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暖暖谢嘉辞的其他类型小说《说好的假结婚,浦医生请自重小说江暖暖谢嘉辞》,由网络作家“子木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就欠着吧,打个欠条。”浦应辛伸手从桌子上拿了张便签纸递给了林筱帆。“你说真的吗?”林筱帆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浦应辛。“当然,写吧。”浦应辛眉目含笑。“浦医生,打折不?”林筱帆反应了过来,她看出浦应辛是在开玩笑。“你就写:林筱帆欠浦应辛两天两夜。”浦应辛又递了支笔给她。林筱帆听到这么暧昧的话,脸又红了起来。“快写,不然今天不给你吃晚饭。”浦应辛带着笑容威胁她。最后,在浦应辛的调侃和胁迫下,林筱帆写下了这张欠条。“我会收好的。”浦应辛得意地晃了晃。林筱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心里就像被抹了蜜一样,她觉得好甜。周日晚上,彭清告诉林筱帆经过他这两天的核实,发现这个出租屋是个串串房,肯定不能再住了。“筱帆,对不起啊,都怪我给你推荐了这个房...
《说好的假结婚,浦医生请自重小说江暖暖谢嘉辞》精彩片段
“那就欠着吧,打个欠条。”
浦应辛伸手从桌子上拿了张便签纸递给了林筱帆。
“你说真的吗?”林筱帆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浦应辛。
“当然,写吧。”浦应辛眉目含笑。
“浦医生,打折不?”
林筱帆反应了过来,她看出浦应辛是在开玩笑。
“你就写:林筱帆欠浦应辛两天两夜。”
浦应辛又递了支笔给她。
林筱帆听到这么暧昧的话,脸又红了起来。
“快写,不然今天不给你吃晚饭。”
浦应辛带着笑容威胁她。
最后,在浦应辛的调侃和胁迫下,林筱帆写下了这张欠条。
“我会收好的。”浦应辛得意地晃了晃。
林筱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心里就像被抹了蜜一样,她觉得好甜。
周日晚上,彭清告诉林筱帆经过他这两天的核实,发现这个出租屋是个串串房,肯定不能再住了。
“筱帆,对不起啊,都怪我给你推荐了这个房源。”彭清在电话里很内疚。
“没事的,不怪你。”
林筱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彭清是想帮她,而她自己也没有租房经验没有发现问题。
挂完电话后,林筱帆又忧虑起来,她再一次面临要找房子,而且还是在身体有恙的情况下要去找房子。
周一一大早,浦应辛去舒兰医院上班的时候,顺路把林筱帆带去了医院复诊。
林筱帆先是做了一个胸部CT,然后取了过敏源检测报告,最后来到了谢奕扬的诊室。
“你应该好多了。”谢奕扬看到林筱帆的状态就先说了一句。
看完所有报告单,谢奕扬又拿听诊器给林筱帆听了一遍。
“支气管哮喘,你要坚持用药三个月以上,逐步减量停药。”谢奕扬说。
“这么久?”林筱帆没有心理准备。
“这是急性发作,要慢病管理控制。”谢奕扬很严肃,圆圆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随后,谢奕扬把用药和复诊的注意事项都跟林筱帆交代了一遍。
林筱帆离开前,谢奕扬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与她约会。
“有空一起吃饭吗?”谢奕扬说。
林筱帆其实内心觉得谢奕扬是个很无趣的人,她并不是很乐意,但是考虑到他的综合条件,而且谢奕扬又是她现在的主治医师,她就同意了。
“周末吧。”林筱帆微微笑了一下。
此后,出租屋的房东自知理亏,把房租和押金都退给了林筱帆,并且主动把林筱帆的个人物品送还给了她。
林筱帆只能把东西先收在浦应辛家的储藏室里。
同时,她开始在网上继续寻找新房源。
那几天,林筱帆一直在浦应辛家里住着,她没有提出要走,浦应辛也没有问,他们俩就这么相安无事。
林筱帆发现浦应辛其实很忙,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做手术会做到很晚才回家。
三天后,周五上午,林筱帆去上班了。
“林筱帆,你怎么样了啊?”关照一看到她就问。
“谢谢老板关心,我好多了。”
林筱帆心里过意不去,她才上几天班就请了好几天假,这要是在银行,早就被张主任骂得狗血淋头了。
“听李敏说是哮喘,这个要多锻炼。”关照很热心,继续关心她。
林筱帆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确实不爱动。
“聚餐不急,等一阵子。”关照又贴心宽慰道。
“我们公司虽小,福利不能少,这次林筱帆生病提醒了我,近期给大家安排一次体检,去本市最好的舒兰医院。”
关照在办公区对全体员工说道。
大家都很高兴,都开始感谢老板。毕竟公司刚成立,还没有盈利,老板就这么大方。
“哈哈,别谢我,你们是托林筱帆的福。”
关照边笑边说,十分爽朗。
林筱帆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在这种同事关系和睦,管理又很人性化的公司里,她觉得很轻松自在。
她打心眼里希望君科资本可以发展起来,成为投资行业的一匹黑马。
晚上,林筱帆回到浦应辛家,她发现浦应辛在正常下班时间回家了。
“你今天怎么会回来吃晚饭。”林筱帆找了句话说。
“今天手术结束早。”浦应辛答。
“你没吃午饭吗?”
林筱帆看到浦应辛狼吞虎咽的,就像饿了好几天一样。
浦应辛有点尴尬:“我们医生吃饭都很快。”
“那之前我们一起吃饭,你也没这样啊?”
林筱帆非要质疑一下。
“那是刻意慢下来的,在自己家里就敞开吃了。”浦应辛笑着说。
“可是,前几天你也没吃这么快呀。”
林筱帆不依不饶。
浦应辛放下了筷子,停了下来,他看穿了她。
“找茬是吗?”浦应辛故意板着脸。
林筱帆抿嘴而笑。
“我看你是好得差不多了。”浦应辛准备反击回去。
林筱帆听到这话,内心很敏感,她已经在这住了整整一周,既然现在她慢慢恢复了也应该搬走了,可是房子还没找到。
“我很快就搬走。”林筱帆主动说。
浦应辛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不想错过这个捉弄林筱帆的机会。
“这个周末你回家吗?”浦应辛问。
“周六回去一天,周日过来。”
林筱帆想周日继续去看房,顺便和谢奕扬吃饭。
“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浦应辛冷冷地说。
“呃…”
林筱帆没想到浦应辛会突然翻脸,一时接不了话。
“你现在问我一遍。”浦应辛依然保持着冷峻的面容。
“浦医生,我周六回去,周日过来,不影响你休息吧?”林筱帆乖乖问了一句。
她很无奈,她也不想这样被浦应辛拿捏,但是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
“准了。”浦应辛忍不住笑了。
林筱帆见浦应辛笑了,她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她气呼呼地看着浦应辛,毫无办法。今天是她自己先挑起了战火。
“周日你什么安排?”
浦应辛眼里闪着光芒,他想约林筱帆出去听音乐会。
“我要去和谢奕扬吃饭。”林筱帆努了下嘴。
浦应辛一愣,冷笑了一下:“把彭清打进冷宫了?”
与浦应辛的镇定自若相反,林筱帆无地自容,坐立难安。
面前这个相亲对象看光了她的身体,不止动了眼还动了手,自己还如何做到心平气和地与之交流。她觉得自己心理上一下子就矮了一截。
浦应辛看出了她的极度尴尬,于是说:“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31岁,杭州人,医学博士,刚从美国回来。”
换作以往林筱帆会认真倾听相亲对象的自我介绍,毕竟这是最快筛选一个人的方法。但是此刻,她完全不关心浦应辛的履历,她的目标是尽快溜走。
“我29岁,三流大学学渣。”林筱帆低着头说。
浦应辛轻声笑了:“你的母校同意吗?”
林筱帆被戳中了心结,心里很沮丧,她毕业于国内最好的财经大学,她的同学们都在国内最好的金融机构和大型企事业单位。
只有她默默无闻地做起了银行柜员工作,一干就是六年,从未晋升。
林筱帆难掩失落:“给母校丢脸了。”
浦应辛看她情绪不佳,换了个话题:“我喜欢听音乐会,打羽毛球,你呢?”
“不爱动,我俗人一个,雅过敏。”林筱帆看着窗外,把毕生的吐槽天赋都拿了出来。
浦应辛看她如此抗拒与自己交流,便不再搭话,一个人安安静静喝起咖啡来。
林筱帆也刷着手机,喝着咖啡,默不出声。
片刻后,林筱帆觉得自己过场已经走完,可以向媒人王主任交差了。
她起身说:“不占用你的周末时光了,我还要去买个杯子,拜拜。”
浦应辛迟疑了一下,没有接话,看着林筱帆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林筱帆装模作样在柜台买了杯子,便打了个车离开了咖啡厅。她很快就拉黑了浦应辛的微信,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联系。
周六下午,林筱帆又如约相完了另外两个人,都是来自舒兰医院的医生,分别是检验科的彭清和呼吸内科的谢奕扬。
彭清,个子很高,长相普通,看着像个暖男,检验科的一个小医生,比林筱帆还小一岁。
谢奕扬微胖略矮,木讷内向,比林筱帆大四岁。
林筱帆觉得比起之前那些形形色色的相亲对象,这次的整体质量已经相当不错。
于是她和媒人王主任说,除了浦应辛聊不来,其他两个人她都想接触一下试试。
母亲郭丽平得知后很高兴,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女儿难得愿意与相亲对象进一步接触。
“筱帆,你先跟他们都接触着,妈妈这几天再去打听一下他们俩哪个收入高,家庭条件怎么样。”郭丽平很积极。
林筱帆没发表任何意见,她知道自己提了也没用,她母亲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
周一是林筱帆需要定期复诊的日子,本来她应该去找她的主治医师浦应辛,但是她不想再见到此人,就挂了另一个专家号。
复诊时她被医生告知并没有痊愈,还需继续巩固治疗,而且这个疾病特别容易复发,所以需要规范化治疗。
医生给林筱帆又开了些口服药,让她吃个一周再复诊。
林筱帆一回银行,就被张主任堵着训话。
“林筱帆啊,你知道柜台有多忙吗?今天是周一,是最忙的时候,你请假也要考虑考虑你的同事。”
张主任对林筱帆一向都不满意,在她眼里这个下属不会拍马屁,做事教条。
林筱帆赶紧认错:“最近身体不舒服,我下次请假一定注意。”
“下次还要请假?你能不能少请点假。”张主任急了。
“好的,知道了。”
林筱帆又回到了这个令她感觉窒息的柜台,每天坐在这个狭小的玻璃橱窗背后,被摄像头时刻监控着,没有任何隐私。
两天后,柜台业务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林筱帆觉得身体不适,连续去了好几次厕所。
每次她都感觉自己像是憋不住要尿裤子了,跑到厕所却尿不出来。反复几次后,她觉得有点要精神崩溃。
“林筱帆,你又怎么了?一到忙的时候,你事就特别多。”张主任骂骂咧咧的。
林筱帆只能强忍着难受,坚持工作。她没办法和任何人说自己憋不住尿,但是又尿不出来,她觉得难以启齿,又如坐针毡。
同事关心了她。
“筱帆,你是不舒服吧,今天坚持一下,太忙了,吃了投诉,大家都要扣钱,主任肯定急。你明天请假去医院瞧瞧。”
林筱帆咬牙坚持了下来。
当天晚上,林筱帆思想斗争了一晚上。最后,她决定第二天还是要去找浦应辛复诊。她感觉身体的变化与她换主治医师有关。
次日,她并没有挂上浦应辛的号,网上预约的号没抢到,现场的号也没抢到。
林筱帆满脸愁容,不知道怎么办。护士见她焦急的样子,就提醒她,让她去找浦应辛商量能不能加个号。
林筱帆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浦应辛的门。
“浦医生,打扰一下。”
浦应辛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冷峻:“什么事?”
“能给我加个号吗?”林筱帆挤出了一脸的笑。
浦应辛写了个纸条,递给她:“去加吧。”
林筱帆马上就去加上了号,但是要等所有正常挂号的患者都看完后,才能轮到林筱帆,她是最后一个患者。
林筱帆在候诊室等了整整一下午,期间她也跑了好几次厕所,不是尿不出就是感觉尿无力。这种感觉太难受了,让她身心俱疲。
等她终于踏进诊室的时候,她觉得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身体最重要。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浦应辛的语气很关切,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适。
林筱帆低声把自己的感受和症状描述了一遍。
浦应辛听完后,冷冷地说:“你为什么换医生?”
林筱帆心虚不已,红了脸,不回答。
“我的治疗方法是让你不停地排尿,通过尿液不停冲刷膀胱和尿道,达到自然治愈的目的。你现在用的药是抑制膀胱过度活动,让你少排尿的。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诊疗思路。”浦应辛解释道。
林筱帆意识到是自己临时更换主治医生,才造成了疾病的反复,很懊悔,也很尴尬。
“就像你的大脑,既要让它睡觉又要让它清醒,它不就混乱了吗?现在你的膀胱也混乱了,它不知道自己该尿还是不该尿。”浦应辛继续解释原理。
“那怎么办?”林筱帆终于说了句。
浦应辛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来了我这,就按我的方法治。”
“医嘱听清楚了吗?”浦应辛交代完所有事情,开始关电脑。
林筱帆认真地看着处方单:“听清楚了。”
“吃了这个药,一定要多喝水,你不喝你就没有尿可排,药效就不好。”浦应辛边说边凑上前,用手指了一下处方单。
林筱帆感觉到浦应辛靠近自己的身体,又面红耳赤起来。
“好的,谢谢。”林筱帆说。
“要想真正治愈,就不能憋尿。”浦应辛继续说。
林筱帆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很难规避这一点,就沉默了。
这时,浦应辛脱下了白大褂,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呃......”林筱帆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肯定是误操作了,我检查一下手机。”林筱帆找到个借口。
随后,林筱帆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假装检查,把浦应辛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
“我听王主任说,你这次在本院相亲了三个人,只有我,你不满意。”浦应辛语气里一股挑衅的味道。
林筱帆没想到自己要被这样公开处刑,一脸陪笑,尴尬得恨不得钻地洞:“有误会,呵呵。”
浦应辛一个上前,把她挤到办公桌和墙壁间:“什么误会?”
林筱帆脸红耳热,说不出话。
“在你眼里,我最差吗?”浦应辛语带不甘。
“当然不是。”林筱帆尴尬地笑着。
她感觉浦应辛的身体贴着自己,她看到他文雅帅气的脸庞离自己也就几公分,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听到了他呼吸的声音。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清爽干净,帅气迷人,很有吸引力。
“那是因为我看过你?”浦应辛的语气有点嚣张。
林筱帆大口喘气,心跳加速。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令她心慌不已,她这个大龄单身女青年,没跟什么男人亲密接触过。
浦应辛紧挨着她,一动不动,目光如炬,看她能使出什么花招。
林筱帆蜷缩在墙壁和浦应辛的身体之间,不敢动:“是你太优秀了,我高攀不上。”
浦应辛见此,微微笑了一下:“用药期间,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好的好的。”林筱帆边说边抓起报告单跑掉了。
第二天,在银行例会上,林筱帆又被张主任公开批评。
“有的员工,业绩业绩不行,考勤考勤不行,关键时刻就拖后腿掉链子。从来不为团队考虑,不思进取。”
林筱帆想起六年里自己无数个加班的日子,假期里独自值班,参加各种竞赛,即使得了荣誉,也依然不受领导赏识。
同事们有的旅游休假,有的婚假,有的产假,有的探亲假,只有她一直都在上班,很少休长假。这段时间因为自己没有完成规定的吸储任务,加上身体原因请了几次病假,就被批评成这样。
林筱帆起身说:“我辞职,不会再拖大家后腿。”
全场愕然,大家都没想到,老实敬业,从不抱怨的林筱帆居然有勇气辞职。
林筱帆回到工位,整理了东西,打印了一份辞职报告。
她把辞职报告甩在张主任面前:“你安排人跟我交接,我身体不好,最多工作到周末,交接不了的话,我就只能休病假了。”
张主任看到林筱帆性情大变,就虚伪地关心起她来。
“筱帆,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我们分行都是讲人情的。”
林筱帆冷冷地说:“不用讲人情了,现在讲法律就行,按劳动法给我办离职,该扣的钱你们扣了,我只要离职证明。”
“没问题,没问题。”张主任一脸假笑。
林筱帆本科毕业时,也想过读研深造,她看到她的同学出国的出国,考研的考研,非常羡慕。
当时她的母亲郭丽平托人给她找了这份银行的工作,美其名曰稳定。
其实是林筱帆因为从小学起就由郭丽平独自抚养长大,所以郭丽平用母女情深度捆绑了她。
无论是考大学,还是考研,还是就业。她首先考虑的都是要离家近,要方便照应母亲,不能增加母亲的经济负担,母亲有需要时,要能随叫随到。
郭丽平因为自己半生辛劳,觉得稳定是压倒一切的首要目标。所以她给林筱帆的规划就是在家附近的银行上班,嫁个事业编的老公,平平淡淡过一生。
林筱帆在今天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她一直认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是带着使命的,她的使命就是要让郭丽平后半生老有所依。
但是此刻,她突然想为自己活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憋屈的工作和生活,换来的是一个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膀胱。
一次次跑向厕所的路上,她耗尽了所有的自尊和心力。
“我辞职了。”林筱帆在饭桌上说。
郭丽平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你吃饱了撑着吗?你知道现在找个这样的工作多难吗?很多硕士博士都在竞争。”
“不想干了,我会重新找个适合自己的工作。”林筱帆早就预料到了郭丽平的激烈反应。
郭丽平根本不听林筱帆说了什么,大声怒斥起她来。
“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你付出了多少,我起早贪黑供你读书,我求爷爷告奶奶帮你找工作,我现在还到处求人,就为了给你找个好人家。你都干了什么,你有没有为妈妈着想过。”
林筱帆不吭声,这是郭丽平的固定套路。只要哪次林筱帆想反抗她,她都要这么来一遍,最终林筱帆都会妥协。
但是这一次林筱帆不一样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换个方式生活。
“你听到没有,明天就去把辞职报告拿回来!”郭丽平拍着桌子。
林筱帆咽下了嘴里的饭,平静地看着暴跳如雷的郭丽平。
“妈,我已经拿到离职报告了,我身体不舒服休息两天,下周就去找工作。”
当天晚上郭丽平在家里又喊又叫,大哭大闹。除了指责林筱帆,还骂起了林筱帆的父亲。
“我这辈子就毁在你们林家了,他林国兴让我前半生苦不堪言,你林筱帆要让我后半辈子不得安宁。”郭丽平撕心裂肺地喊道。
林国兴是个企业家,虽谈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早已实现财务自由,二十年前就与林筱帆的母亲离婚,现在已经再婚,并育有一女,林夕妍。
林夕妍从出生起就衣食无忧,一直上的国际学校,两年前被送到了新加坡留学。
而这样的生活原本林筱帆也可以拥有。
当天晚上,林筱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她知道她母亲郭丽平还得闹个几天才会消停。
正当她想找个人倾诉时,浦应辛发来了信息,告诉林筱帆她的身份证掉在他诊室里了,明天约个时间他送来给她。
林筱帆同意了。
二十九岁的林筱帆,最近的生活一团乱麻。
今天一大早因为没有完成银行的吸储任务受了上司张主任的批评。
中午时,母亲郭丽平电话轰炸,催促着她去相亲。
下午她就发现自己出现轻微尿血,马上请假来了舒兰医院。请假时,张主任还嫌她事多。
此刻,她正满面愁容地在舒兰医院的肾内科门诊里坐着,怀疑自己得了重病。
最近半年她经常尿频尿痛尿血,第一次发病时半夜进了急诊,此后又三次复发,都进了肾内科。
“你这个年龄又没有性生活,反复尿路感染要排除器质性疾病,你转诊去泌尿外科检查一下吧。”医生在系统里操作完转诊,就把病历扔给了她。
随后她心情沉重的去了泌尿外科。
“林筱帆在不在?林筱帆在不在?”导诊护士大声急喊。
林筱帆闻声起立:“在。”
“喊了几次了?要过号了!自己要看着屏幕。”导诊护士口气很差。
林筱帆心中烦闷,她一边候诊还一边在跟母亲指定的媒人聊天,约周末相亲的事。
推开诊室的门,林筱帆看到一个剑眉星目,文雅帅气的年轻男医生坐在里面,长得有点像某个当红男明星。
这是舒兰医院最年轻的泌尿外科专家浦应辛,师从章惟徳院士,刚从美国最好的医院之一MD安德森进修回国,今天是他回国后第一次坐诊。
“几号?”浦应辛问。
“十七号,林筱帆。”林筱帆坐在桌边,递上了病例和检查报告单。
“什么问题?”浦应辛边翻报告单边问。
“肾内科让我转过来的,不明原因反复尿路感染。”林筱帆低声说,她预感自己凶多吉少。
“要给你做个查体,你去喊外面的护士进来。”浦应辛神情严肃。
林筱帆不明所以,跑到导诊台喊了个护士。
回到诊室时,浦应辛正站在那戴医用乳胶手套。
“到帘子后面的检查床上躺着,衣服脱掉。”浦应辛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我能换个女医生吗?”林筱帆愣在那。
她万万没想到泌尿外科居然要像妇科一样脱衣查体。浦应辛让她喊个护士进来原来是为了避免医疗纠纷。
女护士在边上讥诮道:“医生眼里没有男女,我院泌尿外科也没有女医生。”
浦应辛看林筱帆不肯动,便冷冷地说:“你还要看吗?外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
林筱帆两眼一黑,觉得自己没有选择,命更重要,就脱了衣物,躺到了检查床上。
但是当这么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真的动起手来给她检查时,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羞红了。
“结婚了吗?”浦应辛问。
“没有。”林筱帆看着天花板,沮丧到了极点,心里全是对命运不公的不满。
护士站在床边发呆。
林筱帆感觉到浦应辛是很轻柔的,她略微放松了一些。
浦应辛脱下了手套:“好了。”
林筱帆从检查床上爬起来,穿好衣物,她心情极差,觉得自己毫无尊严,活成了最失败的样子。
护士离开后,浦应辛开好了处方单。
“没什么器质性的问题,你经常憋尿吗?”浦应辛问。
林筱帆羞涩难当,已经无法面对他。既然没有得重病,她只想快点离开这,所以后面浦应辛说的医嘱她一句都没听清。
离开诊室,去药房领药时,她又被药师因没有医生处方单而拒绝发药。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实在太紧张太害羞,忘记了拿浦应辛开的处方单。
当她再一次推开诊室的门时,浦应辛正在治疗另一个患者。
浦应辛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了些许变化:“什么事?”
“医生我忘了拿处方单了。”林筱帆羞红了脸,她实在无法直视这个男人了,即使他是自己的主治医生。
随后,她拿着浦应辛开具的处方单逃之夭夭。
林筱帆是个银行柜台工作人员,客户多的时候,她经常憋尿工作。即使这样也很容易被一些客户投诉操作太慢,被领导批评让储户等待时间太长。
她父母离异,成长在单亲家庭。她的父亲早已再婚,她的母亲郭丽平是舒兰医院的护工,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女儿找个体制内当医生、老师或者公务员的对象。
郭丽平认为林筱帆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是个大龄剩女,必须要在三十岁前把她嫁出去,于是这一年四处托人给她相亲。
林筱帆对此不胜其烦,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
一周后林筱帆觉得自己尿频尿痛的症状已经几乎没有了,她准备去参加之前许诺了媒人的相亲活动。
媒人这次给她安排了三个相亲对象,都是医生。林筱帆不想浪费时间,她希望效率高一点,一天之内把三个相亲对象全看完,周六上午看一个,下午看两个。
周六上午,林筱帆化了个淡妆,穿了条法式碎花连衣裙就出了门。
这一年来,她见了数不清的相亲对象。偶尔有几个长得还行的,但是大部分都歪瓜裂枣,不是秃头,就是啤酒肚,还经常遇上些迷之自信的奇葩,明里暗里地嫌弃她年龄太大。
她觉得有句俗话说得对,好男人是不在市场上流通的。
所以她不抱任何希望,只想着尽快完成母亲交代的任务,这样她周日才有时间享受一天假期。
林筱帆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她看中了店里柜子上新上架的马克杯,她准备相完亲就买一个回家。
随后林筱帆按照相亲对象发给她的微信提示去找座位。当她走到角落里窗户边时,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那喝咖啡的浦应辛。
他一身休闲装扮,白T恤,浅色休闲长裤,松弛清爽,风度翩翩。
林筱帆停下脚步,呆立在那,心里想着是马上跑掉还是该怎么办。
“你好,我是浦应辛。”
浦应辛发现了她,眼神中流露了些许吃惊,起身给她挪开了椅子,很有绅士风度。
“你好。”林筱帆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招呼都打不利索。
“你就是王主任介绍的小林?”浦应辛微微一笑。
林筱帆坐到座位上,不敢抬头:“是”。
王主任是舒兰医院副院长的老婆,也是乳腺外科的主任医师,林筱帆的母亲就在她手下当护工主管。
“我还需要自我介绍吗?”浦应辛语气中透露着调侃。
“不用了。”
林筱帆挤出这句话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快速结束这场闹剧。
去检验科送尿液样本的时候,林筱帆遇上了她的另一个相亲对象彭清。
“嗨,这么巧?”彭清隔着玻璃打了个招呼。
林筱帆有点尴尬,她觉得自己真是衰到了极点,生个病,几个相亲对象都知道了,毫无隐私。
“先走了。”林筱帆微笑着寒暄了一下,赶紧跑了。
不久后,彭清就发微信热心地告诉林筱帆,她的检验报告出来了,一切正常。
林筱帆松了口气,她终于不用再吃药,也可以一门心思去找工作了。
林筱帆在机器上取报告的时候,彭清跑出了检验室。
“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逛街?”彭清笑得很灿烂。
林筱帆觉得这个相亲对象还是值得去认真接触一下的,就欣然答应了。
他们约好了周六见。
此后两天,林筱帆除了找工作投简历,她也偷偷出门跟着中介看了些出租屋,她下定决心要脱离郭丽平,拥有自己的生活。
郭丽平依然每天都会给她脸色看,每天都用言语刺激她,打击她的信心。
“好好的工作不要,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问题。你相亲了那么多人,一个都不成,你有没有也想想自己的问题。妈妈已经为你操碎了心。”
林筱帆都以沉默回应。
周六一大早,她迫不及待地要出去透个气。
她穿了件紧身露脐小白T恤,紧身牛仔短裤,背了个迷你双肩包就出了门。
这样的着装风格,郭丽平一直是不允许的,但是现在林筱帆偏要做自己。
林筱帆以这副打扮出现在彭清面前时,彭清眼睛一亮,他发现林筱帆前凸后翘,小细腰,白皙纤细的双腿也很修长,透露着一股青春活力和性感。
“筱帆,我今天成大叔了。”彭清故意用自嘲的方式恭维林筱帆。
面对比自己小一岁的彭清,林筱帆爽朗一笑:“我这是装嫩,你不用装。”
彭清确实是个大暖男,他替林筱帆打伞遮阳,走在路上总是自己走在外侧,把林筱帆挡在里面。他带着林筱帆喝了点网红茶饮,又带着林筱帆走街串巷寻找网红美食。
“太热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着喝一杯?”彭清提出来。
林筱帆欢乐地笑道:“我都喝饱了吃饱了,要不我们找个影音店逛逛,我想买唱片。”
彭清马上很兴奋地说:“走,我带你去个宝藏小店。”
随后,林筱帆被彭清带到了舒兰医院旁边,临近医学院的一个小巷子里。
“这个店开了十几年啦,老板是个乐迷,有很多市场上没有的好碟呢!”彭清笑嘻嘻的。
林筱帆很高兴,她觉得彭清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这大半天她都很放松也很开心,彭清对她也都是有求必应,什么事都能积极回应。
当他们俩靠在一起,研究一张黑胶唱片时,林筱帆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巧,彭清,你也在买碟?”
浦应辛出现在了店里,他面部表情冰冷,瞟了一眼跟彭清靠在一起的林筱帆。
林筱帆很尴尬,她觉得真是冤家路窄,自己难得与相亲对象相处时有个良好的感受,怎么又偏偏冒出了个令人尴尬的浦应辛。
“浦医生你好。”林筱帆打了个招呼后,就闷着头看手里的唱片。
彭清知道浦应辛也是林筱帆的相亲对象,马上流露出领地意识。
“我陪筱帆来找唱片。”
彭清笑着把手搭在了林筱帆手里的唱片上,就像两人一起在看唱片一样。
浦应辛微笑着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林筱帆,便自顾自翻找起唱片来。
林筱帆翻了一会儿,一无所获。
“找不到你想要的好唱片吗?要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吗?”彭清很贴心地问。
林筱帆俏皮一笑,抖了个包袱:“我要找的是The bad seeds,not good。”
彭清没懂她的包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浦应辛突然转过身,用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货架,对他们说:“Nick Cave的专辑在那。”
林筱帆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浦应辛接住了她抖的俏皮小机灵包袱。这是一个非常小众的音乐人做的一张非常小众的专辑。
她走到了浦应辛指的货架边,果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唱片。
彭清也显得很高兴,马上主动买下,送给了林筱帆。
“再见,浦医生。”林筱帆与浦应辛打了个招呼,就与彭清一起离开了唱片店。
浦应辛神情冷酷,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就看起了自己手里的唱片。
与彭清共进晚餐后,林筱帆开开心心地回了家,这一整天她都心情不错,除了偶遇浦应辛的那一刻有点尴尬,她觉得今天是完美的。
“啊呀,你穿成这样干什么?”郭丽平看到林筱帆的着装就喊了起来。
林筱帆不想搭理她,她觉得自己从小被郭丽平管得就像根木头,什么都要听母亲的安排。
“你是出去约会了吗?哪个正劲小姑娘穿这样子去约会的,要端庄大方。”郭丽平继续教育她。
林筱帆砰一声关上了房门,将自己与郭丽平隔绝了起来。
她拆开了唱片,听起了音乐。
当《Into my arms》缓缓流淌时,林筱帆安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此刻,音乐洗涤了她的心灵。
突然电话响了,她一看是浦应辛。
“有事吗?浦医生。”林筱帆很礼貌。
“明天出来一起逛逛吗?”浦应辛没有废话,非常直接。
林筱帆迟疑了一下,拒绝了:“不了,我明天还有事。”
“我等你忙完,你说几点。”浦应辛出人意料地说道,那语气根本不容许说不。
林筱帆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她总觉得自己在面对浦应辛的时候很紧张很局促。
“下午三点后吧。”林筱帆不情愿地说。
“好。不见不散。”浦应辛挂断了电话。
林筱帆吐了口气,她原本松弛下来的心,又紧了起来。
周日早上林筱帆想睡个懒觉,郭丽平不是在外面拖地,就是在敲锅碗瓢盆。
“妈,你早上不能轻一点吗?”林筱帆抱怨了一句。
郭丽平突然大了嗓门:“你怎么不干,我天天烧给你吃,你还不知足。”
“那以后周末都我来烧。”林筱帆说。
郭丽平嗓门更大了:“等你起来烧,我早就饿死了。”
林筱帆不再吭声,她知道自己做什么郭丽平都不会满意。
郭丽平总是习惯把这么多年对生活的不满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次日,林筱帆向关照做了个简短的工作汇报后,她提出自己要再去一趟养猪场。
“筱帆,你去一趟也好,把昨天我们没有了解的情况再仔细看一下。”
这一次,林筱帆特地深入了猪舍实地勘察,她想知道改造猪舍污染到底需要多大的投入。
然而不久后,林筱帆就感觉到胸闷气短,四肢无力,她意识到可能是猪舍的气味诱发了她的哮喘。
她马上吸了随身携带的沙丁胺醇,并且快速移动到了室外通风处。
但是因为养猪场整体环境太过恶劣,而且她吸入的是猪舍里大量使用的微生物除臭剂。这些简单的治疗措施,无法帮助她缓解病情。
最终,她被120送到了舒兰医院急诊。
当晚浦应辛出差结束,深夜回到家时,发现家中空无一人,他非常警觉地给林筱帆打了电话。
“你去哪了?”
“我在舒兰医院急诊输液。”林筱帆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了?”
浦应辛的语气很担心,他听出了林筱帆说话不连贯。
“哮喘发作。”
林筱帆觉得说话特别费劲,几乎要用尽力气才能说出一句话。
“知道了。”浦应辛只说了三个字,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林筱帆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在鬼门关外溜达了一圈。
她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这段时间不知怎么搞得就成了舒兰医院的常客。
突然,她听到几个护士窃窃私语。
“章院士的得意门生来了。”
“浦应辛吗,来干嘛呀?”
“不知道,患者里有什么大人物吗?”
然后她就吃惊地发现浦应辛出现在了自己的床边。
急诊室的医生看到浦应辛同样很惊讶:“浦医生,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我来看我的朋友。”浦应辛指了一下林筱帆,他神情严肃而担忧。
“她现在没事了,送来的时候血氧很低。”
“这袋水挂完就结束了。”急诊医生又说。
“需要住院观察吗?”浦应辛问。
“不需要,现在血氧已经上来了,在这里休息不好不利于她恢复。”
林筱帆在急诊输液了大量激素类和茶碱类药物后,终于控制住了哮喘的进展,被浦应辛接回了家。
“听说你不肯通知家属。”浦应辛神情严肃。
“嗯。”林筱帆低着头。
“进了急诊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必须要通知家属的。”
浦应辛知道林筱帆不想让自己母亲担心,但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他必须把问题的严重性告诉她。
“我知道。”林筱帆双目垂泪。
其实这一天,她心里特别难受。只不过从小的生长环境,让她习惯了一个人扛这些事情。
无人陪伴,无人倾诉,独自消化所有的委屈和痛苦。
“好了,别哭了。”
浦应辛看到林筱帆默默流泪,一下子慌了神,以为是自己太凶了。
“谢谢你,浦医生。”林筱帆边说边擦眼泪。
“别哭了,我刚才说话语气重了点。”
浦应辛拿着纸巾帮林筱帆擦起了眼泪。
林筱帆泪水滚滚而下,根本止不住。
“如果你实在不想通知你妈妈的话,你至少应该告诉你的同事领导或者朋友。”
浦应辛见她如此伤心,轻声安抚她。
“我不能。”林筱帆哭得更伤心了。
她不想弄丢了自己的新工作,她觉得自己没上几天班,就已经请了很多假,不是一个合格的员工,根本开不了口去麻烦同事和领导。
“那你以后通知我。”浦应辛一本正经地说。
林筱帆愣了几秒钟,眼泪居然止住了。她发现最近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这个男人都在自己身边。
“我给你弄点东西吃,你一个人在急诊呆着,是不是饿坏了?”浦应辛说完,起身去了厨房。
平常的午饭和晚饭都有钟点工阿姨上门在做,林筱帆与浦应辛平摊费用。林筱帆还是第一次见浦应辛进厨房。
“不用了,我点个外卖就行。”林筱帆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吃吧,我明天还有手术,不陪你了。有事喊我。”
不一会儿,浦应辛就把一份意面放在了林筱帆面前。
“谢谢你,浦医生。”
林筱帆心里倍感温暖,此时已是深夜,浦应辛出差回来就赶去医院接她回家,现在又给她做了这碗意面。
这碗面她是含着眼泪吃完的。她觉得浦应辛是个很善良的人。
第二天一早,浦应辛敲开了她的门。他需要关注一下林筱帆的身体情况。
“早,浦医生。”
林筱帆睡眼朦胧地打开了门,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裙,迷迷糊糊地忘了自己睡觉时里面没穿。
浦应辛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胸口,但他只能佯装没看见。
“感觉怎么样了?你去挂水要不要顺便坐我的车?”
林筱帆睡得迷迷瞪瞪的,半个脑子还在梦里:“不用了,我下午才去挂水。”
“那我走了。”
浦应辛立刻去了舒兰医院。
林筱帆关上门,想回到床上继续睡会儿,她一低头突然发现自己没穿内衣,一下子把自己吓清醒了。
她捂着自己羞红的脸,不停念叨:“完了完了完了。”
那一天,林筱帆向公司申请了居家办公,她不能再请假,养猪场这个项目也没有时间再拖延。
“林筱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郭丽平中午打来了电话。
“没有啊。”
“我们新院的护工阿姨昨天看到你了,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郭丽平追问。
“没有不舒服。”林筱帆赶忙否认。
“那是去找谢奕扬了吗?”郭丽平最关心的依然是她的相亲。
林筱帆沉默以对。
“妈妈不催你,我就是提醒你要懂得珍惜,过了这村没这店。你要是过了三十岁,这种条件的男人你都相不到。”郭丽平又开始打压自己的女儿。
“知道了,我还在忙工作呢。”林筱帆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筱帆意识到只要自己没有与郭丽平认可的相亲对象交往,她就会一直盯着自己念紧箍咒。
思索片刻后,林筱帆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先和谢奕扬接触一下,这样能少很多麻烦。
于是,她给谢奕扬打了电话,问他下午在不在门诊,她想去挂水的时候正好复诊一下。
谢奕扬一看到林筱帆主动联系自己,心里有点得意。
他早就得知在自己的出击下,彭清已经出局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筱帆走在上班的路上,给彭清打了个电话,她告诉彭清接触下来觉得两个人不太合适。
彭清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完全没有挽留,就匆匆结束了两人的通话。
林筱帆长舒一口气,一个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她要去君科资本解决另一个了。
平常,林夕妍在公司几乎把林筱帆当透明人,有什么事她都是找其他同事,完全不与林筱帆接触。
林筱帆时刻记着浦应辛说的那句话:你们是平等的。
所以她把心态调整得很好,她要做的是完成好自己的工作,而不是去在意林夕妍对自己的态度。
林筱帆为了弥补自己在银行荒废掉的几年,查了很多资料,看了很多经典投资案例,也主动联系了一些老同学交流经验。
她觉得在君科这段时间收获颇丰。
晚上,他们一起去了一家新加坡餐厅聚餐。
关照把菜单递给林夕妍。
笑着说:“夕妍,你来点菜,这是君科对你的第一次考核,把最能代表新加坡的菜点出来。”
“好的,学长。”林夕妍轻声细语,显得十分乖巧。
林筱帆低着头刷着自己的手机,她知道林夕妍平常在家娇生惯养,脾气大得很。
“筱帆,饮料酒水你来点。对你的考核是,你得点得刚刚好,喝不掉不行,不够喝也不行,想喝的不能没有,点的都得想喝。”
关照就像说了一段相声。
林筱帆觉得这个老板太有意思了。
马上反问:“老板,你想喝什么?”
“你猜,哈哈,别想作弊。”关照爽朗地笑着。
林筱帆翻了一遍酒水单,很快就做好了选择。
她给不喝酒女同事点了薏米水和清凉马蹄水,喝酒的女同事点了新加坡司令,喝酒的男同事老虎啤酒,不喝酒的男同事是无酒精的根汁啤酒。
关照看到林筱帆精准出击,出手果断,非常欣赏。
“筱帆,你去过新加坡吗?”关照问。
“没有。”
林筱帆有点不好意思,她完全没有出过国。
“你点的都是在新加坡最受欢迎最有特色的饮料。很不错。”
关照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
林夕妍听到后,虎起了脸,她是绝对不能让自己被林筱帆给比下去的。
林夕妍马上哐哐哐一阵点单,把各种口味的辣椒蟹全部点了个遍,肉骨茶,彩虹鱼,鱼子酱,黑松露自然也不能少。
大家呼啦啦一顿吃完,结账的时候一算每桌七千多。
关照自然是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员工们都在私下议论纷纷,觉得林夕妍作为一个实习生,失了分寸。
聚餐结束,林筱帆心情大好。
她一回家,就笑吟吟地对浦应辛说:“浦医生,谢谢你,昨天你说的两件事都圆满解决了。”
浦应辛笑了笑适时出击:“那你要不要谢我。”
“可以啊,你要我怎么谢?”
林筱帆掩饰不住地开心,站在那像朵风中摇曳的玫瑰。
“我今天做了六台手术,现在很累。”
浦应辛流露出些许疲惫。
“你不会要我帮你按摩吧?这个违反五项原则的互相尊重条款了。”
林筱帆自从签了租房协议后,底气十足。
“你帮我去那个架子上挑一张黑胶唱片,放给我听。”
浦应辛用手指了指他的唱片收纳墙。
随后,浦应辛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也只比林筱帆早几分钟到家,当一个外科医生不单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
林筱帆没想到浦应辛的要求这么简单,就跑到了音乐墙边去挑唱片。
林筱帆知道此刻浦应辛需要放松,不适合听太嘈杂的声音。所以她放弃了摇滚和流行乐,她先是翻了一遍民谣和乡村音乐,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了古典乐和爵士乐上。
随着唱机里缓缓流淌出巴赫的钢琴曲,浦应辛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林筱帆觉得巴赫的音乐,既有人性又有神性,她曾无数次在下班的路上听着巴赫的音乐,洗涤自己一天下来疲惫不堪的灵魂。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听音乐会。”浦应辛闭着眼睛,轻声问。
林筱帆无奈地笑了,她发现这个男人真执着。
“为什么一定要去听音乐会呢,听唱片不也一样吗?”
林筱帆也靠在沙发的另一头,闭上了眼睛,聆听起来。
静静听了一会儿后,林筱帆觉得自己身心愉悦,心情清朗,她睁开了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浦应辛文雅帅气的脸庞。
浦应辛正两个手撑着沙发,俯身注视着她,目光灼人。
林筱帆一下子想起了两人缠绵缱绻的那一晚,这个男人也曾这样注视着自己,
林筱帆马上坐了起来。
“浦医生,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
“为什么躲着我?”浦应辛并未松开撑在沙发上的手。
“我没躲啊。”林筱帆感觉自己呼吸有点急促。
“是吗?那你怎么睡完我就跑了?”浦应辛眼神迷离,语气暧昧。
林筱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面红耳赤。
“我当时有点忙。”
“你忙什么了?”浦应辛继续问,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甘。
“找房子。”
林筱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老实,浦应辛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现在找到了,为什么还躲着我?”浦应辛声音也开始变得炙热。
林筱帆觉得自己的脑子快宕机了,她感觉局面好像要失控。
她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句借口:“浦医生,我现在是病人。”
浦应辛听到此话,收起了眼神里的欲望,站了起来。
柔声道:“你什么时候去呼吸科复诊?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
林筱帆一想到到时候要同时面对浦应辛和谢奕扬,急得不停拒绝。
“那我来问谢奕扬。”浦应辛说。
“不要。我不喜欢这样。”
林筱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每次浦应辛一给她压力,她就急得手忙脚乱,失去了脑子。
“那你喜欢什么样?”浦应辛伸手捧住了林筱帆的脸。
“是这样吗?”他一低头吻了上去。
“我陪你。”浦应辛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林筱帆心砰砰乱跳,在昏暗之中凝望着他。
浦应辛轻轻撩起了她颈上的发丝,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这次林筱帆一点都没有躲避,她在朦胧的微光下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脸庞。这个男人如此优秀如此迷人,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该多好。
当浦应辛滚烫的嘴唇再一次吻上她的时候,她没有躲避,尽情享受了起来。
两人越吻越投入,越吻越激烈,耳鬓厮磨,
“去我家吧。”浦应辛的声音磁性而又诱惑。
“好。”林筱帆沉醉其中,柔声应道。
那一晚,林筱帆在浦应辛家里完成了从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浦应辛吃惊地发现这是林筱帆的初夜,他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地问:“还好吗?”
林筱帆笑着,不回答。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第一次就和一个如此优秀如此有魅力的男人在一起,不亏。
一夜缠绵后,林筱帆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好像不属于自己了。全身无力,两腿发软,连从床上站起来都得扶着墙。
她在卫生间洗了个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同时也观察了一下这个房子。
一个大平层,应该在两百平以上,坐落在新区最好的地段。装修低调奢华,所有物品都看着有品位上档次,浦应辛一个人独居于此。
林筱帆突然觉得自己和浦应辛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她和郭丽平至今还蜗居在老城区一个房龄三十几年的老破小里。
她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天亮了,这个梦也该醒了。
等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浦应辛穿着睡衣,眼神澄澈,温柔地向她伸出手。
“来,吃早饭。”
“不了,我要回家了,我妈打了我一晚上电话,再不回去,她就要报警了。”林筱帆拿着手机,眼神闪躲。
“那我送你。”浦应辛抓起了汽车钥匙。
林筱帆见状赶紧拒绝:“不用不用,你送我,我回去更说不清了。”
随后,林筱帆在浦应辛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心情复杂,既觉得开心,也觉得失落。
几天前,她在检查床上被浦应辛查体的时候,她是绝望的无奈的,昨晚浦应辛再一次亲密接触她的身体时,她是幸福的快乐的。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到此结束了。她依然要继续过自己的生活,相该相的亲,找该找的工作。
“你个死丫头,去哪了!”郭丽平吼道。
林筱帆不抬头,也不回答,换好拖鞋就往房间走去。
郭丽平拽住她:“你给我站住,去哪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林筱帆反抗道。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把你教育成这样了。女孩子家,夜不归宿,你还学不学好了!”郭丽平怒不可遏。
林筱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爆发:“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你以后别管。”
说完,她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她听到郭丽平在外面又哭又闹,大喊大叫。
林筱帆躺在床上发呆,昨晚与浦应辛痴缠了一整晚,此刻她身体很累,心灵很敏感,她需要调整一下状态。
就在那时,浦应辛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到家了吗?”
浦应辛的声音很温柔。
“到了。”
林筱帆得到浦应辛的关心,心里很开心,但是她没有流露。
“还累吗?”浦应辛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一般。
林筱帆马上心潮澎湃,感觉脸又烫了起来。
“还行。”她咬着嘴唇说。
有一点甜蜜,有一点矜持。
“早饭吃了吗?”浦应辛又关心道。
“不说了,马上就吃。”
林筱帆克制住了自己砰砰乱跳,小鹿乱撞的心情,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再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里,也不想享受这种虚妄的快乐。
此后,她整整睡了一天。吵醒她的是一个面试电话。
有个初创公司,愿意给她一次面试机会。
林筱帆非常高兴,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接到的唯一的面试通知。
公司老板关照是个民二代。他的父亲是个民营企业家,有一个大型制造工厂,他从新加坡留学回来,不愿意接手父亲的企业,立志打造一个自己的投资王国。
“你好,我是关照,欢迎来到君科资本。”
关照非常亲和,看上去三十岁不到,一身腱子肉,似乎爱好健身。
“你好,我是林筱帆。”林筱帆递上了简历。
“不用看了,网上都看过了,我不喜欢拘小节,今天面试你就谈谈自己对投资的理解。”关照很随和。
林筱帆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她谈了自己最擅长的理论部分,也提出了一些问题,最后表达了自己对实际操作投资项目的渴望和信心。
“我知道你没有投资经验,我这里有金融租赁的项目,你的银行工作经验应该用得上,可以来试试。”
关照非常直接果断,与一般公司面试的风格完全不同。
林筱帆内心狂喜,这真是个天大的好事,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的专业,可以为了自己向往的目标而奋斗。
“好的,谢谢你,以后请多关照。”林筱帆马上客套。
“啊哈哈哈。”关照爽朗地笑了起来。
林筱帆意识到了自己的客套话谐音了关照的名字,也尴尬地捂嘴而笑。
“不好意思,老板,以后请多指教。”
林筱帆赶紧换了句话。
关照被她逗得很开心,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子,笑着说:“去跟人事部谈薪资吧,尽管大胆地谈。”
林筱帆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她对关照印象很好,这个公司虽然初创,规模也不大,只有几十个人,但是她喜欢。
林筱帆高高兴兴拿着录取通知书回了家,她还特地买了点熟食和水果。
“妈,我找到工作了,在新区,薪水不错,做我的本专业。”林筱帆想把喜悦分享给郭丽平。
“什么公司啊?有多少人啊?外资还是国资呀?”郭丽平像连珠炮一样提问。
“民营企业,三十个人左右。”林筱帆答道。
“哼,我看你能干几天,好好的银行不呆,多稳定,去这种小公司,不晓得哪天人都跑了。”郭丽平嘲讽道。
“我要租个房子住在公司附近,不然上班太远了。”林筱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预感自己要经受一轮狂风暴雨了。
郭丽平马上捶胸顿足:“我就知道啊,你是嫌弃我了啊,说说是要换工作,你就是不想跟我一起住,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妈,你也想得太多了,我周末还是回来的呀。”林筱帆还是想安抚她一下。
“我不给你烧饭,你吃什么?你一个人住外面,安不安全?我要是有点事,你来得及回来吗?”郭丽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林筱帆觉得心口堵得慌,嘴里的饭都快咽不下去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看是浦应辛。
很快林筱帆就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今天先放过你。”
浦应辛松开了她,眼神依然带着热烈迷乱。
林筱帆杵在那大喘气,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哮喘没好,还是因为太激动。
“去休息吧。”
浦应辛微微一笑,刮了一下林筱帆的鼻子,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林筱帆也迅速回到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她心脏突突地跳,内心有渴望也有克制,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芳心纵火犯。
但是林筱帆心里始终认为自己与浦应辛差距太大,他们并非一路人。与其这样纠缠不清,不如不要开始。
睡前,郭丽平打来了电话,她从媒人王主任那得知林筱帆拒绝了彭清,心里很高兴。
“筱帆,妈妈知道你还是听话的,那个彭清不可惜,你先跟谢奕扬接触着。”
林筱帆没有把彭清可能患有家族遗传病的事情告诉郭丽平,她觉得既然是个过客,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妈,我实在不喜欢这个谢奕扬。”
林筱帆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懂什么,他马上就升副主任了,再过几年就是主任,哪里配不上你?”郭丽平马上语气严厉起来。
林筱帆知道自己如果再反驳,郭丽平肯定会继续打压自己的自信心,她干脆选择了沉默。
“看男人要看本质,不出去勾三搭四,能挣钱养家,其他都没用。”郭丽平继续教育她。
“妈,我知道了,我要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林筱帆一阵烦躁,赶紧找借口挂掉了电话。
虽然林筱帆已经二十九岁了,可是在内心深处,她一直不清楚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结婚生子。
郭丽平从小就对她严格管教,她也从来没在校园里谈过恋爱。
与浦应辛的一夜情,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事。
但是现在郭丽平又急于求成,希望毫无恋爱经验的她,能马上找到个好对象。
她压根就没有尝试过,她自然就不了解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第二天一早,浦应辛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早,睡得好吗?”
“早,挺好的。”
林筱帆有点害羞,因为她睡前满脑子都是浦应辛在吻她。
“什么时候去复诊?”浦应辛再一次问道。
“还没想好,最近请假太多了。”林筱帆依然选择了回避。
浦应辛因为急着赶去医院查房,没再多言,匆匆离开了。
林筱帆觉得松了一口气。
“筱帆,今天我们要去看个项目,你马上跟我走。”关照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她。
林筱帆很意外,正常一个项目应该是由她自己去挖掘,而不是由老板来指派,即使要指派也不会这么着急,没有任何准备。
林筱帆只能抓紧时间在汽车上翻看资料。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要去看的项目居然是一个养猪场。
林筱帆和关照在臭烘烘的养猪场,只呆了半个小时。
他们先是听了场主的介绍,然后大致察看了养猪场的设施配置,最后看了经营日志和财务数据。
这个养猪场其实一直经营得还可以,但是现在因为污染环境,被政府勒令整改。
他们需要上一整套价格高昂的环保设备,场主迫于经济压力,寻找起了投资方合作经营。
回公司的路上,关照问起了林筱帆的意见。
“筱帆,你怎么看的?”
“这个养殖业我完全不了解,我需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林筱帆很认真地说。
“这个场主快撑不住了,我们要尽快给答复,否则他就卖了。生猪都要出栏,时间不等人。”
关照也一筹莫展,他一个富二代,也从来没见识过养猪场。
“好的,我一定加快速度。”林筱帆说。
回到公司后,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林筱帆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股猪屎的味道,她都不好意思靠近同事。
一到下班时间,她就赶紧跑回了家,她要洗个澡。
林筱帆打开门的时候,浦应辛推着一个行李箱,正在检查自己的证件。
“浦医生,你要出门吗?”林筱帆主动打了个招呼。
“对,我陪老师参加会议。”浦应辛收起了证件。
“一路顺风!”林筱帆笑着挥了挥手。
“你每天睡前要记得检查水电和天然气的开关,有事跟我联系。”
浦应辛很细心地关照她。
林筱帆因为觉得自己身上有臭味,就躲得远远的。
“好的,你放心。”
“为什么又躲着我?”浦应辛看到林筱帆绕着自己走,脸色不悦。
“我怕熏到你。”林筱帆有点尴尬。
“过来。”
浦应辛正色道,他以为林筱帆是在开玩笑找借口。
林筱帆看他很严肃,乖乖走了过去。
“这里是红外感应装置,如果检测到有人闯入是会报警的。”
浦应辛指着房屋的几个角落。
“好的,知道了。”
“偶尔有虫子出没,也会触发感应,铃声可能比较大,你不要害怕。”
浦应辛像个大哥哥一样,关怀备至。
林筱帆因为从小缺乏父爱,她从来没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过,顿时思绪万千,恍惚了起来。
浦应辛看到林筱帆神色伤感,凑上前,低声说:“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林筱帆站在屋子里,看着浦应辛离开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她赶紧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她需要冷静冷静。
这个男人真的太危险。随时都可以突破她的心防。
晚上林筱帆认真研究起了养猪场的信息。经过整理详细的历年数据,她发现养殖业的市场行情波动很大。
生猪价格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大幅波动,养殖收益极其不稳定。而且初期的设施改造工程历时长、所需资金多。
林筱帆认为这个项目恐怕不适合新成立的君科去投资。
但是关照既然把这个项目交给了她,而且又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投资项目,她并不想放弃。
左思右想,林筱帆决定次日自己再独自去一趟养殖场,她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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