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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

林又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不必了——”闻笙脑袋还有些麻,思维处于停滞状态。但她推开傅砚临,裹着床单赤脚下床,从他丢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含在唇间,点了好几次才点燃。她尝试着吸了一口,却被呛得咳嗽不已。傅砚临下床来,从她唇间抽走了烟叼在嘴里,肃冷清峻的脸眉头紧蹙,一副桀骜的样子斜睨她,教训的口吻说,“不学好。”闻笙轻蹙眉头,出言赶客,“你可以洗完澡再走。”傅砚临吐出一口烟雾萦绕在闻笙尚有红晕的脸上,戏谑问道闻笙看着他不说话,大眼睛又黑又亮,但眼底缀满了冷淡。的确,方才他虽然粗犷,可闻笙能感觉到对方照顾她的心思,关键时候还是把控住了自己,轻柔绅士,甚至在进去的时候抓着她的手,不停亲吻她的额头。但闻笙不想再继续。傅砚临肃冷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里逐渐立体起...

主角:闻笙傅砚临   更新:2024-11-14 22: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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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必了——”闻笙脑袋还有些麻,思维处于停滞状态。但她推开傅砚临,裹着床单赤脚下床,从他丢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含在唇间,点了好几次才点燃。她尝试着吸了一口,却被呛得咳嗽不已。傅砚临下床来,从她唇间抽走了烟叼在嘴里,肃冷清峻的脸眉头紧蹙,一副桀骜的样子斜睨她,教训的口吻说,“不学好。”闻笙轻蹙眉头,出言赶客,“你可以洗完澡再走。”傅砚临吐出一口烟雾萦绕在闻笙尚有红晕的脸上,戏谑问道闻笙看着他不说话,大眼睛又黑又亮,但眼底缀满了冷淡。的确,方才他虽然粗犷,可闻笙能感觉到对方照顾她的心思,关键时候还是把控住了自己,轻柔绅士,甚至在进去的时候抓着她的手,不停亲吻她的额头。但闻笙不想再继续。傅砚临肃冷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里逐渐立体起...

《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精彩片段


“不必了——”

闻笙脑袋还有些麻,思维处于停滞状态。但她推开傅砚临,裹着床单赤脚下床,从他丢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含在唇间,点了好几次才点燃。

她尝试着吸了一口,却被呛得咳嗽不已。

傅砚临下床来,从她唇间抽走了烟叼在嘴里,肃冷清峻的脸眉头紧蹙,一副桀骜的样子斜睨她,教训的口吻说,“不学好。”

闻笙轻蹙眉头,出言赶客,“你可以洗完澡再走。”

傅砚临吐出一口烟雾萦绕在闻笙尚有红晕的脸上,戏谑问道

闻笙看着他不说话,大眼睛又黑又亮,但眼底缀满了冷淡。

的确,方才他虽然粗犷,可闻笙能感觉到对方照顾她的心思,关键时候还是把控住了自己,轻柔绅士,甚至在进去的时候抓着她的手,不停亲吻她的额头。

但闻笙不想再继续。

傅砚临肃冷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里逐渐立体起来,幽深的眼底如同暗礁涌动,一股怒意蹿在里头,伴着三分讥笑。

半晌,他把烟头捏灭在烟灰缸里,提起裤子走人,澡也不洗了。

祝清嘉教过她,这是成年男女清楚游戏规则:结束后一拍两散,毫无纠缠,清清爽爽。

看了一年半的心理医生,花费了十来万都没解开的症结,却被一个陌生男人轻易打破。闻笙觉得很荒谬。

但闻笙没有多想,洗完澡后上床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去企业去尽调。

临睡前,闻笙鬼使神差地给祝清嘉去了条微信:嘉嘉,这也太痛了吧。

-

第二天一早,闻笙很早起来,身上的酸痛并未得到缓解。

去企业尽调之前,闻笙先去酒店隔壁的药店买了一盒布洛芬,就着矿泉水吃了一颗。

闻笙这次要拜访的企业是清州当地小有名气的一家民营企业:清州酒家。

清州酒家凭借传统淮扬面点和几道名菜屹立不倒,在当地首屈一指,谁家要是请客吃席,必定先想到清州酒家。

近年来,新消费赛道发展迅猛,预制菜行业的市场前景极大,清州酒家建了厂房,立了流水生产线,想凭借酒楼名菜名点为主推产品,参与到预制菜行业来。

到企业联系的地址后,清州酒家的少东家宋毓恩带着闻笙参观了厂房和生产线,又拿出近两年的报表和供货商等信息给闻笙看,全程将闻笙当做金主爸爸一般供着,端茶送水,唯恐照顾不周。

结束一天的访谈后,宋毓恩定了餐厅吃饭请吃饭,席间再谈融资需求。

到包间刚落座,祝清嘉的电话就来了。

闻笙欠身说了句抱歉后,走出包间,去走廊尽头的露台接电话。

祝清嘉要她老实交代,半夜里发的信息什么意思,哪里痛?为什么痛?她一嗓子追过来,“笙姐,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昨晚派上用场了?”

闻笙和祝清嘉是发小,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俩人间毫无秘密可言,自然什么都交代了。

祝清嘉立马炮轰十八连问,“那男的长得帅不帅?”

闻笙想起那张脸,嗯了一声,“还行吧。”

“他技术怎么样?”祝清嘉好奇心被点燃。

“不咋地……”闻笙不由地皱眉。

昨晚那人太狠了,她到现在还疼着,还好今天一天都是坐着办公的,否则走路都不会了。

她叹气道,“嘉嘉,整个过程我都很难受,体验感真的很……很差劲。”

闻言,站在角落里抽烟的男人手抖了抖。


闻笙恍然大悟,只觉得傅砚临像是一只万年蜘蛛精,一早就织好了一个弥天大网,算准了时机等她往里头钻。

可他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上套呢?

比如,她同江屿阔恰好分手。

比如,她兴致来袭要在那一晚疯狂。

他是怎么算得那么准的?

闻笙百思不得其解。

但闻笙心里有些甜丝丝的,她第一次觉得,被一个人这样“惦记”,竟然是这样的滋味。

说不出的喜悦和悸动,那种被他撩拨得上上下下的心动,不断提醒她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不断叫她明白,恋爱其实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同江屿阔在一起时那样一潭死水。

朝夕相处的这些天,闻笙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也不排斥。

她忽然觉得,或许给傅砚临转正,也是可以的。

总要给彼此一个机会开始,才能谈及未来。

她不是矫情的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闻笙其实也不太喜欢当下她和傅砚临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火包友的名义,却像是谈恋爱。可要说他俩是谈恋爱吧,谁也没开口提过这茬?名不正言不顺,怪别扭的。

思及此,闻笙鼓起勇气,给傅砚临去了条微信。

“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消息发送完毕,闻笙心跳加速,兴奋不已。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商务宴请之外约男人吃饭。

夜晚吃饭,她该如何开口?

闻笙并不介意自己主动,在她看来,男女之间是平等的地位,没有谁规定两个人恋爱的开始必须是男生先主动提出,而女生一定要等到男生的追求告白才能迈出步子。

她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是双向需求、双向选择,她现在有好好相处的想法,那就问问傅砚临的意思,如若他也觉得两个人可以先相处试试看,那便一拍即合,“合作”愉快了;如若他没这个意思,闻笙也不强求,只能说缘分不够,江湖再见仍是朋友。

不过两分钟,傅砚临直接打来视频,闻笙有些惊讶,但还是接了起来。

视频里傅砚临正在赶路,镜头有些晃动,依稀可以看出来是在机场的廊桥,伴随他声音而来的还有机场工作人员甜美的播报声,“今晚不行,我临时出差去一趟深城,要个把星期才能回来。”

闻笙心里有些许失落,但还是温声道,“那等你回来,我再请你。”

“好,登机了,到深城再联络。”傅砚临挂断之前,忽然叫她名字,“闻笙。”

“嗯?”

“你要记得吃晚餐。”

“知道的。”

“别光说不做。”

闻笙刚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知道照顾好自己的,但对面已经掐断。

那时候的闻笙,根本不知道傅砚临主动报备行程给她,意味着什么。

骄傲且恣意妄为如傅砚临,为何会对一个火包友报备行踪?

闻笙拿着手机在办公室踱步,想来想去,又给祝清嘉去了微信,问她晚上空不空,一起吃个饭。

她想告诉祝清嘉,自己决定和傅砚临先相处看看。虽然祝清嘉的思维跳跃,但闻笙觉得她是恋爱达人,能给她一些中肯的建议以及男女相处之道,以便她在今后与傅砚临的恋爱“合作”里,双方都感受愉快。

但好巧不巧,祝清嘉出差去了燕京城,给一个当红小花做危机公关。

她发来语音告诉闻笙,等她回去,有事情同她说,燕京的事情紧急,她无暇分身。

闻笙追问是什么事情,祝清嘉却不再多说。

那时候的闻笙,根本没想到祝清嘉要告诉她的事情有多离谱。

而当闻笙兴高采烈回到家,发现久等在门口的不速之客后,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是江屿阔。

江屿阔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闻笙算账。

脑震荡住院十多天,他都快躺出一身痱子了,可徐让初被他小舅舅傅砚临打过招呼,死活不肯给他办出院,又叫来他妈傅砚微来盯梢。

江州人都知道,江屿阔是傅家大小姐傅砚微吃了好几年催孕药才生下来的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脑震荡和癌症一样严重惊悚,吓得傅砚微天天在医院守着,寸步不离,哭了好几回。

即便是明德医院最高级的VIP病房,江屿阔也觉得这十来天跟坐牢没啥两样,劳改犯每天还有时间出去放风呢,他比劳改犯还不如。

趁着徐让初去了燕京做学术交流,他才强行要求出院。

出院的各项数据指标都挺好,唯独他缺失的那段记忆,怎么都找不回来。

江屿阔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把他打成脑震荡的狗币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按理说那天在电话里闻笙的话很清楚了,他再找上门来,多少有些不要脸的。

可……月底就是外公傅裕和的生日宴了,闻笙不出席,傅裕和肯定要问,到时候被他老人家知道他因为出轨闻笙室友被闻笙一脚给蹬了,估计得气出脑血栓来。

外公傅裕和很喜欢闻笙,见第一面就喜欢。

闻笙下得一手好围棋。

两人确定关系后,江屿阔带闻笙回去见家人,一次偶然,闻笙随手破了老爷子和至交好友冥思苦想半个多月还无解的棋局,自那后,闻笙就时常被老爷子接去切磋棋艺。

她得了老爷子的官方认定,说江屿阔要是敢对闻笙不好,把他腿打断,当没这个外孙。

要说两人是忘年之交都行。

傅家人和江家人对闻笙都十分满意,无论是相貌抑或是学历和工作,闻笙都格外优秀。她的优秀,让两家人可以忽略掉她平凡如斯的出身和孤女的身份。

傅砚微对这个准儿媳格外上心,唯一不满的就是闻笙工作太忙总出差全国各地,怕她婚后也这样不顾家,照顾不好自己儿子。

今天出院前,傅砚微还问江屿阔,“儿子,怎么你住院十来天,闻笙作为女朋友看都不来看你一眼?电话也没一个!”

江屿阔哪里敢说实话,支支吾吾说她出差了。

傅砚微轻哼一声,颇有微词,“有这么忙工作的么?这么辛苦,能赚几个钱?等她做了江家少奶奶,还需要出来抛头露面赚辛苦钱么?何苦这么小家子气的。”

傅砚微又提醒,说周末就是外公生日宴,外公提了几次,务必要将闻笙带去家宴的,别失了晚辈的礼数。

江屿阔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虽然纨绔,读书不太好,可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闻笙才不是他想拿捏就拿捏的。

可他被打这件事就此作罢么,不可能的,江屿阔咽不下这口气。这笔账,必定要找闻笙算回来。

他更气不过,放眼江州城,还有比他很合适的金龟婿?他倒要看看,闻笙是不是眼瞎了!

闻笙看了江屿阔,脸色一沉,眼底尽是冷漠,“你来做什么?”


收线后,闻笙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吹风。

从六楼阳台往外看,入眼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夜色阑珊下,灯火稀落。垂垂老矣的老城区,透露着几分不服输的倔强。

闻笙当初租这套房子,一是因为价格便宜,二是因为中介说这一片都是矮楼,天气好的时候,从阳台看出去,能看到东升的日出从鱼肚白里渲染出金辉,以及傍晚时分天边一片片绚烂的云霞。

但闻笙搬来这里三年,除了入住那天傍晚的云霞美若梵高的油画外,她再没机会欣赏。出差和赶会,忙得晕头转向,熬夜写项目分析报告至凌晨,时常能看到太阳从鱼肚白里爬起来,却从没机会看到傍晚的云霞染红天际。

三年来,为了升职加薪赚钱还债,她就没有早于十点下班过。

倒是不觉得累。

闻笙属于那种人:心有所向,便坚韧不拔。

她在心底细细算了一笔账,倘若年底能顺利升董事,年薪至少翻一倍以上,加上手里头的积蓄,明年就能在二环内买个套三的住宅,到时候,她在偌大的江州,便真正有个家。

父亲在天上,就不再忧心了吧?

思及此,闻笙忽然干劲十足。

正乐呵时,有敲门声。

闻笙收拢了思绪,往门口走去,有了江屿阔强行闯入的前车之鉴,闻笙心里多了几丝警惕,站在玄关的折纸灯下问,“是谁?”

男人沉练而清峻的声音透过门板袭来,“是我。”

闻笙微怔。

思绪反应过来时,闻笙已经开了门。

男人跨入玄关换鞋。

折纸灯的暖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淡淡的金光,将他硬挺的轮廓刻画得淋漓尽致。

闻笙压住了心底的一丝窃喜和雀跃,声音和面孔一样淡漠,“你怎么又来了?”

傅砚临换好鞋,同她正面相对,阖黑的双目深不见底,如同深夜的海面波澜不惊却暗藏汹涌,勾人的桃花眼眯了眯,一股强大凛冽的男性气息压迫而来。

闻笙有些不适应地别过头,不去看他。

傅砚临轻哼一声,“不想我来还开门?口是心非。”

闻笙拧了拧眉,巴掌大的脸蛋被披散的顺直黑发挡住了半张,又因为灯光的投影,余下半张脸都陷入了阴影之中。

不及闻笙回答,傅砚临迎上去,把人抱在怀里,沉闷的声音近在耳旁,“生气了?”

闻笙推开他,却被他圈得更紧,她声音有些急了,“我生什么气,你松开。”

“抱会儿,充充电。”傅砚临闷哼。

她又不是充电宝?充什么电!

闻笙声音冷了几分,“我们谈谈。”

傅砚临顿了两秒,松开她,阔步走到空旷的客厅里席地坐下,“谈什么。”

闻笙也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一米的位置,缓缓开口,“临云和长璟正处于融资洽谈阶段,我们私下来往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傅砚临语气有些不耐。

“不是你点名要我跟项目?”闻笙冷嗤,他这是明知故问。

傅砚临没应答,眼波一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又掩藏了情绪,一下子起身压到闻笙那边去,闻笙连忙向后避让,傅砚临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完全压在木地板上。

“那你要不要抱住我这条大腿,”傅砚临说着,意有所指,“很粗的,一般人我不给抱。”

闻笙嫌弃,“不见得多粗。”

“你没试过?”傅砚临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幼儿园老师教的诚实你喂狗了?”

闻笙冷淡问他,“你是不是正经不过三秒?”

“三秒?你看不起谁?”傅砚临戏谑道。

“……”闻笙耳朵有点烧,“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哪个?”傅砚临眼底涌起几分挑逗,“我不是很懂。”

闻笙接不起话了,反正他说什么都能跑歪。

她咬着唇,深感无奈。

傅砚临喉咙滚了滚,直接亲了下去,唇间带着薄荷香,闻笙一下子尝出来那是口香糖的味道,清凉里夹着甜丝丝的滋味。

一如既往的又急又凶,像饿了几天的乞丐,抓到机会就无尽索求。

闻笙反抗无效,很快就投降了,沉醉其中。

她根本没发现,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失去方寸,一向骄傲的定力和冷静,被他啃光了。

到两个人都呼吸不畅了才停下来。

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客厅吊灯的光源,黑影落在闻笙脸上,几分斑驳,几分明媚,映衬着她楚楚的黑眸,欲说还休的柔软让人心神荡漾。

傅砚临敛眸,压了那团火,故意咬了她一下,“如果你不想让我发疯,就别在我面前咬唇。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暗示我。懂么?”

闻笙懊恼,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傅砚临起身,自顾自道,“洗完澡再伺候你。”

闻笙惊呼,“没准备你的洗漱用品!不方便!”

傅砚临得意一笑,“我就没指望贴心。”

说着,他走到玄关处,拎起进来时放在鞋柜上的超市购物袋,特地晃了晃,“我很自觉。”

“你……”

人已经钻进浴室,驾轻就熟。

闻笙踉跄起身,顾不上穿鞋,小跑着追进去,拦在浴室门口,“我家不欢迎你。”

“我欢迎我自己。”

“你不要脸。”

“嗯,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傅砚临说着,伸手去捞闻笙的腰,闻笙立马跳到一边去,不给他得逞。

傅砚临得意一笑,推开浴室门走进去,又扒着门框,朝闻笙抬了抬下巴,“这是你家,进出随意,千万别克制自己。”

闻笙大无语。

她这是招惹了个什么祖宗?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闻笙郁闷地在客厅来回踱步。

家具丢了后,她一直没时间买新的,客厅里没了沙发茶几和桌椅,显得尤为空荡。

一会儿怎么办?

他找上门来,意思很明显了。

之前就算了,今晚难道还要和他一起?

回头公事上碰面,她如何自处?

本以为几天不联系,算是翻篇了,谁曾想这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根本甩不掉!


约摸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火锅店门前。

闻笙付了车资,不得已,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喂……你醒醒。”

自从清州那一晚邂逅以来,闻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从临云的资料上看到他姓傅。

傅砚临迷迷糊糊睁眼,正对上闻笙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他顿了几秒,没起来的打算,闻笙提醒说,“我们到了。”

清亮而温柔的音色,夹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沁人心脾。

傅砚临嗯了一声,这才揉着眼睛起身。

闻笙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敛了眼底的神色,推门下车,傅砚临紧随其后。

闻笙走在前面,不由自主地活动被他枕麻了的肩膀,傅砚临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原本是装睡的,后来,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两天他的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严重缺觉,其中两小时还是在飞机上补的,能不困么。

下车后,闻笙先一步去店门口的吧台取号。

门店在台阶之上,她脚踝被陈旭拉上车的时候闪了闪,这会儿疼得明显。

傅砚临看她走路不对劲,目光落在她左脚上,恰好她抬脚时,米白色的H家乐福鞋的后跟往下滑,露出脚后跟的一片红肿。

傅砚临阔步上前去,已经来不及,她走到服务生那头去报了人数拿号,回头招呼傅砚临坐在门口的空椅上。

傅砚临状似漫不经心地斜了眼她脚下,冷声问,“你脚怎么了?”

“嗯?”闻笙忽然反应过来,解释道,“陈旭拽我上车的时候,有点闪到了——”

傅砚临眉头一簇,“刚才怎么不说?”

“不是什么大事。”

“怎样才是大事?”傅砚临语气凶怒,剑眉蹙了蹙,“直接给你腿打断算不算?

要早知道陈旭对她动粗,傅砚临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敢对他的女人拉拉扯扯,能如此轻松放过?

闻笙被他凶得有点懵,“不太疼的,兴许明早就好了。”

傅砚临鼻间一声冷哼,“是么?我看干脆疼死你算了。”

“……”闻笙无语。她觉得这样下去两个人得怼死过去,干脆换了话题,“还好前面只有4桌,只要等半小时。”

傅砚临斜她一眼,无端地呛她,“人多就不吃了?这就是你请客谢人的态度?”

闻笙老实说,“我不喜欢排队吃东西。排队等食纯属浪费时间,再好吃我都不吃。”

“还没给你饿死,真是奇迹。”傅砚临冷哼,扫着她瘦削的肩膀,觉得她瘦成这样是情理之中。坏毛病多年难改。

闻笙已经习惯他嘴巴如刀,淡淡道,“高中时候,我总是最后一个去吃饭,赶食堂的末班车,一开始去的时候,阿姨们都收工了,剩饭都没得吃,只好去便利店买面包和饼干凑合。对了,我们嘉州一中卖最好的小熊饼干你吃过吗?还有鸡腿面包!”

闻笙想起他也是嘉州一中的,以为校友总是有点话题的嘛,兴致勃勃道,“小熊饼干又酥又脆,一口一个,一次我能吃一整包,还有鸡腿面包,就一根棍子插着面包,样子像红烧大鸡腿!又香又甜!后来去燕京城读大学,我就再也没吃过了,还怪想念那个味道的。”

“我对垃圾食品不感兴趣。”傅砚临不屑道,“你瘦成电线杆是有原因的。”

闻笙尴尬地抿了抿唇,这人还真是不会聊天啊——随时都能把天聊死。

“不过,大概我老去食堂去太晚,有个阿姨眼熟我了,她心疼我太瘦太沉迷学习,总给我留饭菜。后来毕业时,我特地去跟阿姨道别,顺便感谢,阿姨却说是她是受人所托。”

闻笙笑了笑,想起往事,脸上是轻松自在,“我问阿姨受谁所托,阿姨是说只个长得俊朗的男孩子,但已经很久没见过了。那男孩子跟阿姨说我是嘉州一中的宝贝疙瘩,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要阿姨务必给我留饭。”

“我回家后想了好久好久,也没想到是谁这么热心,只好在心底祝福他好人一生平安了。”

“……”傅砚临脸上浮起一抹讥笑,语气里尽是不屑,还有点潜藏的傲娇,“那他可真爱多管闲事,眼睛也瞎,你饿死了管他什么事?”

闻笙抿了抿唇,清澈的眼眸扫他,“别人是好心。”

“搁你这种白眼狼身上瞎操心,好心没好报,闲的蛋疼。”傅砚临起身,冷不伶仃地对说了句去边上抽根烟,就走了。

闻笙觉得他有点奇怪,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人性格怎么这么难搞啊。

一会儿和他面对面吃饭,会不消化吧?

闻笙舒了口气。

忽然想起被打得那么惨的陈旭,闻笙打开手机,给韩舟发了条微信,说清楚今晚的情况,请韩舟务必要处理好这件事,别让彼此尴尬。

消息仍然石沉大海。

闻笙心里有点冷。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傅砚临还不见回来。

闻笙正想着要不要微信找找他时,他却拎着一个纸袋子回来。

他走到闻笙跟前蹲下,抬眼看着闻笙,声音肃冷而骄傲,“腿伸出来。”

“干什么?”闻笙愣愣地看着他。

傅砚临瞄了她一眼,而后打开袋子,闻笙才看见,里头装的是斯凯奇的运动鞋和云南白药喷雾。

闻笙心头一颤。

抽烟顺便买双鞋和跌打扭伤药?

傅砚临面上沉沉的,带着几分不耐烦,拽住她的小腿拉了拉,“疼就忍着,这么多人看着,你少丢我脸。”

闻笙抿了抿唇,倔强地说,“我又不疼。”

傅砚临轻笑一声,捏了捏她脚踝伤处,闻笙立马疼得“嘶”了一声。

傅砚临得逞地扬起嘴角,“不疼你喊个屁。”

闻笙抿着唇。

他真有点狗。

而后,傅砚临脱掉闻笙的鞋子,嫌弃地丢到袋子里,又拿出云南白药喷雾在她脚踝上喷了几下,晾了会儿,才给她穿上棉袜和鞋。

他个头高,蹲下身也高,又长了一副人神共愤的脸,光是往火锅店门口一站,就足够吸引人欣赏的目光了。

更别说此时他还蹲在台阶上,耐心细致地给闻笙脱鞋喷药。

闻笙感觉自己要被周围艳羡的目光给戳穿了。

就在傅砚临给她套袜子的时候,闻笙脸热得不行,弯腰去摁住他的手,小声说,“我自己来吧。”

傅砚临淡淡地抽开手,抬头命令她,“你给我坐好,少碍事儿。”

两个人距离很近,再往前一些,就能鼻尖触碰鼻尖。

是个很适合接吻的距离。

闻笙忽然跌进他深邃的眼底,心脏莫名跳漏了一拍,不过分秒,心口打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

闻笙很快直起身来,低头看他。

她想拒绝,可话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反而生出一种奇怪的情愫。

火锅店门口挂着两个朱红色的灯笼,映着灯光,她的身影落在他脸上,用光影勾勒出他的硬朗和清峻。

闻笙捏着手心里的热汗,失措地看傅砚临帮她把鞋穿上。

码数正好。

闻笙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傅砚临抬眼,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呢?”

闻笙:??

傅砚临懒得理她,看了眼号码牌,正好到他们了,拎起装了闻笙鞋子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

闻笙抓住他手腕阻止,“别丢。”

傅砚临挑眉,“破玩意儿留着过年?”

闻笙抿嘴,“新鞋,才穿第一次……”

傅砚临白了她一眼,直接给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抓住闻笙的手牵着,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喜欢瘸子。”


“笙姐,你具体展开说说,怎么个差劲法——”

祝清嘉还想追问细节,闻笙找了借口拒绝继续交谈,“嘉嘉,今晚我有饭局,等回了酒店再跟你聊。”

她实在没有兴趣在不封闭的空间内和闺蜜聊一个露水情缘的男人。

收线后,闻笙刚要转身往包间去,忽然被一只手拽住手腕子拖到了一边去,将她压在栏杆上。

男人灼热的呼吸带着烟草融合薄荷的气息洒在她脖颈上。

闻笙刚要失声喊叫,就听见男人又沉又欲的声音戏谑问,“我技术很差劲?嗯?”

“……”

听到男人的声音,闻笙整个人都愣了。

上帝作证,闻笙从未想过会和一夜露水的男人再见面。

还是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清州这么小么?

见闻笙不回答,男人在掐了她纤软的腰一把,“不说话?”

闻笙又羞又怒,推着他胸口怒道,“你松开我!”

“继续喊——”傅砚临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脚下碾灭了,他故意将烟雾吐在闻笙脸上,“像昨晚那样。”

闻笙被他呛得不行,皱眉推他,可他却贴得更紧了,身上肌肉的纹理感顿时唤醒了昨晚的记忆,闻笙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奇怪,呼吸也有些堵,立马逃离了他的视线,低声怒骂,“滚开!”

傅砚临一口咬在她雪白的脖子上,“辛苦伺候你一晚上,翻脸不认人?”

闻笙吃痛,抬手一巴掌往他脸上扇。

傅砚临及时拽住她手腕子,饶有兴致地瞄着她白腻的脸。

闻笙奋力挣脱开,一溜烟跑了。

傅砚临看着那一抹娇小的倩影,轻哼了声。

“活的白眼狼,第一次见。”

-

包间内。

宋毓恩已经点好菜,坐在闻笙身边闲聊。

两人相谈甚欢时,包间门忽然被推开。

闻笙看着站在门口一脸肃冷却满身桀骜的男人,心都凉了。

傅砚临撞上她的目光,嘴角轻旋。

宋毓恩拉着他坐下,又向闻笙解释,“闻小姐,跟你介绍下,这是我好兄弟傅砚临。他来清州找我玩,我想着今晚饭局没有多的人,就把他捎上了,闻小姐不介意吧?”

“小宋总,我不介意。”闻笙心里说了一万句介意,但毕竟是客,她礼貌地笑了笑,“多个人吃饭也热闹。”

傅砚临撇了她一眼,不由地轻笑。

小骗子。

“叫什么小宋总啊,闻小姐你就叫我小宋,”宋毓恩笑了笑,又对傅砚临说,“砚哥,这是长璟资本的投资人,闻笙闻小姐。闻小姐可是燕大法律和金融双学位的硕士,厉害吧?”

傅砚临不屑地嗯了一声,半点面子都不给宋毓恩,扒了外套撸起袖子坐在一旁玩手机。

宋毓恩看到他胳膊上的两道齿印,玩笑道,“你胳膊肘被谁咬了?昨天都没有。”

傅砚临扫了眼手肘上的淤紫咬痕,目光意味深长地略过闻笙的脸,“被一只白眼狼咬的。”

“白眼狼?”宋毓恩一脸疑惑,“清州哪里有狼?我怎么不知道?”

傅砚临讥笑道,“没见过白眼狼吧?活的那种。”

宋毓恩调侃道,“怕不是你哪个小情人生气了咬的吧?你傅砚临还有被人收拾的时候?”

傅砚临冷冽的目光扎在闻笙眼底,“迟早讨回来。”

闻笙登时脸红了。

她就是那只白眼狼。

那咬痕是昨晚她疼得不行的时候,拽着咬伤的。

她当时真的太疼了,哪儿想到会把他咬成那样。

但他被咬了也不恼怒,只是吻着她的额头,低声哄着,“乖,一会儿就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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