?是无尽的折磨和羞辱。现在绝交来得及么?傅砚临解开绑在腰上的安全绳套,从架子上拿了一瓶圣培露拧开喝,一脚踹在宋毓恩大腿上,“死不了就给我起来。”宋毓恩闭着眼睛哀嚎,“你是什么品种的狗?嗯?我他妈陪你玩儿了一晚上了!你好歹做个人让我眯一会儿吧!我猝死了你好吃席是不是?”是发泄一晚上了,可傅砚临心里火气还没消。傅砚临问,“你手机呢?”“桌上。”傅砚临拿了宋毓恩的手机,密码他知道,解锁后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心里火苗蹿起来。他不死心地打开微信,宋毓恩成天勾三搭四的,微信消息倒是不少,但他...
《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更新》精彩片段
傅砚临一夜没睡,拉着宋毓恩室内攀岩一整晚还特精神抖擞。
宋毓恩累瘫了,躺在木地板上怀疑人生:当初为什么眼瞎了和傅砚临这狗东西交朋友?
这些年做兄弟,他得到了什么?
是无尽的折磨和羞辱。
现在绝交来得及么?
傅砚临解开绑在腰上的安全绳套,从架子上拿了一瓶圣培露拧开喝,一脚踹在宋毓恩大腿上,“死不了就给我起来。”
宋毓恩闭着眼睛哀嚎,“你是什么品种的狗?嗯?我他妈陪你玩儿了一晚上了!你好歹做个人让我眯一会儿吧!我猝死了你好吃席是不是?”
是发泄一晚上了,可傅砚临心里火气还没消。
傅砚临问,“你手机呢?”
“桌上。”
傅砚临拿了宋毓恩的手机,密码他知道,解锁后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心里火苗蹿起来。他不死心地打开微信,宋毓恩成天勾三搭四的,微信消息倒是不少,但他想看的那个人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她问宋毓恩要清州酒家预制菜的配表资料。头像上的萨摩耶笑得像个傻白甜,傅砚临越看越生气。
呵。
她难不成没发现他手机落在家里了?就不知道担心的?不知道找宋毓恩联络一下的?
这个心硬如铁的女人!
傅砚临刚想砸了手机,铃声忽然震动起来。
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跃然眼前。
傅砚临眸色一深,薄唇微微收紧。
宋毓恩懒洋洋地问,“谁打的?给我。”
话音刚落,傅砚临就掐断了电话。
宋毓恩有些疑惑,从地上爬起来,夺过电话的瞬间,铃声再次震动,来电显示上的备注一闪一闪。
这下宋毓恩也惊了,他悻悻然地扫了眼傅砚临,试探性地问,“不接?”
傅砚临眉梢一挑,眼底有愠怒,质问宋毓恩,“她怎么会有你的电话?”
宋毓恩立马认怂,“上次吃饭么不是,她叫我留个号码好找到你……你也知道,她一开口,我哪里拒绝得了?又是追着出来恳求我,说总是找不到你,留个号码,好叫她安心。”
傅砚临呛他,“她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再这么说她也是……”宋毓恩话说到一半,被傅砚临一记冷眼给秒杀了。
宋毓恩立马怂了,语气讨好起来,“我错了还不行么?但我跟你保证,我一次都没给她泄露的你行踪日常——别生气了呗!”
傅砚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而后,他不耐地接起电话,语气冷漠极了,“有事吗?”
饶是傅砚临语气恶劣,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阿砚,你能不能回家一趟?”
傅砚临没好气的讥笑,“你又想怎样?”
-
飞机落地蓉城时,晴空万里。
初夏的阳光落在机场外的柏油马路上,明媚娇俏,令人心情大好。
闻笙推着行李箱出了航站楼,打车去华阳区的希尔顿下榻。
一路上,空气里弥漫的都是火锅香料的味道。
那香味很有地域特色,一呼一吸间,诱惑着胃里蛰伏的馋虫蠢蠢欲动。
火锅是没时间吃了。
闻笙此次出差蓉城,是代替沈观南作为长璟资本的股东,参加明早森鹿咖啡的股东大会,就此次偷税漏税风波做处理。
临云科技的人明天要去长璟资本和沈观南正式碰面,沈观南分身乏术,只好派闻笙来打头阵。
能避免和傅砚临见面,闻笙乐得其所,立马收拾了行李和祝清嘉打完招呼,飞来蓉城。
第二天一早,闻笙提前到达了森鹿的总部。
前台带着她去了会议室稍作休息,可现磨美式喝完了三杯,参会的股东一个没来。
在闻笙问第五遍的时候,韩舟的助理才珊珊来迟,一脸抱歉地说会议改时间了,忘了通知闻笙。
闻笙不是初入职场的小白,不知道这些妖魔鬼怪要耍什么花招,她只淡淡一笑,耐心问,“改什么时候了?”
助理说,“还没定呢。”
闻笙目光柔和看着助理,“韩总人呢?”
助理笑道,“闻小姐,韩总去工商局配合调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闻笙不再多言,立即打开手机给韩舟打电话。
他关机了。
从森鹿出事开始,闻笙给韩舟发信息,他就鲜少回复,此时明知她来了蓉城查账,还直接关机。如此作为,深意无限。
助理见闻笙打不通电话,敞开胆子建议她,“闻小姐,您要不要先回江州?等确定了会议时间再来不迟。不好这样耽误您工作。”
闻笙莞尔,语气温柔中透着坚定,“空手回去,我无法向领导交差呢,劳驾你帮我通知一下财务部的相关人员,把森鹿的报表数据送来?股东大会倒是其次,了解下咱们的报表数据才是领导给我下发的重要任务。”
听说要查账,助理打量地看着闻笙,笑脸收拢了身不说,声音也冷了下去,“闻小姐,财务总监陈海林去税务局接受调查了,资料也都拿走了。”
“存档数据没有?招商加盟、供应商进货明细和门店销售数据报表,这些不会都带走了吧?”闻笙清浅的笑容里透着坚定和探究,语气不卑不亢,“据我所知,这些数据,都有电子存档的。”
助理敷衍地耸肩,“抱歉,我就是个助理,你说的这些,我不清楚。”
闻笙脸色沉了几分,水灵的小鹿眼底露出几分锐利,直直地扫着助理,仿佛要看穿他心底。
人善被人欺。
她笑脸相迎,别人还真当她没脾气了?
闻笙淡淡然转身坐回椅子上,字句掷地有声,语气里裹挟着几分命令和严肃,“那就叫清楚的人来同我说话。”
助理这才发现,长璟这位股东代表可不是看上去的花瓶样子,方才的温柔和客气只是表象,她此时的强硬态度才是真实面孔。一团和气的美人瞬间变脸,原来也是冷肃的。
他懒得再应付,丢下一句“我不知道谁清楚”之后,抽身离去。
看着被摔上的会议室大门,闻笙心生失望。
这算什么事儿?
打量她一个人来查账,翻不出什么浪来就甩脸子么?
她来之前就查清楚了,相关单位带走的是副总裁和财务总监,韩舟根本没有涉及其中,配合调查也不需要玩失踪。
他私自取消了股东大会不说,还派个助理来擦屁股糊弄闻笙,不给查账,他几个意思?
没有森鹿这边人的支持,闻笙就算顶着股东代表的身份,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对方也早掐准了这点心思才如此肆意妄为。
但要她坐以待毙么?
闻笙想了想,立即给沈观南去了个电话。
闻笙刚洗完澡,头发虽然用毛巾包着,但那毛巾太小,裹不住她的长发,仍有水珠滴落在肩头、领口。
锁骨下方一片衣料已经沾湿了,山峦弧度若隐若现。
其实闻笙算不上顶好看的大美女,但她皮肤白腻如瓷,五官精致如雕琢,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婉气质,让人过目难忘。只是稍认真一看,就会发现她那一双剪水秋眸里盈盈的不是柔情似水,是淡漠疏离。
傅砚临瞥了眼她一身正常睡衣裤的打扮,和昨晚的火辣相去甚远。
他有点想不通:闻笙看起来瘦不拉几的,怎么那么有料?就……特别深藏不露。单单看这么一眼,傅砚临已经觉得很难受。
被人这么看着,闻笙浑身不适,她声音冷冰冰的,“你似乎不太懂游戏规则。”
傅砚临闻言,眼底跳出一丝火光,讥笑道,“搞得你很有经验似的。”
闻笙怼了回去,“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不讲规矩的。”
“那以前跟你一起的男人未免太失败,没进去也算弄成功?”
闻笙骤然抬眼看着他,羞怒不已。
“没进去”几个字他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她昨晚已经极力地掩藏住第一/次的事实,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闻笙冷声怼了回去,“不成功要比体验感差好,我不想跟你有第二次。”
“嘴挺硬?”傅砚临眯了眯眼,往前压了压,“昨晚谁求我的?”
闻笙剜了他一眼,下逐客令,“出去,我有朋友要来。”
“又约了人?”
“对。”闻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没时间跟你纠缠,请自重。”
听她这么说,傅砚临不由地冷笑,眼底的火光滚着冰冷的怒气,“你这么欠?嗯?”
闻笙怒不可遏,奶凶奶凶的,“再不滚我报警了!”
“倒也不必着急。”傅砚临说罢,捏住闻笙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闻笙的呼吸和味觉,顿时被男人的气息给填满了,那种带着烟草味的清冽感,不到半秒钟就席卷了她的大脑,控制了她的中枢神经,引得头皮发麻。
她想推开傅砚临,可手脚都好软好软。像是溺水的人,垂死挣扎的时候,不自觉地张开嘴巴呼吸,却发现,如此一来愈加窒息。
他的大胆程度,超过她的认知。很快,闻笙就败下阵来。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话说女人是水做的。
更叫她懊恼的是,自己竟然在不自觉中发出了柔软的声音。那是摇白旗投降。
傅砚临松开她的唇,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喘着热气,声音又沉又欲,“这就是你说的不想跟我有第二次?”
闻笙只觉得自己脸烧得不行,咬着唇,眉毛攒到一起,没好气地说,“是个人都有正常反应!”
谁碰上个这么能撩的男人都扎架不住!更别说她这种小菜鸡。
“可你的反应是不是太汹涌了?”傅砚临得逞地笑,正准备吻上去时,门铃响了。
闻笙大惊失色,想推开傅砚临,但傅砚临哪里肯?直接堵住闻笙的嘴,闻笙稍一挣扎,他就拽住她的双手摁到门板上,撞出“嘭”的一声。
“阿笙,开门。”
江屿阔的声音透过门板袭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破碎的玻璃瓶口抵在脖子上,一阵刺痛。
陈旭这才知道傅砚临来真的,被吓得不轻,眼睛瞪大了,身子筛糠似的颤抖。
如果说刚才他是一时气急咽不下这口气,此时他就剩害怕。
那俩人对视一眼,冲上去要揍傅砚临,傅砚临及时扔开陈旭,陈旭根本来不及站稳,直接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男人打架,都是动拳脚。
虽然是二打一,但傅砚临完全不怂的,拳脚共用,三两下就打趴下了陈旭的人。
陈旭叫了两个根本不能打的人来撑场面,显得傅砚临战斗力特别强。
闻笙愣在一边,仿佛在看香港电影里古惑仔打群架,还是单挑多人的那种。
那一瞬间,闻笙觉得傅砚临特别像电影《古惑仔》里的郑伊健。
揍人的动作,又酷又嚣张,就挺帅的。
狼狈只属于别人。
桌子被掀翻了,凉菜盘子和碗筷杯子摔了一地,狼藉不堪。
傅砚临一脚踹在陈旭的脸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名片,扔在陈旭面前,特放浪不羁地说,“有种找我报销医药费。”
陈旭满头是血,虽然不服,却也怕了。
这男人根本不怕弄死人。
刚才他下的都是狠手。
陈旭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今晚不该招惹闻笙,这婆娘后台硬着呢。一个沈观南不够,还来了个护花使者?到底是他草率了,觉得闻笙一个人好打整。
末了,傅砚临轻笑一声,抽回脚走到闻笙面前,一手牵着闻笙,一手拎着她的手提包和电脑包,离开了饭店。
他腿长,走路挺快的,闻笙得小跑才跟得上。
闻笙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和后背,不禁想,傅砚临怎么就出现在蓉城呢?
下午跟沈观南打电话时,他不是还在江州么?
难不成他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唰的一下就飞来了?
上了出租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傅砚临身上那股熟悉好闻的乌木香袭来,沁透闻笙的心脾,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安定感,闻笙骤然有了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这个想法就很危险。
闻笙绞着手指头不说话,方才他为自己打架的画面深深印刻在了心底。
傅砚临也沉默。
气氛略微尴尬。
那天晚上两人不欢而散,闻笙以为不会再见了——可他就这样骤然出现,替她教训了陈旭,把嚣张不已的陈旭打趴在地,实在是畅快得很。
闻笙鼓起勇气打破尴尬,“陈旭会不会报警?要是报警你就麻烦了。”
律师出身,凡事闻笙都会先想到法律层面。
傅砚临斜她一眼,“我怕他?一个草包怂货。”
语气嚣张得很。
闻笙抿了抿唇,“他是蓉城本地人,咱们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傅砚临黑眸凝她,“你担心我?”
闻笙不肯承认,换了话题说,“你也来蓉城出差?”
傅砚临眉头蹙了蹙,靠在座椅靠背上,一只手拧着眉头,像看傻子一样看闻笙,“你觉得呢?”
闻笙微怔,心想,我怎么知道?
傅砚临斜了她一眼,颇有埋怨,“以你的智商,我不信你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里。”
说罢,他自如地从她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手,不再吭声。
出租车行驶在斑驳的夜色里,飞驰而过的路灯光闪烁在他脸上,他半张脸隐匿在昏暗中,漆黑的眼底深邃幽亮,看得闻笙头皮发麻。
他这张脸,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闻笙忽地想起那天早上电话里的女人,温软娇柔的声音,让人不忍高声的温柔如水。
他已经有了别人,又怎么可以继续纠缠她呢?!
如鲠在喉,闻笙故作轻松开口,“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你住哪里?让师傅先送你。”
傅砚临轻哼一声,“你属龙的?”
闻笙:?
“谁刚才说请我吃火锅的?别人是朝令夕改,你是分秒变色?”傅砚临嘴不饶人,“不是变色龙是什么?”
闻笙抿了抿唇,耐着性子打破砂锅道,“我们的开始,的确是我冲动之下的抉择,倘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会跟你来往的。彼此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不必要牵扯不清,你说对吧?”
闻笙一双眸子淡淡然凝着傅砚临。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拆开了去说,不好看。
傅砚临眯了眯眼,“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女朋友?”
闻笙一愣,难道她……理解错了?
傅砚临怼她,“闻笙,凭什么回回都是你觉得我有罪就立马给我判刑?你有问过我吗?”
闻笙恍然,电话里,女人的确没有明确说是他女朋友,只说是他家人。一些有的没的信息,都是闻笙自己脑补的。
但那能怪她么?
在酒店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妥妥就是一渣男想劈腿的词儿嘛。闻笙想岔了也是情有可原。
傅砚临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她,轻笑说,“真不知道那些人读书为什么会输给你。”
闻笙大囧,脸微微热起来,“我请你吃火锅,请你吃就是了嘛……”
方才她说请傅砚临吃火锅,是缓兵之计,可现在,这顿火锅要是不请他吃,这货肯定甩不掉,得叨叨一辈子,像只嘎嘎叫的鸭子。
还是用火锅堵住他的嘴吧。
傅砚临吩咐司机去蓉城最近风很大的小龙坎火锅,他刷视频软件的时候经常看到,说特别好吃。
一路上两人没什么话说,闻笙怕尴尬,就别过脸看窗外。
虽说她是嘉州人,嘉州和蓉城高铁只要四十分钟,但蓉城她很不熟悉。
自大学后,闻笙就鲜少回来,其中大半数还是出差来蓉和韩舟对接。
傅砚临也没说话。
不过一会儿,闻笙肩膀上忽然砸了个东西下来,沉甸甸的。
她转头看去,竟是傅砚临的脑袋。
才几分钟,他就睡着了,这得多困啊。
车辆平稳行驶在蓉城的街道上,斑驳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快速扫过他不羁又硬朗的俊脸上。
那一瞬,闻笙心底竟生出一丝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这种岁月静好的滋味,使得她心口跳动得厉害。
她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闻笙本想喊醒他,可手伸出去,见他一脸倦色的可怜样,又作罢。
就让他靠着好了。
反正,靠一靠也不会少块肉。
就当报答他刚才的英雄行为了。
担心他睡得不踏实,闻笙一路上都不敢动弹,木头人似的端坐着。
但她心里,的确是欢喜的。
明德是徐家的产业,徐让初和傅砚临交好,穿一条开裆裤的那种。他住院的事儿被傅砚临知道,江屿阔一点不意外。
正在委屈头上,看到自家人,江屿阔想诉苦。以小舅的混账指数,江州要搞个人不是轻而易举么。他就不信了,闻笙能把那男人藏多好?早上这口气和在清州的羞辱,迟早要找她算回来。干不死那打他的狗币。
可江屿阔刚要开口,就看见傅砚临一脸的讥讽,“我里头有点熟人,回头帮你打声招呼,无论强女干判几年,我给你加量不加价。”
江屿阔愣了,脸上挂不住,“小舅,你怎么这样说我。”
“只许你干些畜生不如的吊事,还不许我骂你煞笔?”傅砚临冷笑,“你要求挺高。”
“小舅,你太过分了!”江屿阔被闻笙气了一通,心里正不爽,又被傅砚临这样压着,脸色挂不住了,上次在清州也是,不帮他,还莫名其妙给他一拳头,害他眼睛肿了两天!
他今天才好利索,又被人打成脑震荡,就他妈很倒霉。
“不服?”傅砚临肃冷的脸上,漆黑的眸子目光森寒,冰锥子似的扎在江屿阔身上。
江屿阔憋屈地点点头。
傅砚临冷笑,语气嘲讽之极,“那你他妈倒是干点让人看得起的事。”
说完,他一脚踹在病床上。
他那一脚力气极大,病床被踢挪了位置,嘎吱一声,江屿阔也跟着颤了颤。
江屿阔不知道傅砚临莫名其妙跑出来朝他撒什么气,再怂、再害怕他,也压不住火气,“小舅,你什么意思?”
傅砚临一脸肃冷,居高临下地睥睨他,字字冷声,“我他妈让你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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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的时候,徐让初送傅砚临出去。
俩人在凉亭里抽烟。
徐让初想起早上那个情况,不难猜到傅砚临昨晚在闻笙家里过夜了。至于江屿阔怎么出现的,无非失去抓奸呗。刺激。
“江屿阔不敢报警了?”
“我借他十个胆子。”傅砚临叼着烟,靠在凉亭的柱子上,自信不羁得让人想抽他,“有贼心没贼胆的货色。”
“砚哥,江屿阔这个失忆,只是暂时性的,他随时都有可能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徐让初说,“医学上这种情况很常见,你要有心理准备。”
“那又怎样?”
“意思就是,你和那女的玩玩得了,早点断干净。回头江屿澈想起来是你打的,你怎么收场?”
傅砚临一脸不屑,“我怕他?”
徐让初一愣,眯了眯眼睛,“你别告诉我你想跟那女的来真的?”
傅砚临吸完最后一口,扔掉烟头,抬眸望着徐让初,缓缓吐出一口白烟,语气嚣张,“不可以吗?”
“你真不愧是个混球。”徐让初发自内心的赞扬,“混得清新脱俗。”
傅砚临似笑非笑,“骂我的人多了,你算哪根葱?”
徐让初:……
傅砚临单手抄袋,走了。
徐让初站在凉亭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这货脑子被狗啃了吗?
啥样的女人他没见过,非得碰侄子的前女友?
脑西搭牢了。
妈了个老混球。
徐让初忽然有点同情江屿阔这个大冤种。
等他那天豁然开朗,想起自己前女友被小舅舅啃了,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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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毓恩见闻笙脸色不太正常,以为她觉得话题尴尬。
也是,人家到底是女孩子,还是金主爸爸,俩大男人在人女孩子面前说这些,太丢份了。
宋毓恩立马寻了新话题,给闻笙添了杯普洱茶,“还没问闻小姐是哪里人?”
“嘉州。”
“嘉州?”宋毓恩转头去看傅砚临,惊喜地发射连珠炮,“砚哥也是嘉州人!我记得砚哥是嘉州一中的,闻小姐你是哪个高中?你比砚哥小两岁,说不定他是你学长!好家伙,这不是遇上校友了么?”
闻笙意外地看了眼傅砚临,万万没想到他也是嘉州人,还同是嘉州一中的,这世界真是小得可怕。
“我读书早,比同级的同学要小两岁。”闻笙谦虚了些,她比同级人小两岁,是因为她只读了两年初中,就跳级考试去高中部了。
“这么说来,闻小姐你和砚哥同级的!那闻小姐认识砚哥不?他可是你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宋毓恩问,“校草兼校霸!念书的时候屁股后面就一堆妹纸跟着……”
闻笙委婉笑道,“我们同级有二十几个班,人太多了。”
言下之意是:他是谁?不认识。
“哦……这样,闻小姐这样的学霸肯定只喜欢学习!”宋毓恩为了缓解尴尬,又问,“砚哥你肯定知道闻小姐吧?学渣的第一仇人,不就是学霸么?一个榜首,一个榜尾,榜尾的万年老蜗牛努力爬一万年都赶不上人家,想想都扎心。”
傅砚临不耐烦地丢了个冷眼过去,语气很是不耐烦,“你觉得我很闲?一天到晚去记些莫名其妙的人?学习好了不起?你觉得我需要学习么?”
闻笙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话里全是怒气,气得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因为昨晚?
宋毓恩觉得傅砚临嘴巴有点过分了。
虽然傅家是牛逼哄哄,傅砚临含着金汤匙,一出生就甩了别人一万条街,根本不需要用学历这种东西加持,可……咱们能不能低调点?这么炫耀要不要脸?
宋毓恩悄悄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裤子,示意他闭嘴,又笑眯眯地对闻笙说,“闻小姐别介意,我这兄弟的脾气向来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并且十分热衷装X炫耀,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傅砚临狠狠踹了宋毓恩一脚,“舌头不想要了送厨房葱爆?来吃饭的,还是来听你哔哔叨叨的?”
宋毓恩悻悻然闭嘴,只觉得傅砚临这傻吊大姨爹混乱,在人姑娘面前,半点面子不给他,特后悔心软带他来丢人现眼。
一顿饭吃得闻笙消化不良。
饭局结束后,闻笙婉拒了宋毓恩送她回酒店,在路边招手拦车离开。
目送闻笙的车子走远后,宋毓恩回头看傅砚临。
傅砚临斜叼着烟,吞云吐雾,神色晦暗不明。
宋毓恩踢他一脚,问,“狗币,你是不是认识闻小姐?”
“我应该认识她?”傅砚临怼他。
“你今天吃枪药了是吧?”宋毓恩郁闷道,“你怼我就算了,干嘛给人闻小姐脸色看?人家是我金主爸爸——”
“给钱你就叫爹?”傅砚临瞟他一眼,脸上尽是怒气,“你喊一声我听听?”
“傅砚临你是什么品种的狗?你……”宋毓恩话没说完,只见傅砚临碾灭了烟头,跨上黑色大G,绝尘而去。
宋毓恩愣在原地。
明明是傅砚临这狗币知道他要请闻小姐吃饭,还死皮赖脸要跟着来的好么?现在搁这儿耍什么大爷脾气?
肯定是被哪个女人甩了才这么狂躁!
狗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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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回了酒店后,快速洗了个澡去疲倦。
刚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就听见门铃响了。
一拉开门,傅砚临那张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脸杵在眼前,闻笙下意识伸手去挡门,傅砚临直接拽住她的胳膊推到门上压着,顺便将门关上。
男人坚硬的身躯压着自己,闻笙心下不悦,蹙眉问,“有事吗?”
“昨晚落了点东西在你这儿。”
闻笙冷言冷语,“我这里没你的东西。”
傅砚临眉梢一挑,“你确定?”
闻笙语气已经很不愉快,“丢了什么?烦请你找到立马离开。”
傅砚临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锁着闻笙,幽幽道,“丢了魂儿,还能找到么?”
闻笙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接到江屿阔的电话。
醒的还挺快。
看来没啥大毛病。
江屿阔气急败坏,“可以啊闻笙,奸夫都住进家里了?你他妈怎么不叫他把我打死算了?”
闻笙冷声说,“为你杀人坐牢,不值当。”
闻言,江屿阔暴怒吼道,“闻笙,老子脑震荡住院,这事儿他妈的没完!我不弄死你那奸夫我就不叫江屿阔!”
“你想怎样?你自己为什么被打成脑震荡,心里没数么?”闻笙声音温柔如水,是男方女子特有的柔和感,可她语气却是彻骨的冷漠,“你闯入我家,对我行不轨在先,别人对你动手那是见义勇为,需要我给你解释下什么叫见义勇为吗?”
“……”
“见义勇为是指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闻笙硕士是在燕大读的法律,以第一名的成绩拿到证书,这些基础的法律条例,像是印在她脑子里,张口就来。
她冷声问江屿阔,“至于你非法闯入他人居所、行猥亵——需要我再给你解释下触犯了什么法律条款吗?”
江屿阔知道闻笙读书读得好,跟她比这些,他肯定输,他冷哼说,“我犯法你怎么不报警抓我?还不是怕我报警整死那个狗男人?”
“那你报警吧。江屿阔,我会全力配合警察调查事情发生的始末,给你一个想要的公道,别再打电话骚扰我,人贵有自知之明。”闻笙说完,掐断了电话。
她笃定江屿阔不会报警。
江家在江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且他清楚闻笙的性子,去了局子里闻笙肯定阐述事实,江屿阔没好果子吃。非法入侵和猥亵,够他喝一壶。江家再有钱有势又如何?
闻笙学过法,也不是胆小如鼠的小白花,互联网时代,真要刚起来,谁吃亏不一定的。
再说了,她还有祝清嘉这个铁杆闺蜜,她在公关公司做总监,手里头的媒体资源应有尽有。
但江屿阔说的没错,闻笙之所以没报警,就是怕牵扯到傅砚临。毕竟别人出手,是为了帮她。他一独角兽科技公司的联创,因为这事儿上社会新闻,会被人深挖的。
她虽然跟江屿阔说正当防卫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但防卫过当另当别论。
当时她根本没法判断,傅砚临砸的那一瓶子,算不算防卫过当?
现在看来,江屿阔没什么大毛病。
闻笙有点后悔了。
江屿阔这种寡廉鲜耻的男人,不该给他留什么脸面。
就该给他上一课,好叫他清楚,这世上不是谁都有义务惯着他,给他当爹又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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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医院住院部。
徐让初带着傅砚临往江屿阔的病房去。
“你再黑点力气,直接打死他算了,脑震荡不上不下的没意思。”徐让初调侃说,“自己亲侄子,也就你下得去狠手。”
“我现在脾气好多了,否则他现在该躺在火葬场。”傅砚临冷哼。
徐让初顿住脚步,皱眉看他,“搞自己大侄儿的女朋友,你怎么想的?”
“前女友。”傅砚临面无表情地回答,特地把“前”字咬得很重,明显的警告意味。
“有什么区别?”徐让初不解地说,“你嫌自己名声不够臭的?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么荒唐,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高兴,你管得着?”傅砚临不屑地扫了眼徐让初,“脑震荡起码得住院两三个月吧?”
徐让初快速在脑子里算了笔账:明德的VIP病房一晚八千,三个月得多少?
数字落在心尖,徐让初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黑还是你黑!”
傅砚临面无表情,“送上门来的钱你不赚,你脑子也该去看看。”
“……”徐让初大无语。
傅砚临推门进了病房。
看到傅砚临的瞬间,江屿阔脑瓜子有点疼,捂着脑瓜子,委屈巴巴地喊了声,“小舅。”
傅砚临肃冷的面孔半分表情都没有,冷声问,“不是要报警么?还不报?”
约摸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火锅店门前。
闻笙付了车资,不得已,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喂……你醒醒。”
自从清州那一晚邂逅以来,闻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从临云的资料上看到他姓傅。
傅砚临迷迷糊糊睁眼,正对上闻笙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他顿了几秒,没起来的打算,闻笙提醒说,“我们到了。”
清亮而温柔的音色,夹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沁人心脾。
傅砚临嗯了一声,这才揉着眼睛起身。
闻笙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敛了眼底的神色,推门下车,傅砚临紧随其后。
闻笙走在前面,不由自主地活动被他枕麻了的肩膀,傅砚临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原本是装睡的,后来,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两天他的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严重缺觉,其中两小时还是在飞机上补的,能不困么。
下车后,闻笙先一步去店门口的吧台取号。
门店在台阶之上,她脚踝被陈旭拉上车的时候闪了闪,这会儿疼得明显。
傅砚临看她走路不对劲,目光落在她左脚上,恰好她抬脚时,米白色的H家乐福鞋的后跟往下滑,露出脚后跟的一片红肿。
傅砚临阔步上前去,已经来不及,她走到服务生那头去报了人数拿号,回头招呼傅砚临坐在门口的空椅上。
傅砚临状似漫不经心地斜了眼她脚下,冷声问,“你脚怎么了?”
“嗯?”闻笙忽然反应过来,解释道,“陈旭拽我上车的时候,有点闪到了——”
傅砚临眉头一簇,“刚才怎么不说?”
“不是什么大事。”
“怎样才是大事?”傅砚临语气凶怒,剑眉蹙了蹙,“直接给你腿打断算不算?
要早知道陈旭对她动粗,傅砚临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敢对他的女人拉拉扯扯,能如此轻松放过?
闻笙被他凶得有点懵,“不太疼的,兴许明早就好了。”
傅砚临鼻间一声冷哼,“是么?我看干脆疼死你算了。”
“……”闻笙无语。她觉得这样下去两个人得怼死过去,干脆换了话题,“还好前面只有4桌,只要等半小时。”
傅砚临斜她一眼,无端地呛她,“人多就不吃了?这就是你请客谢人的态度?”
闻笙老实说,“我不喜欢排队吃东西。排队等食纯属浪费时间,再好吃我都不吃。”
“还没给你饿死,真是奇迹。”傅砚临冷哼,扫着她瘦削的肩膀,觉得她瘦成这样是情理之中。坏毛病多年难改。
闻笙已经习惯他嘴巴如刀,淡淡道,“高中时候,我总是最后一个去吃饭,赶食堂的末班车,一开始去的时候,阿姨们都收工了,剩饭都没得吃,只好去便利店买面包和饼干凑合。对了,我们嘉州一中卖最好的小熊饼干你吃过吗?还有鸡腿面包!”
闻笙想起他也是嘉州一中的,以为校友总是有点话题的嘛,兴致勃勃道,“小熊饼干又酥又脆,一口一个,一次我能吃一整包,还有鸡腿面包,就一根棍子插着面包,样子像红烧大鸡腿!又香又甜!后来去燕京城读大学,我就再也没吃过了,还怪想念那个味道的。”
“我对垃圾食品不感兴趣。”傅砚临不屑道,“你瘦成电线杆是有原因的。”
闻笙尴尬地抿了抿唇,这人还真是不会聊天啊——随时都能把天聊死。
“不过,大概我老去食堂去太晚,有个阿姨眼熟我了,她心疼我太瘦太沉迷学习,总给我留饭菜。后来毕业时,我特地去跟阿姨道别,顺便感谢,阿姨却说是她是受人所托。”
闻笙笑了笑,想起往事,脸上是轻松自在,“我问阿姨受谁所托,阿姨是说只个长得俊朗的男孩子,但已经很久没见过了。那男孩子跟阿姨说我是嘉州一中的宝贝疙瘩,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要阿姨务必给我留饭。”
“我回家后想了好久好久,也没想到是谁这么热心,只好在心底祝福他好人一生平安了。”
“……”傅砚临脸上浮起一抹讥笑,语气里尽是不屑,还有点潜藏的傲娇,“那他可真爱多管闲事,眼睛也瞎,你饿死了管他什么事?”
闻笙抿了抿唇,清澈的眼眸扫他,“别人是好心。”
“搁你这种白眼狼身上瞎操心,好心没好报,闲的蛋疼。”傅砚临起身,冷不伶仃地对说了句去边上抽根烟,就走了。
闻笙觉得他有点奇怪,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人性格怎么这么难搞啊。
一会儿和他面对面吃饭,会不消化吧?
闻笙舒了口气。
忽然想起被打得那么惨的陈旭,闻笙打开手机,给韩舟发了条微信,说清楚今晚的情况,请韩舟务必要处理好这件事,别让彼此尴尬。
消息仍然石沉大海。
闻笙心里有点冷。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傅砚临还不见回来。
闻笙正想着要不要微信找找他时,他却拎着一个纸袋子回来。
他走到闻笙跟前蹲下,抬眼看着闻笙,声音肃冷而骄傲,“腿伸出来。”
“干什么?”闻笙愣愣地看着他。
傅砚临瞄了她一眼,而后打开袋子,闻笙才看见,里头装的是斯凯奇的运动鞋和云南白药喷雾。
闻笙心头一颤。
抽烟顺便买双鞋和跌打扭伤药?
傅砚临面上沉沉的,带着几分不耐烦,拽住她的小腿拉了拉,“疼就忍着,这么多人看着,你少丢我脸。”
闻笙抿了抿唇,倔强地说,“我又不疼。”
傅砚临轻笑一声,捏了捏她脚踝伤处,闻笙立马疼得“嘶”了一声。
傅砚临得逞地扬起嘴角,“不疼你喊个屁。”
闻笙抿着唇。
他真有点狗。
而后,傅砚临脱掉闻笙的鞋子,嫌弃地丢到袋子里,又拿出云南白药喷雾在她脚踝上喷了几下,晾了会儿,才给她穿上棉袜和鞋。
他个头高,蹲下身也高,又长了一副人神共愤的脸,光是往火锅店门口一站,就足够吸引人欣赏的目光了。
更别说此时他还蹲在台阶上,耐心细致地给闻笙脱鞋喷药。
闻笙感觉自己要被周围艳羡的目光给戳穿了。
就在傅砚临给她套袜子的时候,闻笙脸热得不行,弯腰去摁住他的手,小声说,“我自己来吧。”
傅砚临淡淡地抽开手,抬头命令她,“你给我坐好,少碍事儿。”
两个人距离很近,再往前一些,就能鼻尖触碰鼻尖。
是个很适合接吻的距离。
闻笙忽然跌进他深邃的眼底,心脏莫名跳漏了一拍,不过分秒,心口打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
闻笙很快直起身来,低头看他。
她想拒绝,可话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反而生出一种奇怪的情愫。
火锅店门口挂着两个朱红色的灯笼,映着灯光,她的身影落在他脸上,用光影勾勒出他的硬朗和清峻。
闻笙捏着手心里的热汗,失措地看傅砚临帮她把鞋穿上。
码数正好。
闻笙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傅砚临抬眼,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呢?”
闻笙:??
傅砚临懒得理她,看了眼号码牌,正好到他们了,拎起装了闻笙鞋子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
闻笙抓住他手腕阻止,“别丢。”
傅砚临挑眉,“破玩意儿留着过年?”
闻笙抿嘴,“新鞋,才穿第一次……”
傅砚临白了她一眼,直接给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抓住闻笙的手牵着,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喜欢瘸子。”
闻笙是跟在祝清嘉身后的,在外头看门板上粘贴的水电费单子和物业传单。
“艹!”祝清嘉气急败坏地骂了句。
闻笙刚要问怎么了,就看见祝清嘉把手里的包砸在玄关柜上,毫不顾惜那是她等了半年多、配货二三十万才拿到的爱马仕奶昔白birkin30,鞋子也来不及脱,像个炸毛的女将军,上阵杀敌般气势汹汹地往里头冲。
徐可此时就站在客厅里,目光楚楚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她张了张嘴,“笙姐”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被冲进来的祝清嘉一鞭腿甩在腰上。
闻笙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祝清嘉可是练了五年的自由搏击,加上她本身就是高个子大长腿,所以她的鞭腿是又猛又美。
徐可被踹得弯了腰,捂着腰子,愤愤地看着祝清嘉,“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咋地?打你还要挑日子?!”祝清嘉一把抓住徐可的长发,巴掌啪啪招呼上去,骂道,“打你不要脸抢我闺蜜的男人!敢欺负我的女人,你他妈当我祝清嘉是死的?”
徐可还手要打回去,“你算什东西,我和闻笙的事情轮得到你插嘴?”
“你特么倒是想!可老娘有那玩意儿也不屑搞你!”祝清嘉撕着徐可的衣服,那剽悍的模样好像自己才是被绿的那个。
“好好的人不做,你他妈要当白眼狼?忘了当初你流落街头两块钱的玉米都啃不起的时候,是谁收留你?是谁忙前忙后给你找工作?”
“你特么当初感激涕零的装得挺像?搞半天,你感激阿笙的方式就是把自己脱光爬上她男朋友的床?你可真会报答人啊贱货!”
“今儿我特么抽你是替天行道!”
“九年义务教育就教育出来你这么个玩意儿?”
“这么会搞男人怎么不去夜总会坐台呢?”
徐可也不傻,被打了不还手,她拼了全力跟祝清嘉死磕。
女人打架无非是扯头发扇巴掌撕衣服,于是乎……闻笙看见两个人抓在一起。
闻笙知道徐可根本不是祝清嘉的对手,所以没上去撕扯,防止自己给祝清嘉添累赘——她打架是真不行。但在祝清嘉被徐可抓住头发丝眉头紧蹙的瞬间,闻笙冲上去,死死抱住徐可的腰,往外拖拽,“徐可,你松手!”
祝清嘉最臭美自己一头靓丽的秀发,平日里都是去理发店悉心护理的,掉一根都要伤心半天,恨不得给掉了的头发举行豪华又肃穆的哀悼仪式。刚才徐可一下子给她薅下来好几根,这可比掀了她祝家的祖坟还严重。
祝清嘉顿时气炸了,绝美的一张脸煞白,她趁闻笙扣住了徐可,用尽浑身的洪荒之力,几巴掌把徐可打得了满脸是血,五根金条印在她脸上!
闻笙看祝清嘉也打累了,舒坦了,徐可也没力气再继续撕,这才松开了她。
徐可瘫坐在地上,样子惨不忍睹,嘴角不断渗出血来,怕是牙掉了吧。
闻笙从抽屉里拿了一包消毒湿巾出来,拆开了,扯了一张递给祝清嘉,“嘉嘉,擦手,消消毒。”
祝清嘉接过,恨不得立马发个朋友圈赞扬闻笙这小机灵鬼,能不用一个脏字把人恶心到姥姥家!这有文化的人羞辱起人来都如此清新脱俗!
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闷声不吭的,可头脑聪明着,打架的时候拉什么自己人啊?就得抱着对手,让自己人随便抽。反正劝架嘛,得劝得有用。不然去拽着自己人,给别人打么?傻叉才这样干!
闻笙自己也擦了擦,把脏了的湿巾扔进垃圾桶,这才看着徐可,小鹿眼里噙着淡漠,语气冷淡至极,“徐小姐,你似乎听不懂人话。”
徐可冷呵了一声,眼底是讥笑和痛恨。
她摊牌了,不装了。
闻笙这贱人太有算计了。
她一身狼狈地爬起来,和闻笙面对面,冷笑道,“闻笙,你装什么大度和清呢?你不就是恨我抢走了阔哥么?”
闻笙眯了眯眼睛,“徐可,你脑子可能有什么大病?”
“你自己没本事看住男人,怪我咯?”徐可此时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闻笙有什么好骄傲的?就凭她比自己长得好看?脑子还比她聪明?学历和工作都比她好看太多?还有江屿阔这样一个十辈子都不愁吃喝的富二代成日里屁颠屁颠跟在她后头?
所以闻笙才那么清高骄傲地站在高处像个圣母似的可怜她?
认识这一年多,徐可事事都落后闻笙,唯一一件能叫她趾高气昂的,便是睡了江屿阔。
想想看,日常秀恩爱的男人被她睡了半年多,够恶心闻笙一辈子的吧?
“徐可,狗喜欢吃屎是天性,我能怎么办?”闻笙盯着她,面色平静如常,语气淡而无奈,“怪狗改不了吃屎呢,还是怪屎太臭?”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主卧,闻笙觉得,以后在这家里,没法坦然了,哪里都有两人的汗水。哪哪儿都有回荡的低吟。
到底是闻笙太单纯了,和江屿阔的恋爱还是纯素的,根本不晓得男女之间还有这么多能探究的事情。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被傅砚临拽着,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她迷足深陷。
她再一次觉得祝清嘉是个神,从前她就说闻笙只是么遇见一个让她热情似火的男人。现在遇到了,所以轻易便在男人的手段下一败如水。
结束后,闻笙躺在床沿上,借着床头琉璃台灯的微光看傅砚临起身。
他只腰间围着浴巾,健硕的腹肌和肱二头肌完美无瑕,赤脚踩地,去斗柜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喝,喝到一半,才回头看闻笙。
闻笙慵懒地开口,“喂……”
傅砚临坐回床沿上,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掀开她被汗水润湿的刘海,“还要?”
“……”
闻笙羞怒地拍了他一下,小鹿眼水灵灵的,欲说还休的样子宛如精灵,微微按发肿的唇嘟哝了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傅砚临手上的动作迟疑了,眸色也渐渐沉了下去。
闻笙察觉到他的情绪流失,温声道,“怎么了?”
傅砚临轻哼一声,悲从中来,言辞和语气皆是怅然若失,“闻笙,你真的很会气人。”
她在恋爱方面是情商低,但做了多年的风险投资,还不会察言观色么?傅砚临这怆然的样子,显然是生气了。
闻笙有些许哑然。
她的确不会哄人。
鬼使神差的,闻笙开口,语气颇有些讨好,“你不是说过么?不耻下问不可耻的,我不知道你名字,问问你,以后我就记住了嘛。”
微光之下,闻笙一双小鹿眼诚挚又乖巧,诺诺地看着他,他心都化了,哪里还会生气?可心里的郁闷不是一天两天了,傅砚临抿着唇,摁住自己的冲动,有些不甘心地问,“闻笙,你知道我们是嘉州一中的校友吗?”
闻笙点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我们曾是同班同学吗?”
这下闻笙愣了,小鹿眼忽然瞪大,惊愕地看着傅砚临,“嗯?你也是火箭班的?”
傅砚临自嘲地笑道,“你果然……什么都忘了。”
说罢,傅砚临搁下半瓶水放在床头柜上,离开了房间。
闻笙整个人都处于惊愕之中……他们曾是同班同学?要命,闻笙根本想不起来有傅砚临这号人物的存在。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怎么可以不记得同班同学呢?
闻笙起床穿好睡衣,鼓起勇气走客厅,见傅砚临站在阳台上抽烟,颀长完美的身形无尽的落寞。
她到他跟前去,手指戳了戳他胳膊,递上那半瓶拧开的矿泉水,声音软糯糯的,“喂,你要不要喝点水,消消气呀……”
傅砚临深眸不耐地看着她,一脸无辜求饶的样子,像是受委屈的人是她。
闻笙抿了抿唇,解释说,“我以前比较闷,只有嘉嘉一个朋友,后来嘉嘉来了江州,我就没朋友了,每天都是功课,围棋,还有国画,因为我跳级年纪小嘛,同学们也不太跟我一起玩……你可以理解为我比较自闭,不止不记得你,我可能不记得所有人。”
“我是所有人?”傅砚临忽然脱口一句,“闻笙,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闻笙一脸懵逼,什么叫她先招惹他的啊?说的她像个渣女似的。
但闻笙根本不敢继续嘴硬说自己的确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今天才新买了一把菜刀,要杀人的。
傅砚临把烟灭了,推开窗散味,末了才怒意泠然的问闻笙,“凭什么招惹我,你又记不得我?”
等等……所以当初在清州,他就是认出她来了,才在宋毓恩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么阴阳怪气?饶是闻笙神经后知后觉,此时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她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在清州就认出我来了,才和我……”
“你以为呢?”傅砚临定定地看着她。
闻笙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还以为,在清州那次就是意外,是巧合。
傅砚临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脸色肃冷,语气像个怨妇似的,“傅砚临。”
闻笙杏眼一瞪,“嗯?”
傅砚临喉间滚了滚,眼神变得坚定而热烈,“鱼潜洗砚池,涵泳吞墨溪。临到化龙时,腾跃自有期。”
阳台上是一盏祝清嘉从日本来回来的日式琉璃花瓣吊灯,的灯光折射在他眼底,迸发出一缕缕灼人的光,他在那束光影里,墨色的深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仿佛要看进闻笙心底,赖着不走。
他一字一句的说,“闻笙,你给我记住了,我叫傅砚临。”
闻笙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
一种不属于两个人当下这浅薄又直接的而关系的沉重。
傅砚临的眼神太过执着和炽热,像隆冬夜里孤独的星子,倔强地闪烁,决不肯被乌云淹没。
半晌,闻笙点点头,“我记住了。”
傅砚临自嘲道,“你真的记住了吗?”
闻笙小小的脑瓜子里有大大的疑惑,不就是个名字么?她肯定记得住。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但她还是耐心应答,“嗯,你叫傅砚临,砚临——”
闻笙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是南方女子特有的那种柔软和清丽,这样喊着他的名字,尾音轻扬萦绕,动听得很。
傅砚临喉间一紧,他忽然掐着闻笙的下巴,吻住她的唇,把着她的腰把人扣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这吻炽热又着急,仿佛惩罚,又仿佛救赎。
片刻后,他停下来,低头看着闻笙清丽的脸蛋和潮湿的眼底,黑眸里燃着不甘的火光和万分的坚定,“闻笙,我一定让你再也忘不掉。”
闻笙瞪着圆溜溜水灵灵的小鹿眼,有几分迷蒙,眨了眨长睫毛。
傅砚临扫着她这张又纯又欲的脸,看见她眼底的澄澈,他知道,自己又输了。
输得彻底。
这一晚,闻笙觉得自己很冤枉。
明明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却被傅砚临折腾个惨不忍睹。
她后来喊得嗓子都哑了,傅砚临还一遍遍问她,他叫什么名字?
闻笙觉得,她这辈子就算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也不会忘了“傅砚临”三个字。
江屿阔是夜里才赶到清州的。
家里人下了命令,叫他务必来清州给小舅舅传话。
得知闻笙这次出差也是在清州,他想趁机跟她谈谈,反正顺道嘛,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昨天他就想明白了:他和徐可就是玩玩,各取所需,他断不会娶徐可那种寒窗苦读十几载才从大山里飞出来的村姑进江家大门。
只要闻笙肯原谅她,江太太的位置,就还是她的。
古往今来,男人不都这样容易犯错?外头的野花总是香的。徐可主动热情,送上门来求搞,他哪里顶得住?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况且,他之所以犯错,闻笙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谁叫闻笙跟他谈了一年都还很保守不给干那事儿?
闻笙做人做事向来奉行好聚好散的原则,既然分手了,就不必纠缠了。
可江屿阔说她落了个东西在他那儿,恰好给她送来。既然是好聚好散,就不必要像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方才她以为是江屿阔敲门,才没有防备。
此时的闻笙根本回答不了江屿阔,她嘴巴被傅砚临堵住了。
江屿阔没听到回应,又敲门。
还是没回应。
可刚才听到的声响和门缝里钻出来的光线,代表里头分明有人。
江屿阔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耐心也渐渐消磨,他一拳头砸在门上,语气有些坏,“闻笙,你挺没意思的。答应了聊,现在又跟我闹哪出?故意折磨我考验我对你的耐性?你闹得差不多行了啊!”
“……”闻笙尽量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可傅砚临太坏了,他故意凑近闻笙的脖子,热气扑洒,又麻又酥。他知道外头有人,所以故意报复,手段也更恶劣。
闻笙难以掩藏的嗯一声。
酒店的门板并不隔音。江屿阔刚要离开,就听见那声音。
他不是傻子,那声音代表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里头什么情况他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江屿阔狐疑地看了眼房门号,一脸黑线。
走错房间了?
刚才那声音,不像是闻笙的。
别说是江屿阔没听出来闻笙的声音,闻笙自己也意外,她的声音竟然可以是那样。又细又碎的呜咽,裹挟着委屈的柔软,让人心神荡漾。
江屿阔骂了句,以为闻笙给错了房间号,立马掏出手机打给她。
下一秒,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江屿阔刚走出去两步,听到铃声,整个人都愣了,半晌才回头,错愕地看着房门,脸瞬间绿了。
闻笙心都凉了。
虽然她已经和江屿阔分手,跟谁在一起,他也无权过问。但被江屿阔发现这样的场景,闻笙觉得羞耻无比。
然而,始作俑者却洋洋得意。在江屿阔愤怒踹门的时候,傅砚临故意闹出动静。
他就是故意叫外头的人知道,闻笙房间里有人。并且他们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江屿阔和她谈了一年半,也从来没做过的那种。
江屿阔踹这门,破口大骂,很快被人投诉,酒店来了人将他拖走,他非说自己女朋友在房间里,他要进去抓女干。
可酒店是不会任随他胡来的,好在他开了楼上的房,只得灰溜溜回了房间去。
房间里,闻笙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似的。
傅砚临亲够了才松开她,漆黑的眸低噙满了得意。
闻笙怒极了,狠狠一巴掌扇在傅砚临脸上。但那一巴掌还是软绵绵的,她手上没什么力气。
昨晚是她自愿的,可现在不是。他要耍流氓,就活该被打。
“用力点打。”傅砚临半开玩笑。
他看到闻笙冷着一张脸,状态有些不对,像是一直发怒的刺猬——想来刚才是他太过分了。
傅砚临舌尖舔了舔被打过的脸颊内壁,想伸手去拉她手臂。
闻笙冷漠地看着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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