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门口的哀求声持续了大半天才停。
我全程充耳不闻,收拾好东西趁夜离开了南城。
换手机、搬新家,切断了和从前的所有联系。
我收养了一只流浪猫,取名“甜甜”。
遇见甜甜时,它孱弱不堪,耳朵被咬掉了半边。
名是希冀,这辈子我们都太苦了,希望下辈子投胎不再遭人厌弃,有亲人疼,有伴侣爱。
顾远舟和纪家人一直在找我,寻人启事遍布整个网络,就连街头巷尾都贴满了。
照片上是19岁的我,躲在人群后面迷茫地看着镜头。
那是纪阮阮18岁生日宴,她头戴水晶冠,身穿公主裙,站在聚光灯下漂亮极了。
而我躲在角落里,在大合照上只拥有小小一个角落。
这是我唯一一张照片。
我的生日,没有裙子,没有灯光,只有顾远舟送来的一小块蛋糕和一副耳环。
或许,从那时开始,我就不该期盼亲情。
甜甜舔了舔我的手,我从回忆抽离。
难为他们翻找出旧照,在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划上一刀。
如今的我身形消瘦,憔悴不堪,和照片上判若两人。
我抱紧甜甜,压低帽沿正准备离开。
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思念和哽咽:“宁宁,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远舟胡子拉碴,眼下乌青一片。
他摊开手,被扔掉的玉白耳环躺在掌心。
“宁宁,我找回来了。”
风拂过,耳环如新。
可我们回不去了。
他低声恳求:“让我替你戴上好不好?”
被他蛮横伤过的耳垂似千万只蚁虫啃咬,牵动着四肢百骸都疼。
我拿起耳环,毫不犹豫扔进下水道。
“你不配!”
顾远舟手指蜷了蜷,眼底闪过丝丝悲痛。
他问:“宁宁,别生气了,好不好?”
“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错把豺狼当白兔。”