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他的钱,自己去赚呢?
投资点小买卖,慢慢攒起钱?
听起来也很遥远,她连出门都费劲,又如何出去跟人谈生意呢?
眼下要偷偷在秦随眼皮子底下攒钱溜走,只得想更隐蔽的法子。
最好是用别人的身份,来帮她赚钱。
沐清芷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但目前来说没办法实现。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慰了秋草两句后,沐清芷看起来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眼神不再如往日那般不自信,而是变得坚毅起来。
“从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味地在府里伏低做小,减少存在感,却还是被人欺上门去,既然如此,那往后我也就不必藏拙了。”
“横竖都是要死,不如给自己多挣点好处,秋草,你说是不是?”
秋草心下一惊,对上姑娘的眼神,她平静的眸子中涌动着不一样的神采。
那是她往日不曾见过的。
姑娘,大病一场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秋草想,姑娘保不准真有能脱离侯府的法子呢?
因为想通了,沐清芷开始乖乖养伤。
又知道秦随在外地办案,一时半会不用见他,也就心情好了许多,身上的伤势不出两日便结痂了。
等她解了禁足那日,那些个守门的嬷嬷似乎在哭天喊地,然后迅速就没了声音。
正在窗前绣花的沐清芷被这声音打搅,给秋草一个眼神,她便悄悄走出去探听消息了。
出去约摸半个时辰后,秋草回来了,神情古怪。
“姑娘,我方才出去,看到世子的人正在给看守咱们那几个嬷嬷打板子,还有其他的,约摸一共有十几个,打得血肉模糊才作罢。”
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血肉横飞的场面,秋草打了个哆嗦。
“听说世子回府后大怒,问夫人要了这些人的身契,将他们卖出府去了,给的理由是这里头有些人冲撞了世子,还有些是同外面有勾结的,今儿一并都处理了。”
秋草给了自己的猜测,
“世子是在为您出气呢。”
沐清芷神情淡淡,
“你说是就是吧。”
说是为她出气,但出气能让她身上的伤势立马好起来吗?
不能。
无非是找个由头发泄他的怒火罢了。
沐清芷绣了一片兰花叶子,却怎么都不满意,拿剪刀拆了线重新绣。
秋草又小声说,
“还有,我听说芙蓉得罪了世子,被人摁在院子里打板子,然后卖去青楼了。”
“就连三小姐也被世子罚禁足了一个月,听说她这会子正在屋子里砸东西呢。”
沐清芷的手指一顿,剪刀就将刚修好的缎面划了道口子。
“姑娘,你说世子肯定是去调查过上次护国寺那件事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对她们两个人动手?”
她拿着剪刀,将整个绣面划烂,面无表情道。
“调查便调查吧,横竖秦嫣是他的亲妹妹,我就算被她打成这样,秦随也不会动他妹妹一根手指头。”
“说到底,不过是我不配。”
不配跟人比,不配在这些权贵跟前谈人权。
既然禁足解了,那她就该依照规矩,去给老夫人请早。
沐清芷到时,老夫人跟秦夫人在说话,对她也没有先前的热络,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见她一直呆立着,老夫人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沐清芷找了个最末尾的位子坐着,只听见秦夫人在抱怨。
“世子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芙蓉是我给他寻的良家子,说卖就卖了,好歹也是伺候过他一段时日的,怎么能卖去青楼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